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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饭时,陆夫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要置地的事儿。
“母亲?这么紧?账上估摸着一时拿不出这么多啊。”陆优管着铺子里头的流水账,最是熟悉不过,她们家如今看着是富贵,实则跟以前住在陆府相比,只是刚刚够上小康罢了。
“我也不想那么紧,那家人里头有个药罐子,家里人为了治病白白的耗了几年,这不是都快撑不住了,俗话说落叶归根,家里人这才想卖地回乡下去,这不就急着了嘛。”陆夫人往女儿碗里夹了块肉,接着道:“是以我也想好了,他们家都是老实人,开的价格也算是公道,咱就不还价了,就按这个价买,他们还带着一处庄子,我想把庄子收拾起来。”
陆优听着这番话,心里也赞同,在听到庄子,便高兴说道:“母亲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和陈嬷嬷一齐去庄子别院住了一个多月,那会儿可好玩啦。”
陆夫人宠溺的笑着,嗔道:“你也是,明年就快11岁了还是这么的皮,说到女红就犯懒,说到算账倒还行,可是还是没个大姑娘模样。”
“我有大姑娘的模样啊,在外头呢!在家里头,我就是母亲的小棉袄啊。”陆优撒着娇,呵呵笑的往陆夫人夹了好几筷子,惹得陆夫人板不起来脸,大呼:“窦夫人说的对,你就是个小机灵鬼!”
次日,陆夫人一大早的由陈嬷嬷与琪心陪同,带上钱银,一行人到了卖地那户人家的庄子里头,刚一下车,便瞧见啊壮师傅早早的便等在那了。
几人请来了乡长,交了手续,印了盖章,签了字也按了手印,陆夫人做事一向是要双重保险的,仔仔细细的将几张地契瞧了个遍,又得乡长三番五次的保证,这才尴尬朝卖地那户人家笑道:“几位莫介意,我就是这个脾性,只要是你情我愿,正经买卖,一起好说。”
人家庄户赶着回家,也没多少心思责怪随口道了句:“不要紧不要紧。”
当天下午,那庄户一家老少便收拾完毕,离开了农庄。陆夫人捧着地契,郑重的交代琪心收好,说道:“琪心你也大了,有些事你该知晓了,你这模样这般勤快,把你配给小厮实在不值,我原先等优儿出嫁,派你随同陪嫁,可如今姑娘大了,将来能说哪户人家也还是未知。反倒是这庄子包括这几亩地你可瞧好了,这便是我们陆家的根基了。”
对于陆夫人来说,铺子再大再多,也不如两三亩地。
琪心听到“嫁人”时面上一红,待陆夫人说道正经的事儿,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让自己管着庄子了?
这当大户人家的丫鬟跟当庄子里的管事娘子可大不同。
大户人家里头的大丫鬟再怎么样,头上还有主子教养嬷嬷,面上风光,可实际权力不多,每年几件衣服月例多少能吃什么肉带什么花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半点越逾不得。而庄子里头的管事娘子呢,倘若将来嫁了人,与夫家的一齐管着庄子,自家的不愁吃穿,上头的主子一年见不着几面,偌大的庄子便是自己家一般,只要差事做得好,只消没什么偷鸡摸狗的犯大错,主子一般都会善待。
琪心也是普通人,跟着陆夫人吃苦受罪几年,也盼能熬出头来,如今陆夫人这话里透着意思,便是对自个最大的奖励,心喜之余,当然也盼着将来儿女成才,脱了户籍,若是有能耐的人家,谁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
琪心当下跪着叩头朝陆夫人道谢,陆夫人却笑道:“谢甚么啊傻丫头,将来你出嫁,能不能把庄子管好了,便是看你的本事了,若是管的好,往后还有更大的呢。”陆夫人今个一高兴,说起话来也充满着向往。
琪心与陈嬷嬷猛的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往后会更好的!”
☆、第五十九章
买了庄子后,没过几天三老爷到京的信便传来了。
陆夫人拿着手里寥寥几字的信看了半晌,催促底下丫鬟手脚快些,打扫干净准备迎接老爷去,话刚落音,陆府门口便驶来一辆车子。
阿吉早得东家吩咐,早早的候在门口,只见车子上下来一男一女,驮着行李,男神情疲惫,一身书卷气,女的则面无表情,挺直了身板,穿着麻布,一看便是农家女子。阿吉从未见过陆三老爷,一时有些错愕,站在原地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还是陈嬷嬷等不及,匆匆迎出来,笑道:“陆三老爷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夫人前几天就天天盼天天等着您呢!快进屋吧,阿吉来,行李交把手。”
阿吉“哎”了一声上前去想要接过两人手上的行李,陆三爷没说什么,像是十分劳累了,直接把行李扔过去,可那女子似乎却尖叫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背着就行了。”
陆三爷皱了个眉头,由着陈嬷嬷领着进了院子。
“相公。”陆夫人三年来一见自家相公,脸上还带着一些娇羞,心里欣喜,说道:“我估摸着您两天前就该回来了,怎得如此慢?”
“哦,我晕船,于是就改了走陆路,谁知道路上的路不好走啊,癫死我了。”一旁的女子忽然开口,陆夫人陈嬷嬷方才只顾着高兴,还未注意到这位女子,一时间有些怔住。这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是经过陈嬷嬷亲自教导的,深知主子在的时候丫鬟们没有说话的资格,女子的一句话,早已引得众人十分鄙夷。
女子悠然不知,左看看右看看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府,又似乎觉得站着脚酸,扭来扭去,倒让众人没法集中注意力与陆三爷说话,陆三爷回头不满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站着!”
女子“惬”了一声,往旁边挪了一步,站着不动。
有了这出戏,陆夫人面上也不大好看了,本来是欢天喜地的,如今也是淡淡的,礼仪做到位就好,没说几句话便让女儿领着陆三爷进屋里。
“陈嬷嬷,你看这。。。”陆夫人面色有些不快。
“夫人可别多想,许是个丫鬟罢了。”陈嬷嬷劝着。
“没见过哪个丫鬟梳个妇人头饰的,这般没规没距的,你也瞧见了,自打进了这院子里那人前后共犯了五条错,这样的丫鬟去哪家干活不得被打死?”陆夫人说着解气,恨不得当场就打死算了,嘴上说说,心里却打鼓。
“夫人莫急,还是听听陆三爷怎么说罢,若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别没得冤枉了陆三爷。”陈嬷嬷也是摸不着头脑。
陆夫人点点头,吩咐丫鬟们打水,看茶,备食后,陈嬷嬷与陆夫人两人才走进屋里。
“父亲说的都是假话,哪有鱼钩不弯,鱼能上钩的事儿。”
一进屋里,便听见女儿与相公的对话,两人虽然见面不多,到底是父女,全无隔阂,这会儿聊得上来,滔滔不绝的。
陆夫人莞尔道:“聊着什么呢?”
“哦,母亲,父亲说了些乡下趣事与我听。”陆优早已将刚刚一幕收入眼底,无奈为人女儿,不好多打听父母的事,只好转移话题,想逗母亲开心。
刚想编个笑话来,却听见父亲说道:“我听说你早就对外扬言与陆府断交关系,还自立门户,让下人们称呼你为陆夫人,优儿也称为大姑娘,这是则不妥,当年我二哥出事,我们便没帮什么忙,实在是惭愧。如今我从前院走到这里,看见这大大小小仆人,你这日子。。。。这日子过的实在不妥。”
陆夫人似乎早就料定陆三爷早就有这番话,反击道:“这日子如何?是不是比乡下好多了?我们两母女当年只拿到两张地契便被赶出来了?我是无所谓的,大不了往娘家求求,可是你可想过优儿怎么办?她一姑娘,凭什么要跟着我们受苦,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再说了,如今陆府那边又不是穷困潦倒,那叔叔一天天捞钱的本事比我们铺子一年赚的都多,你当自打二爷走了之后他们就过上穷苦日子了么!”
“你。。。你。。。无知妇孺!”父亲大概是觉得母亲这番话有理,却也不合自己心意,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杵着不动。
“相公,若是叔叔对我们一家有情义,那也不会老太爷刚刚过世还不出百日便赶我们两母女走人,说的好听,分家,分的什么家!这是打发要饭的!”陆夫人本想软下口气,可是说到火头上又不自觉的高声了几分。
陆老爷气愤道:“本来我就是个书生,大哥从商二哥为官,我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啊,如今怎可狮子大开口呢?我瞧着这房子就不错了,到底婶婶也没亏待你。”
陆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相公,气的浑身发抖,说道:“那我的嫁妆呢?”
陆老爷顿时无话可说。
“我的嫁妆,就是劈开绞碎了,也不该只换的这屋子,你当这屋子是婶婶给的吗?是也不是!前院二进的是婶婶原来给的,后头花园与几处房屋是后来买的,打通了这才变成三进的,就是两间屋子,也是我跟优儿辛辛苦苦三年来赞的钱买的!”陆夫人掷地有声,句句实话,倒让陆三爷一时半会儿有些愧疚。
“哎哟夫人,陆三老爷这才回来呢,你可得让老爷好生歇息不是,来人呐,扶老爷去歇息。”陈嬷嬷连忙打岔,朝陆优使眼色,陆优知晓,起身扶着父亲便往陆夫人房中走去,一路上把当年无赖闹事与砸店的事说与父亲听,待到了屋里,陆三爷叹口气道:“优儿,是为父不好,让你受苦了。”
“父亲怎么如此说呢!我也姓陆,也是陆家的一份子,帮着父亲母亲是应该的,总不能母亲与年纪一大把陈嬷嬷整天的奔波,我还躲在阁中绣花罢。”
陆三爷一听女儿这话不对,正要训话,又听女儿继续道:“即便是我帮不了什么忙,依着当时的情况,也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若有能力,为何不帮着家里出一份力,若是让那小人得逞,父亲,如今你见到的大院子,小铺子,都是母亲熬心沥血的熬出来的成果,可不是原来婶婶给的就是那般模样。”
陆三爷听到这,也释怀了方才与陆夫人争吵的事,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道:“为父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算了算了,揭过不提。”
陆优乖巧的附和几声,心想父亲也不过是拉不下面子罢了,既然能说揭过不提,便是没了计较。见父亲实在疲劳,唤来丫鬟服侍陆三爷睡下,一边吩咐丫鬟去厨房看好饭菜,待会父亲起身就要用。直到见父亲睡下了,这才轻手轻脚出来。
前厅这头,陆夫人听陈嬷嬷问道:“那个随老爷来的女子该如何安妥。”
陆夫人这会儿心烦意乱的,无暇去顾及,只道:“让她与琪心暂时住一处,若真是个妾,也得等老爷亲自与我说我才认了。”
陈嬷嬷笑道:“夫人说的是,没给夫人敬过茶,哪算进我们家门呢。”
这几日,陆三爷便延续了在乡下的生活习惯,早起空腹读书,用饭后午时小眠,下午继续读书,关在书房里便不出来了,随行的行李基本上也全都是书,交由认识字的小厮整理妥当后也被陆三爷赶出来了。
陆夫人与陆三爷就这么僵着,谁也不搭理谁,不过是临近会考,老爷苦读一番睡在书房也是应当的,这才免了下人们的闲话。街坊邻居的比如莫大娘都道:“陆夫人当家的回来啦,没想到真是个秀才呢!当真是好福气的一家子。”
陆夫人也不着急,时不时的派阿吉去庄子里巡查,视察人手,哪个老实的可靠的,哪个偷奸耍娃一心思想欺蒙人的,都记着,找个由头打发了。陆优则命各店掌柜的把每日的铺子的账目先整理一番,每三天送一次上门来,这样既不打眼,又有效率。
两个个月后,会考开始进行着,陆三爷带着阿吉进了考场,接着便是如火如荼的会考。三天后,陆三爷被人抬了出来,由阿吉领回了家。
“哎哟,这是怎么了!”车才刚刚走到巷子口,众人出来,打头的陈嬷嬷吓了一跳,只听阿吉说道:“请了大夫看了,老爷无碍,只是实在劳累,加上里头伙食不好,一时有些熬不过。”
陈嬷嬷一听陆老爷睡着了,提着心放下了,还是命人再去请好点的大夫,自己跑进去告诉陆夫人。
“唉,夫人呐,你也别与老爷僵持了,没得便宜了别人。”陈嬷嬷打来水,扭着毛巾,看着坐在陆老爷床边的陆夫人,劝道:“要说老爷回来,半喜半忧的,可如今夫人也得替老爷想想,大半辈子了在那边受人欺负,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老太爷肯让老爷去试试水,这对老爷来说那就是他下半辈子能出头的希望了,当然一头扎进去不出来了。”
陆夫人听着陈嬷嬷模棱两可的话,也深知是这个理儿。
“我不是心疼自个嫁妆,也不是要钱,更不会三天两头的上那边伸手要房要地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说本来没有的东西倒也罢了,这可是我跟优儿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凭什么他们辈分大就能随意糟蹋人。”陆夫人说着说着眼眶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