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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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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乐乐嗯了一声。
  宁熙景理了理话头,才对叶乐乐道:“原先我谋划引皇上入局时,从未想过夏姑娘这号人,如今才晓得也连累到了她。”
  叶乐乐用手支着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以为给份退婚书,给些银两就能补偿了。但方才我过去,听到她与那老仆抱头痛哭,原来她现在的母亲不是生母,是她父亲的继室,自小也等于无父无母的。夏家当时交她出去向皇帝投诚,现在又给了她两条路,要么饮鸠,要么入庙青灯古佛的过一世。她当时提前打探到,便与生母留下的老仆一齐逃了出来,如今其实是无路可走了。”
  叶乐乐的嗓子绷得紧紧的:“所以呢?”
  宁熙景握住她的手:“乐儿,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目光非常诚挚,叶乐乐也并不怀疑他此刻的真心。
  “乐儿,唯今最好就留她住在骁荣会中,但就这么住着不免平白惹人口舌。不若就让她做我的挂名妾室,给她间院子住着,一年也就费些吃食衣料,也算对她有个交待,你看如何?”
  叶乐乐混身一僵。
  夏思媛推开了门,混身被牛毛细雨濡湿了衣裳,她缓缓走了进来,脸色苍白,那么的柔弱可怜。
  待走到叶乐乐面前,便扶着膝跪下:“夫人,思媛知道您与会长比翼情深,绝不会从中作梗的,只求夫人容思媛一席之地,不然,思媛出了这鹿岛,也没有活路。”
  叶乐乐将目光移到宁熙景脸上,猛然拍了拍桌子:“宁熙景!我若是不同意呢!是不是就心地恶毒,令你厌恶了?!”宁熙景先前习武追求巅峰,要清心寡欲,甚少接触女色,看不破这红粉陷阱,她理智上不是不知道,但是情感上实在无法接受,一时就激愤起来。
  宁熙景连忙握住她的手,皱了皱眉:“乐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给她个角落呆着,她不会对我们产生一点影响,你别太激动。”
  夏思媛凄凄婉婉的有如杜鹃啼血:“夫人,夫人。。。。。。可怜可怜思媛吧。。。。。。”
   

作者有话要说:表扔砖头,求你们了。宁熙景毕竟还是个古人,他不知道三妻四妾违法啊。




80

80、姨娘V章 。。。 
 
 
  叶乐乐气得肝疼;怒极反笑:“这挂名妾室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夏思媛一颤;连忙伏倒在地。
  宁熙景走过来揽着叶乐乐,替她抚了抚背:“别气;夏姑娘说出来,我觉得也不碍什么,就来问问你。”
  叶乐乐闭了闭眼睛冷静片刻,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夏思媛:“要安置她;多少法子不行呢?她回不得家,你就替她做主,给笔嫁妆;在会中与他挑个才俊嫁了;岂不两宜?”
  宁熙景一怔,还没说话,夏思媛就哭出声来:“夫人,夫人!思媛自幼虽没读多少书,女诫是背熟了的,亦知从一而终的道理。思媛与宁会长已是换了婚书的,已经算是宁家人,先前见会长另娶了夫人,便已存了死志。若不是被宁会长撞破,亦不会想出这苟且偷生的主意来,夫人!”说着她直起身来,脸上一派凛然:“荣国公府虽已没落,但夏思媛仍有节,绝不会改嫁他人,若夫人要将思媛配与他人,不如让思媛一死!”
  宁熙景闻言一振,目光复杂。
  叶乐乐不错眼的盯着他,心猜他只怕被迷了眼,想起自己的母亲琵琶别抱,反倒对这夏氏更为心怜起来。顿时就眼前一黑,有万般手段也没办气使。
  正这时,那老仆又踉跄的扑了进来,扶住地上的夏思媛大哭:“太太啊,是老奴没照顾好小姐,使得她原本是三媒六聘的正头娘子,现如今却跪在地上求做个贱妾!”满腔的伤痛,真是闻者落泪。
  叶乐乐反手哗的一声抽出了宁熙景腰上的佩剑,宁熙景连忙按住:“乐儿,这是做甚?”
  叶乐乐挣扎着就往前:“她不是想死么,我让她死了干净!”
  宁熙景紧紧的握住她的腕:“乐儿,你过了。”
  叶乐乐哈哈一笑,突然就没有力气再争,转眼望着宁熙景的双目:“宁熙景,你听好,我不是没有心计,也不是不会手腕,若我不是心系于你,自不会方寸大乱,容不得人。你若是伤了我的心,不管她一个夏氏,就是一百个夏氏,我也会视若等闲,你可要试一试?”
  宁熙景赶紧抱住她:“乐儿,不要说这样的话。”
  说着就对地上的夏思媛主仆道:“赶紧回去,莫在这碍夫人的眼。”
  老仆还待再说,夏思媛忙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两人一道悄悄的退了出去。
  叶乐乐伏在宁熙景怀里,宁熙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乐儿,你何必与她计较,就把她远远的安置在个角落,同她说明,不许到主院这边来,眼不见心净,时日一久就忘了,不就成了么?”
  叶乐乐心知他叫人退下,不过是怕将自己逼得太狠,此刻还想徐徐图之。
  叶乐乐双手一撑,离开他的怀抱:“阿景,我问你句实话,你今日是不是就抱定了主意,觉得是自己误了夏姑娘,她又心性高洁,柔弱可怜,你是一定要将她纳入后院,给她遮风蔽雨的了?”
  宁熙景捧住叶乐乐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乐儿,我不是要伤你的心。你要知道,我只会钟情你一个。但我不想看到一个好姑娘香消玉陨,心肠恶毒的,反倒颐养天年。”
  叶乐乐一震,说到底,还是他母亲留下的心结!
  “我早已说过,你若要纳妾,便休了我,即便这样,你也要收了她?”
  宁熙景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子:“说这么傻气的话,我永远也不会休了你,我发誓,永远也不会碰她,等她在后院呆久了想开了,要另嫁他人,我便送副嫁妆予她,可好?”
  叶乐乐真是没话好说,难道她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便掰开了宁熙景的手,别过头,淡淡的道:“你在书房歇着罢,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宁熙景见她终于冷静下来,不敢再勉强她,便爽利的答应了:“好,你别胡思乱想。”
  叶乐乐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勉强点了点头。
  等宁熙景走了,青莹才敢端盆水凑上来:“夫人,先卸了妆,好生睡一觉罢。”
  叶乐乐依言就去拔头上发钗,狠狠用力,拽下一缕头发来。
  青莹忙放了盆去帮她拆:“奴婢来,夫人莫急。”
  服侍着叶乐乐卸了钗环饰物,洗漱更衣,再帮她铺好了床:“夫人,快歇着罢。”
  叶乐乐斜着在床边坐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否也认为我不对?”
  青莹微微一怔,见叶乐乐满身沮丧,不免劝道:“奴婢自然知道夫人的心,只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不纳妾的,都是因为手头没银子。但凡有了银子,那个男人不想着三妻四妾的?夫人争了这一头,争不过那一头。”
  叶乐乐点点头:“好,好,原是我着相了。”宁熙景,我要试着慢慢将你当成个好友,或者这样会比较不疼心。
  看着叶乐乐盖好了被子,青莹放下帐子,吹了烛退了下去。
  叶乐乐在黑暗中辗转,就算心中有所顿悟,感情又怎么能说收就收?满脑子想的仍是宁熙景,终于忍不住披衣起来,摸了盏灯点着,拎着去书房。
  万籁俱静。
  宁熙景也没有睡,叶乐乐拎着灯笼走在游廊上,就看见宁熙景负着手在仰头看星。
  叶乐乐沿着阶梯,缓步步入了庭院,走到宁熙景身边:“还不去睡?”
  宁熙景一怔,早知有人来,只以为是婢女,却不知是她,忙转过身,见她只披着衣裳,便伸手帮她拢住领子,温柔道:“你不比习武之人,身子本就弱。怎的就披件衣裳出来了?更深露重的,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就圈着她:“走,进屋去。”
  叶乐乐依在他温暖的怀抱,一时都没有心思想别的,任他圈着,进了书房。
  宁熙景将门关上,寻了坛酒出来:“这是我的珍藏,若不是今夜,我都忘了把它藏在那了。你喝一小口去去寒。”
  说着倒了一小杯递到叶乐乐面前,叶乐乐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小口,只觉入口绵软,并不难喝,入腹又激起一股暖意,便又要去喝。
  宁熙景却移开了杯:“这是锡湖酒,后劲大着呢,就是我喝多了也受不住。”顺手将她喝剩的残酒饮尽。
  这样细微的动作,让叶乐乐心中一暖,在他平日小歇的软榻上坐下,神情柔和,仰头看着他:“方才你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宁熙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立即又恢复如常:“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无法入眠,随便看看。”
  叶乐乐正在敏感时期,立即捕捉到了。
  “阿景,不要骗我,有什么你直接说,把我蒙在鼓里更难受。像今日,你直接来问我,自是比暗渡陈仓来得好。”
  宁熙景怔了怔:“说的什么傻话,我说了心中只有你一个。暗渡陈仓也是乱用的么?”
  “那你方才在院里想什么?”叶乐乐有些任性起来,不管不顾的一定要知道,一面就把自己的外衫扔在地上:“你不说,就冻死我好了。”
  宁熙景快手捞起帮她披着,见她又要甩,就不松手的按着:“别闹,乖啊。”
  “你说过什么都告诉我的,不说就不要管我!”
  宁熙景叹了口气:“别闹,我说。”
  叶乐乐便停止了挣扎,捉住他的袖子,仰脸听他说话。
  宁熙景皱起眉,十分不自然,生涩的一字一顿道:“我,我就是在想,你究竟是谁?”
  叶乐乐一震。
  宁熙景起了个头,反倒顺溜了:“若是佟珠儿,言行分明不对。”
  说着别过头去,不太敢看叶乐乐:“若不是佟珠儿,为何无一人发觉,新婚之夜。。。。。。也没有落红?”
  叶乐乐只觉得万鼓千钟齐在耳边奏响,直奏得她头晕目眩,宁熙景看着不对,连忙一把搂住了她:“乐儿,我也就是一念之想,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乐儿。”
  叶乐乐趴在他胸口缓了半天的神,才慢慢的撑着精神坐直了,看着他笑:“我信你,你此时不过是一念闪过,但日后,这念头就会越来越多的困扰着你。尤其是,‘并非处子’,你会慢慢的拿来与心性高洁的夏姑娘比较。。。。。。”
  宁熙景脸色变得难看:“乐儿,不要胡说,我并不是计较过往的人,真的只是无意中一想。”
  叶乐乐知道,人有的时候,就算不这样认为,偶尔也会飘过些平日不会有的念头。但是,这一辈子这样长呀,什么时候这念头会正式粉墨登场呢?尤其春夏秋冬四季姑娘多得很,催化之下,这念头迟早会让宁熙景正视!
  她就呵呵笑道:“我说我不过是个游魂附在了佟珠儿身上,你信不信?”
  宁熙景不顾她的挣扎搂住她:“不要胡说,我错了,是我不该乱想,我错了,我会另行安置夏姑娘,再不提她来让你生气。”叶乐乐这笑容让他心中发慌。
  叶乐乐点点头:“好啊,我们一释前嫌,来喝杯酒吧。”说着硬从他怀里挣出,倒了两杯酒来递给他一杯:“喝,不喝我生气。”
  宁熙景无奈的接过,一饮而尽,叶乐乐又给他满上,大有一副不喝不行的架势。宁熙景只好任她灌了大半坛的酒,终于有些不支的用手撑着头,迷蒙的看着叶乐乐:“乐儿,我真错了,这种念头就连闪过也不应该,你千万别生气。”
  叶乐乐扶着他倒在榻上,跪在榻边,轻轻的吻了他的唇,在他耳边道:“我不生气,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
  宁熙景闻言露出抹笑,圈住她的腰:“来,就和着衣,同我在这里睡罢,我离不了你。”
  叶乐乐当真踢了鞋上去,偎在他胸口伴着他睡。
  真到他睡沉了,叶乐乐才坐起来,轻手轻脚的下了榻,看着他年轻英俊的脸,一时眼泪扑簌直下,她捂着嘴直哭:既穿在这么个身子上,原本就不该有别的绮念,谈什么恋爱呢,昏了头不是?宁熙景五年没有疑问,十年没有疑问,还能一辈子没有疑问?她是真的爱宁熙景,实不愿两人有不再相爱满腹疑问相对的一日,不如就此离去,就此离去。
  事已至此,就不是夏氏的问题了。
  她强忍着心疼,自磨了墨,写了一式两份的和离书,自己按了手印,又去捉着宁熙景的手印按,宁熙景有所警觉的睁开了一线眼缝,见是她又没有多想的睡去。
  叶乐乐自留了一份,将一份和离书留在案头,想了想,还是给宁熙景留了封信,这才转身离去。
  她又挑着灯笼回了自己房间收拾好行囊,光明正大的去马房牵了匹马骑着下山去。
  沿途巡逻的人见了她,她也不言语,只出示令牌。今时不同往日,再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出逃,凭着身份便一路通行,下了山到了岛边码头,值夜摆渡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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