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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扰,我便谢天谢地了!”把武一山推到门外后,天山道人又一次把门重重关上,这种场面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当天山道人再次把门打开后,总能看到武一山仍是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然后两人又是有说有笑,浑然忘却了刚刚的争吵。
这内幕只有他们的徒儿知晓,世人绝对想不到,两位让人举目的世外高人竟然是这副老顽童德行。
但是这一次武一山,并没再留下来,在天山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也应该离开。他也预计不了自己还能活几个年头,能活到这把岁数他自己也是偷笑。刚好自己已经放谢霁自行出去闯江湖,在这有生之年,他还是想去探探那让无数人有去无回的断魂崖。
“死小子,这次我是要真的走了,你自己保重,今后我那大地之跌若比你这天山还好的话,我再捎信给你。”武一山失去刚刚的嘻笑,朝着木屋内喊道,而那深深皱纹上显示出来的忧愁有些淡,也许是岁月的痕迹已经认人看不出他的心理。
断魂之跌(2)
闻言后,刚刚还带着微怒的天山道人顿住身形,他真想让自己寂寞死,还好还有个徒儿平常能陪自己说说话。
“我才不去你那什么只会死人的崖底,你走吧,而且快点走,省得我心烦。”这就是两老顽童相互之间的表达方式,也是最适合他们相处的方式,两人交情之深从这‘针锋相对’的言语上却更能体现。
武一山只是摇摇头笑笑了,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木屋的门又被打开,天山道人望着已经失去人影的路径叹了口气,然后那连皱纹也难以完全掩盖的愁绪悠悠显露出来。
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阳光明媚却不刺眼,浑身似乎很痛很痛,又似乎无一点知觉,但她脑子做出的命令,肢体却极不配合她。
自己已经死了么?阴间也有阳光吗?
定了定盯,当闵情看清周围的景象时,霎时被震得清楚。自己竟然趴卧在崖壁一颗从石缝里钻出来的大树上,而自己离地面也就大概十来米高的样子。树底下一条小河,清澈的水潺潺的流着。太阳从上面的云层中微微渗漏进来,照在那绿茵茵,红姹姹的花草上面,泛着漂亮的小碎光。
这里是哪里?清楚后浑身聚然而来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死,也并没有回到爸妈的身边,这陌生的地方美得就如陶渊明里头的世外桃源一般。
想挪动自己的双手,闵情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仍然未能移动丝毫。再想移动双脚,仍然无济于事,只能加重自身的痛楚。难道自己就这么衰,没摔死却摔成了残废?而且还是四肢残废?
在屡试失败后,闵情不再去试图移动自己,自己在这十多米高的崖壁上已经很危险了。可是,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泽呢?泽会来找自己吗?都说进到这断魂崖的人便没机会活着出去的,自己可能也是其中一个了吧。
闵情内心也在挣扎着,她既希望夏殷泽来寻自己,又不希望他来寻自己。如果他来寻自己,她又担心他的安危,而且,他找到自己如此一个四肢残废的人,他会如此做想?如果他不来寻自己,又会证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重要。
断魂之跌(3)
抬起头又重重地砸在树干上面,闵情恼怒地咒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都自身难保,竟然还在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哧……咚……”那被闵情一路摔下来的断枝在她的抖动下,从树干上摇晃着掉落下去。
‘嘶,嘶……’突然一个棕色的毛猴,不对,是猩猩?也不对,是猿?都不对……总之猴、猩猩、猿都像,可是又不全然像,倒像个全身长满棕毛的臣人。
闵情鼓瞪着眼睛望着那有三四个自己大的……嗯?猿人!喉咙一股一股的吞着唾沫星子,吃惊害怕聚显在她的脸上。
在发现异物后,闵情防备地望着猿人,而猿人在打量她许久而被她惊吓后,也是防备地望着闵情。就这样,一猿人,一真人,大眼瞪小眼,局面僵持着……
它定力怎么这么好?而且脖子也不酸,仰着头望了自己这么久,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难道它是传说中吃人的野生动物?闵情不禁心头颤颤!
一直熬了大概两个时辰后,猿人开始攀向崖壁,然后就站在闵情正趴着的大树的树根部,又接着望着闵情。而闵情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它要做什么?
又过了半晌,猿人开始缓缓朝着闵情移近。感觉到树干突然垂下些许,已经痛到无力,饿到无力的闵情突然朝着猿人奋力吼了一声:“滚开!”
当然猿人根本听不懂闵情的意思,只是吓得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发闵情竟然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猿人‘四只脚’抓着树干直直步向闵情。在闵情第二声奋力一吼还卡在酝酿在喉咙的时候,猿人迅速地一只巨毛手抱起闵情,就像抱孩子那样,猿人只是几个闪跃,便抱着闵情着了陆地。
“啊……啊……啊”闵情只有意识清晰,身体不论如此努力都不再听自己的话,而分毫都不能动弹。
“啊……啊……啊”闵情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可以一直这么尖吼,可能狗急跳墙,闵情似乎被吓到了极限。
断魂之跌(4)
它不会是想吃了自己吧?还是?天吖,它这么抱着自己,不会是想把自己抱回去当孩子养吧?这让闵情想起了电影《狼孩》,呜……自己要变成‘猿孩’了么?
浑身不能动弹的闵情,心里没半个底,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老天保佑,保佑自己像杨过一样,保佑这猿人不会吃她,而是教她武功,老天保佑。
猿人的速度很快,心被提到嗓子眼的闵情只知道它是顺着河流而下,只走了一刻的时间,猿人竟然在一处用木头粗略搭制的木屋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又用它那沙哑却又刺耳的‘嘶嘶’声朝着木屋内嘶叫。
瞪大着眼望着木门,它不会在叫自己的同伴来分享自己吧?
‘吱’门开了。
呀?它真有同伴,而且比它要老,不仅浑身是毛白,还长着长长的白胡子。
“大块头,你一整天跑哪去了?害得我好找!”突然‘白猿人’竟然开口说话了?闵情用那双已经饿得发昏的眼睛眨了眨又再次望着开门出来的?
人,老人,白发苍苍的老人?只是他衣服有些破,有些狼狈却又掩不去老人那种仙风道骨的气魄。难道自己与金庸古龙小说里头的男主角一样?碰上世外高人了?他刚刚叫的‘大块头’是抱着自己的这只猿人吗?它听得懂人话?
“快,快叫它放我下来!”终于,闵情放下提心吊胆,至少她碰到人了,而且那人还能跟这‘野兽’交流。
武一山凝眉望着大块头手中的闵情,那眼神里刹是吃惊,可是他并没有表露。竟然有人能到达这断魂崖的最底点了吗?可是她似乎受伤了?难道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可是不可能没摔死?
不管了,既然他?不对是她,既然能来到这里还留下小命,这说明她与自己有缘。再者,自己能添个说话的,也不用每天跟一个只会‘嘶嘶’叫的怪物说话了。武一山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不是个小少年。
“它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武一山行了过去从大块头手中接过闵情抱回木屋内。
断魂之跌(5)
被放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这木屋内都是木制的简陋东西,脱离大块头闵情才感觉松了一口气,却又被武一山那句问题勾起记忆,又让她想起了夏殷泽,他回沐夏城了吗?那个欧阳丞相还会使什么阴谋吗?还好谢霁在他身边,她并不担心冷啸能伤害到泽。
想起冷啸,那张邪魅的脸孔又让闵情迷茫了,他明明是一个冷到无情的杀手,为什么会救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种眼神?为什么他要自己抓紧他手臂的时候,嗓音内满是担心害怕与无助?他们本是敌对,不是吗?
泽很纯,虽然平常不喜欢与人说话,但是她知道,泽待人都是真意,特别是对自己,只是自己在他面前是男儿身,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感?她还能见到他吗?自己已经成了这模样,四肢都不能动弹,是残废了么?那自己以后要如何去找他,又如何去面对他?这次大难不死,她想回去告诉泽,自己是女孩,自己喜欢他。可是现在四肢残废的她要又如果告诉他。
“丫头,丫头?”见闵情不说话,武一山又朝她唤道。
被拉回思绪,闵情感觉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把视线停在那张皱纹极深,已经老到吓人的脸孔,闵情并不感觉害怕,倒觉得他像极了隐居凡间的仙人。
“唉,可怜的孩子,竟然伤成这样!”武一山看着闵情被划破的衣服内,到处都被崖石与树枝划伤,伤口深深浅浅,大小不一,有些甚至还微微湛着血,浑向没一处是完肤。
“大块头,去采些草药来!”武一山朝着门外因体形过大而不能进到房内的猿人喊道。
然后门外‘嘶嘶’应了两声后安静下来,其实这里本来就很安静,除了潺潺的流水声。
左手捋着白须,右手则搭在木床上为闵情把着脉搏,过了许久后,武一山本是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却是惊愕地望着闵情,仿佛发现了不可思义的东西。
这孩子小小年纪血液竟然能倒流?难怪从上面摔下来,都未摔死。缘分啊真是缘分,没想到在垂暮之年,竟然让自己碰到这最适合练‘八步赶蝉’的奇材。
断魂之跌(6)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啊!”武一山突然大笑出声,自己的衣钵弟子虽然资质不低,倒能尽得自己的绝学,可是他也了解,谢霁并不能再将‘八步赶蝉’再次威震武林。江湖上的功夫现在是千奇百怪,各种绝学均惊现于世间,而自己的绝学却未能再更深入的钻研,如此下去,‘八步赶蝉’最终将被淘汰下去。
在自己就快步入黄土之前,竟然让自己发现了她,虽然是女孩,可是凭她能倒流的血脉,自己似乎可以把‘八步赶蝉’反其顺序教予她,从最后一招开始往前教。这是武一山最新发现的练武方法,只是这种方法比较强烈,一般人均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而走火入魔。可是她决不会,武一山肯定,她之前一定练过心法,倒流的血液,也是因那心法而起。
又仔细盯着闵情,可是她四肢经脉尽断,要医她恐怕要花上一段时间,而且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医好她。如果‘死小子’在这就好了,以她的体质再加上药物的浸泡,定会在内力上有所帮助。
闵情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没注意对方在想什么,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她只是在想着这样的自己还能如果苟活。最后终于敌不过身体的虚弱,合上眼深深睡去。
虽然武一山医术并不高,毕竟有着被称为‘医圣’的至交,就算擦个皮毛,那也是很了不起的医术了。在为闵情处理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武一山又感慨了,这样一张绝世容颜,往后身上却将留下这些丑陋的疤痕了。
晚饭中。
“情丫头,还不愿拜我为师吗?”武一山失了三个月前原有的惊喜,因为闵情一直不愿拜他为师。虽然她平时对自己有说有笑,可是他却常常发现她并不开心,她有心事。而且他自己也不懂她为什么不愿拜自己为师,想当初自己告诉她,自己是武一山时,她那崇拜的眼神,那流口水的模样,证明着她对武学的痴爱。
断魂之跌(7)
每每说到拜师,闵情均会沉默,不是自己不愿拜这传奇武人为师,只是……闵情望着自己还不太方便的手脚,虽然一个月前她便能下床,可是现在自己每个动作都可以用不协调两字来形容,自己还真能学武不成?她只当是武一山为了安慰自己安心养伤,而故意说要收自己为徒,所以,她一直都未答应武一山。
倒是武一山让闵情不甚感激,他并不像江湖流传那帮,只要他高兴无论什么事都将是对的。他其实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又是一个很顽皮的‘小孩’。与他说话,闵情总会想起‘老顽童周伯通’,然后也会跟着他开玩笑。
“不拜,功夫这么差劲还想让我拜你为师,再回去再修炼个三五十年来再说。”闵情夹着桌上那几盘素菜,用那千篇一律的答案回答。
“你这死丫头到底有没有闻过我武痴武一山的名号在江湖有多响亮,天下人求着拜我为师我都不愿意,如今让你捡个便宜,你还不占?是不是脑子不开窍?相当年……”(省去,不然又是‘唐僧念经’一番。)
“没听说过,可能是名声太小,知道你的人不多。”怎么会没听说过,外面上到白发老人,下到三岁孩童,都知道武一山这个人物,他简直就是自己来到这里最崇拜的偶像。再说自己也从谢霁口中听到不少关于他的故事。
“看来,摔得最严重的是丫头你的脑袋,吃完饭与大块头出去走走,别只呆在这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