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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青瑶亦抿嘴而笑,小华太医这才说道:“韩伯母,侄儿刚从威国公府出来,已经给郭诚诊过脉了,只是落水受寒和断了两根肋骨,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从脉相上看,他的身子骨底子倒好。”
韩老夫人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可是转念一想,便又问道:“可是青云听吴太医的侄子说那郭诚已经病入膏肓,才请太后下旨让青环提前嫁过去冲喜的。”
小华太医皱眉道:“竟有这种事?倒没见吴太医将郭诚的医案交上来。”太医院的太医出诊,不论是给什么人看病,都要填写医案整理归档,而太医院医档司的管事就是华家的子侄,太医院里的任何一位太医给什么人看了病,小华太医都会从这个侄子的口中得知。他既没有听说,那就说明吴太医没有把郭诚的医案归档。
青瑶想着刚才小华太医说的话,又想到早上听韩老将军说起郭诚印堂发青走路发飘〔,明显是生过大病的人,便轻声问道:“华世叔,您给郭诚诊脉,可是看到他本人了?”
小华太医立刻明白了过来,只说道:“没有,郭信只说郭诚怕风畏寒,又把额头弄破了,因而不愿见人,世叔只隔着帘子听了脉。”
青瑶点点头道:“奶奶,华世叔,以青瑶的浅见,只怕威国公府用了掉包计,由华世叔诊脉的,并不是真正的郭诚。”
韩老夫人和小华太医点头道:“此言有理。”
韩老夫人又说道:“威国公府不敢让华世侄诊脉,想必是那郭诚的情况不好,青环还有一个月就要嫁给郭诚,这事……”
小华太医立刻说道:“韩伯母放心,只要那郭诚活着,便要请大夫,这事包在小侄的身上,一定尽快打听出真相禀告韩伯母座前。”
青瑶亦说道:“奶奶,华世叔可是天下大夫的头儿呢,他想打听什么,一准儿能打听出来,奶奶您就尽管放心吧。”
韩老夫人却叹了口气道:“若是郭诚半死不活的吊着,青环还是得嫁给他的,已经定了亲,青瑶就是郭家的人了。若是在婚期之前那郭诚……,青环就算是守了望门寡,也比嫁过去之后再守寡强上百倍。”
对于这样的话题,青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以她的立场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小华太医劝道:“还是让小侄先去打听清楚再议吧,韩伯母,府上今年要办三桩喜事,你得高高兴兴的才行。”
韩老夫人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是,还好青云和瑶瑶都是争气的好孩子,看着他们兄妹,我这心里才畅快一些。”
小华太医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他立刻起身告辞,去打听郭诚真正的病情了。
韩老夫人虽说听了小华太医的劝,可是心里到底不舒服,便拉着青瑶的手说道:“瑶瑶,你说我们到底该如何处理青环这事呢?”
青瑶很是为难,从情感上来说,青瑶非常不喜欢韩青环,她看到的韩青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陈氏出事之后,韩青环和韩青江姐弟两个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陈氏,那怕是隔着门给陈氏塞一个馒头,那也不枉陈氏生养了他们一场。可以说陈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两姐弟,陈氏对青云青瑶兄妹有多狠,就对韩青环和韩青江有多爱。可是这样的爱,到头来却会么都没有得到。
青瑶知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道理,可是再往高处走,也不能没有做人的原则和底限,看到青环对自己刻意讨好,处处陪着小心,那双不大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混和着卑微与野心的眼神,让青瑶非常的不舒服。青瑶现在已经知道当日陈氏给自己下毒,这韩青环是知情的。所以青瑶打心眼里厌恶韩青环,不愿意为韩青环的事情动一点儿心思。
可是话又说回来,韩青环再不好,也是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的孙女儿,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否则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也不会纠结于那郭诚的身体到底如何,说到底,也还是希望韩青环嫁到威国公府,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韩老夫人见青瑶望着窗子上贴的喜鹊登梅剪纸出神,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心中不由微微叹了口气,韩老夫人知道的,不会比青瑶知道的少,青瑶的心思,她多少也能猜出几分。青瑶又不是圣人,她对韩青环心有怨意也是情理之中的。
就在韩老夫人刚要开口说其他事情的时候,青瑶忽然收回视线,看着韩老夫人,目光清澄的说道:“奶奶,我们首先要打听出来郭诚的身体状况,若是真是要让青环冲喜,那们我们就要为青环争取最大的利益,至少也要确保她这一生的安稳。若是郭诚身体还好,以我们家和威国公府的关系,那么我们能做的便很少了,除非青环在他们家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们才能替她出头。青环嫁过去,能否站的住脚,全要靠她自己,别人就算是再扶持她,她若是自己不站起来,那也是没有用的。”
韩老夫人心中一暖,暗道瑶瑶还是识大体的好孩子。她拉着青瑶笑道:“瑶瑶,你说的很是。若是青环也有你这么清明的心思,奶奶就不用担心了
青瑶浅笑道:“奶奶,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您也别太担心了。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呢。”
韩老夫人点点头道:“也对。年酒请完了,就该准备你哥哥的婚事了,瑶瑶,今儿太阳不错,回头跟奶奶去给你哥哥收拾新房去。”
青瑶很高兴的应了,陪着韩老夫人去了韩青云的新房。新房不在及第居,而在栖梧居旁边不远处的开泰居,这是一处五间三进的院子,是和远逸堂远山堂一样大的院落,头一进可设为书房客厅,第二进是正房,第三进目前还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华家将每件屋子都量了尺寸,准备把整个开泰居铺满。华灵素是华家唯一的孙女儿,等于是华家三个房头嫁姑娘,直接把三份嫁妆并到一起,只怕那第三进屋子都用做库房,也未必能够用的。
青瑶陪着韩老夫人检查了开泰居的装修情况,韩老夫人笑着说道:“瑶瑶,以后可要好好跟你二婶好好学着,看看这才多久,屋子都已经粉刷好了,连过年都没有耽误什么。”青瑶笑着受教,直说一定会好好向二婶学习。
韩老夫人又笑着说道:“等铺了房,咱们再把陈设布置起来。瑶瑶,你和灵素要好,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给你哥哥嫂子布置才行。”青瑶自然是满口答应。
韩老夫人感慨道:“咱们家十几年没办过喜事了,也该热闹热闹,今年一年就要办三回喜事,可算是喜上加喜啊,等来年你们都添了小子丫头,爷爷奶奶可就更开心喽。”因着青瑶身体状况改善了许多,又有华家这个医学世家做亲家,韩老夫人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她坚信青瑶的病一定会治好,青瑶一定会给妞′生个大胖重外孙子。
青瑶羞红了脸,心里却对自己说道:“夏若淳,你一定会治好病,会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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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一点
第一百二十二章上
初九一大早,老六忽然找到韩老将军,说是想去敬义堂一趟,向黄大夫辞行,等发嫁了韩青环之后,他就要跟着韩远城到江南去当韩老将军的“特派监察御史”,怕是一两年都不会回京的。
韩老将军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他听老六说过许多黄大夫的事情,对这位济世为怀的黄大夫很是敬佩,便决定亲自带老六去敬义堂,向黄大夫道谢兼辞行。
到了敬义堂,韩老将军见敬义堂前人烟稀少,便问道:“老六,你不是说黄大夫常年免费给贫苦百姓诊病么,怎么都没有什么病人?”
老六也疑惑的很,只摸着脑袋说道:“从前不是这样的,黄大夫这里病人最多,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老六心里着急,便伸着脖子叫道:“黄大夫……”
片刻之后,身着青灰直缀棉袍的黄大夫快步走了出来,惊喜的说道:“老六,你怎么来了?”
老六笑着说道:“黄大夫,我过阵子要出远门,今天是特地来向您辞行了,将军,他就是黄大夫,多亏了他,老六才能活着见到将军。”
黄大夫一听这话,忙向韩老将军行礼道:“草民黄义坚拜见老将军。”
韩老将军笑道:“黄大夫不必多礼,你救了老六,老夫还不曾向你道谢,真是失礼的紧。”
黄大夫忙说道:“求死扶伤乃是医家本份,老将军何必言谢。老将军,老六,请里面用茶吧。”
韩老将军点头笑道:“那便讨扰黄大夫了。”
黄大夫摇头苦笑道:“老将军言重了,今日是草民行医以来,最清闲的一天,正有些寂寞呢。”
老六听了急忙问道:“黄大夫,出了什么事情,我正觉得今天很不对劲,您快告诉我。”
黄大夫苦笑道:“老六,到里面慢慢说吧。”
韩老将军双眉微皱,眼光将四下里扫视一遍,就看到有几个小子在周围鬼鬼崇崇的,他们的眼光时不时的瞟向敬义堂。韩老将军心中暗道:“看来是这位黄大夫得罪了谁,看在他救了老六的份上,少不得要助他一助。”
黄大夫让韩老将军和老进了敬义堂的后堂,命小药僮送上茶,黄大夫淡淡说道:“老将军,草民这里无有好茶,只有这些茶梗子,请老将军见谅。
韩老将军朗声笑道:“有茶梗子喝已经不错了,有多少穷苦人家,连这茶叶梗子也喝不上的,再者说,想当年老夫戍边之时,渴了就抓一把雪塞到口里,管他什么味道,能活命就行,还挑剔什么茶叶茶梗的,那纯粹是吃饱了撑着的闲汉们干的事情。”
韩老将军这话让黄大夫肃然起敬,他原以为韩老将军与那些寻常官员一样,处处挑剔讲究,全不知民间疾苦,却不想韩老将军会说出如此的一番话
老六也说道:“黄大夫,将军是不一样的,从前在军中,将军与我们同吃同住,从来没有那些讲究。”
黄大夫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起来,他笑道:“是义坚无知,请老将军见谅,老将军请坐。”
韩老将军并不在意,只笑笑坐了下来,茶不曾用一口,便单刀直入的问道:“黄大夫,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黄大夫长叹一声说道:“昨日威国公府的二公子断了两根肋骨,威国公立逼着草民给他瞧病,可是那郭二公子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只剩下个空壳,根本没药可救,而且似郭二公子那种人,死一个少一个,京城便多一分太平,草民也不想治他。故而便推说草民医术浅薄,让威国公另请高明,当时威国公便大怒,要问草民的罪,幸得晋王千岁经过,才为草民解了围,草民原以为没事了,可是今日早上一开铺子,便有人盯着敬义堂,一旦有病人接近,那些人便上前恐吓病人,这不,平日里这个时候草民少说已经诊了七八个病人,可今天却一个都没有。”
韩老将军双眉紧锁,沉声问道:“你说的确定是威国公府的二公子郭诚
黄大夫点头道:“正是他。”说完这句话,黄大夫忽然想起来昨日威国公曾对晋王说郭诚是在伏威将军府吃年酒,才落入水中断了两根肋骨的,而伏威将军府,可不就是眼前这位韩老将军的府第,他又想起来,郭诚是和伏威将军府的二孙小姐定了婚的,想到这里,黄大夫的脸色微变,笑容凝滞在他的脸上。
看到黄大夫变了脸色,韩老将军岂会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便沉声说道:“黄大夫放心,郭诚是郭诚,我韩振纲是韩振纲。”
黄大夫听明白了韩老将军的意思,可是心里到底有些不安。他和韩老将军没有关系,可是那威国公府却是伏威将军府的亲家,哪有人会胳膊肘向外拐的,不向着自己的亲家反向着他这样一个外人。
韩老将军知道黄大夫的顾虑,可他也不好直说是郭诚欺负了韩青环,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这门亲事。韩老将军只沉声说道:“黄大夫,老夫也不愿结这门亲,可这是太后赐婚,老夫也不好公开抗旨,可是若那郭诚没几天好活的,老夫便能想办法脱延婚期,等那郭诚死了,这门亲事也就能不了了之。”
话说到这份上,黄大夫也不好再冷下脸来,而且老六也在一旁说道:“黄大夫,您若是知道什么就都告诉将军吧,将军极不想同那威国公府结亲家的。”
黄大夫心里想了一回,反正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便说,反正他说的全是事实,并没有编谎话骗人。黄大夫便说道:“老将军,并非是草民咒郭二公子,实在是从他的脉相上看,怕是活不过今年夏天的。”
韩老将军双眉紧锁,一句话冲口而出:“今年夏天,还能活这么久?”
黄大夫从来没听人这么直白的嫌自己孙女婿命长,这韩老将军果然不愧行伍出身,好直!
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