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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头就能证实你话中的可靠性。”凡诺眯了眯眼,笑得极冷,不容忽略的是他眼中的寒光。
“君上若看见地府的刑室,就该明白,我等本拥护灵刹之主,不料竟被其弃之,天下间能小看地府者,本该受死,地府中人也不容例外,”魔罗气势汹,狐从几人中站出来:“凤阳沐瑶帝姬久病不愈,只为潜入北郡以取灵刹,王上若不信,皆可查勘。”
“凤阳帝姬得王令欲南下周康,以商结盟之事,王上尽可找一心阁查问。”纵使多年前嚣张不可一世,君王面前是必须低头俯首。
“凤阳既已得灵刹,怎么会找周康结盟,笑话。”凡诺眉目一凛。
“这个……我等不知,查得的消息确是如此。”地府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只有实话实说,却没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也罢,真假不论,有心便好,以后便归到暗隐的势力旗下吧!”凡诺哈尔语气一缓,一一看了几人。
地府以魔罗为首几人的话无疑在敲碎他完整的计划,惜才如他,吩咐了心腹着安排,甘愿臣服的魔罗几人。
待众人离去后,若大的暗室内,凡诺阖眼不语,眉间隐隐有些担忧,来回踱步。良久,大掌对着洒满烛光的空气暗拍三声,两名灰衣男子叩于地上,垂下的头挡开面目,暗哑的噪音恭敬道,“王上。”
“凤阳帝姬可到周康?”语气犹如寒冰。
“大概要到明日申时。”灰衣男子哑声回话。
“继续盯着,召集驻城将军三日内赶至。”长袖一挥,两名灰衣男子已不见踪影。
第二日,朝堂之上,诸臣议事,上奉共商储君继位之礼,凡诺身着广袖王服,威严道:“继位之礼,广邀诸国来贺。”
众臣言语:“该当如此。”
又有臣工奉曰:“擎天圣公主,天人之姿,飞天瑶姬之名大胜西陆军,此女可配与我王后也。”
“该是如此,数年求娶不得,今继位之礼,更当邀公主前来观。”
“使事便交预爱臣,莫负孤意。”凡诺哈尔眼眸深了深,这个时候,只要她必须身在西宏,否则挡他者死。
明空之夜,黑鸟尖叫,扑打双翅飞出角楼。
华丽的马车驶过繁华的康德大道上,这里是周康全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四匹黑马齐头并进,年轻的马夫一脸刚毅然,马车平衡的向前驶去。
除此之外的两个纵贯全国的商业街已被锦凡商号与倾城阁暗中施力拢断了。周康地属大陆最南端,无涯郡独属,北交齐天、周康,龙阳,地图之南以叶形标示的便是周康版图,周康之南是寸草无生的荒漠地带,温度偏高不易于人,固此周康实际版图也仅五城一郡,暗中以出卖战奴换取大量的生活物资。
“主子,这回老爷子总归解了心结。”马车内流云这回换上了当家主子的扮相,倒是真正的主子退居其次。
“恩。”慵懒的笑了笑,长睫微动,摊开折叠桌几上的案卷,递了过去,这些人物可都仔细了。
“主子,一定要我演未央夫人呀……很别扭。”流云面带难色,在接到纸卷时全面收起,看完除鬼卫外无一能懂的文字,将内力集在掌上,只见纸卷化为灰烬,落入焚香的景瓷鼎中,眼中的笑诡异魅人,冲着主人点头。
刑王迟豫远,周康真正的掌权人,年逾五十,铁血无情,善谋取利,冷静,狡猾,周康王迟豫然体弱多病,由刑王摄政,周康一国无人敢对刑王决定提出一丝质疑,包括战奴易物。
几日前寂不悔思前想后,终是明白媱灵撒出真正的‘灵刹’宝剑又前来周康的意图,纯属无聊到想看刑王为了权力究竟做了多大牺牲,让人透露猿陵弱水之地在先,一招不成暗取凌哲为棋,再者挂上倾城阁,无疑是增加财力,所在朝阳的东言郡王明里暗里倒是买到了不少战马,至于兵器,便是找上锦凡的最大原因,当然,大陆诸国,媱灵坦诚,最看不清,直觉最危险的便属刑王迟豫天。用凤阳三帝姬的身份前来不惜以身犯险,就是逼刑王能在最短时间内使出杀手锏,当然,如果选择与朝阳合作那么一切等于葬送给齐天。
一翻分东解西,寂不悔不得无奈的苦笑,好个媱灵,岂是深不可测能形容的,一步步算计精准,如果不是雪域教内乱,星辰二使叛出雪哉,他必须离开,否则一定不会错过一场待演的好戏。
眼中带着不舍,似乎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哪怕逗嘴也其乐无穷,眸色一眨掠到跟前,宠溺的亲了她额头一记:“记得想我。”媱灵的巴掌正欲落下,人已如风般没了踪影。
白衣白影白马,一路急驰,半路联络心腹三人一路尾随,星夜兼程奔回雪域,不悔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三人面有疑色,也都默契的不曾问出口来。
“雪一、雪二,你二人潜入秘道查看,雪三随本座入教。”白马停在寒冷的雪域山下,纵是内力深厚,享受了周康的热气,当真觉得有些寒,嘴角挑起一抹极浅的笑,难怪‘灵刹’出世会会在周康,那样的天气就算开战也不会太难熬。
雪三抑不住焦灼,制度森严不能跃过不悔向前,忍了几忍,终是开口:“教主,教中大乱,快些入山的好!”
不悔转首,对着心腹笑了笑,只消一眼,冷的足矣让雪三不寒而栗,摇了摇头,否认心里教主变得不像教主的判断。
雪域山,雪域主脉,进殿的通道一切如常,不悔飞身入殿,数日不见,满目疮痍,偶有几名守岗的教徒,见着不悔飞身入殿,忙上前行礼,不悔受了,检视了几人的伤势,点点头,抚慰几句,看了眼雪三,雪三道:“回教主,星、辰二使纠集了不少人,现在虽然败退,源管事发展了自己的势力,才致教中失利颇多。”
不悔听完,眼光暗沉,拍了拍教徒的肩膀,向深处走去。
层层叠叠的山屋延伸至通道深处,巍峨庄严的正殿在玉台之上俯视众生,被损毁的玉座、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可见当时情况的严竣。
淡淡扫了一眼,飞身向左掠去,农庄模样的房舍外,寂灭原本的亲随、药童也都伤患不同,未见熟悉的老人家,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老鬼呢?”隐去心神难宁的表情,开口问道。小童一惊,转开身,眼泪直直的落下,比来扯去的,嘴巴却张不了,不悔顿时冷了下来,心中暗恼,指节被攥的咯咯发响,行礼过的护卫上前,低首道:“回教主,小童被割了舌头,老教主内力大损,在用雪蛇疗伤。”
“别动。”不悔进了小院,内寝的床幔微动,寂灭想必是听到院外的声音,睁开眼,拒绝了不悔的搀扶,单手费力的撑着坐起来。
“老了,不中用了。”寂灭吹嘘的咳了两声,声音微哑,带着尚未消融的疲倦,不悔靠床边站着,静了半晌,坐在床榻边。
“没什么想问的。”寂灭看着不悔极少流露的担心,摇了摇头问道。
“没什么,他们出手的太突然……我原以为会在西宏凤阳开战胜后……我太大意了。”不悔暗自懊恼,面色凝重,指头按到寂灭的脉搏上,良久才舒展眉头,才将被褥盖好。
“倒是源管事,藏得真深,几乎毫无破绽。”不悔冷笑一声。
“欲念呐……得灵刹者得天下……凡是有道行的,哪个不想一成王拜相。”寂灭萧瑟的叹息。
“你的意思还是那丫头惹的是非了。”听了不悔的话,寂灭眼中泛着慈爱,装着长辈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失笑。
“倒是你,别错过了。”寂灭意有所指。
“周康我放弃了,姬凌哲脱离掌控,都交给她了,教内的小事总得处理,凡诺那边既然敢招惹我,就要有能力承受代价。”
“放弃周康,普法那老东西被截走了……看来,老夫的最后一计都要败在你手上了。”寂灭话虽如此,脸上并无怒意。
“控制姬凌哲不是翻好棋,意外太大,你就不觉得是那丫头推波助澜,故意激我回来。”一路上寂不悔的思考突然明朗。
“这教中诸事,由你吧!”寂灭闭目沉思,方才睁开眼。
“你猜,她说你当年的红颜是谁?”不悔话锋一转揶揄道。
“你倒说说看。”寂灾眼角微睁,似在回忆。
“她姑姑——齐雪笑,也就是下嫁户部尚书的德玉公主。”
“德玉公主下嫁当年曾服过一种秘药,以至于户部尚书现今的嫡子非其骨亲。”不悔将从媱灵那知道的都说出来,暗自思量,见寂灭面色不太舒服,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姗姗而来神秘非凡的未央夫人,完全打破了刑王一行人的猜想,仿金纹棉织大提花罗裙,浅若米黄的袖莲肩带,眉如新月,眼带喜笑,不说倾城绝代也属中上之资;简装轻行上前,仅带一婢一卫,年约二十五六,看不出一点新寡之妇的郁郁不欢,初次见面,连侍卫都敢直视他的眼睛,当下肯定,未央夫人是个强手。
商场之上作风快而准的未央夫人也终一见自家主子都看不清的迟豫远,一身便服甚是平常却也能看出昔日风采,并非如想象中的圆滑,眉宇间略带高傲,表情生硬足以说明他的专横、霸道,深陷的眼眸犀利如刃,可见心机之重,整体再一看,粗眉下偶尔乍现的精光,更像只凶猛的野兽,随时给猎物致命的一击。
“刑王久等了。”锦凡浅浅一笑,偕了身后二人,微微福了一记,算是行礼。
“夫人远道而来,辛苦!”面对三人的凤阳礼仪,迟豫远面无异色,淡淡的算是受了这礼。
被迎进王府花厅,迟豫远似乎略有不赞同锦凡,扫过锦凡身后面色冷然二人,终是将话咽回喉中,坐上首位,着人看了茶水。
“本王邀夫人亲自前来,至关重要。”手掌捧茶,眉目微皱。
“王爷客气,未央一届商人,有利则行。”未央夫人别有意味的悠然一笑,看在迟豫远眼中已流露出合作的意向。
“夫人可以商号名义助我周康购买兵器。”迟豫天眼睛眯起来,精光突现。
“王爷不是找过倾城阁了吗?”未央不答反问,刑王不怒反笑:“夫人消息甚是灵通。”却也心下大惊,联系倾城阁主这等秘事尚不足七日,锦凡商号能与商通天下的倾城阁一较高低,必有过人之处。
未央脸上似笑非笑,端起案之茶盏,风淡云清的品起茶来。花厅刹时安静,易作侍婢的媱灵看得出刑王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满。
刑王身后青年正是刚从朝阳反回周康的东言郡王,眼观锦凡如此不将义父放在眼中,不由心生怒意,咬牙切齿,刚要出言,便被刑王一言代过:“东言,可要好好学学夫人的耐心。”
“哪里,未央品得王爷好茶,一时回味无穷。”锦凡悠闲的回话,始终笑意盈盈,完全忽略东言眼中欲捕猎物的精光。
“本王提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迟豫远再度提示。
“未央在想王爷事成后,未央会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嘴角微微一扬,荡起嘲讽,端的是那个嚣张,在周康,向周康第一人提条件,外人一定会认为锦凡莫不是疯了。
“夫人一定知晓得‘灵刹’者得天下。”东言甚是不满,用倒你说明你有用处,哪容你在周康猖狂,遂插言道。
“在商言商。”清冷男子冷眸一抬,杀气直逼东言,迟豫天心下不满,自然明白那侍卫语中的意思,厉声训了一句,“东言,夫人面前不可放肆。”
不等对方致歉,未央象征性的摇摇头,大有教导之意道,“无妨,小辈们年少轻狂,急功近利,是可以理解的。”
一句话差点噎死迟东言,要知道未央夫人这般年纪比他只小不大,话一出口,整整的低了一辈,当时便吹胡子瞪眼,憋着闷气。
一时间几人无话可说。
“王爷眼观的是天下,未央手赚的是财富,并无冲突。”未央夫人婉声道。迟豫天是谁,早就明白其取财之意,只是在妄图锦凡惧其实力,讨好到不费吹灰之力购得兵器奉上他手。
“周康近日颇为热闹,天下有能之仕集会于此,今日之事,稍后再议,夫人可先行休息。”迟豫天不悦的挥挥衣袖,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意在逐客。
“呵呵,那就不打扰王爷了。”未央神色微松,好看的眸子一闪而过的不屑,转身离开。
门前的侍人凑上前来:“请夫人移步锦然居。”
“我家夫人自有别院,先谢过王爷盛意。”易过容貌的风驰冷言一出,挡开侍人。
黑夜慢慢的笼罩着大地,偶闻风中裹着花香,趁着夜色奔跑的两匹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蹄飞奔腾起烟尘。
旭日东升,周康的冬日比北郡的夏日还热,朝政上一些臣子来摄政王府走了个过场,等到各位大臣离开的时候,自屏风后慢慢走出一白色劲装女子,脸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