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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号冷哼一声,继续带路,四号紧随在队伍最后面。
在荒凉的山野间,穿越荆棘,攀高爬低,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何时是路的尽头。
文玉不时与橄榄枝小姐交换一下眼色,在共同的灾难面前,两个人的心灵忽然的有了无言的默契。
不能再跟着这伙贼人了,咱得逃出去!
有办法吗?
总会有的!不要慌,我们共同想!
两个人的手,绕过娇小姐的后背,紧紧的,抓在了一起!
冬日的荒山更显寒冷苍凉,路,越发的陡了!
文玉三人,渐渐的,落在了后面。
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裳,加上一个娇小姐的重量,饶是被长剑所迫,体力,也总会透支的。
“要不,歇,一下?”那小伙夫同情的望望文玉瘦小的身子,十岁大,怎么吃得消?
“谢谢大哥!”文玉诚恳的,“俺只歇一下,一下就好!”
就这一句话,说完,三个人就“咕咚”倒地,全身瘫软了。
文玉吹吹脸上的汗水,紧了紧橄榄枝的手。
此处,正临一处斜峭的山壁,向下望,深不见底,山壁上,铺满了厚厚的枯树叶子。
“大哥,俺饿了,先吃口东西行不?”文玉可怜巴巴的看向伙夫四号。
“大哥,俺知道土豆不粘锅的窍门了,先用盐水泡一下哩!”文玉继续,一脸的诚恳的谄媚。
四号的眼睛黑幽幽的。看一眼文玉,伸手入怀,取出个馒头:“先吃俺这个吧!俺也有个妹子,像你这般大哩——”
他晃晃头,把馒头递到文玉手中,不再多话,身形越过了文玉三人。向前面的队伍追去。
三个小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撼到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置信!
文玉望向四号的背影,泪眼模糊,生命里的灾难愈多,援助就愈多。活着,有希望,不是吗?
“傻丫,我们,怎么办?”橄榄枝小姐激动的抓住了文玉的手,终于,要自由了!
“我们——”文玉话音未落地,伴着一个迅疾的风声,“噗!”“啊!”娇小姐应声歪倒在文玉和橄榄枝小姐身上。
是一支羽箭,直直的。插在了娇小姐的身上。
一切。都来不及了!
“嗖——”文玉仿佛看清了第二支、第三支利箭正破空而来,自由。在霎那间竟是即将沦为泡影!
她本能的向前疾扑,想要伸臂环住两位小姐,那垂死挣扎的力量太大了,三个人,应声而倒,齐齐,向着那斜峭的山壁滚落下去!
“老四。你忒妇人心肠!切不可有下次!”一个声音恨恨的在峭壁上响起。
一个雪白的馒头,静静的,躺在峭壁上。
天地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不安静的,是通往东山的枯树野藤,与杂草荆棘。
梁山等人有了方向,已经很快找到了贼人逃跑留下的痕迹,队伍分头集结,奋起直追。
局势,呈现了一边儿倒的状态。
短兵很快相接,负隅反抗的,击杀之,跪地投降的,绑缚待处理。
另一条道上,三号四号也未能幸免,眼见得追兵渐近。
“老四,按公子安排,若遇不测,先杀了她们!”三号穷凶恶极,迎头劈出一剑,一位花季少女,无声倒地!
“啊——救命啊——”十几位小姐尖叫着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噗”!又一个女子瞪大了双眼,绝望的萎顿在地!
“老四,还不动手?”三号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爬出,反手,向着一位逃向四号的女子,刺去。
“三哥——”,一声凄厉的呼喊,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飞跃而出,贯透了老三号的胸膛!
“四——你——”三号犹自不相信,血淋淋的宝剑指向四号,轰然倒地。
四号缓缓移步,“噗通”跪倒在三号尸体跟前,几颗热泪,扑簌簌的落到三号的脸颊。
追兵,已将他团团包围,幸存的几个女子,正紧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仰天轻叹一声,“唉!”右手已经拔出三号胸口的利剑,轻轻一横,无声,他的身躯缓缓倒地,一柄血迹斑驳的利剑,“镗啷啷”掉落地面。
有时候,战场需要很久很久的酝酿,有时候,结束,就在一瞬。
这一场历时几个月的追踪,似乎,就要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了!
几十个盗匪被杀被擒,唯独,缺少了罪魁祸首——公子——任宏!
最终被解救出来的,是七位被惊吓的近乎癫狂的小姐,梨子,始终没跟着逃难,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除了死去的,还有三位,不知所踪。
文良浑身浴血,尽管,不曾手刃仇人,他翻遍了每一张尸体,找不到妹妹的影踪。
他要疯了!这个一直内向的少年,站在血泊里,嘶声吼叫着:“任宏,你滚出来,还俺妹妹,俺要杀了你!”
梁山紧紧的扣住文良的双肩,压制住他狂躁的嘶喊:“别这样!你妹妹肯定没事,我们再耐心的找!”
可是,三个弱质女子,会流落到哪儿呢?护送小姐们的火把已经蜿蜒到了山下,文玉几个人,还是没有踪影。
天,黑了,黑的透透的了!刺骨的夜风,裹带着山里固有的寒气。
“将军,明日再找吧!大家都累了!”留下来继续寻找的军士们已是饥肠辘辘。
“不要走!”文良大叫,拽住梁山的衣襟,大颗的泪水在火把的映照下光芒四射:“妹妹更冷!更饿!在这荒山野岭的,要是被野兽吃了,就,就——”
冷,是一定的,文玉在刺骨的寒风里醒来,只觉的四肢僵硬,全身无一处不痛,好在,没有摔傻!
漆黑的夜,不见一点光亮,文玉的心“倏”的收紧了,这是哪里?那两个小姐,怎样了?
她尝试着去摸索,身子,像被巨轮碾过,猎猎的痛,挪不动窝。
“喂——有人吗?”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却喊得有气无力。
没有回应,这个世界,仿佛抛弃了她,彻底的,抛弃了!
孤独,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文玉的神经,她一定是滚下了悬崖,即使有人来搭救,也绝对,绝对找不到这儿来!
黑暗里,莫名的声响,隐含着巨大的危机,文玉冷汗涔涔,肚子也跟着凑热闹,痉挛的抽痛起来了!
文玉下意识去揉,摸到了鼓鼓的馒头,心中忽然安定了一些,有吃的,就好!
伸手入怀,一颗温热的石头,跳到了她的手中,天不亡我也!
这是第一次进灶房,文玉偷偷藏匿起来的,打火石!
抖着手,摸寻到另一颗石子,顾不得疼痛,“嚓,嚓”,两粒打火石碰撞出最灿烂的火花,“噗”,火起了!
文玉把身边的枯叶集中起来,一点一点的添加着,火光,驱散了黑暗,驱走了恐惧,身上的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文玉小心的挪动着身子,聚拢着枯枝干叶,甚至,有心情,截了根小树枝,插了馒头,在火源上,美美的烤起来!
幸福啊!
重生之山青水秀69 … 第六十九章 结局
☆、第七十章 得救
重生之山青水秀70 … 第七十章 得救
再次感谢灸甘草的投票,今日再加更一千字!
烤馒头的香味缓缓萦绕在鼻端,文玉陶醉的眯着眼,小心的倒换着手,终于揭开一层酥黄的馒头皮,放入口中,“咔嚓咔嚓”的脆响,食物的美味抚平了叫嚣的胃,也愉悦了文玉的心情。
继续烘烤脱光了皮的馒头心,轻轻在火中一转,“刺刺拉拉”的声音像跳动的音符,再揭,再烤,小小的馒头,其实就是这世界上最珍贵无比的美味!
火光映照着文玉的脸庞,祥和与静谧。
“沙”一声响,“沙”又一声,文玉的安宁被打断,她的后背,又一次绷直,戒备的握住一根树枝,迅速扭头。
“傻——傻——”原来,不是“沙”,是“傻”,“谁?”文玉厉声喝问。
“傻——”黑暗里传来的,还是模模糊糊的这个字,“你才傻!谁不知道本小姐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聪明娃?”文玉双手各执一根树棍,勇气倍增。
“丫——我——”终于改词了,文玉松了口气,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喊自己的,自己的——艺名,嘿嘿,傻丫啊!
文玉举了着着火的树棍,使劲的瞪眼瞅着发声的地方,慢慢的拖着身躯,靠近。
“我——”终于听清了,是个稍熟悉些女声。
文玉心中大喜,终于又有伴儿了!她忘记了疼痛,兼肚中饱暖,加快了挪动的速度。
天可怜见的!正是与文玉最对心思的——橄榄枝小姐!
只是,小姐已是花容失色,满面尘灰罢了!
“你伤到了吗?哪儿最不舒服?”文玉急忙问询。
“腿,胳膊。都动不了了似的,疼,真疼!”橄榄枝强说了这几个字,已经冷汗涔涔。
文玉迅速检查小姐全身,没找到流血的部位,“那你千万别动,可能是骨折了!别害怕。我在呢。”在小姐身周划拉树枝枯叶,把自己的小火把当做了火种,“噗”又一个温暖光明的火堆引燃了。
文玉继续实施烤馒头大业,一边烤,一边揭馒头皮喂给匍匐在地的小姑娘。
“你有没有见那位小姐?中箭崴脚的那位?”文玉怕她睡过去了,不断的引着话头。
“没,有。我刚,醒,”橄榄枝小姐轻轻的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继续努力的说:“我,叫,杜——青梅。”然后,继续无力的趴伏在地上。
“青梅?好名字!青梅姐,我也不叫傻丫,我叫文玉!”文玉很开心的介绍自己。
在那个地方关着。前程未卜。几乎没有人肯将真实名字示人,毕竟。女子无论被掳还是被骗,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甚至,会波及家族的声名。
青梅精神开始涣散,伏在地上半天都不搭一言,文玉心中紧张,停了手里的活儿。把手探到青梅额头,“不好!发高烧了!”
那滚烫的炙感吓坏了文玉,怎么办?两人死里逃生,劫后重逢,莫非,就为了再一次彻底告别?
没有药,没有水,只有渐渐势弱的火!
火!
文玉像疯了一样,抓着树棍聚拢着更多的燃料,让这寂寞的火,痛苦的火,愤怒的火,燃烧的更猛烈些吧!
她不再忌讳点火会不会烧林,不再刻意留出防火圈,只是恣意的,把所有能抓到的枯枝败叶,悉数丢入火中。
在寂静的深夜,一蓬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这寂寞的山林,堆积了多少层落叶枯草,文玉心中就有多少层痛苦与压抑。
有时候,小民的生,就是这么艰难!
纵使你卑微的苟活,也是不能!
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不要这样的生活了!文玉愤怒的想着,我不要再留恋卑微的感情,我不要再低头弯腰的生活,我一定做得更恣意些,更痛快些,哪怕,死亡迫近,哪怕,灾难频频,我文玉,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女人!
她的神智渐渐模糊,火光,开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安安静静的躺倒在地上,把一只馒头放在青梅的嘴边。
这一世,我尽了力了!文玉沉沉的陷入到了黑田的梦里。
没有了疼痛,也没有了牵挂,她看见自己惬意的漂浮在空中,稍瞬,又飞荡到了一座山峰上,赤脚一蹬,脚下,竟然感觉到了水的流动,清清凉凉的,还有几尾小鱼,在水里吻她的脚心,真痒啊!文玉呵呵的笑起来。
“玉儿醒啦!当家的,玉儿醒了!”一个声音在惊喜地叫!
“这是死了还是又穿了?”文玉心中默念,闭着眼,试探着抬抬手臂,疼!刺骨的疼!
那么,是真实的了!文玉使劲睁开眼睛。
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她回到的,是自己的家,有父母兄弟的家。
自己的脚丫,还抱在文氏的怀中,她停下了捏揉的动作,正喜极而泣的呼唤着文强到来。
“娘!”文玉的声音像被火燎过一样的干涩。
“玉儿,娘的好玉儿,你醒了!”文氏的手臂抖抖索索的前伸,似乎想要摸一下文玉的头脸。
“娘,你的眼睛怎么啦?”文玉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母亲,不止苍老憔悴了许多,她的眼睛红肿,没有一丝光彩。
“没事,你不用担心。”文氏摸索到了文玉的手,“有一位明道士,帮我看过眼睛了,说是只是暂时的失明,等郁结散尽,就能看见东西了。”
“娘!”文玉干涩的嘶吼,心中酸痛不已。
“玉儿!”文强大步迈入,手上,还有面粉的痕迹。
“爹!”文玉继续嘶哑的叫,这个老爹,比文氏还要老得快一些,头发忽然的半百了。满嘴的胡茬打了卷儿,也是斑斑点点的黑白夹杂,背有些驼,丈二的大汉子好像,一下子矮了一截。
自己的失踪,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啊!
文良和文乐也跑来了。一左一右的拥在文玉身边,不肯远离。
姥娘,迈进门就紧贴着门帘,眼看着文玉,低低的抽泣。
文玉心中伤感,却不想再让这伤感继续,“哥。喝水。”
文良如大梦初醒,急忙从火炕上蹦下,匆匆去给文玉倒水。
“瞧我,光知道欢喜了,咱玉儿,还饿着哩。等着啊,爹给你拿蛋糕去!”文强摸着后脑勺,很尴尬的说着,也转身走了。
文玉喝了杯蜂蜜水,真甜!“谢谢哥!”嗯。这声音。也好听点儿了!
吃着老爹喂入口中的蛋糕,喝着哥哥沏的蜂蜜水。文氏在揉脚,弟弟在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