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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顾然和墨砚一一应下,直送了颜喻林出门。
在门口又遇上了回家来的蓝裴衣。
他看见苏顾然,倒不吃惊,只微微一笑:“回来了便好。”
几人又连夜照顾王慕翎,半夜熬了药,把她摇醒了起来喝。
王慕翎见得苏顾然回家,再苦的药也不多说一个字,一口全灌了。
苏顾然直守着她到了天亮,才猛然想起还没和自己爹娘交待一声便跑来了。连忙又使了小厮去通知一声。
苏夫人正听得小厮说去请大公子用早餐不见人影,这边便接到苏顾然回了王家的消息,不由得一笑:“果然是儿大不中留,使得两天性子,还不是回去了?”
顾正夫也是一笑,心头却暗想,顾然我儿,只怕你以后,纵是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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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翎歇得几日,身体也好了起来。便计划着去路州城。
她如今肚子还不显,身体底子也好,若是路上多加注意,倒也不是问题。
但王家三个男人都放心不下,都要陪着她去。
便把家中事务都安排一番,重新订做了宽敞舒适的马车,下边铺了厚厚的垫子减震,一家人抱着小景儿,便又启程去路州城。
苏顾然这人,松了口便做得到,再是一句多话也没有,每日里只尽心照料着王慕翎。
王慕翎对他失而复得,也一意与他腻歪,处处向他撒娇,那怕是喝口水也要他喂着。
蓝裴衣是个明白人,自然没有多的想法,只笑吟吟的看着。
墨砚也颇为柔顺,只要据守着他的小角落就好。
反是苏顾然,推己及人,不欲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偏爱。但大家坐在一个马车里,怎么也回避不了。
所幸王慕翎也就抽风抽了十来天,十多天后,总算是恢复常态。
不过经此一闹,她倒是充分的知道了要怜取眼前人,自此对家中三个男人,再不敢掉以轻心,走到外边,迎面走过来的公子再怎么衣着风流,她也只看地面,务求不惹任何桃花债。
王家三个男人也算知道她的心思,虽然觉得她一下做得太过,但也心领了她的诚意,四人更添几分和睦。
第 85 章
由于王慕翎怀了身孕,一行人行得极慢,过了一个半月,王慕翎在家人的重重保护下,终于一路顺利的到了路州城。
他们仍旧是将自家的小院子打扫出来安置住下。又赶忙买了几个仆人,这才派人去秋家送拜帖。
秋夫人正忙得焦头烂额,听得下人来报王慕翎送了帖子来,顿时火起。
“她倒敢来!”
水正夫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郁芝,不妨好好接待,看看她要做什么。路隐已经弄成这副模样,你总不想水湛也要死要活的罢?”
秋夫人一听提到秋路隐,就气焰弱了几分。冲着下人不耐的摆了摆手:“就说我等着她。”
下人连忙去答复了王家派来的下人。
王慕翎得了准信,先好好的睡了个午觉,起身后又补吃了一餐。她这第二胎,倒比第一胎还能吃能睡。
最后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去秋家。
蓝裴衣颇能缓气氛,自然要跟去应付场面。苏顾然也不放心,一齐跟上。就留着墨砚在家中带着小景儿。
等到了秋家。门人将几人引入了西侧园的小花厅,奉上了几杯清茶,便叫他们等着。
王慕翎耐着性子左等右等,秋夫人却迟迟不来。
还好王慕翎来之前,便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秋夫人必会刁难,所以倒也没有太沉不住气,不过总有些紧张。这一路走来,越近路州城,就越挂念秋路隐,这时同处一所宅子却不得相见,就更加掂记他的伤势。
水正夫听了下人回禀,便去寻了秋夫人:“郁芝,怎的不去见客?”
秋夫人皱起了眉头,微有些不耐:“事情太多。”
水正夫便笑:“总有办不完的事,她这一桩却要紧,你总得为路隐想想。”
秋夫人把手中的笔一掷:“凌澈!你总不通世故。路隐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指望她?她如今来,必是存了贪念,想求娶水湛。若不是路隐之前一力要保她,如今我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水正夫道:“我看未必,若她真是这样的人,我自是赞同你把她赶了出去。如今她已到了门上,你总得去见她一见,就当全了路隐的心愿。”
秋夫人自从秋路隐痴呆之后,重掌生意,便一日日掂记起秋路隐的好来。掂记起他任劳任怨的把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从不让人费心。
于是她就每日自虐一样,要去看看秋路隐才能安睡,越看,就越想起他小时候那些事情。
他从小就不招人疼,太倔,太好强,少了几分孩子气。
但秋夫人现在想来,许是心存愧疚,想起他也有一半她的血,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变成这个模样,过往那些他不招人疼的地方,一桩桩都招人疼起来。
此时见水正夫说到秋路隐的心愿,她叹了一口气,只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见上一见王慕翎。
水正夫惟恐她将事情闹得太僵,便也陪着她一齐去见客。
王慕翎见着冷若冰霜的秋夫人,和笑容和煦的水正夫。连忙自椅子上起来,恭敬的行礼。
直到这两位都坐上了首座,她这才直起身来。
心里却不知道这两位截然不同的神情,是个什么预示。
秋夫人冷傲的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有什么事,说吧。”
王慕翎也就开门见山:“晚辈,想求娶令郎,秋路隐。”
秋夫人一愣,与水正夫对视一眼。又看向王慕翎:“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以为自会有人给你送个消息,看来你还不知道路隐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慕翎道:“晚辈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上门来求娶。”
秋夫人也不多说,一招手:“把大公子带过来。”
自有下人答应了去。
一会儿就有两个下人一边一个扶着秋路隐,把他带了过来。
秋路隐还是穿着一身蓝袍,他的衣橱里就只有这个色。腰间一侧照旧系着金算盘吊饰,另一边系着王慕翎送的玉佩。
只是人已经消瘦得厉害。之前合体的衣服在他身上大了一圈,整个人风吹吹就倒似的。两眼茫然无神,额角正有个三角形状的疤痕。
秋夫人微微朝秋路隐抬起了下巴:“你看看,他如今这副模样,什么也做不了,更别说帮你赚钱养家。天底下,只有父母亲才能一辈子养着他。我怎能相信你会善待他。”
王慕翎快走两步到了秋路隐身边,牵住他的手,心中一酸,仔细的看了他一番,朝着秋夫人涩然一笑:“路隐若还有神智,知道秋夫人说出这番话,这样为他设想,必然十分开心。您看,他这腰上,始终还挂着您送的金算盘,先前还十分得意的对晚辈说,秋夫人面冷心热,实是十分疼他的。”
这话说得秋夫人自己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她对秋路隐一向苛刻,但凡对秋家有上两分了解的人都知道。如今被王慕翎一捧,她就气势软了三分。
王慕翎又道:“可是,请秋老夫人相信我,一定会善待令郎。我明白他对我的心意,也准备好好的回应他。秋老夫人尽管放心,若以后我有对不住他的地方,您只管拿我是问。”
蓝裴衣也笑眯眯的补上一句:“路隐即心中有慕翎,想必同慕翎在一起,对他的病情也有帮助,于情于理,秋夫人都该成全。”
秋夫人狐疑的看了他们半晌,突然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是想求娶了路隐,王慕翎成了我秋家的媳妇,以为我就不会再对她怎么样,她便可借机勾引水湛,是不是?!”
水正夫摇了摇头:“郁芝,怎能这般胡说?你说我不够世故,我却说你疑心太重。我看王小姐,确是十分真诚。”
王慕翎也是一笑:“晚辈家中已有三房夫侍,在晚辈眼中个个皆是无以伦比之人。”她说到此处,又回头望着蓝裴衣和苏顾然一笑,拍了个马屁。蓝裴衣同苏顾然都拿她没办法,只得受着。
“晚辈本已十分知足。但无奈同路隐有缘,实在放不下,这才来求娶,得了路隐之后,晚辈再没有心思另娶夫侍。秋老夫人只管放心,晚辈可以在此立誓。”
秋夫人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她。
正在这时,秋路隐却微微偏了偏头,状似无意的发出两个音节:“慕翎……”
王慕翎一喜:“路隐!你恢复了?!”
秋夫人心里也是一喜,快步走上前来,也扶住了秋路隐的手臂:“路隐,你认得人了?”
但秋路隐却又恢复了痴呆的神色,像是不曾开口说过话。
水正夫对秋夫人道:“你看,路隐心中必是掂记着王小姐,若日日同她在一起,说不定还有康复的希望,郁芝,你也别固执了,就成全了路隐罢。”
秋路隐如今在秋家,完全是废人,且他本身也不是嫡子,出身不高。王慕翎现在也算小富之家,家中又有人在朝为官,把秋路隐嫁给王慕翎也算使得。
秋夫人思忖半日,终是下了决心:“也罢,我便将路隐许给你。若他日你待他不好,又或是借着他接近水湛,休怪我无情!”
王慕翎大喜,喜笑颜开:“这个自然!多谢秋夫人!”
又面向水正夫行礼道:“晚辈多谢水正夫!”
水正夫也含笑点头,他向来对秋夫人十分宽容,是因为对她并无情爱。他没能嫁给所爱之人,幸得自身品性高洁,倒极喜欢成人之美。每每看到秋夫人做得过火的事情,他便会从中缓和,以至于秋家上下,都十分尊敬爱戴这位水正夫。这却不是他的本意,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第 86 章
秋路隐虽然不是嫡子,如今也是废人一个,但秋郁芝又怎么肯落了面子。
就算秋路隐只是嫁过去做小,秋夫人也要求王慕翎举办隆重的婚礼,双方父母均要到堂。王慕翎为了让秋夫人安心,也一一答应着。
但她现在已经有了将近四月的身孕,实在不能再奔波了,便要大七飞鸽传书到国都,使人到乡下请了娘和爹爹过来。这一往一返,估摸着最快也要一个半月。
他们便趁了这时间,另买了所大宅子,里里外外的木头上漆上红漆,又添置了些红木家俱。看上去焕然一新,喜气洋洋。
小郡王得知秋路隐要嫁给王慕翎,心中不由得左思右想。
一时想着凭什么他一直喜欢得这样辛苦,倒让秋路隐占了先。
一时又想秋路隐嫁了也好,娘总不会再对王慕翎下手,他日后也多了机会接近王慕翎。
这时也没有人告诉他王慕翎同秋夫人的谈话内容,便由得他自己在一边胡思乱想。
最后他终于是按捺住去搅了婚礼的冲动,只盼着能由秋路隐打开缺口,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天。
过了一个半月后,王慕翎的娘亲王大娘同大爹爹赵大伯来了,其余人却留守在老家没有过来。他们均认为娶小不必这样隆重,到时候带着回乡斟个茶也就是了。就王大娘同赵大伯过来,还是王慕翎在信中反复要求的结果。
但秋夫人也算满意,毕竟是王慕翎的娘亲同嫡父到堂,也说得过去了。
到了婚礼那日,吹吹打打好生热闹,整个路州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赴宴,离得远了的,但凡与秋家有点交情,也有贺礼送到。
王慕翎收了个盆满钵满。秋夫人对秋路隐心存愧疚,大笔一挥,嫁妆单子足有一米高。
几个下人引导着秋路隐与王慕翎拜完堂,便正式礼成。秋路隐从此身为王家人。
待到婚宴开始,小郡王几杯下去,已经喝到满面通红。
水正夫怕他闹事,连忙使了人把他架回房去,又命人看守着他。
王慕翎不能喝酒,秋路隐呆着不知喝酒为何物。苏顾然不沾这等事物。只有蓝裴衣跟墨砚,倒陪着宾客敬了许多杯。虽然有些令人扫兴,但总算他二人生得好,尤其是蓝裴衣,叫人一看之下,忘了多说,直接就把酒饮下了。
最后王慕翎同秋路隐滴酒未沾的被送入了洞房。
王慕翎看得下人将秋路隐引到喜床边坐下,他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神色茫然的模样。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吩咐道:“都下去吧。”
诸人应了一声,便退出掩了门。
王慕翎这时肚子已经有些大了,站得时间长,就有些腰酸,便一手捶了腰,慢步走到秋路隐身边坐下,柔声道:“路隐,今天大家都忙过了头,也不知道你饿没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说罢自己又是一笑:“问你做什么,你又不会回答,定是饿了的。”
便又起身,到旁边桌上拿了一碟鸳鸯糕回来。掂了一块送到秋路隐嘴边:“尝尝。”
这些日子以来,秋夫人也没让她和秋路隐单独相处过。是以她也不知道秋路隐平时饿了渴了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