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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周康的冬日比北郡的夏日还热,朝政上一些臣子来摄政王府走了个过场,等到各位大臣离开的时候,自屏风后慢慢走出一白色劲装女子,脸带寒怒,“还有两个太阳,哥哥再不出现,别怪我毁了周康。”
“混帐,我是你的父王。”狼毫一扔,溅起墨汁,晕在布折之上,鬓角几缕白发分外惹眼。
“我没有父王。”女子冷眼扫过,娇喝一声,眼中除了冷漠就是憎恨,惹得迟豫远胡子直颤,拍案而起。
“凌落,办完这件事,我让你见凌哲,不过……”迟豫远看着那张如霜的脸色,缓了口声,茗了几口杯中茶,眼中流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悲痛,“不过你带不走他。”
面对父亲的悲伤视而不见,凌落眼底是似乎凌迟的目光,“他始终是我刑王的世子,是周康未来的继承人。”
“迟千雪是,我与哥哥姓姬。”一句话否认全盘,可想她的决绝,如果可以,她不想同周康王室沾了一丁点的关系,深深的痛恨着。
一时间,房内溢满拔剑弩张的火药味。
“不要忘了,没有我的暗中支持,你以为你真是百晓书生么?”迟豫天凌厉地皱了皱眉,声音沙哑沧桑。
“想我感恩待德,要不要把你后院那些禁脔一起送给我。”一句话惹得迟豫天勃然大怒,一掌挥了过去。
“啪。”凌落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眨眼间变得血红,红光越来越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迟豫天看着凌落脸上的五指印,不知是愧疚还是难过,转过身去,不予理会。
“迟豫天,宝剑现世第二日……见不到哥哥,莫怪姬家发难。”凌落低语,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鬼般凄厉,而后无声的消失,留下脸色极为难看的刑王。
083 魔鬼洲
“追日(雷厉)请主子责罚。”二人头一低,自责道。
周康的深夜极是舒服,寒冬季节的夜风暖暖,吹着少年发丝,少年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起身离座:“都起来。”
“过程给说说,你与雷厉怎么弄丢凌哲的。”少年不经意的问道。
“属下与雷厉日夜快马赶路,出了西图不久,二十七那日终是见到绿地了,凌少闹着要小解,属下亲自跟着,那片林里的草地长着遍地的野花。属下即时感到头晕,招来雷厉……再然后,属下二人醒后一问过路的樵夫才知已是初二十八日午时。便快马的赶到周康。”
“有留下路标吗?”少年再问。
“有,属下还将那野花包了回来,放在怀中并未感到不适。”少年接过野花,美目半眯,越看越来对劲,思索起来。
“雷厉日夜潜在凌哲身边,可有异常?”少年面色一转,似乎嗅出一丝不对劲。
雷厉面色一囧,递了个眼色给追日,意在询问,追日点点头,抬头看向负手而立的主子,“凌哲其中一夜似在梦语一般,口口声称天下是他的,主子……主子也是他的。”
风驰、流云听在耳中,脸色一凛,他们是主子一手带出来的,何等的聪明至极,难怪主子一直都有防范,倒是见主角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眯着眼,极来在意的吩咐道:“风驰,带端木然过来,流云取了九洞笙……明天我们有好戏看。”
“那无涯郡由四大城守议政,首当其充便是季家,其次分别是魏、韩、赵三家。”追日补充道。
“你们两个人试着去无涯郡找找看,这东西应该是生在那里的。”嘴角的嘲讽可见一二。
注定的不平之夜,远在大西北之地的雪域教受重创,星辰与源使暗通西宏,偷出教内机秘等叛变之举,被寂灭发现,二使怂恿下教众叛乱,反出出雪域教,更有传言教主不悔身受重伤。
与此同时,西宏集合军队在凤阳边境不断扰乱,凤阳帝姬受凤阳王允康之托,亲赴周康,硕王沐允旭率兵平乱,也顺道参加西宏新君继位典礼。
众国之南的周康,江湖无数英雄豪杰再度聚首,期待十二月十一日‘灵刹’现世盛会。
标有凤阳王族的马车停在驿管之外,斜倚着坐垫的女子嘴角微微上翘,支着玉臂闭目养神,驾车的是两个妙龄姑娘,冷面如霜,看上去却极不好惹,马车后面跟着显然是正规军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数十匹跑过的马并非一般坐骑。
原本区域不大的周康都城八方来客,行人如织,随处可见大陆诸地的各色奇装异服,周康国人也甚是兴奋,吃喝拉动内需,随之带动的便是与临近的朝阳。
酒肆从里到外聚拢着围观的行客,口沫横飞,议论的无非也就是事关‘灵刹’的传说,为数不多的人对百晓书生的传言周康明主现事之说也甚感兴趣,两外少女驾车的队伍经过,倒也吸引了不少眼球。
百里蛮荒山外,迟豫远派兵围住了三座主峰,江湖诸人更甚者搭了帐蓬守在山下,传言方园大陆自先知普罗身逝后,唯一可参透零星预言的便是百晓书生,此预言便出自百晓书生口中。
离至尊宝剑出世的日子越来越近,所有的谈论都到了白热化,该来的基本上都来得差不多了,周康距着蛮荒山不远的村镇聚集的人流都在等待。
西宏第一将军北野老将军、齐天洛央亲王、北郡非璃王、朝阳左相夏侯一笑、凤阳帝姬沐瑶、龙阳王族血脉调零,派出的也仅是未来驸马——修府只派了尚存武力的修仁、城陵王族储君候选人倒是一下来了三个。林海山苑、百草苑、天松堡、乾坤堡、暗灵部落、地府、伊兰教都有一定势力派出,雪域教受重创未能到场,连朝阳山庄也只有副管偕妻露了一面,看来都学会低调不去做那出头之鸟……江湖上有名有势,无名无利的也多数前来观戏,可谓是声势浩大。
白衫白巾白纱罩面,一双黑瞳可见天下百事。
男人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男子,如果不是他手持殿下令符,他定是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江湖上名声渐起的百晓书生。
“你家世子尚没继位,就敢如此自作主张。”淡淡一瞥,男人闻言一惊。
“我家殿下之事,自有殿下作主。”极轻蔑的一笑,如他们这般殿下的心腹,还没受过谁的无礼,更何况一青年男子对主子的讽刺。
“广邀诸国相贺……圣公主……天人之姿……可配王后之尊。”男人疑惑的直视过去,白纱下仅能看到的一双眼睛中有隐之不去的嫉妒,杀机一闪而逝。心中暗道,这百晓书生转瞬便知朝堂之事果然有能耐,不过,嫉妒、杀气倒是不能理解……能成为凡诺的心腹几乎都练就了一身识人的本事,纵然有疑也暗自埋于心底,眼珠一转,陪着笑,拱了拱手道:“殿下安排我等听令先生吩咐,我等自当为先生鞍前马后。”
面罩下点了点头,冷哼一声:“第一,找一个叫姬凌哲的男子,现年二十有四;第二,给我送来擎天圣公主画像;第三,派十个三品高手亲随于我。”
“好。”男子闻言,爽快的一口答应。
周康的冬日暖风依旧,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百里蛮荒山的密林层层递进减少后是满天的飞沙。
三匹黑马绕行百里蛮荒山,行至飞沙漫天的魔鬼洲,这个不为外人道的名字,来自于八年前埋下的密探口中,初到周康,密探受诏谒见灵主,消息也俱数回报。
事先做了防备,赤兔宝马穿上一身黑色盔甲一般,连马蹄都包裹在内,几人黑衣黑纱罩面,倒省去呼吸这飞灰。
“主子,地图上并未标明方向,该如何找法。”流云驭马,风驰骑着骆驼跟在身后,极热的沙漠无风,阳光炙热烘烤金灿灿的沙子。
“等晚上,观星向。”身侧的黑衣少年翻了个白眼。
“主子,你不是说沙漠有毒蛇、野狼、还有飞鹰吗?”开口的是坐在风驰身后的端木然,小小的眼睛透着亮光,黄沙之上堆积了不少畜牲的白骨。
“恩。”为首人淡哼一声,算是回答。紫戟组六十四鬼灵,耗时两月,伤亡不等,未能寻找“蓂蓿龟蛇”,此事珞在心底难平,只是时间耽搁的太久了。
天光渐熄,黄沙之上不知走了多远,星光取浊日而代之,热气渐退,冷风袭来,黑衣之外全是些细沙灰尘。
寻了几株干枯的红柳树下,流云取出从街上买的软毯,收拾食材,风驰利落的支起简易帐篷,端木然取下驼在骆驼背上的水壶倒出一碗递给取下黑纱盘腿而坐少年,安静的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到弄主子几日前递给他的九洞箫。
“主子。”端木然掌间力道正对洞口,呼的一声轻鸣穿透风沙,几人抬眼,看了眼端大然。
“无事,等等看。”风驰闻言,从行囊取了早先预备好的狐裘,冲流云点了个头,一切就绪。
“我幼时便爱极了沙漠……象往它火一般的烈性与磅礴的气势,曾直飞撒哈拉,用一天一夜的时间痛快的放松,在黄沙飞舞中拍写真,落日沙漠的诗意远比其他事物……”淡淡的低语,似笑非笑的弯了唇角,捧起的一把细沙玩于手掌间,目光迷离,三人眼光灼灼的听着,似懂非懂。
“吼!”刺耳的狼嚎响彻空旷的沙漠。
风驰听闻,面以一紧,立刻伏身侧耳于沙石,转而皱眉,抬首看向青年。
捧于掌间的沙子从指缝间飞离,声音是不关于己的冷淡,“这里的沙是会移动的,并非土地,听不见属于正常。狼群距我们五里左右,大概有四十多只。”
“主子,我们是否先离开。”流云一脸凝肃,“你不想试试如何从狼群中脱身而去。”风驰瞪了流云一眼。
“我们是有目的的,耽误下去,会错过百里蛮荒山的盛况。”流云少有的坚持。
“那倒不至于,那么多人抢一个无用的东西,戏猴一样,哪有乐趣。”风驰撇了撇嘴,似有不屑。
“用饭后,盘腿打座。”青年含意莫名一语压下争执。
“吼!”狼嚎一声声逼近,风驰一震,野狼遇到极多,像这般奔行如风的倒是未遇见过,一柱香的时间离他们又近了二三里。
“风驰收拾东西,将马和骆驼围起来。”青年沉声一喝,神色凛然,只身进了帐篷。
“风然。”身量已过青年肩头的少年,正是端木然,加入风组鬼卫后,改名风然。
“风然在。”小小少年站直身子,立于帐篷外边。
“九洞箫音难控,使前先于丹田运行清心诀。”
“风然明白。”得令后,风然抬起头,看了眼正相互瞪着对方的风驰、流云,错愕的同时收获两道警告的精光,转过身开始打坐。
夜如深幽的沙海,风力不减沙尘佛面,温度慢慢的降下来,纵然内力护体,冷意却无孔不入的钻进皮肤。打坐的三个人闭着眼睛,用意念探识周围的一切。
狼群滚滚如沙浪般汹涌过来,纵是赤兔都不免焦躁,几乎扯断缰绳,喝着骆驼的嘶鸣声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中。
风然一睁眼,凶残的狼眼泛着幽幽绿光正对着自己喘气,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御箫。”帐篷内沉声一喝,风然才想起手腕的手洞箫,忙取下放到唇边。
于此同时,风驰、流云默契的从沙上一跃而去,各面临一个方向,以沙石为刃,齐齐打入狼眼。狼眼,重击影响辨别能力;能致肓;更能影响嗅觉,以风驰与流动的功力,不用内力的袭击对狼来说也是致命的。
眼见着头狼惨死在地,群狼嘶吼疯狂的攻击,宛若流水般的音律缓缓流淌泌人心脾,静中带柔润,超然的暖意,穿透沙石倾泄一种神奇的清凉,仿佛雨水清洗大地独留草地的余香,群狼放下攻击的利爪,一只只缓缓的拍下,眯色着眼睛极享受的梳理着乱毛。
趁着狼群安静的片刻,风驰运足内力于左掌,吸近打死的几匹狼,抓起那只左眼结痂的入反复查看,腿上鞭伤,左眼曾被石子打中,导致它一命呜呼是自己打出的石子穿眼眶进入狼头。
“主子,沙漠应该有人。”流云守着帐篷一愣,神色诧然。
“你确定。”帐篷被掀开,青年换了身衣出来。
“一定有人。”风驰嘴角紧抿,点了点头,几年磨砺不复当初的青涩更添一分成熟老练,自然也不会轻易断言。
“狼眼旧疾是石子打偏导致的,腿上的鞭伤有形,沙漠没有树藤缠绕,难非人为。”流云上前打量一翻,肯定的简述,眼观俯首贴耳的狼群:“风然,能让狼带着我们走吗?”
风然口下不停,眼睛看向一身干净的青年,青年看向远方,黑纱罩住的嘴角露出个诡异的冷笑,开口:“用心,想需要做的与曲相融,野狼是动物对音最为敏感。”
风然点头,站起身来,韵律突兀粗犷,狼群一轰而起,流云转身收纳帐篷,风驰转身抱起风然坐上骆驼,青年最后才路上马背,星星闪亮的沙漠之夜,群狼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