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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未曾。”
“……”令狐剑皱着眉,心中的烦躁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扩越大。上次在武林盟,虽然最后被柳雪与龙倾月搅合的乱七八糟,可他剑隐山庄,他令狐剑,已经是江湖中公认的武林盟主。他要的已经紧紧握在了手中,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安。
房门忽然间被推开,潮湿的门轴发出了绵长的声响,令狐剑回过头,就看到一名女子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手上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那女子如同一朵空谷的幽兰,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纤弱娇小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曳出了别样的风情。她双目仿若春日的湖水般滟潋,眉宇间浓的化不开的愁绪更是为她的容姿平添了几分虚幻的美丽。
“表哥,该喝药了。”女子轻移着莲步,如同江南那袅袅的白烟,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令狐剑的身旁,将手中那仍在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了桌上。
“放那儿吧。”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令狐剑甚至没有看过去一眼,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女子那美丽的眼瞬间氤氲了朦胧的雾气。她轻轻咬着下唇,像是不能接受令狐剑如此冷淡的对待,却又是沉默了许久,倔强的抬起头,柔着声音说道:“表哥受了内伤,大夫说了,若是不好好医治是会留下病根的。这药,还是趁热喝了吧。”
看着递到眼前的褐色汤药,那蒸腾着的刺鼻药味让本就有些烦躁的令狐剑更加的心烦意乱。他只觉得胸中那口闷气越积越深,忍不住一挥手臂,打翻了药碗。
滚烫的汤药全数洒在了女子的手臂之上,她吃痛的惊呼了一声,白皙的手背瞬间红肿。
“表哥……”委屈的看着令狐剑,软糯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令狐剑怔了一下,低声说道:“抱歉,我只是……有点心烦。”
伸手扒了扒头发,令狐剑看向女子的眼神中划过了一抹的不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会觉得眼前女子的温婉可人是那样的舒心,他的眼他的心,满满的装得都是那个活得肆意的女子,仿佛只有那样洒脱的女子,才能与他比肩于江湖,白首偕老。
女子有些哀伤的看着令狐剑,这一次他回来后,明显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他再也不会将她捧在手心,轻声细语的唤着她的姓名,甚至连任意山庄的仇,也像是没有心思为她去报了。她是知道的,他这一次回来之后,心里就装了一个人,那个人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夺了去,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她的位置。
可是,她如何能够甘心!她与他青梅竹马自小一同长大,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他的妻。年少时的承诺仍旧回荡在耳旁,就连当年的老庄主擅自为令狐剑定下了一门娃娃亲,也没有令她如此动摇过,只因为她知道,那时候,他对那个叫做司空傲雪的女人,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有个人悄悄地走近了他的心底,夺去了她的位置。而她竟然连那个人是谁,都不晓得。
有些苦涩,女子拉下了衣袖,遮住了红肿的手臂,勉强扯唇一笑,说道:“我……我再去给表哥重新熬一碗吧,这汤药,是一定要喝的。”说完,也不敢看令狐剑是什么神色,转过身便急匆匆的离去了,那背影,那样的狼狈。
令狐剑站在那里,心底划过一抹不忍,在女子即将迈出房门时,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先去上点药吧。”
女子没有回头,留下的,不过是一声叹息。
一旁的小侍童垂下了眼,心中暗暗同情着女子。剑隐山庄的表小姐,任意山庄的嫡出大小姐,任老庄主最疼爱的女儿,即将成为庄主夫人的女子——任芊芊,那样温婉而深情的女子,为什么他家庄主就不愿意多看一眼呢?
小侍童不懂,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多嘴,只能将这份感叹深深地埋在心底。
“庄主,隐宗的左尊与右尊来访。”老管家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他恭敬的弯着腰,等待着令狐剑的吩咐。
“右尊也来了?”令狐剑有些惊讶,三年前隐宗右门叛乱,龙倾月扶持上来的右尊即位后虽然平定了叛乱,可那右尊却是比龙倾月更少出现在江湖上,如今竟然来到了他剑隐山庄,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
“是,右尊殿下是与左尊殿下一同来的。”老管家的身子好像是更弯了一些,看不清此刻他面上的神情,“老奴擅作主张,已经让左尊与右尊在前厅坐下了,不知庄主……?”
“带路吧。”挥挥手,令狐剑正准备去前厅时,突然从外面急急忙忙奔进来一个家奴,也不管此刻老管家冷瞪着他的模样,踉踉跄跄的就跌了近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庄主!不好了!”
“什么事?”令狐剑一挑眉,心中那份不安越来越大,一颗心烦躁的就像是要跳了出来一般。
“没规矩的东西!什么天大的事竟然让你如此乱了方寸,冲撞了主子们有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老管家怒瞪了那家奴一眼,低声呵斥道。若不是边上还站着令狐剑,说不定他就一抬脚踹上去了。
“庄主恕罪!庄主恕罪!”那家奴一听,连忙在地上磕着头,“奴才无意冲撞庄主,还请庄主恕罪1庄主恕罪!”
令狐剑被那家奴喊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自认平日里对待下人并不严苛,这人用得着这样吗。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快些说。”不耐烦的开了口,令狐剑眯起了眼,目光中迸射的锐利让一旁的管家都暗暗心惊,忍不住在心中为那家奴捏了把汗。
庄主现在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希望他是真的有急事禀报,不然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庄主,方才来人送了消息,山庄名下的产业都除了不同程度的货源中断,我们手上的银票更是突然之间无法兑换成现银……”
令狐剑面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货源中断了?存货呢?”
“回庄主,仓库中的货物不知为何都发了霉,几乎没有可用之物。”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师也疾步走来,冲着令狐剑一抱拳,焦急的说道:“庄主,威武镖局被人劫镖了!”
“劫镖!”令狐剑面色一白,威武镖局这一趟镖可是打着武林盟的旗号,如今竟然被劫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这么一堆事撞在了一起,令狐剑怎么不明白,这是有人要对付他了。
“查!给本庄主查下去!”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令狐剑衣袍一甩,便转身离开。
前厅还坐着两尊大佛,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得先去把那两尊佛给安稳好了。剑隐山庄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同隐宗正面单独抗衡。
“管家,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带路!”
走出几步,发现老管家并未跟上来,令狐剑转头一看,发现老管家竟是还愣在那里,心中烦躁更胜,便是怒吼出声。
老管家一个激灵,连声应“是”,急急忙忙的赶了上来,走在了令狐剑半步之前,引着路。
剑隐山庄,前厅。
龙倾月一派悠闲的品着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一旁的百里嫣然则是吃着青瓷碟内的点心,随意打量着这剑隐山庄的前厅。
一道巨大的猛虎下山屏风立在主座之后,遮住了通往内院的门。宽大的太师椅坐北朝南,两面雕花的格窗被暴雨击打着,落了一地的雨水。四角点着琉璃宫灯,在狂风中忽明忽暗,竟是衬得那屏风上的猛虎有着几分诡异的凶猛。
“倾月,这里真是比地宫还阴森。”百里嫣然缩了缩脖子,朝着龙倾月的方向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怕?”龙倾月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一张俊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怕!”百里嫣然毫不犹豫的点头,一双小手就向着龙倾月攀去。
“那就回去。”冷冷的瞥了一眼百里嫣然,龙倾月的一双桃花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缩了缩手,却是对龙倾月的态度并不是太过在意,反正,他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尊主也不例外。百里嫣然觉得,龙倾月应该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吧。
“剑来迟了,还望左尊和右尊恕罪啊!”令狐剑一踏进前厅,便冲着龙倾月和百里嫣然抱拳,面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仿佛刚才在后院中发怒的,并不是他令狐剑一般。
“令狐庄主。”百里嫣然站起身,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龙倾月则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让令狐剑面上划过了一抹尴尬。
“不知二位今日来到剑隐山庄,究竟是所为何事?”飞快的掩去了面上的僵硬,令狐剑走到首座上,坐下,一旁的侍童连忙机灵的端来了一盏热茶,放在了令狐剑的手边。
“把风傲瑜交出来,本尊救走。”龙倾月也懒得和令狐剑废话,直奔主题。
令狐剑神情一怔,风傲瑜来到剑隐山庄那是极其秘密的,知道这件事的不出十人,这才没几天,龙倾月竟然就登上了门?而且看他那神情,那是笃定了风傲瑜一定在剑隐山庄啊!
“这恐怕……剑恕难从命。”
……
第043章 原来是个低情商
“令狐庄主这是要拒绝本尊?”龙倾月冷冷一笑,声音中隐约已经带了几丝的怒意。
令狐剑闻言,倒是从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站在了龙倾月的正对面,恭顺有礼的拱手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无奈一笑,说道:“左尊言重了,只是风傲瑜其人确实不在山庄之内,剑无法交出。”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龙倾月桃花眼一眯,一瞬间闪过一道锐利的杀意。他面色微沉,紧绷的唇角让那张脸看起来煞气颇重,冷笑一声,说道:“令狐庄主这是铁了心要将那风傲瑜维护到底了?”
“不敢,只是没有的事,左尊硬往剑的身上栽,剑也交不出来啊。”令狐剑摊了摊手,话语间满是真诚的无奈,仿佛龙倾月此刻的要求当真是无礼至极,毫无道理。
“令狐庄主当真如此笃定?”龙倾月冷哼一声,满面的嘲讽。
“剑问心无愧。”令狐剑依旧是一派温文儒雅,端的那是云淡风轻。
“不过是个小小的剑隐山庄,也敢和隐宗相抗衡?事先知会你一声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你别不识好歹。这江湖之上,庙堂之中,还没有隐宗不能踏入的地方。”一旁看着的百里嫣然终归是沉不住了气,也从椅子上蹦了一起来,一脚插进了龙倾月与令狐剑之间,微扬着下颚,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倾月,还和他废话什么。直接进去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隐宗这是想要仗势欺人吗?”令狐剑衣袖一甩,便是负手而立。此刻他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百里嫣然的身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这女子,没有任芊芊的温柔似水,也没有柳雪的傲骨风流,却是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娇俏可人,一身绯红的纱裙更是衬得那妙曼的身子玲珑无比。
“嫣然,不得放肆!”龙倾月冲着百里嫣然怒斥了一声,面上划过一丝的不悦。百里嫣然见状,便也收起了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回到了座椅上坐好。虽说那双眼,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令狐剑。
令狐剑淡淡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坐下,拿起之前放在一旁的茶盏。茶盖一掀,便是沁入心脾的馨香迎面扑来,他淡淡吸了一口茶香,又是轻抿了一口茶水,方才缓缓说道:“果真是美人恋英雄,一段时日不见,左尊身边的女子便换了人。不知……柳姑娘近来可好?”
令狐剑扫了一旁的百里嫣然一眼,话中带刺极尽讽刺。
龙倾月面色一滞,原本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的雪儿不喜欢他擅作主张,这次来剑隐山庄他又忘记和她商量,若是再强行闯入,那岂不是又要冷战?
就看得龙倾月坐在那里,面色变了几变,却是没再开口。
令狐剑老神在在的喝着手中的热茶,没一会儿,便见底了。一旁的小侍童眼神一扫,便机灵的上去换了一盏新茶。令狐剑继续的品着,整个厅内都仿佛只听到了青花瓷茶盏轻碰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只听得屏风后珠帘打起的声音,老管家急匆匆的走到了令狐剑的耳旁,俯下身悄声说了几句什么。令狐剑端着茶盏的手猛然收紧,脆弱的青花瓷几乎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压力,杯缘生生裂出了细缝。
龙倾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令狐剑一眼,忽然站起身,说道:“看来令狐庄主还有其他要事,本尊也就不再打扰了。本尊就住在这城里的千客客栈,若是庄主得了风傲瑜的消息,还望差人知会本尊一声。”
龙倾月都站起来了,百里嫣然自然是紧随其后,她冲着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