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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苏阮安静地伏进姜淇澳僵硬的怀中,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无比温和地浅浅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和孩子,会一直陪着你……”
那之后,苏阮再没打听过言易的下落,对那日山中发生的一切也好似遗忘般闭口不提。因为她明显地发觉了姜淇澳的变化,他如今一眼看不到自己就会发怒,那怒气往往又来得莫名去的奇怪,搞得整个宝华殿中人心惶惶,苏阮只能强打了精神,想着法的去迎合他。
一转眼,便进了四月。
临着产期将至,苏阮的肚子却并不像旁人那般大的离谱,反倒显得有些孱弱了,也因此,她听着收生嬷嬷的话,每日里都要在宝华殿中走几圈,姜淇澳闲暇的时候,也总会陪着她,只是近来,他似乎忙得很。
这日歇过午觉,苏阮穿戴整齐正要扶着白露去走,姜淇澳却带着太医拿了浓浓的一大碗药来。
“太医说这药利于胎儿,朕特意叫人选的上好药材熬制的,快趁热喝了吧。”
苏阮疑惑地扫了那药一眼,想不通今日姜淇澳为何会说这样多的话,笑着打趣道:“你今天嘴巴抹了蜜糖么,怎么说话这样甜?”说着,一边伸手去拿药碗,却被姜淇澳殷勤地递到了手中,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仰头大口地灌下了那碗药。
太医告退,苏阮唤过白露正打算去遛弯,却被姜淇澳拉着坐回了床榻上,他有些固执地将苏阮的头搁在肩膀上,就势揽住苏阮的腰好让两个人贴得更近,“阿阮,陪朕坐一会儿再去。”
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撒娇,不是那么常见的。
而这个撒娇的人,也不是苏阮能拒绝的。
她静静地应了一声,就势靠在姜淇澳的肩膀上,把玩着他冠冕上垂下的墨玉珠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闲话,就像是回到了汤泉宫中的静谧岁月。
许是这样的静谧太过美好,又太具有麻痹性,苏阮靠在姜淇澳的怀中,不知不觉地问出了这些天她最想知道的那件事儿,“陛下,你说你找了我十年,十年前,我是陛下的什么人呢?”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听不到一丝响动。
苏阮仍自顾把玩着那颗珠子,直到姜淇澳抬手裹住了她的手,“你是苏阮,你一直都是朕的苏阮。”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苏阮只是静静的笑了笑,感觉静得尴尬,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夫人!”
白露的惊呼声伴着杯盘碎裂之声响传来,苏阮有些疑惑地偏头去看,却发觉一群人聚在殿门处惊慌失措地望着她,她有些累,便抬头去看姜淇澳,好在那双漆黑的凤目中平静无波,叫她很是安心。
“夫人要生了,快去传太医!”
迷蒙中恍惚听到有谁喊了一声,苏阮却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找不到落脚点,肚子上似乎有一只手在使劲儿地向下拉扯着,她有些难熬地喊了一声,脑海中不过一阵清明划过,她恍惚间似乎瞧见了言易的模样,然而一个晃神,姜淇澳定定的望着她,脸上尽是焦急。
“阿阮,阿阮……”
他这样唤着自己,苏阮觉得很好听,便扯开嘴想要笑一下,然而下腹处一阵撕裂的痛楚直冲脑门,她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便再没有力气,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孩子,她的孩子呢?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阮跌跌撞撞地不知在寻找着什么,迷蒙中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瞪大了眼睛去寻找,踉跄的脚步几乎控制不住的错乱,直到眼前突然光亮起来,那孩子的哭声也骤然洪亮在耳边,睁开了眼睛……
早几日寻来的奶娘吴氏抱着个大红底百子纹样的襁褓,一张脸笑得尽是褶子,看她的目光却透着胆怯。
孩子不好么?
苏阮下意识地想到这里,忙不迭伸手夺过那襁褓中的小人——
粉雕玉琢的小人,皮肤泛着一种健康的粉红色,长长的眼梢紧紧闭着,嘴角微微扬着,呼吸也很是均匀,苏阮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低头有些迫不及待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亲,只觉得奶香扑鼻,心里的欢喜便又加重了几分。
“是皇子还是公主?”话一出口,她便觉得哪里不对。
吴嬷嬷谄媚地笑着道:“回陛下的话,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
苏阮一愣,看了看怀中粉雕玉琢的小人心中欢喜,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吴嬷嬷愣在原地,“回、回陛下的话,奴、奴婢怎敢直呼天子尊讳……”
苏阮颠着的胳膊猛然僵住,她低头猛然发觉自己居然是站着的,她不是才生了孩子么,怎么就能这样一点事儿都没有的站着了?等等,吴嬷嬷刚才唤她什么来着?
“陛下,这……还是奴婢来抱公主殿下吧……”
苏阮有些浑浑噩噩地将怀中襁褓递了过去,转头对上正走过来的崔盛春,正要开口,却听他凑过来在耳边低声禀报:“陛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她有些神思不属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玄黑的长袍,伸开两只异常宽厚的大手——难道她她她、她变成了姜淇澳?!
作者有话要说: 表拍我……
鉴于这么多人都想让女主跟男配走,那我可能就真的酱紫写了哦……
☆、苏夫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因着不能开窗也不能熏香的缘故,那味道中还和着药味儿,闷闷的。
猛然自殿外进来,叫人心头一滞,很是不舒服。
生产完的苏阮被收拾齐整,安安静静地躺在大红色的锦被中,脸色白的像纸一般,若不是那锦被上的微微起伏昭示着生命的存在,还真容易叫人以为,那羸弱的女子已然没了性命。
顶着姜淇澳壳子的苏阮静静地站在床畔,凝着床榻间无比熟悉的容颜——虽然有些苍白,可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才是她的身体。
只是如今,躺在这具羸弱身躯里的灵魂,会不会是姜淇澳呢?
想到这儿,苏阮不禁有些好奇,侧身顺势坐在榻旁,翻来覆去的看着手心复杂的纹路,心里涌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异样感觉来——如果她是姜淇澳,姜淇澳是她……
她一定会好好的宠他一辈子,白头偕老,飞升成仙……
想象总是过于美好的,以至于苏阮完全忽视了她成为一个男人后要担负起的责任,便那么痴痴地靠在床畔,笑出了声——
“放肆……”
床榻间昏睡的小女人唇间逸出怒气满满的两个字,却因为身子太虚听起来很缺气势。
苏阮想起从前姜淇澳戏弄自己的样子,强忍着笑意,伸手捏住了锦被间小人的鼻子。
酣睡的女子恼火地摇了摇头,眼睛睁开一丝缝隙扫了苏阮一眼,却在下一瞬瞪成了铜铃那般大小,目瞪口呆地将她死死望着,纵然脸色苍白,眼中依然流转出了杀气。
苏阮猛地一惊,松开了手,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呐呐地低头喊了一声:“陛下……?”
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
被掖在锦被中的素手狠狠地抓住苏阮正欲抽离的手,那软绵绵的触感覆在她腕上,有一股子酥麻的感觉透进了心底。
“你是谁!?”床榻间脸色苍白的女子如是道,话语中尽是疏离威严。
苏阮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受伤,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是应该躺在床上的那个,苏阮。”看着锦被簇拥着的那张羸弱小脸,苏阮惊奇地瞪大了一双凤目——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居然可以变得这样大。
“阿阮?”
这一声惊疑肯定了那壳子里确是姜淇澳无疑,苏阮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她居然紧张到手心都出了汗,心底那股子微妙,越发浓重起来。
“嗯。”苏阮闷闷的应了一声,帮着姜淇澳拿了垫子扶着她靠坐起来。
四目相对,少了先前那种居高临下的优势,苏阮才发现,便是顶着她那羸弱的小身板,姜淇澳一双黑亮的眸子,也同样威势迫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姜淇澳如是问道。
苏阮皱着眉头,想了想先前的遭遇,坦白道:“我当时很痛,然后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你的身体里了,嬷嬷抱了孩子来给我瞧,”说到这儿,坐在床畔的苏阮立时便有些雀跃,“陛下,她们都说刚出生的孩子丑的不得了,我刚才看到咱们的女儿,白里透红漂亮的不得了呢!”话语间,尽透着浓浓的自豪。
姜淇澳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无力地看着顶着自己身子生龙活虎的苏阮,又看了看自己那纤瘦羸弱的胳膊,被虚弱身体拖得滞涩的感官慢慢恢复,他只觉得小腹那儿酥麻得仿佛有一只手在用力搅着似的难受。
正滔滔不绝的苏阮突然瞧见姜淇澳变了脸色,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显得越发苍白,立时便慌乱起来,“这、这要怎么办?”她从来到这个世界,除却刚开始被老方丈差使了几天,便一直跟着姜淇澳做大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却动动脑子巴结皇帝,是什么事儿都没遇到过的。
疼得有些抽抽的姜淇澳见苏阮围着自己只顾着惊慌半点反应也无,强忍着痛挤出两个字:“太医……”
苏阮这才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嗓子,“传太医——!”
不知是她这一嗓子太过凶猛,还是姜淇澳太过羸弱,等太医来的时候,躺在锦被间的姜淇澳,早已昏死过去。
苏阮站在太医身后紧张得一脑门汗,盯得太医施针的手一劲儿哆嗦,好在不过是生产时掏空了身子太过虚弱睡了过去,这针扎得也是叫天子看了放心,老太医战战兢兢地摆弄了一番,带着哇凉哇凉的脊梁骨悄没声地溜了。
白露端来了补气凝神的汤药,苏阮亲自给姜淇澳灌了进去。
白露来请她下去歇息,苏阮握紧了姜淇澳的手一脸深情。
白露先前还怕自家夫人生了女儿心底不高兴,可瞧见陛下这般深情,也替主子松了口气,安安稳稳地去殿外守着了。
呆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肩膀宽厚高大强壮,看着自己原本的身体娇弱苍白,苏阮心底的那股子微妙感觉,越发浓烈了起来——她居然前所未有的想要保护姜淇澳,保护那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君王,此时昏睡不醒的小女人。
这一定是性别特性在作怪!
苏阮猛地打断脑海中的想法,想要趴在床边睡一会儿,可她脑袋里一忽儿想起自己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儿,一忽儿又想起姜淇澳苍白着小脸皱眉呼痛的模样,又一忽儿想到要是他们短时间内换不回来她就得替姜淇澳当皇帝,这偌大的一个齐国上上下下那么多朝臣官员她都不认识,更别提还要处理政事,再一忽儿又想起了未央宫里那许许多多盼望帝王临幸的女人们……
苏阮果断觉得,这皇帝,果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儿。
心绪烦乱的苏阮看姜淇澳还睡着,便溜达到殿外去奶娘那儿亲自把女儿抱了回来,喜滋滋地放在姜淇澳身边,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一忽儿笑笑一忽儿皱眉,神经得不能再神经了……
姜淇澳睁开眼的时候,正瞧见顶着自己脸的苏阮笑得眼儿弯弯,那张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脸因着这抹笑容益发神采飞扬,看得他自己都不由得愣住了。
正愣怔间,苏阮瞥见他醒了,立刻收了笑容,讨好似的将床榻边的小襁褓往他脸前凑,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很是讨喜,他看着苏阮献宝似的神情,居然鬼使神差地笑了。
这一笑,不止姜淇澳,苏阮也愣了。
两个人僵对半晌,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很不给面子的哭闹起来,苏阮慌忙将她抱回怀里轻声哄着,可是好一会儿小家伙还是哭个不停。
“她应该是饿了。”姜淇澳如是提醒,他现在很累,被这小家伙吵得头疼的很。
苏阮面上一喜,伸手便来扯姜淇澳的衣衫,一边扯还一边嘟囔着:“原来是饿了,我都不知道呢,你快点给她喂奶……啪!”
苏阮僵硬地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热感,又看了看锦被中衣衫凌乱脸颊通红的姜淇澳,生产完后的妇人不过是松松套了件寝衣,此时早已被苏阮没规矩的手扯得乱七八糟,那半掩的衣衫下丰满挺立的蓓蕾似乎比之前更加大了……
这想法其实是十分正常的,苏阮如今虽然只是个男人,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欲望的。
但是!
就像她在这具男人身体里生出来的那种莫须有的保护欲和责任感一般,下半身的冲动并不是从心里发出去的信号,而是透过视觉刺激直接自发的一种行为。
苏阮只觉得脑中一热,下面一处细微的反应,叫她涨红着一张脸羞愧欲死地在姜淇澳面前低下了头。
这没法想活了……
身为一个男人,姜淇澳自然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