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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絮的上半身整个被盖在衣服之下,拳头攥了又攥,可惜她已经没有勇气冲进房间再一次指责那位一句话就可以要她小命的大人,刚愤愤地揪下头上的衣服,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里却又传来一声:“顺便去给我找工匠来修门。”
——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难道她是天生的劳碌命吗!?
左使的衣服已经不必送了,她把才拿到的那套白色衣服和左使的衣服卷成一卷夹在腋下,出了院子,平儿早已经走了。她先跑回洗衣房丢下衣服,才急忙跟别人打听了干粗活的工匠所在,急急赶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忘记问那位大人是谁,而以她对这里地形的熟悉度,也不足以同工匠描述那间屋子的所在,便只能亲自领着工匠再跑一趟。
她难得的偷懒,就这么浪费了!
走到那扇门前,工匠一看便似乎习以为常的了然,不用等白衣蛇男吩咐,自动起手来。
任务完成,趁白衣蛇男还没有看到她,赶紧溜!
没跑出两步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事还没办完,这么急着去哪儿?”
刹车,哀嚎,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啊……?
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面部用来摆出笑容的肌肉却有些僵硬不肯合作,“大人,您还有什么事儿啊?”
“去给我泡茶,拿些点心。搬张椅子到院子里来,然后给我打扫下屋子——别乱碰我的东西。”
小絮磨牙道:“大人,我是洗衣房的丫头!”——8素伺候你的!
“怎么,难道我连一个洗衣房的下等丫头也指使不动吗?”冷冷的一记眼刀扫过来,顿时透心凉,求生的本能立刻背叛她那少得可怜的自尊,机械地应道:“素——奴婢这就去——”转身的瞬间,毫不意外地听到一声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嗤笑。
她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丫谁叫她就是个“洗衣房的下等丫头”!!
走到厨房远远的就看到大黄还在井边帮她打水,他一次拎两桶,估计很快就可以打够一缸。看到小絮,他正要打招呼,却见小絮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着跑去了厨房……
这,这,这怎么了?
他一懵,扎手扎脚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后看着小絮抹着鼻涕端着茶点又从厨房里出来,他忙走过去,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有人欺负你了?”
小絮看了看大黄,跟他一个厨房里干杂活的下人说又有什么用?不禁又悲从中来,“哇”一声泪奔而去,洒下一路茶水痕迹。
大黄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更加担心,她这样的跑法,茶水不会洒光了吗?
回了先前的院子,白衣蛇男早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她,小絮将托盘放在石桌上的时候,茶杯里已经只剩下不到半杯茶。
小絮瞥着他屁股底下的石凳,他都已经有地方坐了,用不着她再去搬椅子吧?
白衣蛇男似乎有点无聊的支着下巴看那杯茶水和点心,摆着张臭脸耶不说是茶水太少还是点心不合口味,只是重复了一遍:“椅子。”
“您这不是坐着凳子吗——”
“太硬,给我搬椅子。”
——这个人是成心要给她找事做吗?
她转身往屋里走,修门的工匠给她打开房门,站在那间屋子门口,小絮惊了。
这种感觉,只能以震撼来形容。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就是仓库也不待这样的!简直就是个废品收置站简称垃圾场,而她得在这里面找出一把椅子,待会儿还得打扫这个房间!?
想起蛇男方才说:别乱碰我的东西。丫丫的就这糟乱样子,她不碰他的东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打扫个P!
等小絮终于从那间屋子里找出一把椅子,门口的工匠都已经走光,蛇男那杯茶也早凉了。这期间蛇男就指使一个姿势不动地支着下巴对着茶和茶点,碰也没碰一下。待小絮出来,他一脸淡淡厌恶道:“重泡,点心也换掉。”
有一瞬间小絮以为自己会把点心茶水一起掀到他头上。但是,她忍住了。
谁让她是丫头,是奴婢,就要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丫头也是要有职业精神的。
她抓起托盘转身走人,路上找个角落吃光所有的点心,才稍稍顺气,再一次走进厨房。
“是你啊,是要续茶吗?”厨房的丫头瞧见她,正要让她自己去倒,却见小絮摇摇头,重重放下托盘,问道:“这里的人怎么这么难伺候!?他有癖吗?折腾丫头很有意思吗?有什么特殊要求就早说,闭着嘴巴摆张臭脸谁知道他想要什么啊?啊?啊??”
小絮发泄够了,却只能哭丧着脸对厨房的丫头说:“麻烦帮我换种茶呜……”
她的自尊啊,就这么被人践踏之后,再被自己践踏。
那丫头无奈苦笑,听着她的抱怨,猜测道:“要你倒茶去的,不会是苍瑾大人吧?”
“什么苍瑾大人啊?”
“就是四灵众之一的'巨龟',不过可不能当面叫他的称号,他会不高兴的。”
说得也是,是谁被叫“龟大人”,也高兴不到哪里去吧。
那丫头继续猜道:“如果是龙大人,虽然难伺候些,要求多些,但是他要求什么都会说的;凤大人如今不在,语霖大人最好脾气,左使大人又从来不为难丫头……那就只剩下……”
“素吗……”那就是她倒霉喽?碰就碰上这么个龟毛祖宗,“那个,他穿有黑纹的衣服……”
“那就没错了,衣服上有黑纹的,就只有苍瑾大人一个。你要早认出是他就不必这么麻烦了,苍瑾大人的口味叼得很,只喝苦茶,还有黑芝麻口味的点心,你快拿去吧,等久了他又要不满的。”
NND嘴巴这么叼还不早说!当所有的丫头都得知道他的口味啊?这要没人告诉她,她不定还得跑几回呢!
她这儿正想着,却听到厨房丫头在说:“以前就有个新来的丫头帮苍瑾大人送点心,送了两回都不满意,第三回就直接被丢出屋子,摔在院子里面撞了腰,那以后厨房里的每个人都得好好记着苍瑾大人的口味和喜好……”
小絮听得一身冷汗,合着这位大人如此耐心的等着她一次次的跑,其实在等着扔她呢?
犹豫着走回小院,待会儿还要打扫屋子,不谨慎些,不定还有什么特别待遇等着她。
苦茶和点心被放到蛇男苍瑾眼前,小絮在他脸上见到一闪而过类似失望的表情,他终于没说什么,拿起了茶,一边皱眉一边喝。
如果让她喝这么苦的茶,她也得皱眉。但是这人明明自己要喝的,干么摆这副吃药的表情?既然怕苦,就表喝嘛。
小絮初步确定,这个人不是扭曲就是变态!
拿了扫把进屋,她有两种选择,一是敷衍了事,什么都别去碰把能扫到抹到的地方简单清扫,就只怕过后再招来不满。二就是彻底清扫整理,让这件叫人无法忍受的房间消失!——如果没有苍瑾那一句:不准乱碰我的东西。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就选二。
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够住在这种屋子里!?
一旦开始动手,便发觉第一种选择根本是不可能的。为了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站稳脚,够到视线可及的灰尘,就不得不搬开眼前的物品搁到身后,然后更多的灰尘呈现在眼前,然后继续搬,灰尘继续出现。循环的结果就是,她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被箱子堵满,被困在屋子里无法出去……
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一怒之下卯起劲把整个屋子整理了个彻底。柜子摆好,书籍塞进去,其他是一些古古怪怪的手工机关装备和乱七八糟的物品,也找了箱子一并装好。
眼前终于敞亮了,天也快黑了。她正陶醉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肚子却抗议一般的发出一阵闷响,这才发觉自己一整天居然只吃了早饭和偷吃的那几块茶点而已。
无力的走出屋子,那位苍瑾大人居然还坐在原处,看起来耐心十足的等着验收打扫的成果。
小絮现在很怀疑,他如此耐心,其实根本在等着结果令他不满意,他就可以把小絮扔飞出去。
她的猜测,在苍瑾大人看到整齐敞亮的房间后眼中再次闪过隐隐的失望,而被进一步加深。不过失望之后,他似乎对这个焕然一新的房间倒颇为满意。
“大人,我可以走了吗?”伴随着小絮的话,肚子里再次发出一连串声音,看着苍瑾那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脸,她咬牙切齿却不敢妄动,生怕他一个念头再让她去烧饭之类。
幸好苍瑾大人花费了大半天来折腾这个小丫头,这会儿兴致也差不多了,便随意挥挥手,“去吧。”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小絮连礼也忘了行,拿腿就跑,赶紧远离这个怪癖蛇男。只觉得背后一双视线如锋芒刺背也不敢回头。
流年不利,小人当道。
变态中的VIP
离开院子时基本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小絮匆匆赶回去,也只剩些残汤剩菜,随便找些吃了,回到房间无视其他三人疑惑的目光,倒在床上就瘫着不动。无意间眼睛扫到白天匆忙送回来的两套衣服,痛苦地哼哼唧唧几声,用被子蒙上头什么也不想去看,不去想。
“小絮,我说你跑哪儿去了?送个衣服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哎?衣服怎么还在这儿?难道你没送去?那你都去干嘛了?”平儿奇怪的拾起衣服,一眼便看到卷在里面的另一套白衫——“欸?这件是……?”
“这个纹饰,不是苍瑾大人的衣服吗?”
平儿和卉儿看向被团,被子里的人却只哼唧了一声,便没了回应。她们干脆一起动手把她拉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拿着苍瑾大人的衣服做什么?”
“啊——!还能做什么,拿回来当然是洗的嘛!!”小絮受不了地吼一声,就要再倒回去,却被两人再次拉起来,平儿一脸紧张的问她:“小絮,你不是真的招惹上苍瑾大人了吧?我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的——他的衣服为什么不等丫头一起去收,要你单独拿回来?你见到他了?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没顶撞了大人吧??”
小絮揉揉额头,无奈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啊,我不过运气不好被抓去赶了一天活儿,正腰酸背痛着呢,让我睡——”
“还睡什么睡啊!”卉儿和平儿又一次把她拉起来,“你被抓去干活?被苍瑾大人?你怎么还不知道紧张啊,如果被苍瑾大人盯上,你就此暗无天日了!”
“哎?”小絮这才稍稍打起精神来。
“那个苍瑾大人是个变态来的!”平儿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卉儿补充着,“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好诡异,脸长得很漂亮,皮肤却白得吓人!性格也怪怪的,让人摸不着他的脾气。”
“你没见这么多丫头里,没有一个是迷苍瑾大人的。他整天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知道捣鼓什么,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出房门一步,从他门口走过的人时常听到些奇怪的声音,阴森森的。谁要是不小心打扰了他据说会直接被打断好几根肋骨丢出来。”
“而且他的脾气古怪,自己的怪癖那么多,却从来不提醒别人,不了解他的丫头伺候得一个不周到,就可能被打得半死呢。”
“还有人说苍瑾大人是妖怪附身,有人看到她大半在院子里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嘿嘿直笑,听得人毛骨悚然的。”
“不对,我听说是有人半夜在院子里遇到苍瑾大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跑出来的时候一身伤不说,还吓得发了几天高烧,鬼啊鬼的不停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人家都说撞邪了呢。”
“这个有人说那人是看到苍瑾大人在院子里跟一群鬼在一起呢!”
“不是说看到苍瑾大人在吃人吗?”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玄,听得小絮头都大,可是想一想那个人长得的确不难看,脸的确美丽妖冶,虽然白得怪异了些也不失为一种个性,偏偏就没有一个“龟粉”,的确让人不觉得诡异都难。
她不知是安慰平儿卉儿还是安慰自己,说道:“没事没事,反正我都平安回来了,他又不知道我是谁,不可能对一个小丫头上心。没事的,我要睡了,睡醒了什么事都没有!”她说着又缩到被子里去,却听平儿大叫:“那左使大人这衣服怎么办啊?”
谁要管它怎么办,不管是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天,很快就会变成今天。小絮腰酸背痛的起床,艰难的打水洗漱,卷着两卷衣服正准备上工,梅姑向她走来,吩咐人抬来小絮今天要洗的分量,嘱咐道:“左使大人传话来说昨儿没见送他的衣服过去,这是今天的,赶紧洗了晾干送过去,麻利点。”
待梅姑走开,小絮看看昨天那件被掉在地上还在重物底下压了半天的衣服,真让人绝望。
把乱七八糟的衣服泡好,转身跟这件“特殊要求”的白衫干起来,至于那位龟大人的,早扔盆里和其他衣服一起,等着她的无敌洗衣脚了。
不多时有早晨去收脏衣的丫头回来,又分来几件衣服,小絮一看便嚷道:“怎么又是这个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