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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乞丐的年纪脾气倒是不小。
“让开!”小乞丐厉色道:“你占了我们长老的地儿了。”
唐悦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也不敢多说话,往旁边挪了挪了,又重缩成了一团,双手搂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想保存一点温度。
这时,只见一个长老在众多乞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坐在唐悦的位置。那位长老看起来足有六十来岁,一脸的和颜悦色,红光满面,若不是一身的破烂衣裳倒是多少带着几分书卷气。
那人看了看一旁瑟缩的唐悦,眼神不由一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刚才在雨里看的不是很清楚……这个人,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于是,朝着身边的小乞丐摆了摆手:“带她过来让我瞧瞧。”
好几个小乞丐得了令,紧忙走到唐悦身边,二话不说,拽着唐悦二话不说的就往长老面前推。
推搡间,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虽然不是很清楚大,但应该不是。因为那个人虽然只是遥遥的在擂台下看过几次,但是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可说倾城绝代。绝对不可能是如此落魄的样子。
“是我认错了,就由着她吧。”
“……”唐悦惊吓的看着那人,一被松开,立刻又重新缩成一团,躲在一侧。
“哎。”长老叹息了声,也盘着腿坐下。
破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天气稍显得有些凉。
“长老,您叹什么气?”
“只是觉得可惜,突然想起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明明也是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也不见得如此坏,最终却落得个死无葬身的下场。”
“长老指的是何人?”
“长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当成故事和我讲讲呗。”
“……”长老伸出手中的破碗接了口雨水喝,寻思着也确实无聊,越是便说道。
“我口中说的人是海沧派的教主唐悦。”
唐悦微微抬起点头,张开了眼。
……
“唐悦?!”小和尚不由齐声高呼。
“我听说过,她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听说她还是个茹毛饮血的妖怪,当初八大门派为了制服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闻声,长老摸着胡子笑了,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要是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或者再长几岁,我一定会信。可惜,我当时在场,亲眼看着那些正派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抱成一团,要不是看准唐悦已经败下阵来,筋脉受损,想必谁都不敢上前。”
长老惋惜的叹了口气:“若是你们在场,一定会觉得,一届女流之辈能做事如此,也会觉得刮目相看。倒是那些名门掌门,实在是太不可一谈。”
小乞丐不信,都不由撇了下嘴,反驳,道:“听说那女魔头长得可标志了,是不是长老看人姑娘长得漂亮,才这么说?”
长老扶着胡子笑得更厉害了:“在这世上美人千千万万,形形色色,可能这么成为众矢之的的还真是独一无二。若是这也算是魅力,那么我也的承认,这姑娘挺对得起标志这个词的。”
话音落,小乞丐们已经笑成了一团。
“只是,红颜薄命……武林本就是是非之地,只有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明白,事件的是非对错,用眼睛看看不清楚,更何况只是只言片语。有时候,用心看远比用眼睛看,来的真实。”
唐悦沉默的眨了眨眼睛,虽然什么都想不出。可是,那些话,却让她心口发闷。明明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眼泪,却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腿上。
许久才抹掉脸上的眼泪,缓缓地站起身,又重新走进雨里,茫然的往前走,虽不知道去哪,但是好过这里。
……这种仿佛能亲身感受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正说得长老忽然停止了说辞,看着雨里的唐悦,不由皱了下眉,像,真是太像了。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知道傍晚才停,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加上没吃饭,很快就病倒了。
浑然不觉的唐悦,只觉得头重脚轻,可还是边问边走。用着描述不清楚的话,说着自己所能见到的寺庙,可惜所问的人,要么是摇头,要么就是避之不及。
山谷里,远比渔村要冷得多。
唐悦也不觉得害怕,只是越来越烧热的身子,让她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动,迷迷蒙蒙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幅幅陌生的画面。
画面里,有个人……却不是静玄。
只觉得明明看不清楚模样,可是却觉得熟悉……
最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
整个人重重的栽倒进了泥潭里。
一夜漫长。
太阳升起,雨后的山谷多了几分清新。
这时,山谷中,竹屋的主人背着竹楼,走出屋子。
男人的身子均匀袖长,面色清秀,只是一双眼冷若冰霜,没有情感一般,好像用冰雕刻的人一样,没有生气。男人走路的时候,脚有些不方便,身子微微不可避免的晃动。
“楚大哥,你路上小心点,现在路滑药材可不好采。”屋里一个妙龄的女子,面若桃花般从屋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用竹筒做的水器:“渴了,路上喝。”
楚谨瑜下了小,笑容却怎么也不达眼底。
接过水,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山谷中,一如既往的清新,远离尘嚣,鸟鸣如乐。
楚谨瑜喝了口水,接着往前走,沿途上摘了不少草药。
正打算要归去,却隐隐看见泥潭里似乎躺着个人。不由靠近了些,可是越是靠近,却越是觉得熟悉。
死寂许久的心跳,仿佛……一点一点的跳动了下。
扑通扑通……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那瞬间,他好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好像时间都瞬间静止了一般!
“唐,唐悦!!!”
他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他惊慌到无措,却再不敢稍微放开半点。只剩下一遍一遍,谢天谢地的小心呢喃……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71。黄金万两
竹房里。
一灯如豆,外面又飘起雪来,屋里多少显得冷了些。
楚谨瑜握着唐悦的手,轻轻的搓揉:“手怎么还这么凉,是不是被褥不够?”
一旁的美丽女子,淡然一笑,将新熬好的药倒了出来,道:“已经加了第四被子了,是楚大哥你太紧张了。”
那姑娘端起药汁走到床边:“这姑娘身上本来就有旧伤,再加上饥寒交迫感染上了风寒所以才会昏睡这么久不醒。”
楚谨瑜小心的搂起唐悦,一勺一勺小心的喂着药汁。沉默而稍显谨慎的举动,任谁都看得出,心思呵护和珍视。
一旁的女子,站在一边,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也不过是偶尔一瞬,随即便是淡淡的释然。
女子笑眼弯弯,漂亮的眼睛格外的明亮,道:“楚大哥口中所说的故人就是她吧。”
楚谨瑜沉默了两秒,才闷闷的点了点头。
“我以前的时候,总是想究竟这位故人是何许女子,今日见到了其实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
楚谨瑜将最后一勺药汁喂下,却没有回声,只是小心得讲唐悦的被子重新掖好:“是吗?”楚谨瑜唇边荡漾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那是婉龄第一次见到他脸上也能露出如此神色!
她还记得,当初和师父在山腰的树藤上救下他的时候,虽然有树藤勾住减了不少冲撞,可是浑身的骨骼尽断,后背上直入心口的剑更是容不得半点生机。
若非当年师父还在世,恐怕这世上再有二人也不一定可以救得活。这半年来,他几乎是个药人。整年泡在药罐子里,活像是个活死人。后来人就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打听他的这位故人的消息。当时,他浑身骨骼都未痊愈,若是走动势必会留下后遗症。
她觉得他可怜,便趁着出山换草药的机会,第一次向山外的人询问。
起初,她还以为这个叫唐悦的人,并无多少人知晓,谁料,竟会老少妇孺尽知,都说是死有余辜。
她从不骗人。
将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诉他之后,楚谨瑜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枯坐道天凉。
等天亮了,她带着饭去寻他。
发现他已经不再山中。
当时她完全被震撼到了,要知道她是学的是医术,她太了解一个浑身经脉骨头断裂的人,连站起来都困难,更何况要走出这里。
……
那也是她第一次,另眼相待这个人。
后来,在半山坡找到了他。
发现他只是一脸泪水,浑身瘫软在地上,右腿上隐隐的血迹,似乎是重新摔倒再站不起来。那副懊恼,绝望的模样……她至死难忘。
从那之后,她对他很好,同情更多。
她始终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消息,可以让另一个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回来的人,毫无生机。
好在,至此之后,楚谨瑜再未提过要寻找她那位故人的事情,也不敢再迈出这里一步,好像只要出去,外面那些鲜活的事实就不得不接受一样。
这般自欺欺人,不知道是好是坏。
后来,师父死了。
他帮忙一起葬了师父,他们就此相依为命。
时间不长,她还以为这个人,会和她一起在这山中终老。看来,她注定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想至此处,心里又不免羡慕眼前的人……
只不过。
这姑娘,注定命不久矣……究竟是幸还是不幸,谁又能说得清楚。
筋骨断了可以接,可是要是五脏六腑都已经坏死这要如何诊治?
这个姑娘,似乎也受了很严重的伤,看似痊愈,可惜有时候,受得伤远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她奇经八脉好像曾经被揠苗助长过一样,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抽高得异常诡异。所以,奇经八脉已经变得比常人脆弱很多,本就恢复得极慢,可偏偏,她的五脏六腑却苍老的极快,这样的身体,早已经破落不堪。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若是出现……便是死路一条。
婉龄话到了嘴边,好几次,却也说不出口。
“楚大哥,若是得而复失,你会如何?”
楚谨瑜却只是笑了笑,异常肯定道:“不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
她看着楚谨瑜异常笃信的神情,最后,也只是笑了笑,道:“那就好,我再去熬些药,你的这位故人实在需要好好补补。”
“真是有劳,婉龄姑娘了。”楚谨瑜又重新坐在唐悦身边,嘴角含笑的守在身边。
可要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再难寻到哪?
顾府厢房。
香炉袅袅,和屋外纷纷而落的白雪不同,屋里更衬得暖和。不过,男人似乎很怕冷,不由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狐裘。
这时,屋里的静谧被跪在房里的暗卫打破。那人身上还带着雪花,身上多少带着些寒气。
“顾少,有消息了。”
闻声,顾华荣缓缓地睁开了眼,眼波平静的看着跪在一边的人。淡淡的白色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更衬得男人有种浑然天成的尊贵,只是一双丹凤眼有些慵懒。
“在都城附近的渔村,有人说见过书画上的女子,那人就在门外候着。”
“让他进来吧。”
顾华荣缓慢的眨了下眼,好像比一年前更显得懒了,可是那双眼睛却更显得精明。这一年来,他其实鲜少在这么舒服自在。只是讨厌冬天,尤其是下雪,所以才懒得出门。
一年来,他走了不少地方。
最多的就是海沧派,一是为了接掌海沧派。人情归人情,买卖归买卖。以前,他就是奔着海沧派去的。后来因为估计唐悦,怎么也收敛了些,甚至一度想干脆放弃。可是,海沧对于他只是探囊取物,他势在必得!
得罪过他的人,他怎么可能让他们好过的了?!
他只是还不确定,如何能让霍长老十倍百倍换回来,才迟迟不下手。要知道,猫很多时候逮住老鼠,并不出为了吃。
至于唐悦。
死?!
哼,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的至理名言,他从小就格外信奉。黄金万两的讯息,找到她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这也有个负面的作用。
就是一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凑数的,谎报的,一年之内实在是太多了。可顾华荣又怕自己一时大意反而让真的消息一闪而过。所以,他就让鬼面,全年都在外面奔波,求证。听说,人现在还在大西北,没有回来。
至于鬼面……
跟老子强女人?也不看看是谁?真希望下次能有个更远的地方,让那小子索性一去回不了,在异国他乡娶妻生子,少一个清静一个。
“少爷,那人来了。”
顾华荣坐正了身子,朝着暗卫微微点了下头。
暗卫便走到男子身边,道:“你真见过画上的这个人?”
周进看着画上的女子,女子模样自不用说,画师很幻神,尤其是那副灵亮慧黠就足以传神。心下又有些不敢确定了,自己见过的唐悦是个傻里傻气的女子,哪有这幅画中人的半分神采。
这么一想,又有点迟疑了。
“这……小生离近看,又觉得有点不像了。”周进心里也没谱,主要是忌惮顾华荣,要知道这个人他可得罪不起。
他来指使碰碰运气,谁料真的就见着了顾华荣。要知道,顾华荣可不是他们这种寻常商贾可以见到的。本来很肯定的事情变得有点不自信,再加上他对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