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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压在心底也不舒服,看著眼前这个和他一样喜欢那人的人,说出来他会明白,像是能多个人分担。
“八王只是想引起主子注意。”
当一个人手里有一样喜欢的宝贝,注意力都在那宝贝上,那麽他便做出对那宝贝也在意的样子,这样对方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觊觎他宝贝的人身上。
虽然尉迟无央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但是越随还是一开始就觉得,他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自己身上,虽然他表现的对自己很有兴趣,但是透过他的眼睛,越随发现他在看的并不是自己,当时他也曾和越苍说过。
但是越苍并没有上心,只说对方是对玩具感兴趣,想要抢他而已。
四五一向很少表情的脸上也微微多了抹苦涩,“风华绝代而不自知。”
而话题人物越苍,此时此刻,正与那两位绯闻人物同处一室。偌大的聚满堂,堂堂京城第一酒楼,青天白日的却突然闭门不接外客,据说是被神秘人整间包下来了。
武王微服出宫,端坐在二楼雅间之中,酒楼的老板毕恭毕敬的送上美酒佳肴,“主子。”在武王示意没有吩咐之後,才弓著腰慢慢的退下了。
自尉迟无央来了之後,武王和尉迟无央就一直保持著互相瞪著对方不放的诡异情况,若是不清楚的还真以为那两人在用眼神传情,知道的却能看到那眼神中刀枪箭雨的杀气森森。
越苍不礼貌的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後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好酒好菜旁若无人的享用了起来。
武王和八王身後的侍从都有些诧异的看著他,大约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麽无礼的人,可是虽然行为无礼,可是看清了他的面目又再看他优雅的动作,顿时又觉得其实这无礼也是一种可爱的举动。
越苍自然没有故作优雅,只不过他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他的气质又太慵懒随性,就算是粗鲁在别人眼里也多了几分优雅的意思。
原本互相瞪视的武王和八王,也被他的吃相给吸引了视线,不知不觉的饿了起来。
越苍正抬著一直清蒸甲鱼,有巴掌大小裙边厚实入味。见他啃的津津有味,武王忙把自己的那一只端到他面前,一副急於讨好的模样。
看的尉迟无央眼露不屑,却也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面前那盘推到了越苍的面前,这一举动大约又惹怒了武王,刚消停一会儿的两个人又瞪上了。
这一顿饭只有一个人吃的尽兴了,另外两人食不知味,互看不顺眼,估计连食欲都没有,只是碍於某人在场,才没有拔刀相向而已。
“说吧,什麽事。”越苍放下筷子,就不打算继续多待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尉迟无央。
尉迟无央细细的看著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来,只可惜没看两眼便不自觉的被那人眉目间自然流露的风情给吸引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甚至还微微有些出神,直到武王一声冷哼才勾著嘴角,对著越苍笑的极其诚恳。“楼主当日可是许了我的,不会忘了吧?”
这话听的旁人心头一跳,特别是武王,眉头一皱当场就要发作,却又不想驳了越苍的面子,生生的忍下然後回头看著当事人,想要讨个说法。
“王爷不是平安到京了麽。况且宫主武艺高强,一路演戏也辛苦了。”
看到尉迟无央吃瘪,武王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47。激动地来到身前
那日的谈判必然是破裂了,尉迟无央如何伏低做小都讨不了越苍的欢心,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难看到底,武王又不时的添油加醋,故意让这团火烧得更旺更烈。
尉迟无央难堪至极地走了,对武王的恨意越发的浓烈,就在所有人以为尉迟无央说不定会给武王颜色看看的时候,突然他又悄无声息了。
越随和四五早早的到了安阳,按著越苍的吩咐,在城里悄悄地待了下来,为了掩人耳目甚至连客栈都没住,将早些时间苍月楼迁出武国留下的空房子卖了,又买了间更不起眼的小屋。
四五天天到街上去转悠,打探著天辰宫的消息,不过天辰宫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隐蔽和低调,安阳城里进进出出的,全是各种买卖的生意人,别说武艺高强的高手,连些会粗浅功夫的护院都少。
不管是这座城市还是这个隐藏著的势力,都异常的低调。
在安阳待了半月,越随几乎每天都要到城门口守上许久,四五怕他的举动太突出被人盯上,硬是将那整天在城门楼下晒太阳当望夫石的家夥,给扯到了离城门最近的茶楼,让他每日坐在茶楼里听曲顺便等人。
当然,到了越随这里,就成了坐在窗口认真地等人,听曲什麽的,故意曲子压根没往耳里进过,不过他日日来,一来就是半个月。
到成了茶楼的常客,掌柜和小二哥都熟悉了他,每次他来就给他安排靠窗的位置,只需一壶清茶,瓜子糕点什麽的从来不要,一坐就是一天,坐姿端正笔直,目光远眺,似乎是遥遥的望著城门口,像是在那等什麽人。
可是这半月过去了,除了一个和他同样冷漠疏离的男人,会出现几次和他低语几句之外,就未曾见过任何人和他熟识攀谈了。
这个突然出现在茶楼的男人,冷漠寡言又异常的神秘,掌柜的是老江湖了,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你惹不得,於是也不多问不多看,只做著自己分内的事便罢。
只可惜,这楼里总有些管不住自己的人,看著那男人一天天的坐在那里,便时不时的把话题往他身上带,就连楼里那唱曲的小妹也忍不住老往那儿望去。
“看什麽呢,该唱曲了。”掌柜的刚送了茶水,下楼就看到那应该在台上唱曲儿的凤儿丫头,悄悄地在楼梯那儿往二楼靠窗位置那儿直望,上去就喝斥了一下。
看著那丫头垂著头往下走,却又有些意犹未尽似地回头张望著,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那丫头只看到别人英俊不凡,却看不到那人身上带著的一股血腥气,虽然他平时少言寡语,也不与人为恶,但是掌柜的却觉得他比那些地痞流氓要可怕数百倍,只是靠近那人他就会悄悄地打颤,脖子後面都凉飕飕的。
掌柜早年腿脚好的时候,是个行脚商人,经常在武国的边界上跑,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什麽样的人都见识过了,可是像这位那样血腥气如此浓厚的,还是第一次见。
若不是那人每日只是喝了茶,从不多言惹事,也不多做些什麽,只怕掌柜的都要吓跑路了。他当年也见过不少山贼,还有边界上打劫的马匪,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夥,可是那些家夥身上的杀气加起来似乎也没这一位浓重。
掌柜的心想,这一定是一位在道上举足轻重的高手或者大人物,只是安阳城这麽一个小地方,怎麽会招了这样的人物来呢?莫非,这儿快有大事发生?
就在掌柜的默默琢磨著是不是把茶楼盘出去,带著一家老小找地方避避,还是自己多心瞎想了,赶紧收了心思安安心心的过小日子。
那叫凤儿的丫头,已经走到了台上,几个师傅们熟练地拉起了小曲儿,伴著姑娘清脆如黄鹂的歌声,茶楼里喜欢听曲的几个熟客,已经跟著摇晃起脑袋,一副享受的样子。
凤儿站在台子上心不在焉地唱著,眼睛一直往楼上瞥著,那人如之前半个月一样,坐在位置上便跟石雕似的,动都很少动一下,眼睛就那麽透过二楼的栏杆,那麽瞥向远处。凤儿早就试著从他那个位置往同一个方向望过无数次了。
可是每次都看不到什麽特别的,茶楼外就是一条大路,熙熙攘攘的全是进出城门的家夥,远处就是护城楼,看上去年代久远却非常的坚实,凤儿搞不懂他在看什麽,甚至为了引起那人的注意,她冥思苦想了许多新鲜的小曲儿。
在茶楼里大声唱出来时,惹来不少听众的夸赞,可是那人却连眼神都没有回一个过来,凤儿虽然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这茶楼里讨生活,见过那麽多的人,却从未见过比这男人更英俊更有魅力的了。
虽然他几乎一句话都不说,可是却偏偏能让这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无视他。只不过这半个月看下来,凤儿再傻也看出来了,那人好像是坐在这儿等一个人。
他等的是谁呢?是他心爱的女子麽?是个什麽样的女子能让他这麽痴痴的,日复一日的苦等呢?是文才出众的奇女子还是容貌美丽的大家小姐呢?
这一日,凤儿唱完了曲子,在楼下帮著上茶和收拾桌椅,天色已经黄昏,离茶楼关门的时间不远了。
远远的,城楼那儿进出的人也稀少了起来,守城门的卫兵们,也开始准备关上城门了。
楼上坐著的越随,脸色随著天色的暗淡而暗淡起来,听著茶楼收拾桌椅准备打烊的声音,他的心情又一如既往地沈入谷底,就等著那城门重重阖上之後,他便要起身回去。
然而一直沈寂的眸子,似乎在一瞬间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闪过难以置信的惊讶和光彩。城门关了一半的时候,一个骑著马的男子不慌不忙的赶在最後一刻进了城。
那人不时的打著哈欠,马儿也慢吞吞的走著,越随几乎是比箭还快,直接从茶楼的二楼就跃了下去,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人的马前。
48。似睡非睡慵懒含笑
凤儿收拾好了桌子,发现那位客人依旧没有下楼,有些诧异起来。
往常城门关上,茶楼准备打烊的时候,他就会一言不发地从楼上下来,然後静静地走入那黄昏之後的街道里,可是今日,那客人竟然没有下楼,该不是忘记时间了吧?
凤儿慢慢地往楼上走,心里还微微有些紧张,想著隔了半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那人说上话,要怎麽说才好,她还在心里默默地想著遣词,一抬头却愣住了。
二楼空空如也,那个位置上早已没有了人,只留著一壶冷茶还在那儿,显示出那位置曾经是有人坐过的,凤儿皱眉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人走出去。
不由地诧异起来,走到那人的位置边上,左右张望了一下。入冬了之後,天比平时黑得更快,太阳一落山天便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了,不过那人的背影凤儿自认是不会看错的。
城门外好像有人骑著马在慢慢地走过来,那人站在马前牵著缰绳,两人好像说了些什麽,但是凤儿肯定是听不见的,那两人缓缓地走近了。
凤儿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她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瞪得更大更圆了,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个马上到人,她想著,那应该就是男人等了半个月的人了。
到底是如何一位女子呢?她忍了快半个月的好奇,终於得以一偿所愿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著,那马上的人儿似乎一脸的困意,时不时打个哈欠,懒洋洋地坐在马上,仿佛随时会睡著了一般,那人牵著马慢慢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望那马上的人一眼,小心翼翼又殷殷切切。
越来越近了,凤儿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看著那马儿踢踏踢踏的缓缓走过来,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马上的人,昏暗的夜色让那人的脸若明若暗的看不真切,但是那慵懒而随意的感觉却是扑面而来。
这是哪家的女子?凤儿有些不解,正在狐疑间。那马上的人儿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微微抬头看来,和凤儿打了个照面。
一直待那两人一马走出去了好远,凤儿才急促的喘息起来,胸口那口气憋得都要爆了才敢吐出来,然後就失魂落魄地呆在原处,直到小二哥收拾完了楼下,上到了二楼看到她傻站著,以为她在偷懒才把她喊醒过来。
她第一句话就是,“我看到了!”
“管你看到啥,赶紧收拾好,待会掌柜的要来看的。”小二哥没兴趣和她接话,赶紧把板凳都摆上桌,整齐的码好放著。
凤儿著急地跑上来拽著他的衣角,“我看到了!那个人,太美了!”
什麽人?什麽美?小二完全没明白,倒是凤儿自己停了下来,外面的天似乎完全黑下来了,周围的酒楼都点上了大红灯笼,可是依然驱不散那沈沈的黑夜。
凤儿傻傻的呆在那儿,方才那一瞬,她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甚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明白,就看清了那一双眼睛,似睡非睡慵懒含笑,却就像在那一瞬被人迷了魂似的,觉得对方就是那天下第一美人。
越随心跳得很厉害,这麽安静的街道上,他几乎觉得整条街都充斥著他心跳的声音似的。越苍自把缰绳交给他之後,就一直垂著头睡著,他小心翼翼地牵著马走在前面,又不时回头看看,生怕那人睡著了从马上摔下来。
最後实在是不放心,看到街上人越来越少,他便飞身坐到马上,从身後将那人给小心地圈在怀里,然後抖著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