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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雨的背脊一僵。
秦卿接着道:“前事我已经不会在意,今生今世,我也唯求能够平安度日而已。可是终究还是身不由己,我也不知道自己掉进什么样的世界,可是总是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总会碰触到对方的利益。为了活,我不该放弃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损害了他人的利益。”
“纵然我不说,你们都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早在当初,君翊寒借秦佳人之利,便晓得她要害我这个嫡长女。他便给予方便,顺便将我拉入了通天阁,接着得知暮澜修与秦长女之间的婚约,又叫我返家趁机接近暮家两兄弟。而我也相信,这背后,暮澜修与君翊寒定然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吧……例如,助他回国?”
蒙蒙雨缓缓回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已然起身端坐着的女子,眉眼妖娆,言笑如画。
秦卿又道:“他一直让我与暮回雪保持距离,甚至不惜以色相诱,断了我和暮回雪之间的情思……我要是瞧不出他对暮回雪的忌惮,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点吧……”
她忽地一拍额头,“对了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还有你呢……我是该叫你,蒙雨呢,还是暮蒙雨?”
“暮蒙雨?”蒙蒙雨眸子一黯,呢喃道:“这名字怎的就变得如此陌生。”
“是该陌生了,南沧国里与暮回雪同胞出生的双生子,到了十一二岁便突然暴毙,只是那都是外界的传言而已。你恐是被君翊寒救得了,死去的皇子,便是你了吧。”开玩笑,就算秦卿活在多重监视之下,可是要查探一个人来,还是易如反掌。
蒙蒙雨忽地回身看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半张的嘴巴半晌才勾起一丝丝浅笑来。“哈哈哈,我倒低估你了,竟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到,看来你竟是什么都知道了!”
秦卿笑道:“不,不,不……蒙雨啊,你从没低估过我,不然你也不会好死赖在我这里不走了!你自己也不想想,我在通天阁少说也待了几个月的,四大护法即便不知道全部人物,但是到底还是能猜得出的……”
她掰着手指,道:“冷风,影电,我是见过的……剩下没见过的自然是雷和雨,好巧不巧,碰上和君翊寒关系密切的你蒙蒙雨,除了四大护法之一,我还真是没别的人选!”
“哼!”蒙雨妖娆一笑,道:“你说的大多没错,只一点错了。”
“哦?”秦卿细细想来,哪里会有错呢?
蒙雨虽是笑着,可难掩眸底悲凉,“那年救我的并不是君翊寒,他那时自身难保,如何救我……而是当时的老阁主。”
他至今都记得,那个寒风交加的夜晚,他浑身是血,跑出皇宫,迎面碰上的老头儿,笑着对他道:“小娃儿,你叫暮蒙雨?蒙雨蒙雨,嘿,正好和我家那三个娃合成风雨雷电,你可愿意啊?”
于是,他便真的成了如今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风雨雷电之一的蒙雨了。
秦卿哪里在意他千回百转的深思状,问道:“这个错误……无伤大雅,诶,我一直猜不到,那一个雷到底叫什么?”
“恩?”
秦卿掰着指头道:“四大护法啊,冷风,影电,还有你蒙雨,还有一个叫什么?”
蒙雨一怔,回道:“迅雷。”
沉默,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秦卿顿时憋不住,立马豪放地笑将起来。迅雷?我还尼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呢!你以为你是电影播放器啊!
蒙雨一脸呆滞地等候着秦卿笑完,头顶上的黑线立时铺满,他自然弄不懂秦卿究竟在笑什么。不过想想她并非正常女子,想来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看着秦卿捂着肚子,一边叫着“迅雷?”“迅雷!”,一边笑得直掉眼泪来。
蒙雨终究按耐不住,道:“若然迅雷在此处,绝不会再叫你有说话的机会!”
言毕,便见秦卿立时收了声,不再笑了。擦了擦眼角,道:“你们那老阁主真逗,可真是会取名儿……”
蒙雨不理会她,回身看了眼打开的窗户,问道:“你独留这扇窗户作甚?”
这算是问道点上了,秦卿收了收羽衣,和衣又复依靠在榻上,吟声道:“等人。”
只是蒙雨微微往后一站,负手望着窗外,眸子里映了一轮明月。
秦卿倒是疑惑了,反问道:“你不问我等谁?”难不成她是低估了他的聪明才智,他已经猜到自己在等谁了?
果然,蒙雨眸子的明月里一个黑点渐渐逼近,只听他道:“不用问,他已经来了。”
秦卿转过头望去,我去,原来是低估他蒙雨的视力了!窗外月色迷人,明亮的光芒如同水银一般流淌一地。
地面上映着他凌俊的身影,云纹的墨色靴子被银色月光倾洒,露出丝丝亮光,好像将他整个人都增加了难以言表的贵族气息。秦卿竟不知是自己眼色有问题,还是多日不见他的缘故,总觉得这种气息越来越浓。
依旧是锦绸的黑衣裹身,衬得他背脊的更加挺直,映着他的脸庞更加坚毅。月色下徐徐散发的棱角,墨眉下深邃的眸光,明亮而清芒。
孤眉冷眼,负手凝望。
君翊寒抬眸,倒先瞅了瞅一旁的蒙雨,似乎是知晓他身在此处。只一眼便撇眉看向倚着不动声色秦卿,嘴角微微上翘。
秦卿抬眼瞧着他,他这种表情,倒恢复了月邪标准的笑容,邪气冲天,阴谋味道弥漫开来。他这么一笑,秦卿倒也些许心虚起来。
她便是利用暮回雪的态度将了君翊寒一军,不是好久都不出面了么?就不相信你不出现!
只见君翊寒负手细细地看着她,似乎才开始认识她一般,从下到上,带着那特有的邪气的笑意。
伟大的毛某人曾经说过,敌不动,我不动!
秦卿便也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回望着君翊寒,一副别来无恙的表情。
终于,一旁似乎被忽视的蒙雨,开始不自在起来。眼前这两个人四目相视,却终是无言语交流。对目之下,似有熊熊火花一般,伸手一触都能被灼伤。
蒙雨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又不敢高声说话,只压低了些声音,道:“那个……”
他刚发出声音来,只见君翊寒盯着秦卿,上前对她道:“好一步棋啊,我可真是低估你了。”
蒙雨脸色一黯,嘟嘟了嘴巴,翻了翻白眼往后站了站,做观景状。
此时此刻,秦卿倚在一边,君翊寒便是居高临下的样子,低眸看着她。二人皆都将蒙雨视为无物。
秦卿换了个姿势,显得更加悠闲,笑道:“阁主这话秦卿可没听明白,说起来,我不就是你的棋子吗?”
“哼!”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呢。君翊寒冷哼一声,阴沉道:“暮回雪有今夜的举动,恐怕都是你的功劳吧。”
“消息传得真快。阁主行动的倒也快速,不是说病了?”秦卿起身将他看个仔仔细细,道:“我瞧着您面色红润,不像是生病啊,难道是心病?”
“看的确实挺准……”君翊寒负手走到她身边,凑近了瞧着她,鼻尖几乎都要贴近她的樱鼻,语气难得的柔和,还充满了某种挑衅般的诱惑,道:“你还别说,我好像开始在乎你了。”
虽说明白他是说笑抑或故意挑逗自己,可秦卿的心还是没来由的一顿,继而又想狠狠甩自己一个巴掌。眼前的男人,说好看吧,没有暮回雪好看,说帅气吧,剑无心不会输给他。
可偏偏是王八绿豆看对眼了,她偏生是瞧上他君翊寒了!
难道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是吗?可惜了,明日我便要嫁作他人妇,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秦卿带着惬意的笑,直视他的眸子。
他眸子一黯,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触指指尖一片柔软。她的鼻息近在咫尺,带着她独特的香气。
“咳咳……咳咳……”蒙雨最终还是不想做隐形人了,不住的咳嗽着证明自己的存在。
终于那四目相对的两个人一脸难得的呆滞的表情,转脸看向捂着嘴干咳嗽着的蒙雨。
君翊寒眯着眼,盯着蒙雨,俊眉淡淡地皱在一起——有何贵干?没有的话,就保持安静。
秦卿则皱着眉头盯着蒙雨,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声音虽低,却足够让屋子里的人听得清楚:“你怎么还没走?”
“我……”蒙雨要说的话又被结结实实地堵在了喉咙里头,他左右环顾,忽地瞟向正挑眉盯着自己的君翊寒,不禁也挑起眉毛,带着招牌式的妖娆一笑,道:“你怎么还没走?”
“走?”秦卿伸出抵在君翊寒的胸前,思绪百转,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样。手下一用力,将他狠狠推开去,自己一下子坐起来,不敢相信一般笑道:“你可真是高明啊,趁着太子大婚,趁机回国?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不错呢!”
君翊寒深深看着她,眸子里的感情飘忽不定,末了也只是转脸看了眼蒙雨,道:“我又回来了。”
蒙雨脸色沉得更重,眼底一丝难过与怨恨。可终了还是无法说什么,只是看看君翊寒,又看看秦卿。他带着不甘置信笑道:“你为了她,回来的?”
“你该离开了。”君翊寒并没有回答他,只瞟了眼窗外,对蒙雨说道,带着不容辩解的命令口吻。
蒙雨一身的落寞,也抵不过他眼里的失落。可现下似乎更没有待在这里的任何理由,他含着玩世不恭的笑,默默地摇了摇头。即将离去之时,又回身看了秦卿,呢喃道:“影电说的没错……她迟早会害了你。”
原本注视着君翊寒的秦卿这会儿忽地转身看向一身落寞的蒙雨,看着他缓缓开了门出去,等到门关严实了。带着疑惑,她缓缓转过头来,含笑双手抱胸盯着眼前人,他仍旧看着已然关上的门。
“你已经回国了?”秦卿恢复了一脸的正经,问道:“为什么还要回来?”
君翊寒默然,许久才道:“为了些私事。”
“例如呢?”秦卿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可是他并不给她机会,拉着她便要将她带走,只是手掌下的手腕倔强地不愿意动弹。
想带她离开?好家伙,这么主动,一定有什么阴谋。秦卿决定赖在原地不动,一脸疑惑外加挑衅地看着他,笑道:“去哪里?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得了,毕竟明天是我的大日子!”
大日子?这女人真当自己是出嫁前的姑娘了?
君翊寒瞥了眼四周,叹了一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性口吻,道:“我可不想待在暮澜修的府里,被他抓个现行!”言毕,手掌出力,立时环抱住秦卿,跃出窗外。
夜幕之下,太子府里灯火辉煌,即便将至午夜,宴会之上丝毫没有散会的意思。相反,随着暮回雪的被迫离开,以及皇帝皇后回宫,宴会之上,所有人心里都想着转移太子的注意,试图将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抹去。
秦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望着太子府里渐渐远离的灯火,在他耳边笑道:“你将我带走,如果暮澜修来寻我,该如何是好呢?”
“不必当心。”显然,君翊寒正在急于赶路,眼角不过稍稍瞟了一下灯火辉煌的太子府邸,随即淡然道:“你不必再回来了。”
不必再回来?秦卿立时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次跟着他离开,就不用再回来了,不必嫁给暮澜修了?
说不上多欢喜,也没有很激动。只是,仿佛哪里不对劲,总在敲击着她的心房,颇是有些忐忑不安。
一路无言,直至玄武大街上最为繁华热闹的一处建筑前。
虽将至午夜,可此处的热闹程度绝不比太子府逊色,门前人潮如流,炫目灯火之下,女人们艳抹浓妆,笑语嫣然。男人们酒醉金迷,面色犹红。
春满楼,无边春色,近在咫尺。
秦卿站在春满楼前,身边君翊寒负手不语,就要上前去。秦卿跟在他身后,冷笑一声,道:“很好,你知道吗,准新娘通常都会在结婚前办一个单身party,通常都会去酒吧夜店。今儿个也算是我的单身party了!”
君翊寒只稍稍皱了皱眉头,回身看了她一眼,便不由分说地伸手拉住她,走近春满楼里。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般,早早在门口等待的小仆领着君翊寒左拐右转,进了极为隐蔽的屋子,什么话都不说,只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君翊寒,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甫一关上,秦卿双手环抱在胸前,含笑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微暗烛火下,君翊寒一只手抚在桌案上的锦丝流云上,淡然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
秦卿上前道:“要我嫁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