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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一处囚禁了五个多月,起初彼此都深怀敌意,到后来敌意虽然淡了下来,但话不投机,也极少交谈。只是在白雪莲出手劫持阎罗望那几日,两人的关系勉强能称得上和睦。毕竟两个人一个官,一个匪,犹如冰炭不能同炉。
薛霜灵的供述已经结束,堂上喝道:「白雪莲!你还不认罪吗?」
白雪莲抬起头,「不。」
她赌对了。狱卒们拿起长针,从|乳头钉进白雪莲|乳内。这样的刑罚既能带来剧烈的痛楚,又不会留下伤痕。当狱卒们拔出钢针,狠狠从|乳内挤出血水,倔强如白雪莲也痛得昏迷过去。她低着头,用眼角看着那些气急败坏的狱卒,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彻骨的睏倦,使她甚至懒得去冷笑。
*** *** *** ***
正式审讯应将犯人押解至知县衙门,在公堂进行。但刘辨机接到的文书,却是大理寺右丞何清河要亲自到狱中审定。文书中明白要求,狱内所有人等都守位听命,不得有误。 刘辨机百思不得其解,却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鲍横不识字,刘辨机讲了文书,又嘱咐道:「既然是明天到,鲍大人身为狱正,需去迎接一下。」
「那当然,那当然。」鲍横两边脸还肿着,转着眼珠道:「明儿我跟兄弟们去接,刘夫子,你跟老卓在狱里照应。」
刘辨机原想去观望观望风色,但监狱这边也是要紧,便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鲍横就带着人出去迎接主官。刘辨机心神不定,又见了薛霜灵一面,诸咒许诺,就差没说事成之后放她出狱了。然后又叫来玉娘,私下里密密嘱咐。
直到中午时分,远远看到一行人翻过豺狼坡,刘辨机心里忽悠一下,升起一丝不妥。他不敢多想,忙叫齐众人,在狱外跪接。
天气已经是七月下旬,由於山路崎岖,官轿无法通行,一行人扶了两顶二人抬的青布小轿,由宁远知县亲自带了三班衙役陪行,翻山越岭而来。
两顶轿子停也不停,迳直进了院子,刘辨机一阵心悸,带了众人俯身道:「卑职叩见大人。」
当他抬起头,脑中轰然一响,冒出四个字,「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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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情来说,鲍横那边接到人,应该派人回来告知一声。刘辨机现在才明白为何去接的人都一去不返——鲍横、陈泰被绳捆索绑带在队后,还有两个虽然没被捆锁,但都面如土色。刘辨机见随行的衙役中,前两日递文书的宋衙役也在,忙悄悄跟了过去。
轿子在院内停下,宁远知县下来,躬身道:「何大人。」
跟在轿后的年轻人掀开轿帘,扶着一个老者出来。那老者六七十岁年纪,白发稀疏,形容衰朽,两眼红红的不住落泪。 他与宁远知县彼此拱了拱手,朝大堂走去。
趁着还未升堂,刘辨机忙给宋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旁边的押签房,刘辨机先塞了锭银子,低声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鲍横他们……」
宋衙役左右看了看,把银子掖在了腰里,「这事我也糊涂着呢——姓鲍的不是带着人在前面迎接吗?何大人连面都没照,就命人把他们拿下了。是轿子后面那年轻人,叫许珲的指的,只留了两个没拿。不光我,连我们知县大人也糊涂着呢。」
说话间,鼓声响起,有人高声道:「何大人升堂了!」接着衙役们低沉地呼道:「威……武……」
49 勘案
半个时辰之前,孙天羽风尘仆仆奔回神仙岭。 远远看到杏花村的酒幌,他才松了口气。天不亮就动身,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一口,也乏得紧了,好在终於到了家,先在店里歇息片刻,再赶回狱中不迟。
店门开着,却未见人,孙天羽一面叫着,「丹娘」,一面上楼。卧室房门半开,上面还崭新的喜字被扯掉在地,踩了几个脚印。整个酒店彷彿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声音。
孙天羽心叫不妙,连忙冲进房内。入目的情景使他大叫一声,目保选
床上纱帐掀开,白玉莲被绑住双手,仰面躺在床上。她双腿张开,白美的纤足被脚带捆着,吊在纱帐两角。腿间柔美的玉户一片狼藉,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蹂躏过,插弄得又红又肿,面目全非,里外沾满了浓痰一样的Jing液。
那些人连她的后庭也未放过,玉莲小巧的屁眼儿被硬物撑裂,干得满臀都是血,又被人插进去一根支窗户的竹竿,半截竿身被鲜血染得通红。 她玉颊歪在一边,双目紧闭,睫毛、鼻翼、红唇……同样沾着带血的Jing液,彷彿是肛茭后又被强迫Kou交,然后被人拧着头发射在脸上。
孙天羽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昏迷过去,此时把她叫醒,反而不好,於是小心地拔出竹竿,解开脚带,放下她僵直的双腿。孙天羽双手微微发抖,并不是因为玉莲身上的伤痕,而是因为没有看到丹娘。
将玉莲这边处理好,孙天羽立即在楼内疯狂地寻找起来。他已经隐约猜到是谁强暴了玉莲。他不敢去想丹娘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只求她不要死。
楼上楼下都找过,仍不见丹娘踪影,孙天羽又找了厨房、柴房,但除了井旁一只绣鞋,再没有丝毫线索。以孙天羽的阴狠,此时也方寸大乱,俯在井边吼道:「丹娘!」
嗡嗡的回声使孙天羽冷静了一些,他忽然弹起了身,掠到酒窑,一脚踢开房门。
窑内原本摆放整齐的酒罈推得东倒西歪,中间一只半人高的大甕揭了封,酒水倾了一地,一只白花花的屁股卡在甕口,里面插着一根乌黑的木棍。她身子像被酒水泡过,雪白的双腿软绵绵垂在甕侧,从雪臀到脚尖,淋满了酒污。
孙天羽抱住丹娘的腰臀,将她从甕里慢慢地拖出。他这才看出,甕里剩的不是酒,而是尿。丹娘上半身被塞进甕里,身上湿漉漉都是尿液。她双手被捆在身后,嘴中塞了一团破布,雪白的面孔血色全无,人倒还醒着。
孙天羽掏出塞口的破布,丹娘叫了声,「相公!」便痛哭起来。
孙天羽心里紧绷的弦终於松开,安慰道:「不用怕。我回来了,你什么都不用怕。」
丹娘痛哭道:「都怨我……上午他们来,说要在柜台上奸我……我不该说换个地方,让他们撞见玉莲……」
「他们好狠的心……我怎么求他们都没饶过玉莲……还是把她捆起来,糟蹋了……我说玉莲已经嫁给了相公,他们也不听……」
鲍横他们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利,像野兽一样轮奸了玉莲。玉莲身子本就柔弱,又受了惊,被他们奸得生生昏死过去。丹娘母女都被孙天羽佔了先,鲍横又嫉又恨。
干完玉莲,又把丹娘拽到酒窑,几个人一边饮酒,一边拿她取乐。最后又把她塞到甕里,往里面撒尿。丹娘被塞到甕里,脚尖离地面还有半尺多高,玉莲又被捆了手脚,若无人解救,母女俩单靠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孙天羽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再看她阴内插的木棍,却是条四面见稜的门闩,又粗又硬。
「忍着些,我帮你拔出来。」
门闩紧紧卡住肉|穴,此时丹娘阴内已经变得乾涩,拔出时的痛楚,不亚於当初被强行塞入。但当木棍离开身体,丹娘眉头仍未散开,她抚着小腹,咬住发白的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孙天羽这才注意到丹娘小腹隆起,比几天前大了许多。他心里一沉,难道是丹娘下体受创太重,伤了腹中的胎儿?
丹娘哭泣道:「后面还有……」
孙天羽忙托起她的屁股,朝臀缝里摸去。手指触到一个物体,韧中带硬,像塞子一样顶在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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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拔!」
丹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刚说出口,孙天羽已将那个物体拔了出来。丹娘脸色煞白,隆起的小腹一阵蠕动。她两手捆得麻了,挣扎着探到臀间去掩,已经晚了。
一股带着体温的液体从她肛中喷出,溅得满地都是。
「他们拿了打酒的漏斗,把……灌到里面……」丹娘泣声道:「还拿了那东西塞住。」
孙天羽这才认出那肛塞是从白孝儒身上割下的棒棒。那物件用药物泡过,又揎了硬物,直撅撅挺着,比生前还要粗长几分。他搂住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咬牙道:「等拿到那傢伙,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 」丹娘生怕孙天羽吃亏,哭道:「我身子已经髒了的……」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孙天羽扶她起来,「你去照看玉莲,别让她轻生。对她说,我不怪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的时候,说是去接京城来的大雄宝殿。」
「何清河!他已经来了?!」孙天羽霍然起身。
*** *** *** ***
「你就是白雪莲么?」
堂下一片沉寂。
那老者翻着卷宗,缓缓道:「尔父白孝儒是怎么死的?」
白雪莲本来打定主意,像以往一样一言不发,到服辨时拒绝认罪,听到此言她霍然抬头,望向堂上高坐的老人。除了狱卒们见惯了以外,其他人心里都是一动。
长时间的地牢囚禁,使她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但五个多月的折磨,并未使她的美貌憔悴凋零。反而眉眼渐开,多了几分使她羞耻的少妇风情,再非少女时节的纯净之态。
随行的几人都是老於刑名的熟吏,最长於察颜观色,一眼便看出白雪莲已非完璧,想到卷中说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心下便知了几分。
正好老者也抬起眼睛朝白雪莲看来,他身材瘦小佝偻,那身官服显得又宽又大,乌纱帽也似乎大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借了身官服胡乱披在身上,与前些天装扮的官员相差无几。只是他双目虽然不停流泪,眼神却没有丝毫含糊。
白雪莲嘴唇蠕动几下,说道:「冤枉啊!大人!」
旁边的刘辨机背后惊出一层冷汗,连卓天雄也脚下微动,似乎想拔足飞奔。
何清河苍老的面孔没有丝毫异样,依然用淡淡的语气道:「你有何冤枉?」
白雪莲淒声道:「民女白雪莲,要告这豺狼坡监狱上下勾结,无法无天,诬陷良民,冤杀我父,逼奸我母,非刑逼供,私奸女犯!」
此言一出,一旁的宁远知县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喝道:「大胆逆匪,休得无礼!」
何清河拿帕子抹了抹泪水,慢吞吞道:「贵县不必动怒,是非曲直,终有公断。白雪莲,本官且问你,你说的诬陷究竟是何意啊?」
白雪莲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民女白雪莲,本是罗霄派弟子。年初被师门荐为捕快,二月奉命下山,拜见师叔吴大彪……」
公堂内一声咳嗽也无,只有白雪莲淒然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她从下山说起,原原本本讲了狱卒们如何设计诬陷,杀人灭口,逼奸欺诈等等恶行。
等她说完,何清河带来的一名书吏也将她的口述录下,呈到堂上。宁远知县汗流浃背,免冠跪到堂下,「何大人明鉴,此事下官实不知情。」
何清河翻着白雪莲的口录,歎道:「起来吧。这也怨不得你。」
依照律法,无论大案小案,都该由府县审明上报。但如今东厂权倾朝野,副都太监封德明坐镇龙源,节制六省军政,为防他人抢功,明令谋逆大案府县无权过问,一律报省按察司,京师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处置。
何清河深知其中情弊,但天子数十年不理朝政,内外交通被权监一手掌握,他也无力回天,只能歎息而已。
又看了遍供述,何清河问道:「你所诉冤情终是一面之辞,狱方既有查获密信,又有人证,焉知你不是反咬狱方,以图脱罪?来人啊,带薛霜灵。 」
「罪囚薛霜灵叩见大人。」
薛霜灵话说得没半分差错,口气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她说着叩首,却连腰都未弯一下,只昂着头,肆无忌惮地看着何清河。
宁远知县身为此地父母官,忙喝道:「认真回复大人问话,不得无礼!」
薛霜灵「扑嗤」一笑,「你急什么?罪囚只是没见过何大人,想仔细看看罢了。」
宁远知县心下暗暗叫苦,这案子他并未插手,只接到狱方的文书,上面写得天花乱坠,如何暗查匪店,捕拿逆匪,缴获密信一封,连夜审讯下,逆匪已经供认不讳云云,谁知道何清河还未下轿,就先拿了监狱狱正,接着是白雪莲当堂喊冤,然后又来个薛霜灵,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何大人若是怪罪下来,一个「昏愦」的考语,就断送了他的前程。想着他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偷眼去看何清河。
何清河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我就是何清河,看仔细了吧。薛霜灵,你口供中自述为白莲教匪,可是实言?」
薛霜灵翻了翻眼睛,「是白莲教,却不是什么匪。我教红阳真人乃弥勒佛转世,要将天下建成弥勒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