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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青年喃喃,忽然回神,顿时目眦尽裂,发狂了一半冲向纪瑄,“我跟你拼了——”
纪瑄干脆利落的打晕他,自言自语:“爹娘?”她忽然想起县令对侍卫长解释的时候貌似提起过“林主簿家住桃坞村”,“这下麻烦了。”纪瑄想了想,先一把火把现场的尸体烧了干净,然后掐青年的人中把他弄醒,青年悠悠醒来,纪瑄赶在他跟自己拼命之前迅速解释道,“你爹娘没事!不过你要是敢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纪瑄一拳把他脑袋旁边的土地轰了个坑。
青年:“……”
他就是里正在县衙当主簿的儿子,林善文。
亲眼见到爹娘和乡亲们好好活着没被妖怪吃掉后,林善文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开始询问里正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眼神都不敢往纪瑄那里送,纪瑄每次看他都能发现他的背影是僵硬的,江诚不乐意,“善文兄的确一表人才。”
纪瑄皱眉,她倒不是怕林善文乱说什么,只是她真心喜欢桃坞村,希望长长久久的和村民一起生活下去,自然不希望任何意外发生。
有村民的地方就是桃坞村,所以外来的敌人并不可怕,麻烦的是村民们知道太多把她当成异类,那时候她和江诚还有江小楼就不得不离开了。
想想桃坞村村民的人品,纪瑄稍稍放心,走到里正跟前:“这里不能留了,最好能连夜离开此处,只是不知道我们能往哪里去?”
至于江诚……她真不是故意无视的。
里正道:“去处是有的,只是路途稍远,我们这么多人怕是出不了郑国地界就被官兵给截下来
了。”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田玉玲着急道:“我想回家找我丈夫。”
纪瑄脱口而出:“他肯定死了。”
众人:“……”
田玉玲:“呜呜……”
纪瑄尴尬,今天烦心事太多,她难免暴躁,求救似的看了眼江诚,江诚叹息,现在才想到本公子啊。
“田大夫,您看……”江诚把问题踢给田大夫。
田大夫也叹气:“你们忙,玉娘交给老夫。”
“那成。”纪瑄讪讪道,“你们先收拾着,别耽搁太久了,我有些事要办。”
江诚急忙道:“我和你一起。”
江小楼迷迷糊糊的扑向纪瑄,纪瑄刚刚才杀过人,虽说身上没沾血,但还是不希望没洗澡就抱江小楼,急忙给躲开了,谁知道就这么个动作让本来就害怕不安的江小楼被伤害了,抽着鼻子扑自家爹爹怀里找安慰去了。
江诚怀里抱着个小声抽泣的小的,看着边上一副“我真是太失败了”“好想哭”的大的,一个脑袋两个大,真心希望某人的那什么女儿家的问题赶紧离开。
和里正说了声后,三人离开村庙,等四周安静下来后,江诚才腾出一只手笑着把垂头丧气的纪瑄揽到怀里,对儿子道:“楼儿,叫纪姑姑。”
纪瑄一脸期待的望着同在江爹怀里缩着的江小楼,表情满含歉意,但自觉委屈极了的小孩儿只是哼哼两声,小奶猫似的呜咽道:“才不要~纪姑姑不喜欢楼儿。”
纪瑄:“胡说!明明是你不喜欢我了!”
江小楼:“呜呜爹爹纪姑姑凶楼儿。”
纪瑄忽然把江小楼抢过来,两只手插在他胳肢窝下伸直了胳膊和他对视,江小楼吓呆了,眼角带
泪,傻乎乎的盯着她,纪瑄道:“是我不好,惹你不高兴了,这样吧,纪姑姑带你玩儿好玩儿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小楼思考了两秒钟,抽下鼻子,点点头:“好哒。”
纪瑄还是特别嫌弃自己没洗澡,不过未免江小楼幼小的心灵再次被自己伤害,她忍耐着把小孩儿抱怀里,同情的瞥了眼江诚:“又要委屈你了。”
江诚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纪瑄给塞空间里了。
江小楼:“哇~”小孩儿精神奕奕,睡意全无,左右找了找没看到他爹的影子,抱着纪瑄的脖子亲昵的蹭蹭,软绵绵的问,“纪姑姑,你把爹爹藏哪儿了?”
纪瑄嘻嘻笑:“楼儿闭上眼睛数到十爹爹就出来啦!”
天真的江小楼信以为真,乖乖闭上眼睛,蹦豆子似的认认真真的开始数数:“1、2、3、4……”
然后被纪瑄火速塞空间里,狡猾的纪姑娘握拳奸笑:“搞定!”接着目光凶狠的望着远处,“轮到你了。”
******
陈公公是伺候皇帝的老人了,自从昨个儿皇妃娘娘被妖……刺客所杀,他几乎都没合过眼,伺候着皇帝睡下后,他才敢小憩一会儿,天不亮就醒来,照例到皇帝寝宫外头等着皇帝起身。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意了,他刚刚起身的时候还稍稍出了些汗,但走到皇帝寝宫外头,却被一股冷飕飕的寒意刺激的打了个寒颤,小宫女们瑟瑟发抖,侍卫们脸色也不好,呼出来的居然是白色的雾气。
陈公公心里咯噔一下,在外头轻轻唤了声“皇上”,过了一会儿没人理,他忐忑不安的推门而入,寝宫里却更冷的,冷的让陈公公有种回到了寒冬腊月的错觉。
隔得远远的,他看到了龙床上隆起的一团,但这并没有让他松气,反而让他的身体和心脏一样颤抖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双脚,一双从被子里露出来,结着冰的脚。
“皇、皇上?”他哆哆嗦嗦的走过去,不住颤抖的双手抓住被子的一角,心下一狠,用力掀开了被子。
龙床上,只有一具被冻成了冰块的无头尸。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疯了 明天更新没保障啊
第40章 5★1落海
话说里正和田大夫原打算带大家弃郑投周;夜半三更举村北逃,走了没多久两人又改变主意;折向正东方向。
连州地界靠海;到两国交接之处少说也有千里地的距离,这般连日奔波逃命小孩儿和女人们根本吃不消;而且还要提防着追兵和拦路虎,里正和田大夫商量后;两人最后决定改走海路;全村人沿河顺流而下。
纪瑄带着江诚赶上村民;听了里正的分析也觉得在理,纪瑄看了看人数不算多的村民,年纪最大的就是里正和田大夫这种四五十不等;年纪最小的只有一个三岁的孩子;青壮年男子占五分之
三,十六岁以下的少年和小孩儿占五分之一还要多,其余的才是老人和女人。
桃坞村单身汉多,青壮年男女所占比重大,小孩儿都被大人轮流抱着走,女人们常年下地干农活身体素质好,像田玉玲和莫娘这样偏文气柔弱的些的只有两三个,但姑娘们都明白是生死存亡的非常时刻,哪怕累了也咬牙死撑着。
因为靠海,路边不远处的河流河面至少已经有几十米宽,据里正讲水深最深的地方少说也有五六米,行船是完全没问题的,问题是在内陆不好搞到船,到海边里正还能托朋友想想法子。
话里话外透着股“朋友满天下”的自信。
纪瑄不由对平时没事儿习惯抽抽旱烟走家穿巷享清福的里正刮目相看,可这是逃亡,不是拖家带口去旅游,您确信能带大家伙儿平平安安的到海边?
“船的事情,要不然交给江公子吧?”纪瑄征求里正的意见,单他们一家三口直接把江诚和江小楼往空间一放几分钟之内就到目的地了,她真心不情愿靠两条腿慢吞吞的走,风吹日晒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江诚心里虽然在纳闷儿本公子有什么办法?表面对纪瑄配合十足默契,微笑自信的点头:“晚辈愿意为大伙儿试一试。”
于是刚刚回来的纪瑄又带着江诚和江小楼跑没影了,里正一边给村民解释,安抚大家,一边偷偷和田大夫嘀咕:“你说纪姑娘为什么不用仙术变出一条船来?”
田大夫对纪瑄的印象远没有里正深刻,架不住对方几十年如一日的在他耳边念叨“上仙”,闻言敷衍道:“大概妖力不足吧。”
于是俩老头又开始为纪瑄到底是仙还是妖的问题掐起来。
纪瑄和江诚跑到郑国最大的海岸城市买了一只足以容纳全部村民的大船,虽然她这是不告而买,可她的确给船主留了足够对方再造两只更大海船的宝石——金子她舍不得~
桃坞村的村民在纪姑娘和江公子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坐上了神通广大的江公子搞来的大船上,身强体壮的汉子们轮流划船,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又有纪瑄暗中解决各种麻烦,两天之后他们到达
出海口,补足食物淡水等供给后,众人杨帆出海。
江诚给这艘船起名为晨曦,寓意希望和新的开始。
讽刺的是,出海第五天晚上晨曦号遇到了暴风雨。
这场风雨并不可怕,风大,是海上航行常见的,雷电轰鸣雨倾盆,依然在晨曦号可承受的范围内。
只是船身摇晃不止,很多人都晕了船。
江公子也是其中之一,爱好干净的本性让他不允许自己吐在船舱里,忍着强烈呕吐的**他匆匆套上鞋子拿了外袍就往甲板上奔,江小楼惊醒不见床上的父亲,哆哆嗦嗦的爬下床跟着推开没关好的门上了甲板,一眼就看见趴在船墙上的爹爹,已经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
江小楼好害怕,大声喊着爹爹,江诚一惊,怎么听到楼儿的声音了?回头看到因船身的颠簸摔了跤咕噜噜在甲板上滚的儿子,心脏好险被吓出毛病来,来不及自责急急忙忙跑过去扶儿子。
但他自己也被晕船折腾的手足发软脑壳发晕,刚抱起了儿子,海面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骤然倾斜,江诚连同怀里的江小楼哐当一声撞翻了本来就绑的不太结实的木桶,沉甸甸的木桶“咚”的一下重重撞在船墙上,蛛网一样的缝隙从撞击点四处蔓延,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江诚也抱着儿子顺着倾斜的甲板滑过去,同一个地点的第二次撞击让船墙上的蛛网裂缝迅速扩大,顷刻碎裂,木桶无声的落入了大海,江诚背后骤然失去依靠,也跟着从缺口滑了出去,随着颠簸的船身被抛入了大海中。
仓皇之下,他想到撕碎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但这样一来就得松开儿子,江诚眸子里划过一抹绝望,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根本不容他有片刻的犹豫,噗通一声,父子两个双双落入水中,瞬间被巨大的海浪吞没。
纪瑄几乎是在江诚落水的瞬间醒来——江小楼的护身符破了!她循着感应最后消失的地方,冲出船舱想也没想纵身跃入大海。
晨曦号踏浪前行,风雨无阻,众人任它漂流,耐心等着这场不会长久的风雨过去,没有人发现船上已经少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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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诚这一觉睡的很沉,他有意识的时候,耳朵里听到的先是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纪姑姑,爹爹怎么还不醒啊?为什么爹爹还在睡?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属于孩童的稚气声音,带着一股子让人抓狂的认真劲儿,问下一连串的问题,江诚几乎能够想象的到一个瞪圆了猫眼儿拧着眉头满脸严肃和钻研神色的小孩儿。
他不由的在心里笑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另外一个声音,属于一个年轻的女子,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竭力忍耐着、咬着后槽牙,而且脸上一定挂着那种仿佛牙疼一样的狰狞笑容,“他会醒的,你别问了,你已经问了一个上午,平均每十秒钟问一次,我是认真的,你别问了,你再问我真的会揍你的。”
江诚笑的更厉害了,他十分想立刻就醒来,但身体不听使唤,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只能无奈的
在心里叹口气,耐性等着身体的恢复。
揍屁股的威胁显然奏效了,小孩儿安静下来,不过没一会儿,江诚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童生,带着一股子的小心翼翼,讨好似的,小小声问:“纪姑姑,我爹爹要醒了吗?”
纪瑄:“……”
江小楼戳了戳江诚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纪姑姑,你再给爹爹呼呼一下好不好?”
呼呼什么?江诚一头雾水,他本来指着纪瑄的回答,但纪瑄诡异的沉默了下来,江小楼坚持不懈的喊:“纪姑姑?纪姑姑?纪姑姑你给爹爹呼呼好不好?纪姑姑,爹爹怎么还不醒来?纪姑姑……”
“纪姑姑已经死了。”纪瑄有气无力,她声音哽咽道,“你到底怎样才放过我?”
江小楼没听明白,但他知道纪姑姑不是真的哭了,所以只是一脸天真的说道:“给爹爹呼呼嘛,楼儿要爹爹醒来。”
“呼呼没用的。”纪瑄和他商量,“这样吧,我给你爹呼呼,不管他醒没醒,你都不准再烦我了,我在思考,行不行?”
句子太长,江小楼用他的小脑袋瓜思考半晌,把句子转换成“纪姑姑给爹爹呼呼”和“楼儿不说话”,果断点头:“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