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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想撕开裤腿?
我要看看伤口,给你上药,正好我的手受了伤,有伤药!”
他没有吭声,直是紧盯着如雪,半晌才道:“你不怕我?
一点都不怕我?”
如雪已拿来剪子,嚓嚓剪开他的裤腿,淡淡地道:“大哥,你现在才问我怕不怕,未免迟了。
现在你该问问自己,怕不怕?
伤口在哪里啊?
到处血糊糊的,还将整条裤腿都剪了吧!”
他指了指伤口,如雪愣了愣,天,快到屁股了。
如雪瞄了他一眼,尴尬地道:“这是为了救你,迫不得已,要是好了。
你可别说我非礼你,找我拼命,忍着点!”
将他压在身下1
他一脸怀疑与惊诧,她是女人吗?
说出的话也不嫌害臊。
可她的确是女人,还是个美而不妖,胆大、心细的女人。
如雪迅速地剪去了整条裤腿,探看了伤口。
幸好没有伤到大动脉,将止血药伤药倒上。
用布条紧紧缠绕,用力的摁着靠心脏的一端血管,动作迅速利落。
如雪怕灯亮着,引来侍卫,用力地吹灭。
一时间又陷入了黑暗,如雪跪在他的身侧。
用力的摁着他的腿,姿势极度暧昧,脸儿也不自觉的火热。
“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是谁跑到安泰国挑拨离间?
你必须跟我说,这关系到两国的关系,你不想让两国交战,让西仓国趁虚而入吧?
而且受损失的先是你安泰国,东朔国地势险要。
西仓国只有打败了安泰国,才能打开进入的门户。
王爷你想过吗?”
“你又谁?你是东方如雪?嗯?你是东方如雪?”
他的神情有些激动起来,伸手朝如雪探来。
如雪惊诧之余,伸手一挡,怒喝道:“不想死,就老实躺着,再动,血又止不住了。
是又怎样?你现在已经没机会杀我了,再说了,我怎么你了?”
“你……都是你,我妹妹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他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向如雪扑来。
只是还没坐直,被如雪摁了下去。
如雪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倒,身体扑在他的身上。
然后用力跪住他,抓住他的双手,好似要强暴他似的。
他的挣扎着,差点将如雪掀下床。
如雪忍无可忍,对着他的脸抡去,愠怒道:“你神精病啊,你吃了火药了,什么脑子,要杀我,也要等伤好了。
伤了我,还好逃出去。
现在就是杀了我,你跑得了吗?
你再动,我喊人,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有点脑子行不行?”
将他压在身下2
“你……你……”
他七窍生烟,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什么女人,竟然这样压在他的身上,不知廉耻。
不过如雪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也没力气再挣,喘着气,停歇了下来。
他的气息吹拂到如雪的脸上,如雪这才发现神精的还有自己。
急忙滑下了床,倚靠在床边,打了个哈欠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就因为我破了案,揭发了皇后的事,你就要杀我?
那你为什么不先杀了你的父母?
是他们将女儿嫁到东朔国的。”
他无言以对,的确无话可说,但是他不甘心,这世上唯有妹妹关心他。
她出嫁的那天,他知道她很伤心,一连几天都滴水未进。
可是他没有办法,自从他一出生,就当成妖怪。
谁让他是人人鄙弃的怪物,长着一双幽蓝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如雪又累又困,听到了三更梗鼓声。
他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如雪点上了灯,上前道:“你别动,我再看看,血止了没有。
你要不愿意说,那以后就叫你蓝眼睛吧!”
他一把攥住如雪的手,往后一拧,怒不可竭地阴冷冷地道:“你再叫一次,我就拧断你的胳膊,你别以为我受伤了,耐何不了你!”
如雪轻哼着,侧斜着身体,泪水上涌,急声道:“疼,放开我,我不说了,我不说话了行吗?”
他冷哼了声,将如雪往后一推。
如雪踉跄着颠倒地上,压着嗓子,目光微敛,直直地瞪着他,像要将他用目光击死。
缓缓地爬了起来,拍拍尘土,低喝道:“别以为自己是皇子就耍威风,我告诉你这是东朔国的皇宫,你最好考虑清楚。
你现在睡在我的床上,不感谢就算了,还这样猖狂。
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猖狂的罪犯。
他被人视为妖孽1
蓝眼睛怎么了?老外犯罪我照抓,气死我了,怎么碰到全是什么王爷,去死好了!”
如雪抚了抚胳膊,气呼呼地坐至窗下的椅子上,生着闷气,翻着眼白。
床上的他也是怒不可竭,从没见过这样的疯丫头。
一个头侧里,一个头侧外,直至天际泛白。
他毫无睡意,微微的侧头,只见她端坐在椅上。
紫色的裙子血迹斑斑,小脑袋时不时垂向一边。
又迅速调整过来,嘴还不时的叭哒一下,跟那个蛮横的女子截然不同,加上俏丽的脸,显得几分可爱。
如雪猛的睁开了眼睛,见他还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
上前探问道:“好点没有?天亮了,你不能再躺床上,会被人发现的。”
如雪打量着房间,又在下额绕起了圈,思忖着:“你这么个大个子,藏哪里好呢?
有了,我帮你铺上被子,你藏在床底好了!”
“床底?哼,宁可受死也不藏女人的床底!”他冷哼了声,侧开了头。
又是女人?又是一头歧视女人的猪,如雪冷声道:“女人怎么了?你还从女人胯下生出来的呢?
有本事,你们男人生男人啊!
我也警告你,别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我,否则我也跟你急。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本事。”
“你……”他的眸子闪着熊熊的蓝焰,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要不是看在她救自己的份上,一定要封了她的这张嘴。
如雪见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爽爽的,挑了挑眉,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蓝天大海,安泰国的人都是蓝眼睛吗?”
漂亮?
她说的是漂亮?
蓝天大海?她真的不怕吗?
他还担心,她真正看清后,会像别人一样惊叫逃离,似为不祥。
她却说漂亮,诚挚的赞美。
他被人视为妖孽2
他怔怔地看着她,目光里几许感激。
她是第一个赞美他眼睛的人,有些自悲地问道:“你不怕吗?我有着妖孽一样的双眸。”
如雪皱了皱眉,不解地道:“妖孽?你是说蓝色?
这有什么,只是可能某种基因……
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叫你蓝眼睛,你就发了狂。
这么说安泰国并不是人人都是蓝眼睛了?”
他盯着床顶,幽幽地道:“是的,唯有我,一个被人人视为不祥的人,唯有湘月关心过我,可怜她……看来我真是不祥的人……”
他皮肤很白,很光洁,这么看来一定是关在房里,显少晒太阳的原因。
看上去很年轻,应该大不了安湘月几岁,他悲伤又自责的阖上了眼睛。
如雪坐在床沿,轻劝道:“这个没道理,要是蓝眼睛都是不祥的人,有些国家可是一国的人都是蓝眼睛,那怎么办?
都是不祥了?我倒希望自己是蓝眼睛呢?
与众不同,不入俗流。
皇后娘娘死在自己爱的人怀里,两人又是双双殉情,她在九泉之下一定很高兴。
我愿你双双飞,飞离红尘是与非,人间痴情迢迢不归路,不如天上避雨天,你明白吗?”
东方如雪并不是那人所说的狡猾险恶的女子,是,她是狡猾,但是她的狡猾是一种智慧。
她是个才女,那么她女扮男装救家人,管理刑部都是真的了。
难怪皇帝不杀她。
他怔怔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如雪,盯着这个看似若小,却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女人。
如雪摸了摸自己一脸睡意的脸,见他的脸上的厉气散去,淡笑道:“认识一下,我叫东方如雪,你呢?
有来无往,非礼也!”
“安无名……”他淡淡地道。
他是安泰国无名之人,从小未有名字,就这样叫开了。
若不是母妃护着,他怕是连命都没有。
他被人视为妖孽3
这些年,他像只猫头鹰一样活着,都是天黑了才出来活动,所以黑夜里,他的视力很好。
“无名?不错,这名字听起来很普通,不会很有威力,适合那些冷酷的剑客。
不过你也够冷酷,差点死在你手里。
宫人们都起床了,昨夜隔壁的宫女值勤,等会就回来了,别出声了。
你真能选,没人的地不去,找上了我。”
如雪又打了个哈哈,眼睛水润的亮泽。
安无名有些感动,或许她有些客套,但她又一次的安慰了他。
冰冷的心一丝温暖,像是走出了心门,迎接到了人间的阳光。
无论怎样,他都会记住她,这个世上除了母妃,唯一称赞过他的女人。
如雪拉开了床前的踏板,撩起床帘,往床底探了探。
不行,太潮湿了,天又冷,要是染了风寒,那可就惨了。
要不去跟皇帝谈谈?
送他出宫?
“无名,床下你想躺也躺不了,太潮了。
要不我去跟皇上说说,送你出宫如何?”
安无名急忙反驳道:“不行,既然妹妹不是被皇帝害死的,我不想因为我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
我再歇一歇,晚上我就找机会出去。”
“出去?你的伤这么重,你出得去吗?
这宫墙又不是篱笆。
好了,好了,你不愿意,我就不说。
你放心,我东方如雪说的话,也是一言九鼎的。
谁告诉你们皇后是被皇上害死的?”
如雪皱起了眉头,幸亏皇帝没有出事,要不了,东朔国的皇权就落到裴坚之流手里了。
“不知道,安泰国百姓议论纷纷,众口一词,官员上报了朝廷。”
如雪怒嗔地道:“显然是有人居心叵测,想引起两国之乱,坐收渔翁之利。
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你歇着,我去领吃的。”
如雪将地上的血汁擦干净,将血布扔进了床底,开了条门缝,探了许久,才出了门。
帮他擦洗1
如雪将地上的血汁擦干净,将血布扔进了床底,开了条门缝,探了许久,才出了门。
清宁殿角角落落都立着侍卫,站在殿台上的侍卫,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偏院里活动的人。
清晨的院里一层薄薄的霜,如雪若无其事的循着他的脚印。
检查着,只怕有血迹滴落,引来追查的人。
果然,院西面的墙上,有些若隐若现血迹。
如雪抬起了脚,似晨练踩了踩,将它消去。
提来了热水,飞奔着回房,迅速将门关上。
喘着粗气,轻声道:“水来了,你洗洗吧,我要换床单,血腥味太浓了,要是有人进来,一定起疑!”
如雪将热腾腾的布条递到安无名的面前,安无名僵硬的脸,微微动了动。
接过如雪的布,掀开了被子,稍稍擦了擦,布巾立刻染红了。
他的动作很笨拙,不能弯起,也擦不到膝盖下面的。
如雪背对着他,轻声叮嘱道:“擦干净点,别又弄脏了我的被子。”
安无名皱了皱眉,声音低沉地道:“反正这被子,你也不会要了,何必换掉,就这样吧!”
如雪回头坚决地道:“不行,我这是闺房,又不是屠宰场,达王一进来,一定嗅得出来!”
安无名不由地冷目探去,这个女人,一会儿宁王,一会儿达王的,她到底吸引了多少男人?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东方家不是名门大户吗?
她却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虽然昨夜她的脾气跟他齐鼓相当,但此刻她忙碌的身影,又像一个小妇人。
如雪拿着布巾回头,安无名急忙侧开了头,还清了清嗓子,掩饰窥探的尴尬。
不想如雪不羞不臊地道:“你将被子拉上一点,下面我给你擦。
安无名直愣愣地盯着她,将被子拉至大腿处。
我可从来没给男人擦过身,算便宜你了。不过,你可别误会!”
痴心妄想
安无名直愣愣地盯着她,将被子拉至大腿处。
如雪想起那些女人挑逗别人露玉腿的画面,不由地噗哧笑出了声。
这男人要是没腿毛,真是美腿一条。
安无名冰冷的脸暖了些,又是她,除了她,恐怕没有人会主动照顾他。
宫女不过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做。
只可惜她不是宫女,安无名沉睡已久的心,似乎一夜间苏醒。
如雪扶他坐好,将床单扯下来,重新铺了一条。
换被子还真为难,想着还是晚上再说。
又领来吃的,端到他面前道:“吃吧,我的份量不多,你先吃着,回头我想想办法!”
安无名的脸色依然不为所动,冷如冰霜。
但是眸光里闪着感动,低着头,喝着粥,眼眶一热,起了水雾。
他的手微微一颤,他居然还有眼泪。
虽然只是一层雾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