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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远影文集之蠢蠢欲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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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跑到厨房去取。叫他买盒烟;他就去小买部买来……毕竟是副工吗?你得让着别人点儿;否则;师傅们一闹;你就得滚蛋。别人滚蛋了有的是活儿干;你刘富贵老就老了你到哪里去找活儿?所以;他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差错。可是;越是谨慎;乱子偏偏出现了。那天;他挑一担子沙浆上楼;一只脚踩在一块断瓷砖上;打了个踉跄就摔到了;怎么爬也爬不起来。师傅们见没人送沙浆就大嚷:“副工呢;副工呢?副工到底死哪里去了?”杨一为跑来见到这种情况也非常愤怒。等刘富贵艰难地爬起来;重新挑来一担沙浆时;他们怒目地盯着他;他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像一把把匕首刺着他的眼睛;又觉察到杨一为在旁边;便像蚊子飞一样地嗡了一声:“孩子他舅;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真的很对不起。”谁知道;杨一为提起一只穿有擦得锃亮皮鞋的脚;向一只沙浆桶踢去;在地面上成直线迅速滚动的圆柱桶一下子变成了如足球一样的圆形;并吼道:“谁是你孩子他舅;就凭脚上这双皮鞋就证明我不是。在这里;只有我这个包工头;你得搞清楚了;你得给我喊包工头。”这着实让刘富贵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跪了下来;扯着杨一为的裤腿:“杨大包工头;你行行好;把我留下吧!我儿子上大学要的是钱。”其实;杨一为只是想耍耍他那包工头的威风;并没有存心赶他走的意思。在这群农民工当中;好多都是他的同乡;他们经常不尊重他这个包工头;总是像在老家一样对他直呼其名;尤其是那个刘富贵;逢人就叫他孩子他舅。他刘富贵那么穷;总想跟他沾亲带故;这使得他心里不舒服。于是;就借这次机会;杀一儆百;好好地给他们洗一洗脑。他看到刘富贵跪在地上求情;便傲慢地说:“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做过分了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人心肠软;心眼好;想到自己富了不算富;乡里乡亲的都富了那才叫真富;才叫富得有价值;所以;我才把你们带出来闯;不过你们得听我话啊;听我指挥啊!”刘富贵听了这话;如释重负;连忙点头附和着是是是。杨一为见此;便向下指着刘富贵的头说:“我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你得好自为之;你不干了;有的是人干。听懂了吗?”说完扬长而去。

  晚上十点种;他们放工(5)了。矮老头打来热水让他们擦澡;做饭的杨小翠有时也会把剩菜剩饭热给他们吃。这时;他们会放松下来;抽烟;打扑克;有的也会朝着搞检查的杨一为嚷嚷:“什么时候发工资啊;杨包工头?”杨一为也会朝着说:“这个月十五;急什么急;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发廊的姑娘?这么急着用钱;又不会欠你们的。你们放心吧;到时候一个字儿也不会少你们的。”杨一为这话当然要让众民工笑起来。

  刘富贵似乎跟他们不太合群。他会拣一处僻静的地方坐着;掏出自己卷的叶子烟;点燃之后过瘾地吸着;吐着;在昏黄的月光的照耀下;一吐就是一朵白云;不象其他人买来的纸卷烟;吐出来的也只不过是懒洋洋的几根细线。抽完烟之后;他取出唢呐;尽情地吹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声音在幽静的夜里到处乱跑;像迅速驶向四面八方的火车。至于他为什么喜欢静待?大概太想家;太想杨二妹了吧!这二十几年来;他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杨二妹;一夜也没有漏掉干那事儿。这一晃就过了二十几天;显然有点熬不住了。即使如此;当其他人对他讲某某发廊里有几个漂亮姑娘;价格便宜得很;他们准备等发工资之后就上他一把;他也不以为意。他认为他只能对杨二妹那样;他挣的钱也只能给儿子上学;给妻子买|乳罩、隆胸药。如果有人那样了;他就认为他们简直跟公狗与母狗交配没有什么两样。

  在其他人擦澡擦完之后;矮老头会来找刘富贵。他看到刘富贵在尽情地吹着唢呐;就走上去;轻轻拍一下刘富贵的肩头;对他说:“刘副工;该擦澡;水就快凉了。”刘富贵只哦了一声;这声哦像是他给足了矮老头面子。确实;那矮老头只是个孤老头;老婆孩子都没有;只是在这里打杂;洗洗碗;择择菜;热热水什么的。再加上个子矮;也就那么个一米五的样子。这个人在刘富贵眼里也就理所当然不算什么啦。刘富贵清楚记得那次跟矮老头上厕所;由于厕所里按装的尿池比较高;矮老头掏出那家伙够不着;就踮着脚够。。在旁边的刘富贵解决完之后;见到这种情况;就用手指头朝矮老头的屁股眼上捅了一下。矮老头吓得一惊;也就把尿撒到裤子上了。刘富贵就得意地笑起来。矮老头见刘富贵仍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又弄了一下说:“真的;该回去了!”刘富贵这才转过头对着矮老头说:“你会吹唢呐吗?”矮老头摇摇头回答不会。刘富贵又把唢呐递给他;并问他:“你识货吗?”矮老头接过唢呐;打量了一翻;见这柄唢呐黄灿灿的;上面还刻着“大清王朝乾隆年间”的字样;就眼睛一圆;两根本来弯弯的眉毛直得快要连起来了:“这么久的历史了?这肯定很值钱吧!我记得我们村里有个孤老头子家里有个铜罐;也是清朝的;一个收文物的用两千块买去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又伸出两个指头;拉长声音说:“两千块耶;不小的数字啊!”这时的刘富贵有点得意忘形了;自豪地说:“那当然;算你识货。”说着;就起身跟矮老头回去了。 

  发工资那一天终于还是等来了;大伙儿早早地聚在一起;等着杨一为的出现。杨一为人是出现了;但他脸上带着莫大的愁容。他很不好意思地向大家表示:“各位父老乡亲;真的对不起;你们不知道;我包的这档事儿也不知道转了几次手。上头把油水挤干了才抡到我;上头不给我付款;我能给你们发工资吗?现在上头也只给了我这么一点点;我都拿出来付给你们;但是;还是不行;每个人还得扣除一点点;挪到下个月一起发。”他给师傅们发了五百;本来他们应该是每月一千块的;副工发了二百;本来是八百的。这当然要引起民工们的一阵骚乱。他们捏数着手里一沓薄薄的票子;口里不住地念叨:“这到底是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只得这么点?”他们有的也说是杨一为把钱弄去赌博、嫖妓了;非要把钱拿到手不可;否则;就跟他玩硬的。刘富贵领了两百快;开始还觉得不服;但他看到旁边的矮老头手里分明只有一百五时;心情也就明显地改善了不少。这种改善恰恰被使劲用目光搜索人群的杨一为给捕捉到了;他对着人群喊:“刘富贵你对这事满不满意?”刘富贵又看了一下矮老头手里的前答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相信你。”于是;杨一为敏锐地对着人群说:“大家静一静;刘富贵家里还有大学生;家里那么困难还为我着想;我杨某人真是感激不尽!如果大家还有什么不服气;就干脆把我杨一为的头割去算了;以解大家的心头之恨。”这话的威力确实不小;一下子就化喧闹为宁静。善良老实的的农民工张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全成了哑巴。他们真敢上去教训杨一为一顿吗?他们没有这个胆;他们也不会去趟混水。

  在这些民工当中;刘富贵最看得管的就只有杨小翠了。由于刘富贵经常出入厨房给师傅们弄水,也就跟她混熟了。小翠是杨一为的亲侄女,人长得水灵水灵的,而且聪明嘴甜,一见到刘富贵就姑爹姑爹地叫。每当刘富贵听到她叫姑爹,就会萌生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确实,她小翠是杨一为的侄女,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亲了。没事的时候,刘富贵要了小翠一张照片,寄给了在北京读书的儿子。儿子回信说小翠长得标志(2),连他们的班花也比不上,并寄回了一张他自己的照片。小翠也夸他人长得俊郎。于是,刘富贵心里乐滋滋的,因为他再也不怕儿子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媳妇了,他想他要小翠做他的儿媳妇。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刘富贵仍然当着他的副工,挑沙浆,弄开水,买香烟。每过十天半个月,杨一为也会带着大腹便便的村主任来检查工程的进度。但是现在有所不同了,他们俩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来的去处也不像以前整栋楼兜一回,而是直接走进厨房,然后杨一为把门关上。一直以来,刘富贵还以为他们是在检查厨房的伙食。后来,他发现村主任手里提着一双女式高根凉鞋去了厨房,而杨一为没有跟着,他自己把门关上了。这使得刘富贵疑虑重重,他借着弄水的当儿把门撞开了,吓得村主任扔掉了手中的鞋子。这可惹怒了村主任,他用洪亮的嗓门对着刘富贵吼:“你来做什么?”刘富贵知道自己闯了祸,支吾了一声:“给师傅们弄开水!”这时杨一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刘富贵拼命往外推,还不断地吼着:“给我滚出去,滚,滚滚,滚啊滚……”刘富贵在关门的时候看到村主任底气不足地耷拉着眼睛502似的粘在了小翠那一对正在挺拔的Ru房上。  一想到Ru房,他就有点失落,因为他想起了二妹那对干瘪的Ru房,而他连隆胸药的钱就还没有挣够,一种辛酸味打心底冲上来。

  五天后的一天,有人叫刘富贵去接电话,他拿起听筒,里面传过来二妹的声音:“快寄钱回来,儿子得了阑尾炎要开刀。打长途太贵,就说这么多。”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挂了 。他像没了骨头摊在了地上,但又迅速爬起来,跑到杨一为的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杨大包工头,你行行好,我儿子病了,我必须寄钱回去,你就把我的帐给结了吧?”杨一为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对不起,我现在确实没办法。”说完就准备走,刘富贵跪着抄到他的前面:“你就给我结了吧?”杨一为的声音高了一点:“你还敢阻我走路不可?”说完又往后走,刘富贵从后面抱住了他的一条腿。杨一为火了:“刘富贵,你知趣一点儿,村主任早就要求我开除你,都是我看在你家需要用钱的份上,才尽力保住了你。你如果还这样纠缠下去,我就立马撵你走。”刘富贵轻轻地松开手,杨一为大步向前迈去,最后像风一样没了影儿,只留下刘富贵木桩般钉在那里。

  刘富贵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脑子装着如何去弄一些钱来。隐隐约约前方传来挺热闹的声音,这声音不关他的事儿,他也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事儿。然而,当声音里过滤出十块钱、二十块钱的喊声时,他按捺不住了,向着前方的巷子快步走去。他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向一个小圆桶里扔豆子,然后又迅速用盖子盖住。有人说是四颗,同时掏出十块钱扔到地上。妇女揭开盖子,果然是四颗,于是掏出二十块钱给了那个人:“给,你赢了我二十。”妇女又扔了几颗豆子叫人猜,别人都说没有看清楚,没有人扔钱。刘富贵看清楚了,他见没人放钱,摸了摸口袋,从两百块的工资里面抽出十块,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放在地上:“六颗,我看清楚了,是六颗。”妇女打开一看是六颗,也给他给了二十块。接下来的一回中,刘富贵没犹豫,扔下了二十块,结果赢了四十。别人都夸他好运气,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开始有点儿飘飘然的他下决心赌下去,赚更多钱寄给儿子。又一轮开始了,他准备玩大点儿的,抽出了五十,但是周围的人都劝他把钱全部放了,他的胆子毕竟还是小了一点,不敢放。周围的人就朝他嚷嚷:“想赢钱,胆子怎么这么小,你眼睛那么好,还怕输了不成,真是一个连人给他送钱他就不要的孬种。”在看清妇女放了七颗的情形下,他心一横,索性把他身上的两百六十块全部掏了出来。但妇女揭开盖子宣布有八颗的时候,他擦了擦眼睛,然后拍了一下额头,叫了一声妈,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不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准备挤进去再次确认时,人群把他推了出来:“有钱就进来,没钱就滚蛋,不要在这里碍眼。”这时的他脑袋里装的一定是雾水或者是木头。不注意,他呆木般地走到了一条河的跟前,在差一步就掉进河里的当儿上,被一个人拉了回来。

  原来是矮老头怕他出事,来找他了。他告诉了矮老头钱被输光的事后,矮老头给他出了一个点子:“把唢呐买掉,还可以买个千儿八百块,搞不定,还可以买到上万的好价钱。”

  夜深的时候;刘富贵带上唢呐来到了他的老地方。这天是十四,月亮就快要圆了,金灿灿的月光照在金灿灿的唢呐上,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尽管如此,他还是拿出一块红布(别人结婚时,他吹唢呐得到的报酬)小心翼翼地擦着。他认为这柄金灿灿的唢呐不是他擦出来的,月光如水,是月光给洗出来的。要是在平时,他定会高亢的吹一曲,但是现在没有,不是不忍心,就是舍不得,就像临行的那一天晚上,他在被窝里不再努力捧起妻子那对干瘪的Ru房一样。他停止擦唢呐,深邃的望着远方,夜是黑色的,但是只要有月光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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