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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柳雪也不理会龙倾月,径直点了灯坐下,从怀中掏出了那些从石室带出来的书信,细细阅读起来。
龙倾月体贴的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手边,便也是紧挨着柳雪坐了下来,看着她专注的侧面出神。
只见柳雪眉头紧锁,那面色随着一封封的书信看下去是越来越沉,当最后一封看完后,她反手一扣,便是将那书信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令狐剑,你欺人太甚!”
“那上面都写了什么?”龙倾月将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水移开,重新倒了杯温水递到了柳雪的手上。
柳雪一把抓过,猛灌了几口,才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龙倾月的面前,“你自己看。”
龙倾月接过书信,展开看,发现那竟然是司空文承写给柳雪的一封家书。
“吾女傲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为父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龙倾月才念个开头,一只如葱玉手便是飞速的扑在了那书信纸上,一抬眸就看到柳雪红着脸,恶狠狠地模样,“不许念出声!不然就别看了!”
龙倾月笑了笑,不念就不念呗。他轻轻将书信从柳雪手中抽出,略微抚平了一下纸张的褶皱,继续看道:
吾女傲雪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为父早已不在人世了吧。为父知道,一直都知道,这么些年了,你一直是怨恨着为父的。为父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哪怕现在为父说,其实为父是爱着你的,你也不会相信了吧。
但是,为父依旧想要告诉你,为父是真的爱着你的,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与你的娘亲那样相似,为父当时几乎以为是你的娘亲又回到了为父的身边。为父至今仍旧清楚的记得,那一年,为父怀中小小的雪儿,是怎样用她稚嫩的小手替为父擦去泪水的。
可是看着你与你娘亲那张越来越相似的脸,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为父害怕了。只要一看到那张脸,就会想到你娘亲对于为父的背叛,那揉入骨血的痛让为父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你。
为父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若是你现在生活幸福,那么这封信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看下去。将它烧做了灰烬,随风散了去吧。无论现在左相府变成了个什么模样,只要为父的雪儿幸福快乐,那么一切便都算了吧。
为父接下来要说的,便是这几十年来藏在心中,想说却又不能说的事情。
这看似繁华的左相府,却是早已风雨飘摇。自从三十年前与南雀国征战结束之后,这京都之内便是充斥着南雀国的探子。就连府中的香氏,其实也是南雀国风家的人。当年,为父只想着让你远离危险,这才同意了与剑隐山庄的婚事。
这剑隐山庄本就是皇室安插在江湖之中的暗桩,历来剑隐山庄的庄主都是皇室暗卫的首领。雪儿若是嫁与了令狐剑,必将一生荣华,衣食无忧。
当日令狐剑跪在了为父的榻前,求娶雪儿的心是那样的坚决。为父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这才同意将你交付给了他。
只是,这皇室之事,雪儿万万不可参与。更不能让皇室中人窥得你肩头那蝴蝶状的胎记。
“……切记切记,否则,将会引来杀身之祸?”龙倾月挑起了一边的眉,语调微扬,似是有些诧异,“看这内容,当年的左相应该是相当信任令狐剑的嘛。”
“令狐家与我司空家一直是世交,自然是相信的。”柳雪面色一暗,下垂的视线令人窥不见情绪。
“不过如今看来,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龙倾月随手翻了翻摊在桌子上的其他书信,有些是与皇室暗中往来的书信,有些竟然是与南雀国风家往来的书信。联想到风傲瑜逃到君朝首先去的便是剑隐山庄,龙倾月便也就是了然了。
“当年的婚礼,分明就是助皇室铲除左相府的一出戏。”柳雪愤恨的从桌上那堆书信中抽出了一封,拍在了龙倾月的面前。
龙倾月定睛一看,果然是皇室下令令狐剑迎娶左相府大小姐为妻,借机除掉左相府。
等等,大小姐?
“令狐剑不是应该娶的大小姐吗?”龙倾月眸光一闪,问道。
“哼,他一开始确实是来退婚的,可是后来他却是又答应娶了我,谁知道他想什么,反正肯定没安好心!”
对于令狐剑,如今的柳雪已经不想再费尽心思去揣测他的意图了。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不值得她费心。
似乎是很满意柳雪的态度,龙倾月长长地“嗯”了一声,拉长的语气带着微扬的尾音,有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如今雪儿打算如何?剑隐山庄旗下的商铺镖局几乎都已经无法运作,而令狐剑日前派出去救急的现银,也在半路上被我左门的人拦截夺下,这消息,怕是明后天就能传回来了。”丢下手中的书信,龙倾月身子微微朝后一仰,一手撑着侧脸,斜靠在了桌子上。
“那就消息传回来的当日,让他血债血偿。”柳雪杏眼一眯,面上划过一道嗜血的厉色,“令狐剑,当日你灭我满门,今日我要让你尽失财富权利,身败名裂,以你剑隐山庄上下百余条人命祭奠我左相府中人在天之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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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本来想要一直写到这一卷完的,但是今天实在是太卡了……就把先写好的发上来了。囧
笑爬下去继续码字,争取能再双休结束这一卷!
第048章 落花宫出世
这一天,青空万里无云,如水洗过一般的湛蓝反射着阳光的炫目。本是秋高气爽的一日,可整个剑隐山庄之内却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连脚步都可以的放轻,生怕惹恼了主厅内那一脸怒容的男人。
“这就是你们办的事情?”令狐剑将手上的账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冰冷的怒火再也按压不住,全数泼在了面前那些个跪在地上的管事身上,“我剑隐山庄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你们,这就是你们的能力?”
“庄主恕罪……”
五名管事皆是浑身一抖,惶恐的俯下了身子,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其中一名年约五十的老管事开口道:“庄主,实在是这幕后之人手段太过狠辣,将一切后路都绝了啊!”
“滚!一群没用的东西!”此时的令狐剑再也顾不得温文儒雅的形象,他愤怒的一挥衣袖,一股真气便化作了强风刮来,掀翻了桌案,只听得一阵乒乓作响,那些个笔墨纸砚便是劈头盖脸的全数砸在了那些管事的身上。
深深吸了口气,令狐剑看着那些管事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更盛,右掌一拍,便是在柱子上印下了掌痕。
老管家与那些个管事擦身而过,着这满室的狼藉,仍是面无表情,却是在眼底划过了一丝无奈,走到盛怒的令狐剑身旁,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庄主,隐宗左尊求见。”
“他来做什么!”令狐剑转过身,因愤怒而显得涨红的脸,配上那满布血丝的眼,竟是有些骇人。
“庄主,左尊大人似是为了风公子的事来的。”
“风傲瑜?”令狐剑稳了稳气息,似是终于想起了当日他答应要尽快给龙倾月一个交代。而那风傲瑜,却是在当日晚就从剑隐山庄离开了,这些日子他又忙于铺子的事情,哪有心思再去想个理由来搪塞龙倾月?
皱了皱眉,令狐剑刚准备开口时,却见得一个穿着翠绿衣衫的丫鬟,神色惊慌的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几乎是扑倒在了令狐剑的脚下。
“庄主!表小姐她……表小姐她……”那丫鬟泣不成声,一句话竟是说不完整,就差点晕了过去。
“芊芊怎么了?”令狐剑的语气甚是不耐,脑中想的全是等下该如何应对龙倾月。
只见那丫鬟似是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惨白着一张脸开口道:“庄主,表小姐……表小姐她去了!”
“什么?!”令狐剑猛地一转身,满脸的不敢置信。
昨日他才看到芊芊,为何今日,她竟然……就死了?
令狐剑呆呆的站在那里,原本如麻一般乱的头脑瞬间冻结,自门外射入的太阳那样的刺目,令他双眼发疼。
……
龙倾月端坐在偏厅,一只手端着青花瓷茶盏,另一只手轻掀茶盖,顿时绿茶的清香变伴随着氤氲的水汽自茶盏内缓缓蒸腾,扩散开来,沁人心脾。龙倾月低头轻抿了一口,那模样是那样的优雅从容,带着一股子的风流倜傥,令周围服侍的丫鬟都忍不住看直了眼,面上纷纷飞上了一抹红霞。
这已经是第三盏茶水了,自从那老管家去向令狐剑通报之后,便再也没回来。龙倾月倒也是真的不急一般,慢慢的品着茶水。终于,在那一盏茶也即将见底之时,令狐剑迈着略微有些急促的步子,进了来。
“让左尊久等了。”令狐剑此时的神色看起来像是疲惫至极,他略略向着龙倾月拱了拱手,便是在主座坐了下去。
“无碍。本尊今日来,是想知道,风傲瑜的下落。”龙倾月轻轻放下了茶盏,青瓷碰撞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嘴角噙着笑,却是未达眼底。
“左尊大人,风公子……确实不在我这里,剑已经派人去追查,却是没有一点音信。”令狐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的事情,早已令他心力交瘁。
“不在?难道不是早已从剑隐山庄离开吗?”龙倾月冷笑一声,显然是对于剑隐山庄内的风吹草动都了若指掌。
令狐剑会派着人盯着自己,难道他龙倾月就不会吗?更何况,左门的人比起那剑隐山庄的人,武功更是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令狐剑面色一僵,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想要出声质问龙倾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因为,若是问了,那这剑隐山庄藏匿南雀国风家之事,便是坐实了的。
“左尊真是说笑了……”令狐剑僵硬的扯了个笑容,却是无比难看。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生生的抠出了五个指印。
“是不是说笑,令狐庄主自己怕是最清楚吧?”
横空突然插入一道女声,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带着回音,震得耳膜一阵一阵的疼。
令狐剑猛然抬头,整个人腾的一下便是从座椅中站起,一脸的无法置信。
那声音他是那样的熟悉,他不会忘,他怎么能忘,他绝对不会认错,那声音分明是——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云后的太阳为这浓厚的云镶上了一条金边,带着瑰丽的色彩。一阵秋风起,自大敞的房门外灌了进来,飞扬了龙倾月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翻飞了令狐剑宽大的衣袍。
白色的梨花瓣,铺天盖地,乘着风飞了进来,又纷纷扬扬的落下,宛若江南细密的春雨。天地间都好像是被这雪白的色彩包围一般,太过密集的花雨遮挡了视线,比那欲遮还现的珠帘更加引人想要喟叹。
令狐剑茫然的伸出一只手,手掌上翻,便是接住了几片轻柔的花瓣。相逢微送,醉人心神,地面上不知何时早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花般,打着旋儿起起落落,仿若潮水。
突然之间,令狐剑像是想起了那个传说,那个让整个江湖都为之仰望,为之神往的神话。
“落花宫……”眼底满是震惊,铺天漫地的梨花雨,那正是关于落花宫的传说。隐隐地,耳边仿若听见了凄婉的萧音,带着岁月的沧桑,高高低低,绕梁不绝。
龙倾月也有些以外的挑了挑眉,落花宫早已退出江湖,自成一格,今日竟是见着这传说中称霸了整个武林几百年的武林门派,出现于江湖。
一道锐利的煞气自身侧飞来,仿若破空惊雷之势,只见得一道残影自花雨之中飞速滑过,紧接着有着什么贴着令狐剑的面颊,狠狠地插入了身后的柱子之上。
铮的一声刺耳鸣响,那插入柱中的竟然是一个墨玉做的令牌。玉器本是易碎之物,可那人竟是用着真气护住了墨玉,更是令其入木三分,稳稳地立在那里,其内功修为,当真是极其高深。
“天下尊主令!”令狐剑只是看了一眼,便白了脸色。那个令他寻了许多年的尊主令,此时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龙倾月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想着尊主令果真是在落花宫手中。随即便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龙倾月一身苍蓝的衣袍,在那纷纷扬扬的白梨花的映衬下,竟像是夺了天地间的唯一色彩一般,那样的炫目。他的笑声极低,带着令人上瘾的磁性,垂于面侧的几缕发丝随着笑声轻轻震动,配上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竟是让人觉得移不开眼。
相对于令狐剑的剑拔弩张,龙倾月看着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浑身的优雅。广袖轻挥,拂去了座椅上那层层的白梨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