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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试探本王。”他静静回她,温热的指腹拂过她整齐的云鬓,此刻却出现了那个人长发披肩的模样,眼眸微微眯起,他似怕她看到他眼里的思念,再次将她搂进怀里,“本王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懂么?你跟了本王二十年,而她,却只有三个月,怎么,你就这么没信心?”
“阿城,我怕……”她低低道,拽紧了他的衣袖,见他不说话,微微退开了些,捧住他的脸,“对不起,我该相信你的,可是我怕……”
“之前那段时间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将我安置在那里,可是,我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而你,又为什么还不将我接回来?
聪明如宇文城,又岂能不懂她的意思?握住她泛着热度的手,他忽而将她按在了墙壁上,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厮|摩辗|转,似乎要驱除心头上的什么人,却又似乎……怎么都找不到最初的那份悸动。
吻,愈发变质,他却渐渐没了动作,直到她喘息着唤他阿城,他心口一震,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似想填平心里的缺憾,“今晚,留下来吧。”
第4卷 【179】谁的阿城(4)
宣王府外,顾凌爽抱紧怀里的小家伙,躲在一处大树后,直到确定秋水走远后,她才敢现身。
不远处,便是繁华的街道,她望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眼睛有些发涩。
“小宝贝,我会救你的,不要有事好不好?”她低泣着,望着灯火未停的地方,加快脚步朝那里走去。
热闹,喧嚣,她像个傻瓜一样抱着怀里的小狗,走过一家又一家『药』房,却没有人愿意救她的小宝贝。
“医者仁也,若是你见死不救,怎能受人敬仰?”
“一只畜|生倒是精贵了?你若真有银子,那就出钱,我自会帮你医,没钱的话爱上哪上哪去,别打扰我做生意。”老郎中说得毫不留情,本来看她一身打扮,以为是个有钱的主,倒没想到,是虚有其表。
顾凌爽被逐出了『药』房,怀里的小狗也呜咽了起来,她担心小家伙的腿是骨折,若是不及时依旧,那以后,它还如何快乐地跑跑跳跳?
咬牙,她继续往前走,她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京城,就没有一位心地仁善的医者。
夜晚,愈发暗沉。
当几个时辰后,顾凌爽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竟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人,这世上跟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好人,她一家一家地问,却被当成了疯子赶出来。
距离王府似乎越来越远了,顾凌爽不禁苦笑,若是她能够多求那林宛如一秒,兴许小家伙就不用跟着她受苦了。
而如今,连回去的路,她都识不得了。
很可笑吧?昔日对墓室了如指掌的考古学家,如今却连路都分辨不清楚。
顾凌爽找了一间庙宇,坐在冰凉的地上,眼泪终于一颗接着一颗,打落在小家伙纯白的绒『毛』上,也似乎惊醒了它。
“呜……”小家伙感应到她的难过,慢慢挣扎着,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就连那双眸子也是可怜兮兮。
纵使被那些人百般嘲弄,也远远不及此时它一个眼神,让她委屈。
索『性』,放声大哭,顾凌爽埋在它的绒『毛』里,哭得声嘶力竭,“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真的对不起,小宝贝……”
小家伙呜呜地蹭着她,耳朵忽闪忽闪,那双幽深的眸里,有淡蓝『色』的光……
*
晚间,月『色』正明朗,宇文城刚拿起外衫,身边的人便缠了过来,“城,你去哪里?”
宇文城抚了抚她的发,淡淡解释,“本王还有些事没处理,离开一会儿。”
“不能拿到这里处理么?”温晴夏带着些微的鼻音,双手依然不肯放开,让他忽然想到那个夜晚,她也是这般抱着他,不让他走……
而那个女人,叫顾凌爽。
眼眸微眯,宇文城淡淡移开了温晴夏的手,为她掖好了被角,才道,“本王不想打扰你,先睡吧,本王晚一点便回来。”
纵使不太情愿,温晴夏也不好阻拦,只得乖乖地点头,“那你早点回来陪我。”
“嗯。”宇文城低声应着,不多久,便推门出去。
玄璜守在门外,似乎早料到爷会出现,立即禀报了那人的行踪,“爷,娘娘在城东的一处庙宇,属下派人在附近守着。”
即使他没吩咐,玄璜也依然自己做了主张,若是换做以往,宇文城定会斥责,而这一次,他却庆幸玄璜这么做了。
“备马吧。”宇文城淡淡说道,走了几步,又停下,补了一句,“去把白琥也叫上,同本王一起前去。”
玄璜了然,点头便消失在深夜里。
头顶的月,沁凉微寒,宇文城淡淡抬眸,那双深如星辰的眸微眯,几丝波澜滑过,最终只得叹息。
这么凉的夜晚,她受得了么?
*
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梦,顾凌爽抱着小家伙,额上噙着冷汗。
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一夜的折腾,她早已身心疲惫,庙宇里并不暖和,在她睡着的时候,只觉得脚心暖暖,她想定是小家伙,清楚她怕冷,所以为她暖脚。
可身子,依然冰凉,她觉得鼻子被堵住,只得大口大口用嘴呼吸,晚间的『露』慢慢渗入,最终『逼』得她不得不蜷成一团。
寂静的空气里,有叹息滑过,警惕的小家伙忽然瞪大双眸,冲着来人大叫。
一声盖过一声,顾凌爽微微皱眉,可脑子一片昏沉,只能沙哑着声音命令,“宝贝,别吵。”
这话,似乎还算管用,小家伙立刻老实了,只剩那双怒气冲天的眼,直直瞪着来人。
宇文城皱了皱眉,眼神睇向一边的白衣女子,“将这东西带走。”
白琥点头,便抱着小家伙离开,小家伙本是奋力挣扎,还一边汪汪大叫,奈何女子手劲不小,而昏睡在地上的人,迟迟不醒。
四周,总算安静了。
顾凌爽的意识又涣散了几分,却忽然觉得身子热了起来,一双温热的掌心将她冰凉的双脚移近怀里,旋即抱住她,用肩上的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玄璜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
宇文城没将她抱走,反而就这么坐在地上,墨『色』的眸应着淡薄的月『色』,细细凝着她的脸,用手拂过,才缓缓抬眸,“玄璜,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可怜?”
玄璜没回话,宇文城却苦涩地垂下眸,“本王今天……又伤了她。”
他的指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那里,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再看她的手,早已慢慢溃烂……
宇文城眯了眯眸,伸手覆向她的额,眸『色』未变,随即便起了身,“玄璜,去酒楼订一间套房,备好热水。”
玄璜点头,命人去做,再看爷着急的神情,心里不禁叹息。
爷,您说王妃可怜,其实您更甚,明明喜欢着娘娘,您却为了让温姑娘安心,故意对王妃恶意相向,只因那温姑娘是温将军的姐姐,而您需要温将军手里的权势,去抗衡太子爷,保住宣王府所有人的『性』命。
偏偏,您所吃的这些苦,没有人知道,就连深爱您的王妃,也不会清楚,甚至……
可能会慢慢开始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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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么久,自己也不清楚啥是宠,啥是虐,只是按照故事情节的需要,顺着发展,此文最后一定是完美结局,这个宝贝们大可放心,但其间所经历的波折,定是不会少,乃们自卑强大心脏,然后继续往下走……
下章,应该会很温馨~~不骗人,真的!
第4卷 【180】谁的阿城(5)
一路上,顾凌爽睡得并不安稳,马车在道上行走,发出低低的滚动声,伴着那些微的摇晃,让她没有半丝安全感。
嘴里不停发着呜咽声,她似有些烦躁,手不停地捂着唇,眉心狠拧。
宇文城知道她定是很难受,拿开她的手,随即顾凌爽忍不住,便吐了他一身,全是饭粒,宇文城眯了眯眸,心里瞬间被撕扯的疼,他是知道的,先前用膳她只肯吃饭,而如今胃里不舒服,再加上路上的颠簸,自然是更难受。
简单褪了被她吐了一身的外袍,宇文城又拿起披风为她擦拭了唇角,便再次将她拢在怀里,一手撩开轿帘,道,“停下吧。”
玄璜等人有些狐疑,却也顺从地停住了车轿,“爷,怎么了?”
“不坐车轿了,她很难受,你拿件外衫给本王。”宇文城静静开口,而玄璜也寻不着合适的外衫,便脱了自己的递了过来,宇文城接过,裹住了顾凌爽的身子,背着她下了车轿。
外袍下,是素『色』内衫,跟随的暗卫无不惊诧,看着那王爷只着单衣,便背着王妃行走,可这里酒楼还有些路程,王爷不嫌累么?
玄璜想着爷前些日子还感染了风寒,如今才刚康复,便走上了前,“爷,不若让属下背娘娘吧?”
“她是本王的女人。”宇文城只是静静这么答了他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再苦他也要亲自保护她。
阴冷的月『色』落下,照在那一双人影上,上十名暗卫默默守在后面。
很多年后,留在皇城驻守的老护卫在闲聊起宣王正妃时,从不忘记讲上这一段,宣王如何背着宣王妃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程,也有人猜测,这个女子才是宣王唯一爱过的人,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消失无踪。
*
背上的顾凌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脑子『乱』呼呼的,全身上下被裹得很紧,就连头被外衫遮着,她不满地咕哝了几句,便掀开头上的衣袍。
宇文城察觉到,还未来得及斥责,她便气呼呼地隔着衣衫咬上他的肩,没怎么弄|疼他,反倒是她咬得牙疼,“宇文城,你是混蛋。”
毫无理由,就开骂了。
宇文城失笑,明白她并未清醒,若是理智回笼的她,又怎会做这些幼稚的事?
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他想起那个在西陵的夜晚,他也是这么背着她,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而她只是低低唤着他阿城,一声一声,几乎碎了他的心。
宇文城失笑,偏头看她似睡非睡的侧脸,轻轻唤了一声,“沫沫。”
“不准这么唤我。”她忽然嚷嚷道,因为发着烧,脑子里更『乱』,却始终记得雅阁里的那一幕,那个女子,也唤他阿城。
阿城……
“你已经是别人的阿城了,所以我也不是你的沫沫。”她轻声呢喃,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衣衫上,留下斑驳的湿痕。
“你是,你永远都是我的沫沫。”他叹息一般,对于温晴夏的那一声呼唤,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思呢?
终究,选择了纵容,倒不是为了温青手里的兵权,而是……那个人对他二十年的陪伴,还有那难以回报的救命之恩。
一直打算,如果他日,他坐拥整个天下,便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已经慢慢偏移了?
心思,『乱』成一片,他听着她似咕哝着什么,紧了紧她身上的外衫,忽而就见她搂着他,又开始一声一声,“阿城,阿城,为什么你要喜欢上别人,真的没办法……爱上我吗……”
他没答话,眼角闪过寂寥的光,好久,才发出声音,“沫沫,我……”
肩上,她一动不动地睡着,宇文城空出一只手去触她的额,烫得吓人。
“玄璜,备马。”
*
一路折腾,直到午夜她的烧才褪了些,宇文城看着她脖子以及手上缠绕的纱布,眼眸微沉。
执起温热的布巾,缓缓拧干,他解开她的衣带,悉心地为她擦拭身子。
微微发烫的触感,惹得顾凌爽发出舒服的呻|『吟』,身体不自觉往他身上靠,顾凌爽下意识将冰凉的手探到他衣襟之下,汲取那份温暖。
“沫沫。”他笑她的不安分,一边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额,“乖一点。”
她似又不情愿了,半是赤|『裸』的身子有些冷,感应到他胸膛的温热,她便往他身上挤,甚至拉开了他的内衫,直到彼此肌肤相触,她才满意了些,舒服地找着最佳位置,陷入更深一轮的睡眠中。
布巾,啪的一声落回水盆里,宇文城喉间一紧,随即便将她拉开些,攫住她的红唇。
似乎只要一遇上她,他的自制力就是零,一手拢过被褥盖在彼此身上,他将她禁锢在身下,粗重地喘息……
他想要她,该死地想要。
早在暮夏轩时,温晴夏便开始挑|逗他,那时他是没有任何欲|念的,留温晴夏下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她安心,精明如他,又怎会猜不到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