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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锦墨负手而立微笑着点头,动作缓慢,浑厚带着点儒雅之意的声道:“使臣已经在城门口等你了。去吧,一路小心。”我点头,缓步走至马车边,我那颗不争气的脑袋还是转了过去,往街口看去……无一个人影。
我们已经绝断了,他是不可能来的。
我耻笑自己的这种心理,更嘲笑自己的天真。
果断的上了马车,连车窗都没开,直接要鲁坚启程。此去,我要忘记颜沛锦,回来我要坦然面对,我们是陌生人,是不曾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补全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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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43、禁书,要挟? 。。。
天气是越发的炎热起来,就算车窗、车门通敞,车行有那么一丝的风,也不能让人心静,伸手摸了下额头,发现有了些汗意。拿出帕子擦拭了下,无奈越往南走是越热了,“鲁坚,到了驿站一定要给我准备些冰,这么热哪能受得了。”尤其是我这种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人。
“是,少爷。”我看了眼坐在车夫旁的鲁坚,车夫还戴了顶草帽,而他却顶着日头暴晒呢。“鲁坚,进来。”这么晒下去还不得中暑。
“少爷。”鲁坚迟疑着,并没打算进来:“有何事儿?”瞧他满是汗的额头,还有那晒红的脸,我无奈摇头:“进来陪我说说话。况且外面怪热的,里面坐着舒服些。”
“是,少爷。”他朝前后看了下车队,而后进了车内:“少爷想听些什么?”
我摇头:“随意说吧。”尔后拿出阁子上的书看了起来,余光发现鲁坚身子僵硬了下,便抬眉愁他,方才他的脸晒得红,而此时红晕又深了一层,眼神有些闪烁,不知为何。
我目光转移至书上,又看他一眼,不由心里笑了,想是鲁坚实在羞于我看的书吧。
书是我要鲁坚去指定的书肆取指定的书,想来他还没打开看过,而此时我这般光明正大的看,他倒是害羞起来了,我开口问:“鲁坚,你没有看过禁书吗?”
发现鲁坚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脸偏了过去,无措的眨眼,摇头,说话语气却中气不足:“没,没有。”
“真的没有?”我一直是信他说的话的,但这事儿却不能信,哪个男人不爱看十八?禁?就算是书生都还偷偷摸摸的暗地里窥些这类的书呢,更何况是鲁坚。
鲁坚脸再一次加深了红晕的程度,就连说话声都小了些:“没,真的没有。”这就是青涩的小男人啊,瞧这羞于启齿的模样,让人无法不继续逗他:“你还说没有?”
“少、少爷。小的,小的……”
“有没有?”我提高了半个调子,故意恶狠狠的看着他,瞧他这副模样真的好想笑,但我忍住了,一本正经的说:“快回答我。”
鲁坚那张挣扎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纠结后似乎突破了什么障碍,鼓起勇气说了个字:“有!”他鼓起勇气说完,又颓了下去,好似后悔说出这话。
“你看的是哪一本?”而我感兴趣的却是他看的是那一类的禁书。
鲁坚小声说:“是……是春花十八嫁。”
“这春花十八嫁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她和每一位丈夫行房方式都差不多,就算二十三十嫁都是那一种方式,没什么新意。”这种书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看过,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免得吓坏鲁坚,“我给你推荐一些吧,尤其是我现在看的。”我将书页翻给他看,续道:“如今这‘断袖孟少’才是最经典的,这书中的孟少是个断袖,但男女通吃,尤其是这个作者描写的十分的细腻,动作语言都恰到好处。是这书中的画更是一绝,每一笔描绘的都很到位。”
我兴奋的给鲁坚说,却见他脸从红色变为煞白,眼如瞪恶魔一般看着我:“少,少爷……”而他的眼还小心的看了下我手指所指的地方:“这,这太露骨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生怕外面的车夫听到似得。
“这还露骨?”我看手所指的地方,只是一个男人狗趴式的高跷着腚,等到着被人攻。
说实在的,这确实露骨了很多。没有认识颜沛锦之前,我还是有所收敛决不看太过露骨的东西,和颜沛锦在一起后,我几乎不看禁书了……
然,如今我却颓废至只想从书中找快乐,没有选择性的看,越出矩越能够引起我的兴趣。
是我因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开始堕落了吗?
看似冷静的我,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沉溺在这种书中,永远不让自己走出来吗?
“少爷,其实……作为读书人,你不该看这种东西。而且,你还是朝廷命官这种东西看多了,影响官运。”鲁坚好心劝说,我勉强扯嘴算笑了:“如今无趣,随意看。”
鲁坚道:“小的,小的……”我想是没了玩心的模样看起来比较颓然吧,引得鲁坚有些自责了。
“有话直说,大男人的支支吾吾做什么?”
只见鲁坚犹豫的坐直了身子,慢慢的伸手至衣襟,迟疑的开口:“少爷,本我不想将这给你的,但是……”这空当,他将一封信从衣襟中掏了出来。信已经有些褶皱,信的四角也有了些湿意,捂在衣襟中想是沾了点鲁坚身上的汗。
“这是什么?”我取过来看到信上的字,有些惊讶,因为字迹是颜沛锦的。
从京城出发,至今已经半个月之久,虽然不经意间总是想起他,但我已经克制在克制了,而这封信让我又想起了他,满脑子是他……
而这信在出发前鲁坚就拿到手了,这鲁坚却……
“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我将信还给了鲁坚,不看不看,绝对不看!不要再看关于颜沛锦的任何东西了!
鲁坚不愿接手,又推还给我,说:“启程那日,佩亲王送您至城门口,只是少爷没有发现。在您和使臣大人说话的空隙,贺敏来叫走了我。佩亲王就在城门右侧贴皇榜的木牌之后站着,要小的上了路再将这信交出来,且不让小的说是他亲自来相送。”
他,送我至城门口,他竟一路送走我。
这算什么?
让鲁坚将信给我,还不让说……
我冷笑,这点伎俩,谁人都会。以为我还是那青涩的小姑娘吗?以为我不会深思,不会想到这是的他计谋吗?
鲁坚是我的下人,自然会跟我坦白一切,而他也抓住了这一点,不论他隐瞒抑或说出来,鲁坚都会如实告诉我一切。
我们都已经决断了,他竟还厚着脸皮来相送,以为这样我会就再一次傻傻的送上门任之利用吗?十六岁春心漾的时期已经过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时代来临,我岂能再一次于一棵树上吊两次呢?
“少爷,您不看信么?”见我将信原封不动的夹在了那本禁书中,放入阁子里,压在最下面,另取了一本来瞧,鲁坚忍不住开口。
我看鲁坚一眼冷冷的说:“今后我和佩亲王毫无关系,莫再将我们扯到一块去。”鲁坚低头不语,但他轻微的叹息声还是被我听到了。
有什么可叹息的呢?哦,是叹息你家主子被利用吧,其实你也想着颜沛锦会是一个可以照顾我一辈子的人吧。
只可惜,想,都是虚无的。
……
又行了十来日,终是到了泽瑞国。
我和同前来的使臣在泽瑞国使馆住下,本欲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等待着泽瑞国皇帝的召唤。
谁料,我才躺下歇片刻,就有人来报说有大人物找我。
其实我希望不是楚三太子,因为这人比较难缠。可不幸的是,我才起身,便瞧见楚三太子推开门进来。
“老相识,好久不见。”来人迈着威严的八字步,浑身的霸气配合着那依然英俊不羁的面容和依然带着玩味之意的笑,竟是那么的和谐。
墨色发髻高束,一棵适中的润色珍珠发簪固定着,说张扬却又低调。紫袍银镶边,牡丹繁华绣,金扣系玉带,俨然是那不羁尘世的翩翩公子。那闲雅的姿态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如璀璨星辉一般,灼人眼目。
好在知道这是即将成为泽瑞国为来国君之人,不然只怕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说话,让人错以为这人只有其外表,而无了内在的人。
“老相识算不上,好久未见却是真。”我上前大大方方的作揖行礼:“香宛国丞相步梓凡参见三太子。”
我作礼,受礼的人却迟迟不叫起,我不由白眼,这人故意的吧。行过礼后便直立起身子,看向他。只见他眼眸不曾离开过我的脸,眼眸中的深意越发的明显,嘴角如弯月一般勾了起来,道:“这半年多不见,你竟是越发的好看起来了。”
“三太子说笑了,臣怎能用‘好看’一词形容?好歹也得给我一个‘英俊不羁’才是。”这一路的奔波,才躺下又被打搅,面色一定不好,怎么能看出好看来?
他绕过我,桌前落了座,哈哈一笑道:“去年香宛国一行最大的收获便是见到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男子。你们香宛国也都在传说丞相如何如何貌美,如何如何赛过女子,贵国之人尚且能用‘好看’来形容,我怎么就不能了?”
我尽想翻白眼,请求来泽瑞国是纯粹想要忘记颜沛锦的,不曾想忘记了楚三太子这匹狼的存在,真是失误。“臣失礼了,三太子您请随意用词,臣不再质疑。”站在一边看着他悠闲的喝着茶,真是不自在。不过,让我不理解的是,我才到泽瑞国这楚三太子就来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好吧,如今我是怕了别人利用我,怕了别人总将我当做棋子看待,以至于别人的一点举动总是让我起疑心。
“倒不是说质疑,别人能言语,本殿自然也能。本殿只是觉着委屈,我竟是不如一般的百姓了。”瞧楚三太子这委屈的口气,瞧这受了欺负的模样,和方才豪迈入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我忙开口:“三太子如此说来,臣便觉得惶恐了。”
“惶恐?本殿觉着你一点也不惶恐。”楚三太子半仰侧着头,斜睨着我,英眉上挑满是狐疑。
真不知他想要我做何表现,害怕的跪下去还是吓得脸煞白煞白的,之后任之差遣?且不说我不是那样被吓一吓就跪下的人,就算是,这会儿我又没犯什么大错,根本不用畏惧。
我心里也有些不耐了,不愿和楚三太子绕圈子,不接他的话茬,道:“臣不知三太子这般火急缭绕的赶到驿站来,却是为何?”
楚三太子终是正经了面容,却不正经的说:“自是来看香宛国最为好看的丞相大人。”我这回是真的看着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三太子莫开玩笑。如您没什么事儿,便早些回罢,这登极大典将至,您怕是没时间在这里与臣闲聊。”不干正经事儿的人,就长楚三太子这样。
“本殿这般赶来自是有正事儿。”他轻咳了一下,续道:“听说你和贵国佩亲王断了关系了?我此来自是想安慰安慰你,这世上的好人儿不止颜沛锦一个,万别放不下想不开。”
听他这话我不由是一愣,这个不干正经事儿的人怎么就爱打听别人的私事儿呢?未来的皇帝有这样一个癖好,今后他的臣子们可有得辛苦了。
“臣先谢过三太子关心臣下的私事儿。不过臣和谁人有关系无关系,似乎和三太子无关。”
楚三太子此时双目灼灼的瞅着我,认真的开口:“你我好歹老相识一场,你的事儿怎与我无关?为了你,本殿修葺了别邺,让你搬至别邺去住。这使馆虽说也不赖,但总比不上别邺。你的下人和行李都已经上路了,我来只是请你过去。”
好吧,他来和我周旋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目的。“三太子,这不合规矩。臣不会离开使馆,您别费心思了。”这人的真面目早就被我看穿,如今想将我请至别邺,他是想行兽之欲才是。
“你若不跟我走,你的下人和几位使臣……”楚三太子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挑眉看着我,一副自信我会跟他走的模样。
当然,他都要挟了我的下人和香宛国的使臣,我自是得跟他走了。虽然知道他不会对香宛国的人怎么样,但他的手段……
他会想尽法子让那几个使臣吃苦。
离开香宛国前,爹爹就告知了我一些信息,就是关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