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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姜淇澳伸手将苏阮的手一并包裹在了手心里,“若如此,王妃可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毁了名节。”
看来,姜淇澳没被沈婉提点,如今倒是将情谊全放在了林娉身上?苏阮心中不屑,面上却是一派受宠若惊,慌忙要跪,“殿下明知道臣女……臣女敬殿下一杯!”
姜淇澳的酒量并不大,至少在很多年后是没有很能喝的,苏阮泫然欲泣地接连倒了三杯,他居然一一饮下,目光不错的盯紧了她,“明知道,你一心不愿做那楚王妃么?阿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是老鼠精!老鼠精!
☆、楚王妃
看着姜淇澳摇摇晃晃地捏着酒杯张了几次口,终归没有将话说出来,苏阮的心,随着那伏在桌上的身子一并落进了心窝里。
还好,他醉了。
苏阮瘫软在一旁的软榻上,如曾经肖想过的千万次一般,颤抖着双手脱去鞋袜,取出了一直带着的金剪刀,紧紧握在了掌心。
“你只需与那姜淇澳共度一世美满,白头到老便可位列仙班,如此好事,千万年才得一次……”
“让他爱上你然后舍不得杀你,这样你才能活的长,才能比姜淇澳活的长,才能位列仙班……”
“朕爱这万里江山,社稷天下……”
指间蓦地一痛,苏阮猛然回过神来,是姜淇澳打破的酒杯,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殷殷血色顺着瓷片上点滴佳酿晕染出一片粉色,好似醉人的三月桃色。
姜淇澳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苏阮在心底一遍遍这么告诉自己,终于攥紧了金剪子,用锋利的刃口,指向了姜淇澳的颈动脉——
只要一剪刀捅下去,在这僻静无人之地甚至连尖叫都不会有,姜淇澳会静静地安然死在睡梦中,他死了,她才能得到解脱,这样周而复始的轮回里,苏阮已经不确定,自己的心还属不属于自己……
“嬷嬷……”
就在苏阮终于鼓起勇气,眼睛一闭抬手要刺下去的时候,姜淇澳突然呐呐开口,微微一动,晕染着酒气的一张白净面庞,便格外恬静的展现在了苏阮面前。
稚子般的睡颜,唇角微扬,眉心平坦。
这样一幅安静的模样,偏偏像是一只手,狠狠攥住了苏阮的心。
“嬷嬷不疼,淇儿给嬷嬷呼呼……”
“嬷嬷,淇儿饿了……”
“嬷嬷是淇儿的,淇儿护着嬷嬷……”
“嬷嬷,你也不要淇儿了么……”
往事如水,一瞬间的汹涌几能将人溺毙。
苏阮手腕一软,雕花精致的金剪子便掉在了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姜淇澳突然伸出手来,准确无误的捉住了苏阮的手腕压在脸下,感受着细腻的肌肤上灼热的温度,苏阮听到姜淇澳孩子气的开了口。
“嬷嬷,娉儿很好,淇儿喜欢娉儿……”
苏阮的视线一点点迷蒙起来,却又突然归于清澈,她几乎看到一滴晶莹缓缓地落在了姜淇澳的脸颊上,继而缓缓晕开,消失不见。
姜淇澳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苏阮触电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姜淇澳呐呐若稚子般的睡颜,苏阮终于明白过来,洪荒浮沉,不论再有多少次轮回,她都不可能真的把这刀刺下去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她从前杀不了毫无感情的姜淇澳,如今,她更杀不了自己心中惦念的姜淇澳。
或许这还不是爱情,但是,她对姜淇澳有了放不开的感情,那不单单是母爱。
苏阮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那间屋子,姜淇澳恬静的睡颜仿佛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网,无孔不入的想要将苏阮牢牢的桎梏其中,怎么逃也逃不掉……
等苏阮终于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竹叶青的小竹楼,站在郁郁葱葱的竹林中,时不时一阵风过,刮动竹叶沙沙作响,就像是有许多人穿行在竹林中一般的汹涌。
苏阮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按着扑通乱跳的心口,萎靡地瘫软在地。
“当啷!”
突然一声脆响,苏阮下意识的往后躲,腰间挂着的荷包却掉在了地上,里头两块沉甸甸的令牌,一块是金光灿然的太子令牌,一块是黑铁乌沉的梁王令牌。这两个都是苏阮上元那日得来的,前者是姜淇澳亲手交给她的,后者,却是在那个暗巷中捡来的,和匈奴人有关,却是梁王府的令牌。
苏阮定定的稳住心神,思索着如果没法杀了姜淇澳要怎么办,怎么办……
她定定的站起来,等两条腿恢复了一点知觉,便缓缓地朝着竹林边缘走去。
此时暮色渐沉,竹林中一片昏暗,两丈外的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一片,苏阮正走着,却突然听到迎面有人在说话,便定住了脚步。
并不熟悉的,杂乱的语言,苏阮听过,那是匈奴人的话。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苏阮便定定的将身子蹲下来,安静地躲在一旁不发一言。
那些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脚步匆匆的往林子深处走去了,借着暮色,苏阮隐约瞧见,那些匆匆忙忙的人确然是一派匈奴人的打扮,而他们的手里,都提着锋利的弯刀,折射出刺目的光晕。
如果说,梁王与匈奴人有牵连,那么,匈奴人要财物土地,身为皇子觊觎皇位是必然,故事中最容易发生的藩王勾结外邦祸乱于国,难道……已经发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阮就抱着膝盖蹲在原地,静静地听着竹林风声,直到姜揽钦带着一群人举着火把站在她面前,她才猛然发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你怎么会在这儿?”姜揽钦的脸在灯火映衬下不辨申请,苏阮有些吃力的抬头看着他,却没说话。
姜揽钦眼神复杂地定了片刻,突然转过身去,“送林小姐回府!”说罢,再不看苏阮一眼,带着几个人便没入了夜色沉沉的竹林中。
一定是出事儿了。
苏阮回到林家,狠狠地病了一场。
听说,大齐和匈奴人的谈判并没有得到什么切实的进展,而匈奴人在京城中肆虐横行的消息,也已经引起了朝中大小官员的不满,主战派一时空前团结,只是无奈,当今天子无一丝好斗之心,终是再三退让,用金银布匹将匈奴人安慰了下来。
听说,淑华夫人下葬时天显异象,触动陛下心怀,一改先前对梁王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命梁王接管了对匈奴人的议和之事,朝里朝外将梁王带在身旁,朝中梁王复宠有意东宫的传闻,越发甚嚣尘上。
听说,梁王势大,太子宫中却是一言不发,连向来手段老辣的太后都对此事不闻不问,甚是奇怪。
而此时,林婧派来的人站在苏阮床前,屏退左右,恭恭敬敬地开了口。
“太子殿下自那日踏青归来便得了重病,至今人事不省,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如今陛下又对梁王突然生了好感,婧姑娘的意思,希望镇国将军能帮着楚王殿下,帮着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也是这么希望的。”
苏阮病了多日,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是恹恹的,但独独脑子格外清晰。
她几乎立刻就笃定了当日竹林中姜淇澳是出了事儿,可为何那群匈奴人没有要了他的命反是重伤?如今,太后将林氏一门赌在了霍家的皇子身上,不论是姜淇澳抑或是姜揽钦,林婧都是毋庸置疑的皇后,她让林婧的人来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了让林娉让出楚王妃的位置么?
侍女见林娉出神,轻轻唤了两句。
苏阮抬头,浅浅笑着点了点头,“你回去告诉婧姐姐,就说,阿娉知道了。”
那侍女再不说话,十分恭敬的退了出去。
苏阮的病始于一场风寒,然而风寒尽去,她的病却始终不见好,整日里大药罐子小偏方的吃下去了无数的补品,身子却是一日日的虚下来,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凭天时一日日热起来,她却仍旧盖着厚厚的棉被,屋子里的炭炉也始终不曾撤下去。
哪里都不能去的苏阮,只顾得仿着莫谣的笔迹写了封信,才说动了崔安,命人将他送去了京郊的庄子里做事。
夏日里,苏阮并没有听到沈婉得宠的消息,而莫氏的生死她更是无从得知。
秋日来临的某一日夜里,苏阮突然惊醒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两只幽幽魂魄赫然立在自己床榻之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然后她便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绿光幽幽的阎王殿。
两个鬼差死死按着她的胳膊,将她押在阎王殿中跪下,无比卑微的仰视着上方空荡荡的大案,阎王并不在这儿。
“哼,都是你这家伙,害的我俩受罚这许多日子!”
按着苏阮的两只小鬼儿一齐开口,声音层叠好似空谷回音,只很是幽怨。
苏阮被按着,却不觉得疼,只觉得手脚反绑着别扭,可自己既然害人受了罚,她病了多日养出来的懒怠性子这会儿还没转过来,便索性不理两鬼,只是她不吭声,那两只鬼却越发蹬鼻子上脸,吵吵起来。
“哼!都是你,害的阳间秩序出了岔子,还得大人亲自去处理!”
“幽冥三千祸水,都比不上你一个,怪不得要罚你入轮回去!”
“就是就是,要我说还赌什么啊,直接让玄度仙君飞升就好了,都是阎王大人太公正!”
……
这两只留声机似的带着回音,东一句西一句,苏阮刚开始还支棱着耳朵听一听,到后来被这层叠的声线弄得实在是太困,居然就被两只鬼押着,就这么趴在阎王殿的大厅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看兰陵王,在迷恋帅锅……
满怀黑狗血,泼狗血倾向有点严重……
眼看着,科二挂了一次的某只又要被约考第二次继续考试了,真心不想考了,完全么有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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