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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囚禁。这个遭遇过强Jian、轮奸、抛弃、欺骗、堕胎的女人,骨子里流着可怕的血液。
此刻王中维窥视着车婉婉,仿佛从一个锁孔向里张望她。他浑身开始微微颤动,脑子里闪过一种想法:他现在是车婉婉的囚犯,也许有一天他变成一只蜘蛛,贴近她的身边。想到这一点,他笑了笑,空气中浮着一种沉闷的气味,身上散发出一股汗气。他想这炎热的天气把人囚禁在充满汗气的世界。当然现在他在办公室里,空调开到二十二度,他奇怪身上还冒出汗滴。
那天他梦见车婉婉戴着一个狼头的面具,狼的额头还绣着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指向他。然后他想象她拥抱了他,那是令人心醉的拥抱,他闻到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气。《莫扎特的玫瑰》是献给她的,那是一种疯狂的形式。疯狂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囚禁,他突然想到这一点。现在她不断脱下身上的衣服,在梦中她却脱不完衣服的,她丰满的身子仿佛裹着无数件衣服,她喘不过气。风吹动她长长的秀发,她站在那里,闪闪发光。后来他看到车婉婉睁大了眼睛,不停地抖动身子,像一个艳舞女郎,摆出各种诱人的姿态。
事实上,此刻他坐在电脑前,看着她。他知道她有着一些不寻常的经历。他甚至想,这个遭遇过强Jian、轮奸、抛弃、欺骗、堕胎的女人,骨子里流着可怕的血液。现在他是这样想的:他敬畏车婉婉。他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炼成的——在造梦工厂,员工对于车婉婉,就像敬奉神,服从神的诫命。他曾经想过用各种方法摆脱车婉婉的阴影,从而获得独立自主的自我。现在他发现,他根本逃不过她的手掌心。这个女人掌握着太多的权力和秘密,她可以随时毁灭一个人,也可以随时捧上一个人。K市那些政坛上的大人物,几乎都和她保持友好而暧昧的关系。
车婉婉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男人,王中维知道那个男人是K市副市长。她几乎每天都带着男人来到办公室,各式各样的男人。他只能惊叹她的性欲真旺盛。他们在她面前表演各种各样的花样,或者说,他们和她Zuo爱的姿势是各种各样的。她喜欢玩花样,甚至越变态越新鲜她就越兴奋。
现在,那个男人跪在她面前,伸着舌头舔着她的脚趾,看上去就像一只狗。她眯着眼看着这个男人,嘴里呻吟起来。她喜欢骑在男人的身上,这个姿势她一直保持着,和各种男人都要用到这个姿势。她要骑在男人的身上。在她眼中,男人不过是她的玩具。王中维直觉到她的野心与厌恶。可是她离不开男人,准确地说,她每天需要男人,满足她的性欲。
现在姿势又变了,男人学着狗叫,向前慢慢爬着。她抚摩着自己的胸部,看着那个男人,她整个脸充满快意;然后她骑在男人的身上,让他继续趴行。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王中维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忍受她这样的折磨。难道可以从中得到乐趣,这种动作使他感到情欲的迸发?王中维看在眼里,他身上某些感觉似乎被唤醒了,然后车婉婉拿着一把刀子,刀身细长,刀锋闪出亮光。那个男人坐在那里,眼睛闪闪发光,充满快意地看着她,有那么一刻,他把嘴唇探过去,伸出舌头舔着刀子……
王中维坐在电脑前,感觉到整个脑袋肿涨,他不能忍受车婉婉和另一个男人如此快活,甚至想现在跑过去,拿一支手枪击毙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换成是他,他也愿意这样做,和车婉婉在一起,他什么都能干出来。他是这样想的,什么都可以,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那个人才是真实的我。
王中维嫉妒那个男人。他对那个男人长充满了敌意,他觉得那个男人窃取了他的快乐,占据了他的女人。车婉婉是疯狂的,她相信血和暴力,甚至在Xing爱中都沉浸血和暴力当中。车婉婉和那个男人还在剧烈地运动,他们开始尖叫起来……王中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东西破碎了。这个Xing爱的现场,他目睹了,并且感到疼痛。他看着车婉婉快活得眯缝着眼睛,嘴唇努成一个O形,发出长长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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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快活?王中维脑中浮出这个问题。即使和车婉婉在一起时,他也没有感觉到这种快活。他捏着拳头,感觉到掌心渗出汗水,他真的想枪杀那个男人。谁和车婉婉发生过关系,就必须死亡。这是他的耻辱,他必须杀死那个男人,才能摆脱这种耻辱。
他甚至产生这样的想法:车婉婉再也没有找过他,甚至说和你在一起我没有高潮。她拒绝和他Zuo爱。这样,她远离了他。他不能忍受这一点。一瞬间他感觉到一种撕裂他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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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俱乐部(1)
这里有一种Se情的味道,不断强化的肉欲不过是一场对爱情的渴望。他有一种置身梦境的幻觉。他像一个享乐主义者亲吻她。他享受女色其实是享受着自己的孤独。
王中维吸着烟,望着窗外,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云层烙着灰色,一动不动。他坐在禁色俱乐部的酒吧里。他喜欢禁色这个词,这让他想到三岛由纪夫的一个小说,他喜欢那个作家桧俊辅的角色,当然,禁色也让他想到香港乐队达明一派的同名歌曲。这个下午和其它的下午没有什么区别。他来到这里,到底想寻找什么?酒吧天花板的灯光,闪烁出各种颜色,灯光暗淡,不断旋转,给人一种置身梦境的幻觉。
他有时来这里玩。这个俱乐部有一种Se情的味道,汇集来自全国各地的美女,她们大胆开放,出卖肉体。他不喜欢嫖妓,却喜欢坐在俱乐部里面的酒吧,看着各式各样的女人走来走去,有时会叫上一个小姐,陪着喝酒。他似乎漫无目的地在这里打发时间。他喜欢沉思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沉思,他觉得有趣。那些小姐和他没有亲密的来往,他出手阔绰,却不热衷她们的身子。他厌恶人与人的交往,没有什么比面对孤独更让他感到踏实。莫飞成了他在这个城市惟一的男性朋友。也许他根本上没有朋友,他是如此孤僻,以致怀疑自己是否厌恶了这个世界。事实上他知道,他无法剥离这个世界,他需要朋友,这使他感到自己的软弱。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不需要朋友的,他需要的是创造的热情;或者是毁灭的热情。
在夜晚,从他办公室窗口望去,他能看到禁色俱乐部的霓虹灯闪烁。他时常想象,俱乐部里的男女,就像狂奔的兽群,身体柔软、开放、轻灵,他们的身体舞了起来,脸上都戴着面具——那是锐舞,那些脸,那些面具,那些撕裂的色彩,完全跃进无法歇止的强劲的音乐;那些男女歇斯底里地吼叫,用身体语言埋葬一切。夜晚就是这样点燃。禁色俱乐部成了堕落生活的时刻。事实上,他喜欢堕落的生活。他想成为一个堕落的男人。对堕落生活的热爱,成为某种活着的动力,成为迷恋肉体生活的开始。这好比,他迷恋车婉婉——就像迷恋一个有着梅毒的漂亮女人。
俱乐部的老板绰号叫田鸡,田鸡长得胖胖的,喜欢穿着名牌西服,戴一双平光眼镜。田鸡说过他戴平光眼镜是为了显示斯文。对此,王中维觉得好笑,他也戴平光眼镜,不过是觉得好玩。他想不到自己和田鸡会有同样的嗜好。他知道田鸡有黑社会的背景。他有时会赠送一盒新出的梦之丸给田鸡,当然田鸡并不知道王中维的真正身份,不过是把他当作这个俱乐部的贵宾之一。田鸡在俱乐部里会出售梦之丸,而且生意还不错。在这里出没的都是有钱人,他们热衷各种奇异的梦之丸,越是刺激越是受到他们的喜好。梦之丸渗透到各个阶层,特别是上流社会和中产阶级,对于他们奉行的那种无所事事的享乐主义,梦之丸适合他们。
王中维听到周围女人们发出一阵阵浪笑,这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充满了光明的Se情。现在他身边坐着一个叫绮梦的女人,他奇怪她会叫这样的名字,也是他看到那个小姐花名册时选中她的原因。他喜欢绮梦这个名字。在他看来,梦之丸是一个个绮梦的呈现。绮梦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笑容甜美,脸庞清秀可人。这些小姐总让他想到戏剧性的事件,比如,绮梦这样的女孩随时会死在一场斗殴中,或者死在一场谋杀事件中。他想象他变成一只凶猛的秃鹰,用爪子把绮梦抓住,飞上半空,然后狠狠地摔了下来。想到这些,他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墙壁有几面镜子,他又舒出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脚上的黑皮鞋,皮鞋擦得光亮,然后往旁边的镜子里看,他怔住了:车婉婉浮现在镜子里,朝他露出笑容,又渐渐消逝。
绮梦为他打开一支法国红酒,她的手臂在昏暗的灯下发亮,他才意识到她有着很白的皮肤;他想起了车婉婉,同样有着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哪里都有车婉婉的影子,他轻吁了一口气,看见红酒倒进杯子里,在红烛的映照下,闪着血光。
他伸出手臂,把绮梦搂了过来。绮梦嘤了一声,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他胸前,微仰着脸看着他。他看着这个女孩,看着她的眼睛亮得出奇,又一次想起了车婉婉的眼睛,有时车婉婉的眼睛也亮得出奇。他把酒杯拿了过来,然后慢慢倾斜,倒向绮梦的嘴,她张开了嘴巴,红酒落在她的嘴里,然后,他把酒杯拿得高高的,红酒倒下去时,像细长的瀑布注了下来,就这样,一杯红酒慢慢地落进了她的嘴里。他看着那个空酒杯,想象把玻璃杯口砸碎了,把剩下的半截刺进绮梦的胸部。
绮梦的胸口起伏着,她的脸庞有些红,笑了笑,露出发白的细小牙齿。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然后把嘴唇探了下来,吻她的嘴唇。女孩迎合他。有一阵子女孩的舌头探入他嘴里,搅拌得他整个心在颤动。他的快感在涌动,他双手把她强烈地搂在怀里,感觉到她肉体的温暖,他感到她整个身子融在他怀里。她眯着眼睛,享受接吻。那一刻他再一次想起了车婉婉,他渴望车婉婉的嘴唇,渴望跟她热烈地Zuo爱。然而他却把感情放在这个叫绮梦的女孩身上。女孩的喘息声越来越粗,像水面不断掠过的泡沫漫过他的心头,他就这样继续吻下去,仿佛在吻着车婉婉的嘴唇,他用力地吻着,像要把女孩的嘴唇弄破。
禁色俱乐部(2)
就这样,他吻得女孩几乎要窒息。女孩有一刹那离开了一下,他马上搂过她,再次吻了起来。女孩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发怔,还是迎合他。他撒野般地用力地吻着女孩,额头都冒出汗珠。他把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以一种姿势搂着她,热烈地吻她。
他仿佛在虐待女孩,她几乎没有选择地迎合他,就像一场接吻对抗赛来迎战他。他似乎拥有一种摧毁的激|情,女孩的喘息声颤抖得近乎痛苦,他还是一味沉湎在他的激|情中。直到女孩喘着大气,伏在他胸前,颤抖地说:我不行了……他才扬起头,轻眯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微暗的灯光,闪出各种颜色,在不停变幻。一道道倏然掠过的闪光,就像他脑袋掠过的奇异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刚才的接吻就像一种愚蠢的动作,可是他觉得有趣。这种有趣的愚蠢,会有多少次重复?我刚才像一个享乐主义者吗?我不是在享受女色,而是在享受自己的孤独?他又一次想到孤独这个词。他感觉到孤独,即使女孩伏在他怀里。他知道,每次来到禁色俱乐部,不过是想摆脱孤独。现在他才知道,他所有的动作不过是对孤独的逃避。低下头,看着女孩在怀里虚脱般地看着他,她脸上有一种媚态,他笑了笑,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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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于某种癖好的人是幸福的(1)
醉心于某种癖好的人是幸福的。现在他醉心于他的世界,醉心于梦境成为谋杀现实的武器,醉心于成为一个隐藏狂想的阴谋家。
从禁色俱乐部回来,走进密室,王中维感到轻松。
他软禁了崔盈,他要她尝尝被虐待的感觉,甚至直到有一天她爱上他。他想起一部电影,一个女人被某个男人绑架、虐待,最终爱上了男人。现在她成了凭他摆布的布娃娃,看着她怒骂他的样子,细小整齐的牙齿闪着白光,分开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他想她快要气疯了。
掉过头,抽了一口雪茄烟,他把矿泉水放在她面前,说:“你喝口水吧。”
崔盈说:“王中维,你把我放了吧,别这么无聊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他看着她,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崔盈说:“你真可怜,我一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