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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儿晚上睡得晚,我刚才让她回去休息。”林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秦浅心虚地将目光移向宝儿,装作认真看她的动作,宝儿今天难得有这么专注的时候,小巧的鼻子甚至冒出细细的汗,小心翼翼地将松子尽量剥地完好无损,若是有破碎的,就拈了放进嘴里。
“这两天,”林芝的声音带了一丝疑惑,“我总瞅着她像是有心事。”
秦浅不得不抬头看向林芷,勉强笑道:“是吗,我倒是没瞧出来。”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从来不跟任何人说,闷在心里。”林芷皱了皱眉头,颇为无奈地道,“也不知道像了谁。”
“霜姐姐是个有心胸的,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宽广,甚至大多数男子怕是都不如她。”秦浅正色道,这是打心眼里的敬服,若是换了她,一定不能做到像袁霜那样,就算是她都有些怨秦焘,这知道竟是最该恨他的人轻易的就放下了。
她从前总以为冷淡孤傲的女子难以亲近,对人也难免有些苛刻,谁想袁霜居然能如此宽厚,让她私底下惭愧了很久。
林芷瞧着秦浅一脸认真,笑了出来,“你倒是不吝夸她。哪儿能有你说得那么好。”
“您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会编什么谎话哄人开心,刚才说的绝没半句虚言。”秦浅说得郑重。
“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林芷叹了口气,对秦浅道,“只是我这身体,余大人也曾说过,没多少日子。”
秦浅看着林芷忽然之间流露出的几分苍老,心生不忍,含泪劝道:“您好好将养,这些日子不是比以前好了么,没准儿再过一阵子,真的好起来也不一定。”
“你不用劝我,”林芷拍拍秦浅的手,笑得恬淡,“我早已经活够本了,只是放心不下霜儿,怕他心上总是惦记着我这病。”
秦浅知道林芷误会了,却没法辩解,只得道:“您既然体贴霜姐姐,就该打起精神,好好养病,有些事情,”她顿了顿,觉得似乎也不好开口,勉强道,“总要过去。”
林芷只是扯了扯嘴角,没答话,有道:“总之你替我看着霜儿,她素来高看你一眼,你的话,想来还是能听进去些,替我劝劝她。”
秦浅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娘。”宝儿忽然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着秦浅和林芷。
“怎么?”秦浅心里有事,无意识的伸手轻轻抚了抚宝儿的脑袋。
“您吃。”宝儿献宝一般将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小堆松子推到林芷和秦浅面前。
秦浅心里一阵暖意,鼓励地摸摸宝儿的脸颊,对她道:“你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给我们剥。”
“瞧瞧这小宝贝儿,”林芷笑得温暖,将宝儿抱进怀里,又亲了亲,“这么点大就学会疼人了。”
宝儿被亲的害羞了,不好意思的看了两人一眼,躲进林芷怀里。
气氛终于被宝儿带的轻松起来,秦浅和林芷又说起平常家里的事情。
“我听说你们院里又来了几个姑娘?”林芷问道。
“是。”秦浅老实的点头。
“她倒是个不死心的。”林芷言语里带了一丝讽刺,又关心地对秦浅道,“可知道是什么人?”
“一个是身边的贴身丫头,一个是园子里从小训练出来的姑娘。”秦浅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个,却是这次立了功的苏家的姑娘。”
林芷“哦”了一声,半天没说话,末了,终于道,“果然是她的风格。”又问,“都是怎么安排的?”
“您也知道这别院里原本就没什么人手,苏果安排她们先去帮忙做些针线。”秦浅老实道。
“你倒是个机灵鬼,”林芷笑着看秦浅道,“比你娘强得多。”
秦浅听林芷提起林氏,脸色有些黯淡。
“她的个性太过刚强,须知过刚易折,”林芷眼里也有些难过,却还是语气平静地道,“我日子不多,不该说的也说一句。”
“您尽管说。”秦浅忙道。
“说起来,你娘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爹。”林芷顿了顿,又道,“你如今也嫁做人妇,得知道这里面的道理,这三个姑娘过来,你晾着她们没错,可也不能晾得太久。”
秦浅皱了眉头,低声道:“还请姨妈指点。”
“袁家的男人都不重女色。”林芷说起来,甚至还带了丝骄傲,“只要他不动心,你一切都好办。”
秦浅点了点头,红着脸道,“我们爷说,屋里还不缺人。”
林芷笑了,又道:“现在最要注意的是那个丫头,她姐姐给了袁震,家里又世代是袁家家奴,你们这院里没准儿也是有她的人。”
秦浅心里一凛,忙应道:“我知道了。”
“若是日子长了,她反倒不算什么。”林芷又道,“倒是那个苏家姑娘,她不是奴婢出身,若是家里再得了提拔,倒是她最危险。”
秦浅苦着脸道:“难道还要久留不成?”
“这就要看皇后的意思了。”林芷安抚地拍了拍她,“若是皇后执意如此,就算你把这三个退了,后面再来什么人,可就不一定了。”
秦浅心里一片冰凉,只得麻木的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秦焘的去意
秦浅和林芷这边说着话,就听见苏果从外面走进来,站住一边,脸上虽带着笑,眼里却全是焦急。
秦浅心里咯噔一声,却笑着将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才对林芷道:“瞧我这记性,之前说了让婆子们过去回话,wωw奇Qìsuu書còm网倒是一说话就忘记了。”
林芷也笑了,对她道,“你自去忙你的。”
秦浅欠了欠身,让奶娘抱了宝儿,带着苏果出了院子。
“雪琼姑娘在屋里等您呢。”苏果低声对秦浅道。
秦浅皱了皱眉,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却也知道躲不得,索性让奶娘带着宝儿回去屋里睡觉,自己沉了脸,往厅里去。
雪琼并没有坐,在屋子正中站得笔直,听见动静忙转过身,见秦浅面色不好,虽有些迟疑,还是笑着迎了过来。
礼貌地寒暄了两句之后,两人终于坐定,雪琼虽然是个丫头,却是皇后派来的,身份不一般,坐在下手沾了个椅子边。
秦浅伸手端茶,喝了一口,才对雪琼说:“方才在姨母那里说话,你别见怪。”
“王妃这话说得,倒是折杀我了。”雪琼慌忙起身,不敢再坐。
“这几日姨母她们过来,我自然也没时间顾及你们。”秦浅叹了口气,对雪琼道,“如今姨母身体不好,在京城里人来人往的,总是不便宜养病。”
雪琼有点明白秦浅的意思,却转了心思,笑着道:“别院里清静,旁人又不敢来打扰,自然是再好不过。”
秦浅和雪琼说了两句林芷的病情,又说了袁霜的诗词,秦浅引着她说话,却从不往正事上靠,一直说到针线,雪琼才迟疑地停了口。
她不说话,秦浅自然也不会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喝茶。
“说句话您别笑话,”雪琼忽然笑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虽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针线活却总是做不好,这几天到是废了几块料子。”
秦浅瞥了她一眼,也笑道:“你倒是谦虚,我倒是瞅着比我那几个丫头做的都好。”
“如今别院里客人多,您也忙碌,”雪琼鼓起勇气道,“我素来跟在屋里伺候,若是苏姐姐忙不过来,我也可以搭把手。”
“这倒是好法子。”秦浅轻轻点头,对旁边的苏果道,“雪琼姑娘体贴你,我也不好拒绝,今后外面那几个婆子丫头,都让雪琼姑娘管了。”
苏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上前应了,雪琼却没流露出是失望,也微微笑了,俯身行礼。秦浅挥挥手,让她去了。
“这姑娘不一般。”苏果低声在秦浅耳边道。
秦浅点头,外面的几个婆子和丫头,说起来像是管了一群人,可实际上却都是来府里帮忙的几个,不算是府里的家仆,说是让她管理,却等于将她支远了去,可雪琼却没有半分不满,甚至还尽了礼数,让秦浅都忍不住有些佩服。
“我瞅着,这事不对。”秦浅忽然摇头,回头问道,“你这些日子看了,那三个姑娘关系如何?”
苏果想了想,才道:“这倒有些看不出来了。雪琼和苏家姑娘倒是经常一起做针线,可若说有什么交情,也不见得,不过这两个姑娘倒是都离玲珑姑娘远远的。”
玲珑这种舞姬,算是大户人家里取乐的女子,好人家的姑娘自然瞧不上眼,也不愿意和她说话,生怕毁了自己的闺誉,这倒是不稀奇。
雪琼和苏家姑娘的交情,倒有些值得玩味,一个是皇后身边的人,出身却不够体面,一个是小贵族家的姑娘,却没有什么说得上的靠山,说不上话也正常。
“你的本家,”秦浅忽然对苏果道,“那个苏家姑娘,怕是要生事。”
苏果也是一惊,忙道:“怎么讲?”
“雪琼领了这个差事,居然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秦浅回想着雪琼的样子,摇摇头道,“若不是她太厉害,就是那边要出事。”
“我这两天也盯着点。”苏果认真的点点头。
“你最近也在屋里看看,不行就在外面寻几个家世清白,靠得住的人。”秦浅看着苏果,有些心疼道,“这几年你太累了,里里外外能信的就你一个,奇*|*书^|^网好容易到了别院,又得防着皇后送人来,之前是我疏忽了,如今总算稳定些,还是得找几个得力的人手帮忙。”
苏果笑道:“您可别这么说,这些年您也吃了不少苦。”
“咱俩就别互相夸赞啦。”秦浅轻轻拍拍苏果的肩膀,“你也成亲那么多年,总该要有个孩子,青衣虽然不说什么,你也不能过分欺负人家老实。”
苏果瞪大眼睛辩解,“您是看在外面他不说话,就觉得他老实了,我们侍卫爷在家可是作威作福呢。”
秦浅笑了,轻轻点在苏果额头上,“你当我不知道,青衣媳妇在家里刁蛮得厉害。”
苏果捂着脑袋,笑道:“是哪个浑说,我撕了她的嘴。”
两人有说笑了一会儿,总算带过了之前有些沉重的话题,秦浅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往外走,“陪我去后院瞧瞧哥哥。”
有余寄傲这样的神医,加上秦焘原就底子好,又正年轻,吃了药很快就有了起色,若不是青衣一直在那边守着,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秦浅进屋的时候,秦焘正在阁楼外面练剑,他身体单薄,不是那种孔武有力的壮汉,舞起剑来却有些飘逸俊秀的感觉,秦浅阻止了苏果上前,在旁边静静看着。
秦焘似乎也知道秦浅过来,很快就收了剑,对秦浅微微一笑,“宝儿怎么没跟过来?”
“到你这儿玩一天,回去就是你猴儿似的,她爹爹不让过来了。”秦浅嗔怪道,“好好的姑娘,让你带的没了规矩,我可不敢再让她来。”
秦焘不服,“小孩子家哪有那么多束缚,原就是该活泼点才好。”
“可不是你家姑娘,”秦浅撇嘴,“若是将来嫁不出去,丢的也是我家的脸。”在秦焘面前她总是最为放松,平常不会轻易出口的话,也是没顾忌的随口说了出来。
“怨不得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秦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几年啊,就‘我家我家’的了。”
秦浅知道说不过他,只得瞪了他一眼,又道:“你身上还没好,不该这么急着练剑。”
“我好没好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秦焘笑嘻嘻地道,转身跟着秦浅回了屋。
“最近可还缺什么吃的用的?”秦浅仔细询问屋里的丫头小兰,这些话问秦焘也是白问,不如直接问伺候他的丫头。
“吃用倒是都不缺什么。”小兰为难地看了秦焘一眼,又道,“只是三爷从能起来,就再不让人伺候。”
秦浅点点头,对她道:“你跟苏姐姐去前面说话,这里先不用伺候了。”
见两人都走远了,秦焘才正色对秦浅说:“妹妹去信给二哥,让他明儿过来一趟。”
秦浅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心生去意,半天才摇头道:“不成。你身上还没好……”
“照我说的做。”秦焘坚持道。
秦浅和秦焘对视一会儿,知道勉强不得,只得屈服的点了头道,“我去给他写信。”
“敬王妃的身体,”秦焘有些迟疑,这是他头一次提起袁霜母女,“究竟如何?”
秦浅想了想,对他老实道:“余大人说,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秦焘脸色有些发白,半天才喃喃道:“怎么会这么样。”
“姨母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秦浅提起这事,心里也难过,语气低落的道,“自打王爷去了,她就像失了魂。”
秦焘的脸色立刻不对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眼里不断闪过各种情绪,像是担忧,怜惜,又是一丝牙医的怒意,让秦浅顿时慌了手脚。
“哥哥,”秦浅加重了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些。”
“你不知道……”秦焘顿了顿,又皱紧眉头,半天才艰涩地道,“这事,怕是不好办。”
“这话怎么说?”秦浅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