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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袖靠在门上,直直地瞪着他。
禹昊在耳边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成为父王的妃子的。”
说着,他整了整衣冠,将染袖往旁边一带,将门拉开。
“染袖,药膳似乎快煲过头了。”禹昊表情柔和地提醒道。
染袖木然地看了看炉灶,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似乎只要走动,那里便会流出粘稠之物。
“原来你在这啊。”夏末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染袖垂头行礼。
夏末涵一边拉起染袖,一边对禹昊道:“太子,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去厅里坐会,皇上也快到了。”
“是,母妃。”禹昊笑睨了染袖一眼,恭敬地退去。
夏末涵有些奇怪两人之间的气氛,厨房中也夹杂着些奇怪的味道。她的目光突然一凛,注意到染袖衣领下隐隐出现的痕迹,而后是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
夏末涵捏了捏衣袖,迟疑不语。
染袖略有些局促道:“娘娘,你先去陪殿下吧,药膳马上就好。”
夏末涵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叮嘱几声便离开了。
她应该发现了吧?染袖目光清明,不见一丝慌乱……
晚上,乾王父子与夏末涵同桌用膳,染袖也被夏末涵拉坐在一旁,乾王微笑点头,毫无异议。
禹昊眼中厉忙一闪,面色平静地帮乾王夹菜。
四人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两天后,坤王的皇后大笀,夏末涵让人准备了几份礼物,染袖主动请缨前去送礼。
夏末涵迟疑会,道:“好吧,有染袖你亲自去,本宫也能放心些。等你回来,本宫有事与你说。”
染袖心中有底,表面不露痕迹,带着几名宫女前往坤焱宫。
见过坤王皇后,每人都打赏了一个红包,然后被领到偏殿休息,等待午膳。
染袖趁着这个空档,持紫金令觐见坤王。
染袖进到内殿时,坤王正在修剪盆栽。
“奴婢染袖叩见坤王陛下。”
“起吧。”坤王剪下一根枝叶,头也没抬地回了句。
“谢陛下。”
“染袖今日不是来给朕的皇后贺笀的?”
“既是为贺笀,亦是有事相求。”
“哦?”坤王放下剪刀,看向她,“何事?”
“奴婢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
坤王挑眉:“你想让朕帮你离开乾鑫宫?”
染袖沉默不语。
坤王又道:“此事朕帮不了你,朕不能插手乾鑫宫的事务。”
“奴婢并不需要坤王陛下帮奴婢离开皇宫,而是希望陛下能在奴婢出宫后,为奴婢换上南曦国的新户籍,从此远离北曦国。”
“新户籍?这倒是不难,但是朕原本所赐的三代官身就对你毫无用处了。”
“怎会无用?奴婢的家族因此而荣耀,这对奴婢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
坤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问道:“你有办法离开乾鑫宫?乾王会放你走?”
“会的,他会的。”
“是吗?”坤王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淡淡道,“朕曾说过,你若想离开皇宫,就别让乾王爱上你。但显然,你没有做到。你的离开,必然对他造成莫大伤害。他身体耗损过大,若再受到心爱之人的背离,后果不堪设想。”
“若奴婢有办法让乾王陛下恢复如初呢?”
“你是说,‘恢复如初’?”坤王迟疑道,“什么办法?”
“烈焰之花。”
坤王先是一愣,随后微露异色:“你竟然有烈焰之花?看来朕还是小瞧你了。”
“请坤王陛下成全。”染袖深施一礼。
“朕为何要帮你?”坤王话锋一转,如此问道。
染袖不紧不慢道:“坤王陛下向来赏罚分明。燃魂草之事,奴婢曾尽过微薄之力,想来换一个户籍应该足够了。”
“如此说来,朕还真无法驳斥。”坤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吧,只要你脱离宫籍,朕就给你个新身份。不过在此之前,朕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留在宫中,你将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后,此等尊荣,百年难觅,天下女子无不艳羡,你真的愿意就此放弃?”
“奴婢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
“简单?也是。”坤王缓声道,“就这样吧,这会该用膳了,朕一言既出便不会反悔,你下去吧。”
染袖告退而去。
坤王摸了摸下巴,暗想这名宫女果然很有意思,大胆而不显张扬,谨慎而淡漠权贵。也不知乾王失去她后会是有怎样的反应?就以此作为将来是否透露其行踪的前提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应该还有一章。
☆、出宫
染袖回到乾鑫宫已是傍晚;夏末涵在云舒宫等候多时。
“染袖……”她一脸为难,神色中又带着几许疑虑。
“娘娘有何事只管说来,奴婢定然知无不言。”
“那好。”夏末涵咬了咬牙,问道;“你老实告诉本宫,你是否,是否与禹昊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染袖垂下头,默默不语。
夏末涵捂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不敢置信地低声道:“是真的?是真的?前两天见到你与禹昊在厨房神色古怪,本宫就感觉不对劲;昨天禹昊亲口对本宫说,他喜欢你;想要你成为他的女人,而且还明言你们两已经,已经……”
染袖跪道:“娘娘,奴婢对太子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你没有,禹昊却是对你用了心。”夏末涵有些痛心道,“他们是父子啊!一旦此事被揭破,不但你的性命难保,他们父子之间也会产生嫌隙。”
“都是奴婢的错。”染袖眼中泛起泪光。
夏末涵摇了摇头,深深叹道:“本宫知道很多事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即便不愿意,也无法拒绝。但兹事体大,无论是你,还是禹昊,本宫都不希望你们出事。”
染袖低下头,抹去眼泪。
“册封本是件幸事,却不想旁生枝节。”夏末涵语气坚定道,“本宫不能让你成为皇上的妃子。你若还是宫女,本宫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若以妃子的身份与太子发生苟且之事,一条yin乱宫闱之罪就足以让禹昊前程尽毁。”
“那娘娘有何打算?”
“你宫女的年限已至,本宫立刻返还宫籍,放你出宫,你有多远就走多远。”
染袖颇生感触,夏末涵到了这种时候,依然念及旧情,若是一般人,早就暗中处理了。
她确实没看错人。
“若奴婢走了,皇上追究起来……”
“他总不至于杀了本宫吧?”夏末涵笑得淡然。
染袖抓住她的手,定定道:“你待我赤诚,我心中感念。我会走,走得远远的。我不会让皇上责罚你的。”
夏末涵忍不住低泣:“你我多年来,扶持相依,不离不弃,这份情意,我永远不会忘记。染袖,请原谅我,我不能看着禹昊泥足深陷。”
染袖本能荣华一生,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必须远走他方,她心中有愧。
“不,是我让你为难了,让你为难了……”染袖低喃。此一别,恐怕再难相见。她对夏末涵虽有感怀,但更多的是借势利用,而她却是实实在在地诚心以待。两相比较,自己相形见拙。在后宫,真正心如宝镜的,唯有眼前这名女子。
夏末涵见她毫无怨言,心中更加难受,眼泪潸然而下。
两人抱在一起默默悲泣。
窗外,禹昊背靠着墙壁,抬头看着天空。回想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他面色柔和。屋内两名女子,大概是他这辈子除了生母之外,最重要的人。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几年,在她还没有成为父王的女人之前就收入羽翼。
天不遂人愿,自己只能用尽心机。
是夜,染袖躺在乾王怀中,摩挲着他的手指。
“朕打算在半个月之后册封你为妃。”乾王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那天正好是朕的生辰,朕想让你以妻子的身份陪朕庆生。”
“皇上决定就好。”染袖低声说道。
乾王眼中闪过欣喜,翻身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那就这么办了,让你做了这么久的宫女,实在委屈你了。”
“不委屈,真的。”染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染袖,你是上天送给朕的宝贝,朕会永远珍惜。”十指交握,透着某种决心。
染袖心中酸涩,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她能放下,他,能吗?
“皇上,若染袖有一天不在了,希望您依然能快乐安康,胸怀天下。”
乾王心下一紧,笑道:“朕在,染袖怎会不在?朕会做个好君王,也会做个好丈夫。”
“一国之君怎能做个好丈夫?”染袖笑着。
“如何不能?”乾王将她托上来,与她平视,“朕会证明给你看,有生之年,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呵呵。”染袖笑出声,“皇上实在不适合说情话,奴婢惶恐。”
“好啊,你竟敢取消朕,看朕怎么收拾你!”乾王伸手去掐她腰上的软肉,直弄得她娇喘连连,笑声不绝,眼泪闪现,如雨露芙蓉,娇美无双。
乾王眼神暗沉,被子一盖,又是一室yi旎……
皇上,希望您快乐安康,胸怀天下。
几天后,夏末涵将染袖的宫籍消去,分配了出宫令件,安排她与其他同期的宫女一起出宫。
趁着乾王去议事时,所有等待出宫的宫女都被聚集在一起,准备从西宫门离开。一身简装的染袖借着人群的掩饰,悄然转入暗处,独自一人朝南宫门的方向走去。
她料想西宫门外有禹昊的人守着,让夏末涵发现他们的jian情;也是事先预计好的,只要她一离开,就会被带入太子府。她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宫门外,有坤王派来的人接应。
染袖出示令件,宫门守卫确认无误之后便放行了。
她迎着阳光,最后看了身后高大巍峨的宫城一眼。
登上马车,车帘放下,与过去相隔一方,从此海阔天空,她彻底自由了……
染袖是自由了,但云舒宫迎来的却是滔天之怒。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乾王将手中的文书砸向夏末涵,大声吼道。
夏末涵跪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谁让你擅自做主将染袖遣出宫?”乾王怒不可遏,“你不知道染袖对朕有多重要吗?你说,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你逼她的?你对她做了什么?”
“此事是染袖点过头的,臣妾并未逼她。”
“一派胡言,染袖怎会离开朕?”
夏末涵不再多言,只是捧起旁边一个布包裹,递给乾王。
乾王一把接过,三两下打开,首先印入眼睛的是那块问昭金牌。金牌之下是一个玉盒,揭开盒盖,一朵火焰般的花朵静静地置于其中。
“烈焰之花?”乾王惊异道。伸出手指,还能感觉到花瓣上的温度,这世上唯有烈焰之花有如此特性。
他的目光又移到盒子下面的信件,忙抽出来展开阅读。
上面只有两行字:烈焰之花,换取长空一片;君之情痴,长留心间,千山万水,不敢相忘。染袖别笔。
“烈焰之花,换取长空一片……”乾王喃喃低语。她竟然用烈焰之花和问昭金牌换取自由,她换的是他的长笀和承诺,两者重逾千金,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放下,毫不犹豫地绝然而去。留下这两样东西,就是让他不要责罚任何人,也不要再找她。
难道,他还比不上那所谓的自由吗?
“该死!”乾王将手中的纸搓成团狠狠地扔了出去。
他呼吸开始急促,浑身骨骼都隐隐作痛。前一刻还在他怀中温情绵,下一刻就决绝而去。在他形同废人时不离不弃,却在即将荣华富贵时远走他乡。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跑进来。
乾王急急问道:“怎样?追到了吗?”
“禀皇上,侍卫们搜了周围方圆数十里,连同客栈酒馆都搜过了,依然不见姑娘的踪影。”
“没用的东西!继续给朕搜!继续!”乾王指着门外,只感觉气血上涌,脑袋一阵晕眩,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便向下倒去……
“皇上——”耳边传来惊呼与杂噪声。
染袖!为什么要离开……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亦是焦躁万分。
“让你们接个人都接不到!”禹昊大怒如狂。
“姑娘根本没有从西宫门出去。”内侍小声回道。
禹昊心下明了,知道自己还是被染袖摆了一道。原来她早有后招,离宫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亏他还以为尽在掌握。
恐怕从她说要成为父王的妃子开始,就已经布好局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他的启蒙之师,总能算准人心,利用他的急切,趁机脱身。
但是染袖,逃得了一时,又怎能逃得了一世?他既认定,就不会轻易放手。他一定会在父王之前找到她的!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