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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怎么说呢,就爱做什么都一个人。出去是一个人,吃饭是一个人,在后院待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看起来还真是有那么点,对,孤单的感觉。”
顾湄抽了抽嘴角。他孤单?他手下估摸着最少几百上千号的人都有的吧?丫的这只是低调而已。
小年糕还在那继续的说着今晚容湛的不寻常之处。而顾湄已经是脚底抹油,直接给溜了。
实在是热啊。回去泡了个热水澡,惨兮兮的爬上了床,手中的扇子摇的一刻都没又停过。可那有什么用,摇出来的风都是热风。
顾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着煎饼,只觉得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黏黏的贴在她身上,很不舒服。
她坐了起来,又躺下去。然后又坐了起来,然后又躺了下去。。。。。。
如此几次,她终究是抗不牢了,索性就带着扇子拉开门,跑了出去。
目标是水中池塘上的那个凉亭。
容湛后面的小院子有两进两出。李掌柜和小年糕他们都住在前面,容湛独居里面这里。
而当初顾湄来清平楼的时候,容湛虽未出面明确的说让她也住这里,但小年糕帮她拿着行礼的时候,带着她来的确实是这里。
想着跟容湛住一起,最起码还能避免某晚被通元子无声无息的给劫走的危险,所以顾湄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但这会,顾湄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
不管红摇本尊跟容湛是不是兄妹,但最起码,她顾湄跟他容湛不是。所以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碰到的好。
四周窥视一遍,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的虫鸣声响起。甭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半个。
所以顾湄放心了,轻手轻脚的就向着凉亭出发了。
她先是将凉亭四周的白幔都给放了下来,这样晚上就不用担心蚊虫叮咬的事。
然后她特舒服的平身躺在美人靠上,舒舒服服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顾湄觉得,一天的燥热都没有了。
她迷迷糊糊的开始睡觉,迷蒙中听到了脚步声,有人给她盖上了什么东西。
她还以为是在家里,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声妈妈,又想接着睡。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美人靠它窄啊,平躺着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罢了,哪里还有余地来给她翻身?
所以她这一翻身,就是眼瞅着往地上掉的后果。
但忽然有人稳稳的接住了她差点掉下来的身子。
鼻中是好闻的淡淡香气。而且摸上去滑滑的,顾湄以为是她床上的那只毛毛熊,下意识的就伸开双手抱住了。
被她这么用力抱住的容湛先是怔了一怔,待得反应过来想拉开她时,她抱的更用力了,而且侧脸在他怀中蹭了蹭,又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妈妈。
但容湛其实很想听她这样含糊不清的叫着他哥哥。
一直跟人没有过任何身体接触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会抱着顾湄不撒手。
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分量。可是他忽然就是觉得很充实。
他低头,看着沉睡中的顾湄。眉毛弯弯的,鼻子翘翘的。那双灵动的双眼现在虽然紧紧的闭着,可他还是能想象得出它睁开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笑容直达眼底,眉眼弯弯,看的人心情莫名的都会好起来。而当她在琢磨着什么事时,黑亮的眼珠子那么转了一转,灵活异常。
其实她真的是个不会掩饰自己的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但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她这次重新来清平楼之后,虽然自己前一个月中没有去见她。可每天每晚,他都在暗中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天依然是笑的明媚的顾湄,夜晚之时总是会暗中的哭泣,一边哭,一边低声的叫着廉晖,廉晖。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这时候,他总是想杀了廉晖。
这个世间,他只有这一个亲人,那么他这个亲人的心中,也就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他容不得她心中再有另外一个人。
他生平第一次后悔,前两次见到廉晖的时候,没有直接一掌劈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竟然还没发现更新成功。
45潘多拉魔盒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好吧,这与本文其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顾湄所想说的其实不过就是,八月来了;她很无聊。
她真的很无聊。清平楼的客人不多,作为一个账房先生,她实在是闲得很蛋疼。
蛋疼的同时,她逛遍了全洛阳城;只差就把这洛阳城大街小巷上的青石砖都给数了个清了。
拿着高薪水;干着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的活;可顾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孩子她不宅啊。要是搁往常她老早揣着兜子里的银子撒丫子满天下跑了。可现在她不敢,她甚至连洛阳城都不敢出。
无聊之时她只有琢磨美食。
绿豆汤;冰镇酸梅汤;韭菜盒子;馒头包子,每一样她都给折腾了个遍。
甚至有一次她还折腾起了冰淇淋。
结果可想而知,失败的不能再失败。
穿越小说里所说的做现代的各种美食都是骗人的!!
而且顾湄有一次忽然发现,她的厨艺跟容湛比起来那真是弱爆了。
那晚她如同往常一样溜厨房去,意外的发现,容湛正在那里揉面团。
昏黄的油灯光,他一身青衣,气质出尘如竹,正在那里,揉面团
虽然是在揉面团,可为什么顾湄还是觉得他周身似有淡淡烟雾环绕?
幻觉,一定是幻觉。她默默的这样告诉自己。
其实还真不是幻觉。灶里的木材有点潮,燃烧的不充分,满屋子都是烟雾。
容湛忽然一转头看到站在门口逐渐石化的顾湄,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微微的笑了一笑,声音清澈如山中幽泉:“顾湄。”
顾湄打住逐渐发散开来的思维,挤出了一个笑容出来:“容湛。”
可这么个气质男腰系围裙,袖子半挽什么的,怎么看怎么的不搭啊亲。
被他那目光一看,顾湄狗腿子属性下意识的就冒了出来:“要不要我帮忙?”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妈蛋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吗?他可千万别答应才是。
可容湛还就真答应了。他很理所当然的点头:”也好。那就帮我洗洗菜吧。“
于是顾湄就迈着小碎步去帮他洗菜了。
其实也就是大白菜,酸菜和瘦肉之类的。
顾湄一边洗,一边偷眼看着容湛揉面团。
她可以说,她觉得他连揉面团都有一种优雅的感觉在么?
一边慢慢揉,一边慢慢的加水,顾湄觉得他揉的太有耐心了。
搁自己,她才不会那么慢悠悠的去揉一块面团。
面团揉好了。他拿了一块湿布盖住了那个小瓦盆,然后转身笑着问她:“菜洗好了么?”
顾湄急忙点头,将手中洗好的菜递了过去。
容湛接过了,沥了沥水,拿过刀慢慢的切了起来。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顾湄觉得这应该是双弹钢琴或者拿手术刀的手啊,可这双手切起菜来,唔,那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他切瘦肉的时候,顾湄觉得这更加应该是一双拿手术刀的手了。那肉切的那个均匀那个薄啊,她感觉他就像是特熟知这肉的肌理一样。
当然,在后来顾湄妹子知道容湛的真面目时,她再想起他切肉时的这幕场景,唯一的感觉就只有想吐。
她那时极度怀疑,他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拿个类似手术刀的玩意,优雅的,慢慢的割着人身上一片片的肉啊。
标准的凌迟啊坑爹。
可容湛不那么想。他就冷冷的甩了两个字,麻烦。
不错,他杀人习惯一招致命,不会让人零零碎碎的受罪。
至于原因,他有洁癖啊。他觉得这样一刀刀的去杀人会有血喷出来的。
所以他通常都是一剑刺中眉心或者心脏,然后急速后退,不让血弄脏自己的衣服。
而顾湄对此也就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变态!
但现在,顾湄被容湛表现出来的外表给蒙蔽了。她在很欢乐的跟他包着饺子。
她还不好好的包。老想着捏个什么形状出来,最后出来的往往就是四不像。
而反观容湛,左手托着擀好的饺子皮,右手拿着筷子,弄了点馅在面皮上,然后就那么慢慢的捏着饺子皮。
须臾一个饺子就这么出现了。
包个饺子而已,要不要也这么艺术啊?
顾湄腹诽。其实她就是不会包饺子而已。
但她擅长捣乱。
奇形怪状的饺子在她手上不断出现,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然后继续再接再厉。
容湛笑着看她捣乱。油灯的光影影绰绰,她的笑容恍恍惚惚。
他忽然就有了家的感觉。
顾湄玩够了,拍拍手上的面粉,索性跑灶下鼓捣那里的木材去了。
包饺子不会,添木材烧水她倒是会。
她抬起头,双眼笑的亮晶晶:“容湛,容湛,水开了。饺子能不能下了?”
这一通忙活她早就饿了。
容湛望着她脸上的灰笑了:“可以了。”
饺子一个个的浮了起来,倒上老陈醋,顾湄吃的很快。
当她放下筷子时,容湛还在慢慢的吃着。
顾湄这时候的感觉是,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有种兄妹的感觉啊。
哥哥这玩意,有一个也不错。而且这个哥哥,看起来还对自己很好。
顾湄是个惯会蹬鼻子上脸的人,她察觉到容湛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没事往容湛那里跑的更勤快了。
反正亲兄妹嘛,本来就应该关系亲近点。
她就这么简单的想着,一点也没考虑过,若是她和容湛不是亲兄妹呢?
日子就这般流水的过。顾湄甚至觉得,搞不好她这辈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了。
但是有一天,她见到了宋楚。
而彼时,已经是八月底九月初了,夏季的炎热已经开始慢慢的远离。
那天,容湛似乎是不在。准确的说,昨天就不在。
容湛有时候会不在清平楼,顾湄也从来不问。问什么?人家的私事而已。搞不好人家是出去给她找嫂子呢。
她拢着袖子,斜靠在柜台上,和小年糕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着,忽然耳中就听到有人惊奇的叫了一句:“红摇?”
她心中突兀的跳了一跳。
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叫她顾湄。这几个月待下来,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叫过红摇。
她僵硬的转过头去,就见到宋楚的一双桃花眼近在咫尺。
“红摇,竟然真的是你。”
宋楚的声音这次没有惊,只有喜。
而顾湄已经是快速的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力道大的几乎要将他扯到柜台的这端来。
“宋楚?你怎么会在这里?廉晖呢?他最近怎么样?”
廉晖啊。明明装着已经忘了他,可在见到与他有关的人时,第一时间想问的还是他的近况。
宋楚看着她,没有说话。桃花眼中的情绪很隐晦。
顾湄抓着他的衣领都快发抖了。廉晖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难道他那个老子真的冥顽不灵,她走了还打他不成?
“廉晖他,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慢慢的变了。再也没有刚刚和小年糕调笑的愉悦,反而是微微的颤了起来。
宋楚叹了一口气:“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细说吧。”
顾湄几乎是半扯着他就到了二楼的一个雅座,关上门,不安的走到桌旁坐下:“你说吧。”
宋楚的目光从她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看够了没有?快说。”
被他再这么看下去,顾湄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宋楚叹了一口气。顾湄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双手握的更紧了。
“红摇,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顾湄皱起了眉头:”知道什么?廉晖他怎么了?“”庄秋容她死了。“宋楚答非所问。
但顾湄一点都不关心:”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廉晖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楚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庄秋容她死了,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
顾湄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应该有什么反应?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廉晖的事。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别给我磨蹭,快说。”
她都快要急死了,可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说。
“廉晖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自你失踪后,廉晖连身上的伤都没养好,第二天就到处找你去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顾湄的鼻子忽然就酸了起来。这个傻子。她之所以要离开,不就是希望他好好的过他的日子吗?找她做什么?找到又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