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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劝没有用,赵天朗还是跪下诚恳的说道:“皇上,臣弟见您气色欠佳,心中很是记挂,何不传太医诊平安脉,臣弟请皇上保重龙体。”
“哟,世子爷真是有心啊,皇上,显见得臣妾们不关心您了,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一个瓜子脸儿高挑身材,身着粉红纱裙,露着半痕雪脯的女子酸不溜丢的说了起来,她边说边挨挨蹭蹭的在皇上脚边跪下,那双手还不安分的在皇上的大腿附近又揉又捏的,做派简直比青楼女子还不堪。赵天朗看不下去,只得垂眸。
皇上却很是受用,一手将那女子拽入怀中,在她身上乱摸了一回,哈哈大笑道:“当罚,朕就罚你今天晚上不睡觉,伺候朕一整夜。”
赵天朗心中怒气顿生,狠的抬头看向皇上,沉声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哎哟,皇上,妾身好怕啊,世子爷好威风!”这瓜子脸儿之人就是祥嫔,又语带杀机的撩拨起来。赵天朗心里一沉,他扫了祥嫔一眼,却发现祥嫔有点儿面熟,他仿佛见过。
皇上听了祥嫔的话,有点不高兴,只沉声道:“天朗,你若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
赵天朗心中有事,便也不再耽误下去,磕头跪安,便退出了永荣宫。那祥嫔看向赵天朗的背影,眼神中蕴着怨毒的恨意。
赵天朗出宫后合直接找到赵天翼,开门见山的问道:“九哥,祥嫔是何出身?”
赵天翼一怔,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祥嫔是皇上从民间选上来的,听说她的父母兄弟皆无,是孤身一人。那一批选女之中,祥嫔是最没有出身来历的。”
赵天朗心中咯噔一下,忙问道:“九哥,你就没有查过这个祥嫔?”
赵天翼摇摇头道:“不曾查过。”
赵天朗忙说道:“九哥,我瞧着祥嫔有点儿象一个人。”
赵天翼不解的问道:“象谁?”
“她有点象郭太嫔。”赵天朗沉声说道。
“什么,象郭太嫔,子纲,你的意思是祥嫔是郭宜静?”赵天翼的脑子转的不慢,立刻反应了过来。
赵天朗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晋王立刻说道:“我这就派人秘查祥嫔的底子,若果然是郭宜静,便再也不能容她。”
莫约过了一个多月,赵天翼将赵天朗请到自己的府中,对他说道:“子纲,你猜的不错,祥嫔果然是郭宜静。当日她被官卖之后,就到了浣红馆,在那里呆了半年,浣红馆便起了一场大火,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郭宜静被大火烧死了,可谁曾想那场火就是她放的,郭宜静借大火脱身,到了京城御田外的庄子住了下来,后来皇上行亲耕礼,去了御田,便见到了这郭宜静,郭宜静用在浣红馆学的手段勾引皇上,皇上果然上了当,还安排她参加选秀,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宫。”
赵天朗沉沉说道:“这郭宜静分明是有备而来,九哥,她是找皇上报仇的。”
赵天翼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上了,难怪祥嫔时不时的在皇上面前中伤你我兄弟,万幸皇上在国家大事上不糊涂,才没让她得逞。”
赵天朗叹口气道:“瞧皇上的样子,只怕这枕头风吹久了,咱们也就到头了。”
赵天翼点点头道:“子纲,这事你不用管了,九哥有法子让她现出原形,我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再祸害宫闱。”
赵天朗点点头同,他知道论起心计手段,赵天翼都在自己之上,既然他这么说了,便是已经有了成算。
果然,在不久之后的一次宫中宴会上,两个宫婢来到祥嫔面前上菜,可是这两个宫婢一看到祥嫔,便如见了鬼一般大惊失色,手中的盘子更是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两个宫婢指着祥嫔大叫“有鬼……”
皇上自然震怒,立刻要下旨处死两个宫婢。可这时皇后开口说话了。
“皇上,这两个宫婢的确该死,不过在她们死前,也该给她们个说话的机会,您说是么?”皇后淡淡的说道。
皇上嗯了一声,可是祥嫔却立刻扑到皇上的怀中,打着哆嗦叫道:“皇上,吓死妾身了……”
皇上脸上的怒意更甚,只不耐烦的说道:“说什么说,拉出去仗毙就是。”
皇后的脸色冷了几分,沉声喝道:“大胆祥嫔竟敢如此无礼,还不与本宫跪下。”祥嫔方才当着众人向皇上撒娇,已经犯了君前失仪之过,皇后掌六宫,自然喝斥的着她。
皇上皱了皱眉,不得不说道:“说吧说吧。”
跪在地上的宫婢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回皇后娘娘,奴婢见到祥主子,竟然和……和奴婢以前的主子生的一模一样,而奴婢的主子早在五年前已经过世,所以奴婢才……”
祥嫔心中狂跳不止,这两个宫婢是从前服侍她的丫鬟,若是被她们揭穿了身份,她非但报不了仇,连性命都保不住。于是祥嫔便强做镇定的说道:“人有相似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偏要如此大惊小怪。”皇上亦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一个宫婢磕头说道:“人是有相似,可是这手上的胎记总不会一样吧,祥主子,你手背上的那朵梅花印原本是个胎记,您嫌不好看,夫人特意寻了法子将那朵梅花印用粉色颜料点成梅花,这个印记只有小姐您身上才有啊。”
皇上一听这话,便皱眉看向祥嫔,那朵梅花印他可是见过很多次,于亲热之时,皇上还戏称祥嫔为梅花仙子。
“你家小姐是何人?”皇后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祥嫔却是脸色煞白,出了一身的汗。
“回皇后娘娘,奴婢从前是服侍郭家大小姐郭宜静的。”两个宫婢异口同声的说道。
祥嫔心中一沉,猛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刺向皇上的咽喉,喝道:“狗皇帝纳命来!”
皇上大惊失色,这一年多以来,他已经被祥嫔掏空了身子,被祥嫔这么一扑,皇上便向后摔去,堪堪避过了祥嫔那狠狠的一刺,皇后此时立刻伏身护住皇上,用背心生受了祥嫔这一刺。
此时坐在下方的太子赵天翼赵天朗等人都冲了上来,赵天朗擒住祥嫔的腕子反手一拧,便下了祥嫔的胳膊,太子上前抱住皇后,赵天翼扶起皇上。
皇上惊魂未定,便听太子在旁边大叫道:“母后醒醒,您撑着,儿子这就传太医……”
皇上回过神来,立刻大叫道:“太医,太医……”
少时便有太医赶来,将皇后送到内殿诊治,万幸皇后因为穿的厚,那金钗并没有刺的很深,也未曾伤到要害,只是皮肉之伤,将养些日子就能好起来
皇上听了太子的回禀,沉声道:“到底还是皇后与朕结发情深,为了朕,她死且不惧。允昭,你好生侍疾,朕要亲审郭宜静这个贱人,为你母后报仇。”
皇上审问郭宜静,也审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郭宜静就是恨赵氏皇族,她进宫的目的就是挑拨皇族离心,颠覆大秦江山。
皇上盛怒之下,将郭宜静凌迟处死。从此便对宫中美人再没了兴趣。可是他的身子已然亏虚的太狠,又服了好些有毒的丹药,自此之后,皇上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缠绵病榻数年,完全不能理政。
朝政之事全由太子处理,太子在晋王赵天朗等人的帮助下,对于政事的处理越来越得心应手,已经很有一代名君的风采。
六年之后,皇上驾崩,太子奉遗诏继位,奉皇后为皇太后,加封赵天翼为亲王,赵天朗为庆亲王。老庆亲王在此之前已经上了折子,请求皇上让赵天朗继承爵位,他自己则在递了折子之后孤身一人去了江南。
出乎朝臣们意料之外,新皇赵允昭重新起用永定公傅城垣,封他为太尉,加太子少师,掌管天下兵马。不要就朝臣们,就连傅城垣接到这样的旨意,一时也愣了神。这十年以来,他一直极为低调,想不到新皇竟然还想着他。
谢罢了皇恩,傅城垣接过朝服,换上之后前往宫中谢恩。新皇见到傅城垣,双手将谢恩的傅城垣扶起来,对他笑着说道:“傅太尉,朕知道你有整兵靖边之能,这大秦的兵马朕就交给你了,你放手施为,为朕打造一支铁军,保我大秦百姓永世康宁。”
傅城垣看着这个年轻的皇上,心中燃起久违的激情,他庄严的向皇上承诺,十年之后,大秦铁军必定天下无敌。
又过了三年,赵天朗将大秦的水系治理的井井有条,便是遇上大涝之年,也不会有一寸农田受涝,若有大旱,江河湖泊里的存水也足够灌溉之用,只此一项,便让大秦岁入增加了三成,国库充盈,公私粮仓俱丰实。
功成之日,赵允昭亲自为赵天朗执酒,以谢他这十三年的辛劳。
天下大定,赵天朗便向皇上辞去工部的差使,如今是兑现他对青瑶承诺的时候了。
赵允昭答应了赵天朗的请辞,恩封赵天朗为庆亲王和丰亲王,封赵允罡和赵允曩为世子,两人各袭一份王爵,赵如瑾则被封为盛仪郡主,一时之间庆亲王府之盛,满朝不及。
就在这样的盛势之下,赵天朗却带着母亲青瑶还有儿子女儿悄悄出了京城,往江南而去。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在青瑶轻柔的歌声之中,一行人终于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江南。
西子湖畔,庆亲王妃惊讶的发现,从前买下的那个宅子前,站着个白头发白胡子,玄色袍服的老头儿,再走近了一看,这人赫然是已经辞去王位的老庆亲王爷。
老庆亲王爷迎上前笑着说道:“阿婉,你们终于来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就在这江南定居,每日里观花赏鱼听风品雪,岂不比神仙还逍遥?”仿佛是生怕王妃拒绝,老庆亲王爷忙又说道:“如今我已经不是王爷了,就做个院公吧,太妃只当我是个看家护院的下人,给口饭吃,给间房住就行了。”
庆亲王妃看看赵天朗和青瑶,见她们两人脸上都有着笑容,便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如今的赵天朗已经三十四岁,也就是说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三十四年了,庆亲王妃淡淡的一笑,对庆亲王爷微笑道:“王爷愿意做院公,那就自便吧。”
赵天朗环着青瑶,三个孩子站在她们的身前,终于,他们得到了他们最渴望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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