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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的卧房与书房上了锁,郭宜静进不去,只能进了客厅,看到客厅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墙上悬了几张字画,竟是一件玩器都没有,郭宜静不由撇了撇嘴,暗自笑话伏威将军府穷酸。她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心里想着回头见了那韩青云,要如何如何的说,才能出尽胸中恶气,让那韩青云后悔莫及,哭着喊着求她嫁给他……
想到得意之处,郭宜静不由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回荡在空空的客厅里,回音绵绵传来,很些慎人的感觉。就连被郭宜静胁迫的两个丫鬟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郭宜静的笑声不只吓着了她的两个丫环,还吓着了一个人。这人正是韩青云的贴身小厮,青瑶的奶哥哥王顺。
刚才青云被郭信拉着吃酒,郭诚横插一杠子,将一大杯酒都合到了青云的身上,污了青云身上穿着的浅紫暗云纹长袍。青云素性喜洁,便让王顺回去取件干净袍子给他换上。王顺一路飞跑回来拿衣裳,他直接去了卧房,开了锁取了件银蓝竹叶纹缎子长袍,便又把门锁上,正拿着衣服往外跑的时候,就听到客厅中传出一阵极慎人的笑声。
王顺这孩子胆子不大,这会儿又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可以壮胆的伙伴,王顺的汗毛立时竖了起来,他悄悄走到客厅的窗下,透过窗子往里一瞧,只见红彤彤的一大片,也看不清是什么,王顺吓得腿肚子直抽抽,歪歪斜斜的挪出及第居,见没有人来追他,王顺便大叫一声:“有鬼啊……”便撒腿往阳气重的虎啸厅跑去。
及第居的客厅之中,郭宜静皱眉问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两个丫鬟侧耳听了一回,齐齐摇头道:“回小姐,奴婢们不曾听到什么。”郭宜静点点头,便也没有追究,只坐等韩青云回来。郭宜静也是被威国公惯出了说一不二的脾气,完全不想想这里不是威国公府,而是伏威将军府,不是她想在哪里就能在哪里的。
王顺一路狂奔到了虎啸厅,进了韩青云等着换衣服的房间,赵天朗和冯大公子也在这里,王顺声不成声调不成调的叫道:“大爷,有鬼啊,客厅里有鬼!”
青云不解,皱眉沉声斥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何来的鬼怪,王顺,休得胡言乱语!”
王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比划带说道:“大爷,奴才真没骗您,及第居的客房里有个鬼,红彤彤的好吓人!”
青云正要说话,赵天朗笑道:“青云兄,刚才你的酒吃的有些急,权当是醒醒酒,一起去看看又如何呢?”
韩青云这才点头道:“也好,王顺,不许胡说,别惊动了客人们。”
王顺忙低头称是,大家正往外走,忽见华金匮走过来,原来他见韩青云这么久都没有出来,有些个不放心,便过来瞧瞧。须知华金匮来之前,可是被华灵素再三警告了,若然韩青云吃多了酒,华灵素便只拿华金匮问事。
“青云,你怎么样?”华金匮关切的问道。
韩青云笑着说:“多承三哥惦记,青云无事,只是要回房一趟。”
这华金匮是大夫,眼睛不是一般的毒,他注意到王顺满脸惊惧之色,身子还微微打颤,便低低问道:“青云,可是有什么事情?”
韩青云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王顺回去拿衣裳,却说在及第居的客厅里看到鬼,我们过去看看,只当是消消酒。”
华金匮立刻来了兴致,便说道:“竟有这等事?我也陪你们一起去。”
冯大公子玩笑道:“华兄一起去再好不过了,人多热闹阳气重,什么鬼都得被吓跑了。”
一行人连同他们的小厮,总有七八个男人往及第居去了。大家边走边说话,很快就到了及第居。青云是主人,原该走在头里,可是赵天朗和华金匮都把青云往后推,自己抢身挡在他的前头,冯大公子笑笑,将赵天朗和华金匮挡在身后,低声道:“这里我的年纪最长,你们不要和我争!”
冯大公子身手很好,理由也充分,便走在了头里,缓缓接近及第居的客厅。透过窗子,的确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片红色,冯大公子心中暗道:“难道真有鬼?”
就在此时,“啊”的一声尖利喊叫从客厅中传出来,冯大公子的心便定了下来,这声音分明是女子的尖叫。可是看不韩青云的样子,也不象是金屋藏娇的意思啊。就在冯大公子犹豫的时候,华金匮却变了脸色,他冲上前一把推开门,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正因踢到桌子腿而尖叫的郭宜静看着一大帮男人冲了进来,为首那个横眉竖目的瞪着自己,仿佛要吃人一般,便骄傲的昂起头,冷冷的问道:“你就是韩青云?就你,也敢自称京城第一美男子?”
华金匮听了这话,心里的怒气便消散了几分,从郭宜静的话中,他听得出她不认识韩青云,而且是冲着京城第一美男这个称号找上门来的,韩青云的一朵烂桃花!
韩青云皱眉上前,沉声道:“我是韩青云,你是何人,因何在我的客厅里?”
郭宜静看到韩青云,眼睛立刻直了,大脑停机,呼吸停滞,她什么都不能想了,只是木木的说道:“你是韩青云……”
第一百二十章(上)
郭宜静用近乎于痴迷的眼神看着韩青云,让青云非常不高兴,不过有两个人不高兴的程度比青云还要严重许多。这两个人一个是华金匮一个便是赵天朗。
华金匮生气很好理解,青云是他的准妹夫,有人觊觎青云,无疑是触动了华金匮最敏感的一根神经,这么好的小妹夫,他怎么能让别人抢走。当下冷着脸将韩青云往自己身后一拉,挺身挡住青云,指着郭宜静怒道:“你是谁家的女子?竟如此不知羞耻,连这等自荐枕席之事都做的出来!你自己纵不知羞,难道家里的大人也没有教导过么!”
郭宜静自打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的骂过,直气的面色通红,和她那身红彤彤的衣服有的一拼,郭宜静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腰封束的又紧,胸前便显得格外的高耸。这样的郭宜静看在华金匮眼中,华金匮自然而然的把郭宜静当成了不正经的女子。华金匮不等郭宜静反应过来,便对青云说道:“小妹夫,你先去歇歇,这里有三哥帮你处置。”华金匮气昏了头,直接要越殂代庖,闹得青云哭笑不得。他哪里能转身便走呢,这里可是他的住处。
赵天朗本来瞧着郭宜静就有些面熟,再细一想,便想起来她就是从前在宫中仗着郭贵妃的势欺负自己的郭宜静。赵天朗便走上前拍拍华金匮的肩膀说道:“华三哥,你可不认识这位小姐,人家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威国公府郭大小姐,据说是事亲至孝到了不愿嫁人的地步,我恍忽记得郭大小姐比我小两岁,呀,郭大小姐,你还真是打定了主意不嫁人啊,啧啧啧,真是难得!”
郭宜静原本没有认出赵天朗,这一下子进来四个男人,有三个男人都帅的各有千秋,就连年纪略大些的华金匮,也是优质男一枚,郭大小姐从来也没一次见到过这么多帅哥,本来脑子就有些反应不过来,再加上被华金匮用极端严厉的话语狠狠的责骂了一通,郭宜静羞愤难当,偏在这时候又被赵天朗揭了老底儿,她“啊”的尖叫一声,伸出蓄着又尖又长指甲的双手,直冲着赵天朗的面门抓去。
赵天朗可是不十几年前那个在宫中没有丝毫防御能力的赵天朗了,他身子一旋,左手抓着华金匮,右手抓着韩青云,只眨眼的功夫,便瞬间飘移到了客厅的门口,冯大公子反应也快,赵天朗拉着华金匮和韩青云刚落地,他便也落在了赵天朗的身边,这四个男人站在客厅入门处,看着郭宜静狠狠的俯身朝下摔了个大马趴,
赵天朗先是一闭眼睛,然后睁开摇头啧啧道:“郭大小姐,就算你见了本世子,也不必行如此大礼,虽然打从太后她老人家那儿论起,你是要给本世子行子侄礼,可是这礼行的也太过了,本世子知道你心诚,免礼吧。本世子今儿身上没带小玩意儿,改日再赏你吧。”
郭宜静这一下摔的不轻,虽然客厅里铺了地毯,也摔了个鼻青脸肿,算是暂时的破了相。不过这会儿郭宜静还没有工夫顾上这个,她的耳朵里灌满了赵天朗讥笑她的言语,郭宜静大怒,也不顾摔疼了的地方,猛的跳起来势如疯虎一般扑向赵天朗等人。边扑边叫道:“赵天朗,我杀了你……”
赵天朗怎么可能让郭宜静扑到,就算是衣裳角儿也不能让她沾着,赵天朗拂袖,一股劲风将郭宜静挡住,赵天朗讥诮说道:“郭大小姐,你一个千金小姐追着我们四个大男人,你想干什么?”
郭宜静的两个刚从石化状态回过神来的丫鬟慌忙扑上前死死抓住郭宜静,着急的叫道:“大小姐,您受伤了,先治伤要紧啊……”
韩青云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赵天朗,沉着脸说道:“郭小姐,身为闺阁女子擅闯陌生男子的房间,这实在不应该,若你就此离开,我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呸,你休想,韩青云,我还没和你算帐呢!”郭宜静一把甩开她的两个丫鬟,截断了韩青云的话大叫了起来。
韩青云平生也没遇到过象郭宜静这样的女子,他皱眉沉声说道:“王顺,去二门上传话,请威国公夫人前来把郭小姐带回去。”
王顺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向二门,郭宜静高声尖叫:“不许去……”可是王顺才会不理会郭宜静,她越是叫囔,王顺跑的便越快。
“三哥,冯大哥,子纲兄,我们先到书房里坐坐吧。”韩青云不愿与郭宜静纠缠,皱眉淡淡说了一句,便率先走了出去。
郭宜静气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黑,只叫道:“你不许走!”
韩青云却连脚步都不曾停下,冷冷道:“郭小姐可以视规矩为无物,我等却不能。”
赵天朗紧跟着追上一句:“郭大小姐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闺誉,我们还要在乎自己的名声。”说完,一行人便往书房走去。
郭宜静的丫环忙低声说道:“大小姐,趁着夫人还没来,您快走吧。”
下一刻,赵天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四九,把门看好了,若是有人有胆子无理取闹没胆子认帐想溜,你不用和她客气。”
郭宜静是个最受不得刺激的人,当下便尖叫道:“谁没胆子认帐,我郭宜静敢做敢当,赵天朗,你少狗眼看人低!”
赵天朗回过身子挑眉冷笑,神态有种说不出的邪魅之意,郭宜静忽然心跳疯狂加速,一股不正常的红意从她的脸上蔓延开去。赵天朗扫了郭宜静一眼,便和韩青云他们到了书房。
很快,韩老夫人和威国公夫人都来了,威国公夫人铁青着一张脸,韩老夫人的双眉亦紧紧锁着,王顺让二门上的嬷嬷找到韩老夫人身边的菱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菱花,菱花便去加了韩老夫人,韩老夫人听得是青云让威国公夫人到及第居领人的,便让菱花去回威国公夫人,然后威国公夫人那张脸便铁青铁青的,一直都没有缓和过来。
到了及第居,韩青云赵天朗冯大公子和华金匮都迎了出来,韩老夫人心中暗笑,直道青云办事滴水不露,却假意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们都在这里?”
赵天朗身份最高,说话便最没有顾忌,便笑着说道:“奶奶您不知道,才青云兄的衣裳污了,王顺便回来取衣裳,可谁知听到客厅里有怪笑,看到怪影,王顺只当是闹鬼,吓成什么似的,跑到虎啸厅回话,我们觉得这事儿怪,又想着青云兄是文人,不比我们皮糙肉厚的,便陪了青云兄一起过来,那成想那怪影儿竟是郭大小姐,我们都觉得很奇怪,便想问问郭大小姐,可是郭大小姐却追着我们四个大男人跑,还把自己给摔着了。我们没法子,为了郭大小姐的闺誉,只得避到青云兄的书房,请威国公夫人过来一趟了。”
赵天朗的话九分真一分假,听上去却特别的可信,郭宜静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却没法当着韩老夫人说出赵天朗刚才讥讽她的那些话,甚至是连对威国公夫人都说不出口。只气的憋红了脸,一个劲儿的猛喘气。
韩老夫人点点头,看向威国公夫人,淡淡问道:“郭夫人,您的意思呢?”
威国公夫人能有什么意见啊,若说这及第居里只有韩青云一个,她还能硬赖上一赖,还能求了太后,硬把郭宜静塞到韩家,至少也要和华灵素平起平坐不是,可是现在,连主子带奴才,足有近五个人证证明韩青云赵天朗冯大公子和华金匮连郭宜静的头发丝儿都没碰一下,况且这里有四个男人,怎么赖啊,赖谁不赖谁呢,威国公夫人这会儿真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她有心找几句话替郭宜静开脱,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没办法,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郭宜静是哪一样都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