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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察言观色的本领实在是一绝。”
“居然会伸手接先皇的痰水,还去偿偿,以断病因,呕,想想都恶心死了!”
如雪真觉着泛胃,急忙摇头道:“真是恶心死了,他一定是心里变态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不重权?”
“他如何舍得他辛苦打来的江山。”
“是啊,令人难以想像,难怪他再不与人看病,或许对他来说,这一段令他厌恶的历史,所以他不再治病,只以左相的身份出现,直至上升到右相,厉害啊,本王也有点佩服他了!”
马车哒哒的响着,如雪思忖道:“是啊,所以他对堕胎药自然是行家里手,皇贵妃与他这么亲近,一定是两人有着共同的利益与秘密,那么他的药是怎么下到皇后的食物里的呢?
语儿说,这一路没有换过手,厨子也是可以信任的,从哪里下手呢?”
如雪斜靠在车壁上,轻咬着唇瓣,柳眉儿紧蹙,冥思苦想。
百里衡却觉着此刻的她,反而有几分小女子的娇态,微微露出的皓齿,调皮可爱。
“回府再仔细查查,反正府里就这么几个人,你又吩咐过了,不要随便走动,一定能找到蛛丝蚂迹的。”
百里衡安慰着如雪,自己却愁肠寸寸。
汪洋加快了马速,片刻就停在了府门口。
百里衡先行下车,伸手来扶,如雪打了个哈欠。
正欲下车,一抬头,看见小小的府门口挤了一群人。
如雪皱眉,无耐地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宁王的携手并肩情5
立刻衙役们围到了跟前,个个像被打蔫的茄子,耷拉着个脑袋,嚷嚷道:“大人,您没事吧?大人,刑部可不能没有您啊?我们不管你是谁,我们只认大人!”
如雪又一次感动,这些人都是她选的,她练的,但是这些人大部分是普通子弟,能得这份工作也不容易。
笑嗔道:“你们听谁说的?本大人好好的,会有什么事啊?”
“散了吧,各就各位,本大人会咸鱼翻身的,走吧,走吧,你们干好自己的活的,就是对本大人的支持了!”
百里衡挥手道:“去吧,既然你们知道了,就别再打挠她。”
“大人,你要保重,若是有事,您尽管开口啊!”
“当然,你们可是我的弟兄,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如雪迅速的进门,烦闷地道:“这是谁啊?真是八卦!”
“朝里那些兴灾乐祸的人还少吗?”
百里衡的话音刚落,裴昕从厅里奔了出来,欲言又止,直盯着如雪,片刻才道:“你没事吧?对……对不起,真是没脸见你,都是我爹不好!”
如雪指着裴昕提高了嗓门道:“怎么,是你告诉所有衙役的?告诉他们干什么?”
裴昕摇头道:“不是,我出门时,被我爹禁足家中。”
“我从母亲与祖母那里听来,我跑出来找你,府里说你没回来,就跑到刑部,刑部的人已经在议论了,是于德明到刑部说的,他现在几乎天天到我家,寻求再做官的机会。”
“这个小人,还真是小人,还亲自登门看本官的笑话。”
“别让我看见他,要是再敢来,本官打得满地找牙,他妈的,什么人!”
“裴昕,你回去吧,免得受罚。我不想你为难!”
“好,你多保重,若是探到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裴昕后退了数步,转身出门。
坚定的面容,让如雪愣在当场。
发现疑点1
“好,你多保重,若是探到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裴昕后退了数步,转身出门。
坚定的面容,让如雪愣在当场,先是百里溪,再是裴昕,两个一直以来当成小朋友的男孩,今日都让她出乎意料。
百里衡攥过如雪,一丝不快,岂止是一丝不快,简直是妒意难忍。
早上的百里溪,现在的裴昕,为什么她对他们都这样毫无界限,跟对他有什么区别,原本仅有一点优势如今也没有了。
百里衡恼恼地道:“你还有心思看他,快去吃饭,三天都过去大半天了,你有没有脑子。”
如雪原本心里就急躁,被他的语气一击,甩开他道:“我自己明白的很,王爷你也回去!”
百里衡愣愣地立在院里,怒气隐隐,却又发不出来。
他在气她,也在气自己。
为什么面对她,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变得毫无风度。
他百里衡何时为一个女人这样低三下四,为什么她却视而不见,或者就是明见装不懂。
“王爷,进去吧,开饭了!”
汪洋轻唤声,似给了他一个台阶。
百里衡阖了阖眼睛,深吸了口气,还是提步进了厅。
见如雪下额抵着桌面,目光盯着桌面,食掉轻敲着,懒懒的深思表情,有些心疼。
如雪对他的进门,觉然不察,突然起身,奔出了门。
“雪儿,吃饭再说!”
百里衡边唤着也起了身,紧跟着出门。
“你先吃吧,我吃不下,先去看看后院了……”
语儿端着菜进门,差点跟百里衡撞在一块,转了个身,冲着百里衡的后背道:“王爷,你们都不吃了……”
百里衡已急急转了弯,语儿撅起小嘴,叹道:“这是怎么了嘛?大人变了,王爷也变了,为什么都这么奇怪?”
汪洋嘱咐道:“将菜端回去,让厨房做些包子,快去!”
一连过去二天,事情毫无进展,安湘月像跟木头,就是金翠的死,她也似无所谓。
发现疑点2
一连过去二天,事情毫无进展,安湘月像跟木头,就是金翠的死,她也似无所谓。
如雪里里外外地又将金翠有关的房间、衣物全都检查了一次。
还是如此,不由地火大的推开了后窗,闭上眼睛,让冷风使自己平静些。
气流一通,门嘣嘣乱响。
百里衡摁着她的肩,劝道:“别急,一定要冷静,你一定会成功的。”
如雪气馁地靠在他的胸前,将重力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一直陪着她,也是不分日夜,他的眼眶也明显的陷了许多
。随即又道:“头晕,不行了,我还是先去睡吧!”
如雪用力地撑开眼睛,突儿上前盯着窗台,拾起鸟粪,凑到了百里溪的眼底。
闪着晶亮的目光,像是拣到了金子,喜出望外地道:“我总算明白,她是怎么跟人联系的,就是它!”
“啊?它,鸟粪?”
百里不可置信地指着她手里的鸟粪,探了探她的额头道:“你没事吧?鸟粪到处有!”
如雪推了他一把,笑斜道:“笨,用鸟送信,你不知道吗?鸽子,鹰,这些有定位系统的鸟,都可以是信使,几千里地也能送到。”
“真的?没听说过。”
百里衡还是觉着奇怪。
如雪低头思忖道:“鸽子怎么实行第一次任务呢?”
“是有人带过来认路?”
“你瞧裴坚给的小纸条,它必定是被卷成细细一条,藏在小竹筒之类的东西里,然后被送到这里。我得去问问皇后,金翠出宫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百里衡叹佩地点头,突然道:“金翠在宫里应该也是受人监视的,她又是皇后从娘家带来的,难道会投靠皇贵妃?”
“如果这样,她是极容易就能将皇后肚中的孩子打掉的,为什么还要来求救?”
如雪点头道:“你说的对,所以这个案子让人越想越矛盾,先查查再说吧!”
发现了疑点3
如雪点头道:“你说的对,所以这个案子让人越想越矛盾,先查查再说吧!”
两人来到东院,黄达乾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目不暇接地盯着房门。
如雪觉着侍卫也真不好当,吃力还不讨好,上前道:“你找个房间歇着去吧!”
“不,大人,我一定守着,不然我心里更不安!”
黄达乾坚决地道。
百里衡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命令道:“你先下去吧,吃饱睡好,晚上才有精神,去吧!”
黄达乾讪讪地转身出了院,如雪提步进门,话儿立刻迎上来道:“大人,娘娘就是不吃药,才喝了几口粥汤,这可怎么办啊?”
安湘月呆滞地看着床顶,憔悴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绝望的表情让人怜恤。
如雪坐在床沿,轻劝道:“娘娘,是我没有照看好娘娘,我向你道歉,但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将补药喝了吧,想想好的,想想父母养你多么不容易,如果你有个闪失,你的亲人会多么心痛,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你都伤心成这样,那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更伤心吗?他们对你倾注的感情,更多不是吗?”
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划落,但依然没有表情,依然一动不动。
如雪可以想像一个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更何况孩子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
如雪凑上前,伸手上前去扶她,安湘月本能的推开了她的手。
如雪反而觉着安心,还能关注礼节,显然她还没有完全绝望,还有生的意识。
如雪淡笑道:“我也是女的,我扶你起来。”
话儿惊诧地盯着如雪,随即安湘月也缓缓地抬眸,凝视着如雪。
百里衡立在门口,转身补充道:“娘娘不必担心,顾澜的确是女儿身,她真名叫东方如雪,东方家的三小姐。
也请皇后娘娘帮助如雪,娘娘的事已惊动朝野,如雪的身份已被裴坚揭破,她可是领着三天破案,不然掉脑袋的圣旨回来的。如今已过去两天了,你想想她的处境。”
发现了疑点4
“大人?真的吗?这可怎么办啊!大人可是好人,老天保佑……”
话儿虔诚的十指相扣,垂头祈祷着。
语儿一直照看着安湘月,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如雪凝视安湘月,她除了开始的点点惊讶,现在依然没有表情。
如雪不由的郁闷,孩子又不是她给下的药,她都要掉脑袋了,这女人还这副表情,真是好人做不得。
“话儿,扶娘娘起来,必须得喝进去,不喝也得喝。”
如雪语气强势地命令着。
安湘月恼怒地瞪向如雪,如雪也假装不见,话儿伸手去扶,她用力坚持就是不起。
如雪双手环绕着她的肩,用力一攥,将她抱坐起来。
几乎是耳贴耳,然突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发际。
一只斜插着的纯金打造的蝶形钗子,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趁安湘月挣扎之际,将钗子拔了下来,塞进了袖中。
“大胆,快放开本宫,你……”
安湘月低喝出声,她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人,既便她是女的,也不能这样强迫她做事。
如雪见劝的不行,反而冷硬地道:“皇后娘娘,请你珍惜自己,也珍惜别人。”
“你的命也系着别人的命,如果你不是皇后,我就用不着费尽心机,还吃力不讨好,我希望你明白。”
“你要找我报仇,也先将自己养好了。”
“话儿,给皇后喂吃的,必须吃,否则我找人来灌进去。”
“反正本官要是破不了案,只能活一天,你看着办吧!”
话儿自从伺侯了皇后,才知道伺侯如雪是多么幸运的事。”
“如雪不想再看安湘月的表情,人有时越是在乎她,反而抬起她的优越感觉。”
“如雪转身出房,拿出袖中的钗,仔细地端祥,忽然眼前一亮,急奔着回房。
“雪儿,你慢点,不吃不喝,不睡的,你这样会倒下的。你发现什么了?”
发现了疑点5
“雪儿,你慢点,不吃不喝,不睡的,你这样会倒下的。你发现什么了?”
这两天她像是成仙了一样,精神亢奋,根本吃不下,睡不着,就是躺在床上,也是清醒的很。
如雪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木钗,将两只钗子一对比,惊声道:“你看看,很像是不是?”
百里衡还是不解地道:“那说明什么?”
“你仔细看,什么叫蛛丝马迹?无论有没有用,都不能放过。”
“蝶儿肚子是空的,还有珠子,像我做的哨子,异曲同工,看,能拉开。”
如雪将有些裂痕的木钗一拔,分成了两截。
百里衡将过木钗,诧异地抬眸,然后道:“是啊,这像是安泰国的一种乐器,叫蝶哨。”
“安泰国三月还有一个蝴蝶会,宫里还以蝴蝶选妃。”
如雪没有回答,但很兴奋,随后将金钗一拔,钗柄是空心的,里面掉出些暗紫色的粉末。
如雪急忙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拂到了纸上,包好交给百里衡道:“找个可靠的,有实力的医生看看,这些粉末到底是什么?”
“厉害,你是何时发现的?”
百里衡真想亲她一口,佩服地无体投地。
脸上的担忧被希望代替。
他坚信,她一定能的。
“狗屎运,只是觉着她们头上只带一样饰物,又是相似的,觉着奇怪,发现上面有些粉末,所以就拿过来对比看看。”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皇后的又是干什么用的?
难道她跟金翠早就联系上了,难道她们联系的是安泰国的人?”
如雪侧头沉思。见百里衡拿起钗头往嘴边凑,急忙夺过来道:“别,皇后还在隔壁呢?她现在也可以列入嫌疑人的行列了。”
“什么?皇后?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