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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皇后,戾君的独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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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就别想走?秦卿心中钝痛,忽想起为了自己心甘情愿成为其中一员的剑客,那在夜雨里悄无声息的死去,带着不甘心与自己的愧疚,被身边这个人冷血的杀灭。

    似是浓浓地悲伤,瞬间弥散在身边周围,让她喘不上气来。

    君翊寒似未察觉,又淡淡道:“明天赐封你为太子正妃的圣旨就会下达,接了圣旨你便要随宫人入住东宫,今晚该是你最后一晚上在这吟风楼了。”

    秦卿冷笑,轻声道:“哦?那你倒是来看我最后一眼来着?”

    “别这么说,倒像是在死别似的。”他似乎是笑了,又似乎很安静。

    秦卿又道:“我从来都和她们一样,是吗?秦佳人是你的棋子,青衣紫衣是你的棋子,我也是你的棋子……君翊寒,你放心,我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不必你再来重复。”

    暗色里,他眸光清亮,凝在她的身上。只是她故意不去注意,就好像自己在他的时候,也被他忽视掉的目光。

    “那最好。”他在算着时间,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含在嘴里还是没有说出口。忽地一瞬间,眸光一黯,他清楚地看见秦卿忽地紧紧皱眉,捂着肚子弓起身子。

    秦卿自己都没想到,下腹会这般钻心的疼了起来。任何思绪都还没准备,只是那么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似乎直钻进她的心头。

    也是那么一瞬间,她总算是抬起眸子,直视着正盯着自己的君翊寒。

    “你给我喝了什么!”几乎是厉声问出口。

    君翊寒望着他,清亮的眸子毫不躲闪,声音暗哑,“水。”

    “啊!”秦卿怎么敢相信他那简单明了的回答,只是下腹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让她直要蜷缩起来,哪里还有时间管那些事情。

    几乎冰寒的手,忽地握起秦卿的手腕,两指手指不容分说搭在她的脉搏上。

    明明是秦卿疼得浑身发抖,可连同他的手竟也跟着颤抖般,不能安稳。

    他眉头还是皱起,似在松了一口气,又似可恨般问道:“我给你的药,你没吃下去?”

    秦卿咬着牙,自然知晓他说的药便是那麝香,忍着疼咬牙道:“那味儿太难闻,我才不要吃!”

    “你知道这会害死你吗!”

    “不知道!”秦卿怒极,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忽地意识到什么似的,又是疼极了,又是无力道:“我只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因为我要嫁给暮澜修,你不可能容许我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你还需要我,不然的话,你或许都不容许留下我!”一定是因为肚子痛得太厉害,所以她才会流泪,一定是这个原因!

    捏在她脉搏上手饶是一紧,耳边便是他坚定不可动摇的声音,“这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这是你的孩子。”秦卿呢喃般说道。

    握着她手腕的手还是一怔,只一会便放开。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兀自道:“你等着,我去拿药。”

    说着,他便站起身,笔直的背影,依旧那般薄凉,一如初见。

    “君翊寒!”秦卿带着难灭的恨意,唤住他。君翊寒确是一顿,也不回头,只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双肩起伏,犹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痛彻心扉,双目也开始浑浊起来。

    那抹身影被她唤住,秦卿神思也开始不定,只是惶惶忽忽之间,听得他呢喃自语般道:“你从来就与她们不一样。”

    秦卿浑身冷汗直流,捂着下腹颓然倒在床上。实在是痛极,连带着五脏六腑,刀绞一般难以忍受。她终是疼得没了力气,伏在床边上,看着那抹身影慢慢模糊,消失在眼前,融进了黑夜一般,看不清楚了。

    恍恍惚惚之间,似是听见窗扉作响,秦卿迷迷糊糊想要挣开眼睛看清楚,却只是瞧见一抹细碎的身影,在床边晃来晃去,她实在是想瞧得清楚些,却始终瞧不真切。

    只是听见那浅浅的叹息,连着一句:“哎,小娘子哎,你可叫人家如何是好!”梦回百转,夜半时分。

    秦卿总算恢复了些神识,再睁开眼,映入眼帘地竟是一张秀气到完美的娟容,一瞬间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般,不明所以,府上何时来了这么一位可人的丫鬟了?再细看下去,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不就是那娘娘腔采花贼,蒙蒙雨吗?

    “你倒真是阴魂不散!”秦卿疼了半晌,这会儿绞痛总算减轻了些,一见到蒙蒙雨那张最爱卖萌的脸,太阳穴不由得疼了起来。

    蒙蒙雨也不再插科打诨,眸子里有丝哀愁,只淡淡地看了一眼秦卿,想了半晌,才道:“小娘子啊,你久居相府了,可曾出去过,或是碰见过什么人?”

    秦卿堪堪坐起,倚在床边上,摸了摸肚子,仿佛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忽听他这么问起,便道:“之前我便一直病在家中,哪里能出去。”

    “那就奇了怪了,此药只有我师傅了,你体内总么会有这么一味儿呢?”蒙蒙雨秀眉紧蹙,在没有灯火的屋子里倒显得别有一番思考的风味。

    秦卿差点没笑出来。“你师傅?你一个偷香窃玉的人,竟还有师傅?”

    哪里知道那蒙蒙雨似是生气一般,瞪了瞪眼睛,瞅了她半晌,忽地伸手拉起被他紧扣脉搏的手腕,抬到她眼前,正色道:“这个时候了,竟还有心思玩笑!”

    他目光澄澈,却藏着难掩的哀伤,又道:“你这脉似有似无,常人要这般早就一命呜呼了,我瞧你脉象这般紧急,便赶紧去寻法子来救你,你倒好,这般没心没肺……只是现下把了脉,却和白天里有些不一样了……脉象似是平顺了些,你可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也总不会有你那一味儿救命良药的……

    秦卿忽地一怔,吃了什么吗?从好戏开锣一直累到现在,不就只饮了刚才君翊寒的那碗水?

    难道那水里,竟是有救她性命的药?

    “喂!”蒙蒙雨见她似是想得极认真,不免着急道:“想不起来就算了,这能暂且护住你的性命,只是你肚子那块肉在一日,你就多一天的危险,你可清楚?”

    “我不清楚!”秦卿大惊,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蒙蒙雨眸光一沉,摇头道:“小娘子,我知道你是要嫁给暮澜修那混蛋的,你那肚子里的肉究竟是谁的,我可不管,只是我劝你,还是尽早解决掉。若是暮澜修的,你要想活下去,一样要解决掉;若然不是他的,那你就更没有理由留下这祸害!”

    “什么祸害!”秦卿一着急,下腹又跟着疼了起来。

    蒙蒙雨见她额间细汗,脸色苍白,自己也忒不是滋味,索性道:“不是我胡说,也非我吓唬你。小娘子,你这个孩子,留不了了,你……”

    他还想说什么,忽地警觉地看向窗外,颇是奇怪的神色,又转向秦卿,叹道:“你这还真是热闹,还有人像我一样,爱走窗户进来吗?”

    只是他言罢,便不等秦卿说话,自己一溜烟往小侧门一躲。

    那帘子一放下,秦卿忍着疼,方想提醒他,那里面的小厕所。只是他人已经躲进去了,夜色里,还是传来微妙的一声反胃作呕的声音。

    只在须臾之间,窗户微微一动,便见一抹清影,似是故意小心翼翼走向她一般,放轻了脚步。

    那人再看清,却见秦卿正睁着水灵灵的双眼盯着他时,才放下戒备般,沉了一口浊气。

    声线暗哑,低吟道:“方才你这可有人来?”

    秦卿还未及回答,只是小帘子后边忽地一动,惹出好大的声响。

    这蒙蒙雨,竟还有心思搞这些动静!

    君翊寒当然注意到那动静,正警觉地想要靠近,好生查探一番。

    秦卿暗暗着急,忙抬声朝那边道:“小桃儿,你在里面待着,可别出来。小心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果然,君翊寒站定了脚,不再上前,再回眸看向秦卿。

    秦卿耸了耸肩,无奈般道:“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丫头,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不至于。”君翊寒薄唇微动,淡淡道。

    那小帘子微微动了两下,便再无声息。君翊寒冷眼盯着那看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不由分说,上前便把住秦卿的手腕。

    秦卿暗暗沉气,这里的人难不成不仅都是武功高手,个个都会探脉这么厉害?

    哎,合着她堂堂穿越而来的杀手,丢了枪没了弹,和他们比起来竟然成了任人欺负的小毛娃啦!

    心里一阵不爽,被眼前这个男人把着脉就更是不爽。秦卿一用力,手腕一转,挣脱出来。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也打定主意不去理他。

    君翊寒回身走到桌前,秦卿低着头只听见滴滴的水声,忽地止住。

    岂知目光之下,那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掌心里一粒药丸。静静地在他的手心里,有种别样的诱惑味道。

    那掌心一动,药丸掉进杯中,瞬间融化开来,一杯澄清的水霎时间变成浓浓的臧红色。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散开来。

    头顶便是他清冷暗哑的声音,似乎堵在喉咙许久才能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一丝不挂:“这是堕胎药,喝了它。”

    秦卿惊愕地连忙抬起头,他那坚毅的棱角,在他的侧脸上许许舒展,眉间一丝隐忍,眼睫微微抖动——

    哼,我还以为你竟是可以这般坦然地谋杀自己的骨肉。

    他拿着药丸,以一种不可拒绝的姿态,居高临下。是在命令,也是在恳求。

    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慌了,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两生为人,终于有了自己的亲骨血,与她血脉相连!

    “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可我只希望留下她!”秦卿几乎是哀求,这种滋味是有多不好受,自己的骨血,在她的肚子的一块肉,竟是要这般卑躬屈膝地哀求他人,哀求他允许自己留下孩子!

    真是可笑!

    秦卿急忙又道:“暮澜修就要娶我了,若是使上一计,将这孩子变成他的孩子,对你不是更有利!”

    没听过吕不韦的奇货可居吗?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个计划,与他,与她都有好处啊!

    “不需要。”君翊寒沉声道,带着不可还价的态度。

    秦卿立时要坐起来,奈何下腹一阵绞痛,堪堪跪坐在床上,平复下来后忽觉自己这个姿势确实不好,又颓然地坐在床边上。

    带着坚持,带着冷傲,有种玉石俱焚的味道。

    “孩子是我的,不是你想要她死,就能要她死!”

    君翊寒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端着水杯的手掌又推进了一下,冰寒的声音道:“喝了它。”

    “不!”秦卿紧咬嘴唇,抓紧被角,想要向后躲开。

    她眸子里的慌乱,手足无措的凌乱,这些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竟是这般在乎着这个孩子吗?那么一瞬间,他还是失措了,端着药杯的手微微颤抖。

    可是,这个孩子,铁定留不得!

    君翊寒暗暗下定决心,一咬牙,仰头便将药杯的药饮尽。再甩手便将杯盏狠狠扔在身后边。

    秦卿眼瞅着他将药喝了下去,正惊住。忽地君翊寒猛一上前,一把将她拉起,大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也不可反驳的扣住她的后脑勺。

    不由分说地,覆唇而上。

    秦卿被他死死扣住,难以挣脱。唇边泛着药味,心中一急,只能紧紧闭着唇瓣,死活不张嘴。

    岂止他狠狠在她唇边咬了一口,趁着她吃痛的瞬间,吻了上去,连同嘴里的药,一股脑全送到秦卿的嘴里。

    她还没来得及往外吐,哪里知道那君翊寒扣在她脑后的手上前,一下子压在她的喉咙上,稍一使劲儿,那药一滴不剩地进了秦卿的肚子。

    君翊寒喘着粗气,手一松。秦卿身子一软,立时瘫在床上,不再说话。

    那帘子后边稍稍动了一下。

    君翊寒也不向后看,只抬手抹了下唇边残留的药汁,淡淡道:“你早该出来了。”

 V7 你欠我的

    帘子兀自飘荡,那抹青衫独立在一边,少了些往昔里的风情万种,倒多了些落魄凄凉来。

    蒙蒙雨一改平日里嬉笑的容颜,反倒像个做错的孩子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君翊寒仍旧不回头,只盯着瘫软在床上不出声的秦卿,半晌才俯下身想要探她的脉搏,却被秦卿冷冷回绝掉。

    他也不生气,只坚硬地直起身子,负手看着伏在床头瘦小的身体。此时此刻,她是这般柔弱,不似马背上恣意潇洒,不似营地里狠心决绝。难得的变得柔弱起来,却叫他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忽地,身后人懦懦地说道:“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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