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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玄整个人却呆住了。
那张一贯清雅,悲悯虔诚的脸上终究一点点碎裂……只剩下痛苦的追悔莫及,连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紧掐着静真脖颈的手,一点点松开,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颓然蹲在地上,失了神一样,只是身子依旧还在微微发着抖,眼眶发红。
……
静真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身为一个出家人,如此打诳语还是对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这是他多少经文都弥补不了的。
安静的寺庙,偶尔想起钟声,可是却让人觉得骨子里面都透着冷。
深夜,佛堂。
静玄在慈悲的佛相前,双手合十,微垂双眸,送念经文……
不知道过了多久,虔诚的叩十首,才默默站起身,将自己的象征方丈的权杖竖立佛堂前,离开了。
茫然的雪地,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化……
月光下,犹如铺满白银的路,虽然看起来平整,却沟壑难平。静玄依旧是一席白色的袈裟,浑然与雪地混成一片,好似要消失于天地之间一般。除了,右手腕上的紫水晶依旧隐隐发着微光。
静真也不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一离去,恐怕将再不能回来。
只希望,这一念,也永不后悔。
晌午,周进不禁拿出顾家的打赏,虽然只是放出消息的赏赐,但是已经够阔绰的了。要是,那个傻子真的是顾家要找的人,到时候岂不是要得了这黄金万两。想至此处,又不禁要了起来。心里,想着,那丫头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总算是留了点好处。
打了个哈欠,正要再去补一觉,下午好去拜见这里的商贾,也好做点的便宜的买卖。谁知道,刚要睡觉的时候,房门却被缓缓推开。
“把她还给我。”
周进自然见过眼前的人,心下不由一虚:“这位师父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看我这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别人?”
“……”静玄满身的寒气,可能是连夜奔走的关系,靠近时候不禁让周进浑身打了哆嗦。
“师叔说,人你带走了。”
“你师叔是谁?”周进似乎是打算耍无赖到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人不见了,就去报官,在我这里嚷嚷什么!我没见!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化缘的和尚给我撵走!”周进说得有理有据,涉世未深的静玄也不由有些迟疑。
客栈的店小二听见人嚷嚷,还以为是谁来闹事,一看竟是个和尚,再一看屋里的人不正是那个侵犯人家姑娘的周秀才。不过也没多说,以为是和尚化不到缘,所以碍着不走。
“这位师父,你先离开吧,影响我们生意就不好了。”
静玄犹豫了下,也值得退让。
直到,走出门,那小二不又多嘴道:“师父要是化缘,何必去周秀才哪里,那个人……”说着的时候,小二不由压低了声音:“不是什么好东西!前阵子,差点侵犯了一个傻姑娘,要不是那傻姑娘知道反抗,声响闹腾的挺大,恐怕现在人早就被糟蹋了。后来还非说要报官,还是我出言帮助,那姑娘才逃走了。”
“你说什么?!!”静玄忽然揪住小二的领子,怒目道。
小二也是一怔。
“……我,我说,那客官不是好人。”
74。一念神佛
静玄刚出去不久,周进眼皮不由跳了下。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思量了下,小心为上,还是换个地方住才行。
收拾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捉摸着,那个叫唐悦的傻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多人都急着找她?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把那丫头杀了,反而一了百了。
收拾好行礼,周进刚下了楼,正打算找掌柜的结账。
谁知道,人刚出去,就被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地拽住了头发,整个人顺势就往后倒。
“啊——疼,大爷疼——”哀嚎的声音响起,让一旁的人都为之一顿。
静玄却拽着周进的头发,将人往屋里托,脸上带着盛怒。
“大爷,大爷饶了我吧——”受不了被撕扯头皮的疼,周进不免求饶。
直到拖拽到屋里,静玄才放了手。
抬腿脚狠狠地踹在周进的心口,力道好不收敛,落下的一瞬间周进甚至听见自己胸腔骨骼断裂的声响。
顿时疼得五官扭曲道了一起:“大爷——大爷——”口中,只剩下一步步的哀求。
静玄此时却忽然蹲下沈,拽着周进的头发仿佛拎着烂泥一样,将人捞起:“……你当日是怎么欺凌她的?”明明声音依旧如往的轻灵,可是此时听起来却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催命般。
“……我,我没有啊,大爷……”周进哀求着,嘴角渗出点点血渍,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和尚。明明本该悲天悯人的模样,可此时却像极了扭曲的修罗,让人心生畏惧。
“没有?”静玄如万年冰霜,在周进头顶冷哼了一声:“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便忽然扯起周进的胳膊,狠狠地一扯,只听咔嚓一声错骨声,怕是断了。
“啊!!!”周进顶多是个秀才,这种疼痛哪里忍得了,早已经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还不说实话吗?”
“说,我说!!我说!!!”周进哭着哀求着:“全都赖浮屠山的和尚,他说的……他说让我娶了唐悦,行夫妻之礼本就是理所应当……”还没说完,静玄便已经又是重重的一巴掌落下,打得周进的牙几乎松动。
“……我错了,我说错了,不是夫妻之礼,不是……是我自己不是东西!起了色心!!”周进边骂边求饶:“……那姑娘反抗来着,我也就回手几下……我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如今她人哪?”
“……”周进一时语塞,他此时哪里知道她人去哪了?!
可是。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和尚怕是已经疯了,于是只得顺着说:“我记得是朝着西南方的古林去了。过了渔村,过了渔村就是了。”
“……”静玄冰冷的看着他,缓缓站起身。
周进似乎察觉到着冷漠到几乎让他颤抖的目光,不由影响区。那本的冷漠,哪里像是一个出家人该有的眼神,鲜红的,犹如嗜血一般……他几乎相信他下一秒会杀了他!
再也顾不上其他,周进已经抹了抹鼻腔的血,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师父,师父你是出家人,饶命啊,饶命!小的也只是当时一时鬼迷了心窍,那姑娘已经走了,师父饶命啊!”
“走了?”静玄像是听了个笑话,微眯着狭长的双眼:“她心智受损,走?留?都是凶多吉少!我到时想问问你,你说这样的人会好是什么下场。”
周进只觉得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眼神,越来越清冷。
“……这世上,连我都不能欺负他,更何况是你。”静玄的手还是轻轻落下,打在男人的心脉上。周进却像是一只快要干渴至死的鱼,来回扑腾了下,已经一翻眼死了。
静玄站起身,擦了擦手,便推开门下了楼。
楼下,这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看见和尚不由闪退道两侧,静玄走过,低垂的眼眸没有波澜。
这世上。
永远都是,千年修仙难,一夜入魔易。
玄女静祠。
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仅仅是因为这时全国最大的药馆,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医术超群的大夫,是有九天玄女下凡之称的元雨柔。元雨柔自从海沧派分裂之后,便与魔教分割,不再与之为伍。而是随着六皇子邵明义回了都城,开起医馆,悬壶济世。
玄女静祠,真是这家医馆的名字。只可惜,元雨柔嫌少坐镇,平常的时候,大多是别的大夫就诊,于是元雨柔的医术就更显得神秘。
婉龄驾着马车,下了车,走进了医馆。
“我想见你们静祠的主人。”
掌柜的犹豫了下:“我们小姐,寻常时候是不问诊的。现在坐诊的大夫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夫,这位姑娘要是要寻医问药,大可以放心他们的医术。”
婉龄也不着急解释,只是从袖口掏出一个金色叶子,递交到掌柜的手上。
“你把这个给你们小姐看,就说悬壶老人的徒弟求见。”
“……悬壶老人?!”掌柜的一惊,但凡是学医的人,无不知道这个名讳。这可是江湖上早已经归隐依旧的活神仙,都是他的医术已经到了化境。且不说这个,听说元雨柔这一身好的医学本领,也是跟着活神仙学过三年五载才出师的。
若是这样,这位姑娘,岂不是他们叫小姐的同门。
于是,不再多耽搁,紧忙请婉龄进了内屋。
“姑娘,先稍等,我去请我们家小姐出来。”
“有劳了。”
屋内。
元雨柔正在练琴,一年的光景,越发出落的楚楚动人,华丽衣锦下更衬得整个人犹如仙女一般。
“小姐,您看看这个。”管家将手中的金叶子地上。
元雨柔接过叶子,不由脸上大喜过望。
“是婉龄姐姐,还不快请。”
婉龄随着掌柜的进了内堂,这才发现,这里真的好美,人造湖,青鸾山,白云仙鹤亦有,楼亭小竹……看得出,建造这里的人,肯定是匠心独运,考虑的面面俱到。虽然占地不大,但是贵在精巧。
“婉龄姐姐怎么来了?”元雨柔笑着迎上,让小翠紧忙上茶。
婉龄笑了笑:“路过此地,所以过来看看。”
“自从,我被鹰鹫教主不得已召回海沧派,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姐姐了。当年,要不是姐姐说情,让悬壶老人收我为徒,我恐怕也不会成为以医术为所长,成为海沧的尊者。”
“那是你人好,造化好。”婉龄诚恳道:“师父一直不收徒弟的,就连我,也只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学。”
“姐姐实在是太客气了。”元雨柔这点倒是不意外,悬壶老人不收徒弟这时江湖上早有的传闻,当时婉龄确实不是老人的徒弟,不过是个打杂的跟班。至于她,恐怕是这份天资颖慧才传授了不少。
“……其实,我这次来,有事要来求证。”
“姐姐无妨直说。”
“你可会七窍封针。”
“……”元雨柔明显眼神一震,随即便恢复平静:“只是听说过。”
“这样啊……”婉龄不由皱眉,难道当今武林除了元雨柔,还有医学造诣师承悬壶老人的。
当初,师父说过她,比起元雨柔的聪慧,她实在是悟性一般。值得熟能生巧,这种将人命至于股长间的东西,还是别学了。
所以,那女子头顶的七窍封针,她根本不会解。若是连元雨柔都不知道,那么还能有谁知道?
“姐姐,怎么问起这个了?”元雨柔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可是手握着锦帕的时候,还是有些微微发颤。
“哦,只是遇见了一个可怜人,所以便想问问看看有谁可解。”
“这样啊。”元雨柔不有做的端正:“既然是姐姐口中的可怜人,妹妹我也像去见见,说不定,我懂得毛坯医术,能救了她一名也说不定。”
“真的?”
“当然。”
“那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元雨柔起身:“姐姐,我今天还需要去准备些东西,明日咱们就启程吧。”
那个女魔头,竟然活着……
不过,倒没什么可怕的,想必现在必定如猪如狗的活着吧,她倒是非常想看看,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现如今如何苟延残喘。
75。物归原主
“要是觉得困了就去歇会。”楚谨瑜笑了笑,看着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的唐悦,不免笑了笑。
或许,已经察觉道楚谨瑜的毫无敌意,所以唐悦也不似刚来的时候,那么抵触。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反而亲近了不少。
唐悦点了点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全部收拾好竹屋,楚谨瑜坐在凳子上,这才觉得稍微敢放松。低下头,挽起裤腿,发现腿上的冻疮已经越来越厉害了,不过这些倒没什么,只是左腿竟然感觉不到疼,这让楚谨瑜不得不开始注意。
左腿没有痊愈新伤加旧伤重到一起了,恐怕这下可真的要挨婉龄的骂了。不过,这些对楚谨瑜来说都无伤大雅,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再看见唐悦来的幸福。虽然她不见得能体会的到这份欣喜,但是他已经很感激了。
至于,唐悦的病,他不是没想过……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也只有当初在擂台上比武的时候,被那人上到的神智,所以才会如此。那个人和尚究竟是何方来路,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艺,毫不夸张的说,当今武林之中,恐怕能单打独斗与之抗衡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想这么多干什么。
现在他唯一关心的是,唐悦是否还能痊愈,又或者……会不会还会接受他……
这些天的疲惫让楚谨瑜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是,入睡的脸嘴角含笑,带着几分满足。
不知道多久,从屋里走出的唐悦,缓缓地落座在楚谨瑜的身边。或许是害怕的缘故,又或者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手轻轻地碍着楚谨瑜的手,也随着趴在桌子上……
不久后,也传来浅浅的鼻息,似乎睡着了。
梦中,自也是一片宁静。
不知不觉竟是一夜过去,楚谨瑜微微睁开眼,感觉手背被一个温软的东西握着,不由侧头看去。
只见唐悦竟趴在身侧,安然的睡颜,让楚谨瑜不由叹了口气。正打算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