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琪心一听掩嘴一笑,忙道:“客气,客气了。”
在隔间的“三夫人”见到这一幕,忽然有些责怪自己莽撞,怎么就把母亲抬出来了呢?万一窦夫人与母亲道谢,这两头一对,不就知道那菊花茶是自己送的了吗?真是笨死了!此时陆优后悔也来不及了,茶叶已经送出去了,只盼窦夫人不知情或者忘了。
连着三天,窦公子都上陆记买糕点,陆优这三天便也勤奋,每天早早的到铺子后头算账,算完后便干坐着,三夫人与陈嬷嬷都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只当是五姑娘怕有人再来闹事罢了。
两人正在家中说着铺子里头翻修的钱,便听到门外一阵响声。
“我的好妹子,我可打扰你了?”人未到,声先到。
听这把声音,三夫人便知道是自家好姐姐窦夫人来了,忙招呼进来,一边责怪道:“你说你也是,怎的不提前通知一声。”
“海,我又不是你们那穷讲究的人家,串个门还得拜帖子,咱老姐妹说说话罢了。”窦夫人个性爽利,三夫人经过这几天也了解了不少,陪着笑问:“好姐姐怎么这会儿来了,大中午的,也不怕晒的慌!”
那窦夫人忽然一指若纤葱,指着三夫人道:“好妹妹,姐姐要是再不来,我家齐哥儿就快在你铺子门口摆个桌椅读书了!”
三夫人不明就里,这几日也不再铺子里头,一时半会更是听不出那窦夫人话里的意思,有些疑问道:“妹妹怎的听不懂姐姐的话呢?姐姐说齐哥儿是怎么了?”
窦夫人这会儿也不说话,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三夫人,似把三夫人看穿一般,忽然“噗呲”一笑:“哈哈哈哈,好妹妹,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自打齐哥儿被他爹带到你们铺子里头,接下来几日给我买糕点的差事就全揽过去了,也不管我吃不吃得下,天天买,妹妹聪明,你说。。。这可是为何呢?”
三夫人听的面红赤耳,有些挂不住,再看窦夫人却一小笑意,也不似是责怪自己女儿的意思,却听窦夫人继续说道:“妹妹呀,我瞧着优儿这教养,这摸样,啧啧,说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便是不一样,可五姑娘也没有人家那些姑娘那股子酸味,姑娘家开铺子抛头露面的,可人家这副好教养,这还得多亏了三夫人会教导女儿。。。”窦夫人这番话说得三夫人一头雾水,忙打住窦夫人的话问道:“姐姐莫气,可是我家优儿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姐姐。”
“你们家姑娘这几日头天的送两斤菊花茶给我,后两天送了络子给我,那络子打的如何便不用我说了罢,我瞧着夫人身上那络子,当初不知道还以为是外头有名的绣坊做的呢。”窦夫人一眼飞快的转便了三夫人通身,话里话外的透露着,让三夫人好不羞。
于是当陆优回到家中的时候,便被三夫人喊去房里问了大半个时辰的话,一个人也不许跟着,琪心以为是五姑娘做错了什么,三夫人要罚五姑娘,忙求陈嬷嬷道:“五姑娘这几天早出晚归的,脸上都瘦了一圈了,三夫人若是要罚五姑娘,这,五姑娘怎吃得消啊。”只听陈嬷嬷苦口婆心的劝道:“五姑娘这回犯的错,是大错,一个闹不好,将来是要吃亏的。还是早些让姑娘懂得这个理才好。”
琪心听的似懂非懂,但陈嬷嬷的意思似乎是很重要的事,为了五姑娘的好,琪心也没理由反驳。
房中的陆优,跪在蒲团上,默默的听着母亲的训话。
“姑娘家的名誉就像那白纸,沾了灰尘便是污了,任你怎么也说不清。”
“我当你还小,身子也没长开罢了,没想到你一向聪明,这方面的心思却那么重。”
“我们如今是落败了,希望全寄托在你爹爹身上,你若是还懂事,便下去想一想罢了。”
陆优跪在地上,回味着母亲的话,半天不起身一直跪到晚上。。。看的琪心直着急,拉过宝桐细细嘱咐给五姑娘偷偷送饭菜,此事却被身后的陈嬷嬷听见,笑道:“三夫人又没不许五姑娘吃饭,干嘛要偷偷送,拿给我,我送进去。”
第二天大早,陆优盯着一双熊猫眼,托着腮看着账本,一直打哈欠,琪心不忍道:“五姑娘若是困了便小歇一会儿吧,账本又跑不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哪知陆优摆摆手道:“今日事今日毕,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像是给自己打气般,重振精神,一口气便对了一下午的账目,连外头二狗道:“窦公子,您今个又来了。。。。。。”的声音也浑然不觉。
“请问,陆东家是否在?”
这时,门口出现一位年轻官差,礼貌恭敬的问着话,二狗见来人身着着官差服,忙回道:“回大人,我们小东家在,小的这就给您叫去。”说着便蹿隔间门口,轻轻的敲门。
陆优在里头便听见了,带好面纱,喝了口茶润喉,开门悄声问二狗:“可是有说什么事?”
二狗估摸着,回道:“许是砸店那案子的事罢。”陆优也想到一块去了,点点头跟随二狗走到外头,一路上吩咐二狗看茶,顺带让琪心带上纸笔。
外头那小官差对那小厮回自己那句“小东家”有些好奇,正发愣。站在一旁窦公子与这小官差也是相熟的,笑着上前叙话。
陆优走到铺子外头的时候,只见二人早已坐下,各自捧着茶盏聊天,似乎把这里当自个家里了。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上前道:“敢问这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那小官差与窦公子年纪相差不多,正聊着欢快呢,忽然一声清婉女声,忙打住话,寻声望去。
佳人而立,眼眸水灵,明眸皓齿。
“厄,咳咳。。。这。。。哦。。。”那小官差话憋了半晌,当着陆优的面竟也说不出话来,倒让陆优有些措手不及。窦公子坐在椅子上打趣的看着这一幕,也不出手解围,更让陆优觉得此人过分,今后再也不来往了最好!
“可是案子有了甚么进展?”陆优见官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完整话来,有些急促的问道,话毕,又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尴尬的笑着。面纱下的笑容,二人虽看不见,但那眸子亮亮的,弯弯的,倒看的齐哥儿有些入迷了。。。
“厄,是,前几日在街上抓到几个街上赖皮,均供认不讳,说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来砸陆记铺子,到底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名字,直说拿钱办事。”小官差见佳人有些着急,急忙全盘脱出了,连师傅叫自己不能说的案情私密也说了。
陆优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就猜测是陆府那边有人使坏,可能是秦姨娘,也可能是大奶奶,大爷。。。若真是他们,也只能认倒霉了,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光彩,即便自家是受害者,禁不住人家家大业大的,届时倒打一耙,那么。。。陆优不敢想象下去,这事还是早早与母亲商量的好,这么想着,居然拔腿就走了。
撂下了小官差与窦公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前者不解,后者了然一笑。
☆、第五十一章
唤阿吉匆匆赶车回到家的陆优,一下车就急急忙忙的奔到屋里,却在门口呆住了。
屋内,站了大小丫鬟嬷嬷一干人等,大婶婶坐在上座,捧着茶杯,见到陆优“哟”的一声:“五姑娘来啦!这个头,啧啧,长高了不少呢!兮儿如今也长个头了,却没有五姑娘长得快呢。”
陆优上前行礼,叫了句:“大婶婶”,便站在一旁任由大婶婶说着什么,也不回话,脸上微笑着,大婶婶以为这姑娘害羞,打趣了两句也不说了,转过头继续与三夫人说道:“就说你们现在住着地方吧,实在不错,小时小了点,可你们屋子里头人家也不多,住着也够了,我瞧着前头那铺子如今也不错,冬天那会儿那个小笼包子,可是传遍了半个汴京啊,不过我们哪敢驾车到你这里来吃,只能吩咐小厮过来买上一些个,妹子你也别介意,婶婶说的话许是有些不好听,但是如今你们这铺子,实则不能开下去。”
“哦?为什么不能开下去?婶婶说的让人害怕?”三夫人装出一副真是想起来便后怕的神情,大婶婶莞尔一笑道:“你瞧瞧你那铺子,赚的钱虽然多,可是架不住有人眼红啊,这行业内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可是大爷知道罢,他也说过,你们这铺子,是挡着人家发财道了,于是便有了无赖闹事和砸铺子的事,你们如今还是快快把铺子盘出去,别再开了,否则将来万一有个好歹,五姑娘如何是好?”
“婶婶今天说的话怪让人害怕的,妹子我得好好想一想。”三夫人笑着本想敷衍着,却见婶婶忽然硬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们是舍不得这赚钱的伙计,若是你们还在陆家,那想开什么铺子便开着,谁敢闹事?可如今这不是不一样了吗?我与我们家老爷商量过了,三房的日子过得一般,带着五姑娘,若是没有赚钱的活计可怎么好?不若这铺子还是盘给我们,就当我们入股罢,这样一样陆记有了靠山,你们也有活计。”三夫人此时早已一脸愤怒,与一站在身后的陈嬷嬷一样是忍着怒气不发火的。那婶婶悠然未觉,自顾自的说着欢快:“你们若是不想管,便交给我来,我使人搭理,这姑娘家的,整天跑到铺子里头算怎么回事?铺子里又有伙计些甚的,若是被人冲撞了以后可怎么办?莫说你们现在还是姓陆,要是连累了四姑娘五姑娘,还有兮儿。。。”
“这位大妈说话真好笑,三夫人一家早已经搬出了陆府,还与陆府有些个什么关系?我倒要问问这大妈,你们当初不说早已了无关系了吗?现如今看人家铺子眼红了?怎么?想参上一脚?”门口这铃铛般的声音便是窦夫人了。
这几日,窦夫人与三夫人都闲着无事,两人一来二去的来往,窦夫人倒也摸清楚了三夫人的处境,替三夫人与五姑娘有些不值,今日窦夫人本也是来寻三夫人聊天解闷儿,没想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番话,当下有些忍不住,冲口而出。
大婶婶乍一听这话,面色有些尴尬,朝三夫人看着,三夫人却假装看不见,欢欢喜喜的迎接着窦夫人,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那窦夫人却替三夫人不愤,这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装作无事,遂开口朝那婶婶道:“这位大妈想必是我妹子的婶婶罢?我听说婶婶家中老爷官职五品,风评极好,怎得如今见了却不似那么回事?哪有婶婶穿金的戴银的,妹子却住在这乡下地方受苦的?”窦夫人话冲,倒把婶婶身边的嬷嬷气的开口道:“哪来的乡下妇人?竟敢侮辱我家夫人。”
“我呸!哪来的狗?竟敢当着本夫人的面瞎吠!”窦夫人嗓子一嚷嚷,那嬷嬷本就护主,如今见来人二话不说便骂人,更是怒不可歇,想她在陆府也是伺候大夫人身边的红人,怎得受这种气,当下就要上前去剐窦夫人巴掌。
那婶婶更是装作没瞧见,捧着茶杯低头喝茶,一副看好戏般。
那三夫人可吓得不清,朝婶婶道:“来者即是客,婶婶这是干什么?”说着就要上前拦住那恶嬷嬷。
“妹子这话不然,这位妇人话说间冲撞了我,本就不是待客之道?妹子在陆府多年,本以为是个玲珑人,没想到出了陆府不过大半年,规矩全然忘了。”婶婶说罢重重的把茶盏摔在桌子上,言语间有些责怪。
陆优上前道:“大婶婶,如今这里是三房的家,不是你们陆家,婶婶口口声声什么礼节,却不记得这地方如今早已不是婶婶的了吗?怎的连当初把我们赶出去说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也忘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不过当了几天小铺子里头的东家,会看几页账目,别把自己当个宝!我今日就替你母亲好好教育你,告诉你长辈说话时候晚辈该如何?!”大婶婶胸中一口气,本来今日自己便不想来的,被那个小贱蹄子蹿捻的大老爷非让自己来瞧瞧,陆记糕点是否真的如外头所说赚了钱了。这哪有送出去的铺子反要回来的道理,自己也拉不下这个脸面啊,如今这野妇加上五姑娘三番五次的侮辱自己,婶婶早已顾不上其他的,只想着出一口气。
窦夫人眼见嬷嬷上前,忽的一脚踢在了老嬷嬷肚子上,大骂道:“哪来的狗东西,竟敢想教训本夫人?去外头打听打听,能动本夫人手指头的还没出生呢?我呸!”说着一口吐沫便吐在了老嬷嬷的脸上,那嬷嬷气的发抖,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件事情闹大了,自己的婶婶居然朝自己的客人动手,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扬言要教训优儿,再也不怕撕破脸皮,指着婶婶鼻子怒道:“我道你是个长辈才给你两面子,到我家来撒野,打我客人,训我女儿,这就是你们董家教的好礼节?”三夫人这话一出,婶婶目瞪口呆,优儿心里替母亲暗自叫好。
这婶婶这辈子最痛便是出生,又是个继室,好在肚子争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