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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瑷的身子缩了缩,“你……你不要过来!”
“哼!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你要我不过去,我就偏要过去!”她加快脚步。
“啊!”钟瑷惊惧地从另一头跳下床,想跑出去,可是杨曼丽挡住了她的去路。
“想走?”她笑得很得意,“等我把话说完,我会让你走的。”她满意地看着她抱头缩在角落。
走到她跟前蹲下来,扬曼丽强制地抬起她的下巴,命令她,“看着我!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
钟瑷没点头也没摇头,倒是掉了一缸眼泪。
“看来你还是很爱哭啊,可惜这招对我没有用!”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呜……”钟瑷吃痛,眼泪掉得更凶了。
杨曼丽不怀好意的笑着,“你忘了我没有关系,不过你应该不会忘记一个人,那个人跟你可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唷!”
泪水模糊了钟瑷的视线,可是杨曼丽充满恶意的笑声毫无阻碍地传进她耳里,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过去在哪里曾经听过,她不想记起,可是浑沌黑暗的脑海中却出现影像……
“不!我不要听!”她抗拒地捂住双耳。她不想听,可是声音却源源不绝地一直钻进她的脑子里……
杨曼丽不理她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记得三年前,在一间旅馆的房间里看到一对男女躺在床上,那男的正在脱那女人的衣服,先是红色的上衣,接着是粉红色的胸罩,然后是白色的长裙,最后是小裤裤,我仔细一看,哎呀不得了,那男的竟然是我哥哥,而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女的……”她故意拉长音调,“就是你!”
“不、不要!”钟瑷痛苦地大叫,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如今变得历历在目,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不要?我记得当时你可是一点反抗也没有喔!”她脸上的笑容充满恶意,“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上床后,还敢拿那残花败柳的身体来勾引真彦,真是不知廉耻,让我想想,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真彦,告诉他眼前故做圣洁的女人,其实只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你想,他会怎么看你?他……还会要你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钟瑷在心中大叫,却止不住杨曼丽的嘴。
“他不会要你的,而且还会看不起你、怨恨你,因为他最爱的女人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乱搞,还装出一副清纯样,真是寡廉鲜耻永性杨花……”她骂得正兴起,突然……
“啊!”钟瑷大叫,用力往扬曼丽一推。
“唉唷!”她应声跌倒在地板上。
钟瑷就趁着这个机会冲了出去。
杨曼丽正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料天外飞来两团黑影,直接降落在她肚子上,随即跳开。
“噢!”她叫痛,定睛一看,才发现两只小狗一前一后地跑了出去,是欧阳真彦说要送人的那两只小狗,原来他根本不是要送什么朋友,而是要送钟瑷。
“该死的狗!”她低咒道,它们竟敢踩在她身上,最好别回来,否则她一定要它们好看!
慢慢走下楼,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杨曼丽脸上漾起志得意满的笑容。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使钟瑷记起三年前的那件事,让她因为羞惭而主动消失,永远不敢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永绝后患!
解决了这个最棘手的人物,现在,她得好好计量该如何把欧阳真彦钓到手,哥哥已经在催促了,她得加快脚步,必要时霸王硬上弓也行,只要有了肌肤之亲,他想赖也赖不掉了,呵呵……***www。转载制作***请支持小说吧***
钟瑷不停地奔跑。
眼泪如同下雨般不停地落下,眼前的视线是一片朦胧,她不知道自己跑向何方,只是不断命令自己往前跑,仿佛这样就能够抛开过去。
脑海中,一幕幕不堪的画面闪过,提醒着她曾有的痛苦,她的心再度被无情地撕扯开来,鲜血淋漓。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记起?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般的痛苦?
她只想和心爱的人执手白头、相亲相爱的过一生,为什么连这么平凡的愿望都不愿成全她?
为什么……
往日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如同一把刀画过她的心,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他,只求能一死得到解脱,忘掉那些痛苦不堪。
冷不防地,脚下一个踩空,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滚下山坡,一瞬间天旋地转,滚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而人早已昏了过去。
天边白光一闪,不久响起一声闷雷,细细的雨丝渐渐飘下,由疏转密,雨水滋润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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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空无一人的大床,欧阳真彦唇边的笑容瞬间冻结,“小瑷!”他呼唤着,可是没人应声。
不死心地翻遍整栋别墅内外,就是不见爱人踪影,他的思绪飞转,小瑷不可能跑出去,那么就是有人来绑走她了!谁?是谁?
他立刻打电话报警,等警方过来勘验后,发现大门的锁没被破坏,房间里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尚未接到歹徒索取赎金的电话,便猜测她也许是为了某种不明原因跑出别墅后,找不到路回来,建议先到附近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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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真彦虽然不认为钟瑷会跑出去,但确实一直没接到歹徒勒索的电话,见警方动员要对附近地区展开搜索,他也静不下来,请两位警员帮他看家以免歹徒打电话过来没人接后,也跟着出去寻找。
黑漆漆的天空正下着大雨,朦朦胧胧地令人视线不明,每位警员都必须依赖着手电筒增加照明。
欧阳真彦无言地向天祈求,老天爷,请你一定要保佑小瑷平安无事,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经过两小时的搜索……
“那边好像有东西!”无线电中传来某位警员的声音。
“我们快过去看看。”和欧阳真彦同组一起寻找的警员说道,两人问清地点后,立刻拔腿奔去。“啊!有个女孩子倒在草丛里。”之前那位警员的声音又传来。
“你们小心一点,我们马上赶过去。”警员才说完,欧阳真彦早已拔足狂奔,他连忙追上去。
发现女孩的地点距离并不远,欧阳真彦不到一分钟便赶到现场,只见一位警员正拿着一支雨伞撑在女孩的上方,避免她继续承受雨淋,而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体温冰冷得吓人,且全身伤痕累累。
欧阳真彦自内心发出悲鸣,“不——”天啊,不要这样对他,不要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又再次从他身边夺走她!
“呜呜……”
欧阳真彦这才分神注意到两团毛茸茸的东西盘据在钟瑷的胸前,是黑点与白尾!
然而这时的他没心情去探究两只狗出现在这的原因,他连人带拘一把抱起,嘴里大喊,“快把车子开过来!”他真希望能有一对翅膀助他直接飞到医院去。
不久后,一辆时速两百的警车横行于阳明山区,一路狂飙到医院急诊室才紧急踩煞车。
“吱——”高速转动的轮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出刺耳的噪音,接着是一串杂沓的脚步声……
“医生!”欧阳真彦像个火车头般直冲进医院。
值班的医护人员见情况危急,连忙动手进行急救,加上随后赶来的几名警员,使得静夜中的急诊室显得闹烘烘的。
看着钟瑷被推进急诊室急救,欧阳真彦忧心如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在走廊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放轻松点,医生会尽力抢救的。”一名警员好心地安慰他。
但这时候的他根本听不进去,心乱如麻地只能拼命祈祷她平安无事,不敢想象若是有个万一……
“不,不会的,小瑷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他喃喃低语,脚步不曾稍停。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漫长难捱,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房门总算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医生。
欧阳真彦立刻冲到他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在等待回答的短暂时间里,他的神经绷紧到极点,几乎就要断了。
“她被雨淋了太久,身体严重失温,幸好有那两只狗帮她保持一些温度,发高烧是免不了的,我已经帮她打了一剂退烧针,温度应该很快就会降下来,这两天要小心照顾,以免并发肺炎,其他还有一些轻微的擦伤,都已经上药了。”
欧阳真彦一颗惊惧不安的心终于可以稳了下来,他忙又问:“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不过你可能得先处理一件事。”医生微笑着说。
“嗯?”他一脸疑惑。
医生示意身后的护士走上前来,“这两只小狗一定也感冒了,你最好尽快将它们送到兽医那儿去,不然它们小命难保。”交代完便转身离开。
从护士手中接过用毛巾包着的小狗,欧阳真彦生平第一次对它们充满敬意与感激,是它们救了小瑷,它们是小瑷的救命恩人!
看着它们偎在一起发抖的可怜模样,他连忙询问眼前的护士小姐,“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兽医院?”
“从急诊室的门出去右转,走大约五百公尺就有一家。”她亲切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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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真彦道谢后,抱着狗就往外冲,心里则无声地对小狗说:“狗儿啊,你们可要振作一点,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否则不但会令我良心不安,小瑷知道了,一定也会非常难过。”他不希望见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外头的倾盆大雨逐渐变成线线雨丝……
第八章
“你是个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知交多年的好友面目狰狞地怒骂她。
我不是!钟瑷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来。
随即画面中出现另一个男人,脸上扬着诡异的笑容,不断地朝她逼近。
“不、不要!”她想逃,却使不出半点力气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被剥落。
“不——”钟瑷猛然坐起,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小瑷,你醒啦。”一直守在床边的欧阳真彦高兴地道,她已经昏迷两天了,让他担心的不敢阖眼。
那么温柔又充满关怀的耳熟声音……钟瑷的眼神缓缓地移向发声者,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她原以为今生无缘再见到他,如今乍然相见,只觉得恍如隔世。
“真彦!”她不敢置信地低唤,倾身就想投入他的怀抱,不过杨曼丽的话语却在这时响起——
你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真彦不会要你的……他会看不起你……你寡廉鲜耻永性杨花……她的动作瞬间打住,神情变得畏缩起来,不要,她不要更彦看不起她,她希望在他的记忆里,她永远是最完美的样子。
她害怕的模样,让他以为是她对陌生环境产生畏惧,忙将她搂进怀中安抚,“别怕,有我在这里。”
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呼吸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钟瑷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溺在他怀里,央求他说故事给她听,随着年岁增长,他的怀抱一直是她的避风港,他总是抱着她,耐心地听她诉说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这个温暖的怀抱曾经是她的专属,如今……她还能拥有吗?
可怕的往事,杨曼丽的言语不停在她脑中回荡,她急急地推开他,不,她不能这么自私,真彦值得更好的女人,她……已经不配。
想不到她会推开他,没提防的欧阳真彦差点跌下病床,幸好及时稳住,他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瞥开眼光不敢看他,怕他看出她的异样。她看看四周,“这是哪里?”她以为自己应该在医院,可是身处的房间实在豪华得不像病房——电视、冰箱、梳妆台、木质双人床,连她身上盖的也是轻柔保暖的羽毛被,最重要的空气中闻不出一丝药水味。
“医院埃”
“可是……这不像医院的病房。”她指出。
“这是我要他们另外准备的特别病房。”欧阳真彦体贴的说,他知道小瑷一向最不喜欢医院里的药水味,便叫人把里头的东西全部换掉,还在房间里喷了芳香剂。
“你……你对我真好。”钟瑷强忍住喉头的哽咽。可是他对她愈好,她就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应该的。”他也只能这么说,因为她早忘了过往甜蜜的一切。
看着她,他不放心地问:“小瑷,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不要怕,尽管说出来。”他怕她有病痛却不说,自己默默承受。
她摇摇头。她的心已死,不在乎有任何痛楚再加诸在她身上。
确定她没事,欧阳真彦才真正放下心来,将搁在心头许久的疑问问出口,“小瑷,你那天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别墅?”她明明很怕外面的世界,还一个人跑了出去,并昏迷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下,这一切令人百思不解,在他外出的这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她支吾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借口——为了隐瞒当年的事,她不敢将杨曼丽来找她的事告诉他,于是干脆装傻道:“我不知道。”
反正他还没察觉她已恢复记忆,她正好借此蒙混过去。
由于她一直低垂着头,欧阳真彦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判断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她,另外派人去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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