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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轮到夜语昊倒吸口气,手一软,身子却是动也不敢动,努力放松身子,别让状态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师父既然不在,你还守着不让我进去作甚?!李知恩,你让是不让?!”少年的声音变得暴燥。
“伊祁少爷,叶公子说过,他不在时,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他房间,属下也只是遵守叶公子的命令。少爷真想进入,不如明日与叶公子商量商量,只要叶公子同意,下次少爷不论何时想来属下都不会阻止。但是今夜,没有叶公子的同意,属下真的不敢让少爷进入。”
伊祁沉默下来。
室内的轩辕与夜语昊二人正放下心……
“不管如何,今夜我一定要进去!”少年的声音带着奇怪的愤怒,手一举,正如李知恩所料,自己一个人哪守得住整个大屋——大门是守住了,可是墙壁破开了那么大的洞,有没有大门都无所谓吧。
里面从伊祁过来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不知是否那两人太信任自己了。李知恩为自己的渎职悲愤欲绝,眼光也不知不觉中看着伊祁,想看他见到真相时会有何表情。
伊祁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几分歉然。
他突然向李知恩含糊地点头笑了笑,十分心虚。
“原来……他们真的不在啊……咳……”皱了皱鼻子。“不过这房间内味道好奇怪,你们平日真的有细心打扫过吗?”
李知恩看着空荡荡的室内,连床底也没有半个人,那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一点声息都没有。心下正奇怪着,听到少年之语,会意过来,脸马上红得像蕃茄一样,快要滴出血来,坦目结舌地看着少年,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当他理亏脸红,很大度地笑着挥挥手。
“不要在意,好好清洗一下就可以了。顺便……咳……”再咳了声。“这个墙壁的事……咳……随便你要不要告诉师父……不过,如果你肯不说,只说是你打扫时不小心弄塌的话……”舔了舔唇,“或许是对你对我都大有好处的事,你说呢?”
李知恩‘哦’了声,低头,身子微颤。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在唬你,你不用怕成这样。不干就算了……”少年嘀咕了下,瞧墙壁上那人高的洞,终是有些头痛,想不出有何补救之法。
“那个……明天如果我没来,你跟师父说,我伤风了……可能来不了。”
惹下大祸的少年拍拍屁股跑人了,可怜的李知恩要笑又不敢笑,更不知原本还在室内的两人此刻跑到哪里去,怕是还在室内,当下身子僵得连转都不敢转,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皇上……”
试探性地唤了声,却换回松了口气的喘息声,他哪还有不明白的,急急跑出门外,示意下属寻块木板来遮住大洞,免得春光外泻。心中虽还好奇两人到底躲到哪里去,身子却站得笔直,一副雷打不动的侍卫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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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李知恩发出第一声阻止,少年带怒回应时,轩辕与夜语昊两人就面面相觑,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去,全不顾着两人正处于最紧密的接触。
这两个目空一切的家伙,唯一的顾忌就是门外那个尚带天真心性的小小少年了。轩辕一惊之下,正想起身,没想到夜语昊搂紧了他,伸手在床板里侧轻轻一拍,顿时现出个倾斜口来。两人就顺着这个倾斜口滑入床板夹层。
这个夹层到底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夜语昊来后布置的轩辕已经无瑕追究了。随着下坠的姿势,受到重力与惯性的撞击,因惊吓而软下的欲望伴随着禁忌的快感,不但快速复原,还比原来更加灼热了不知多少倍。
之前不知是故意还是太急,轩辕只将两人的衣服拉扯开就长驱直入,不曾将衣服解下。此时虽因而避免露了马脚,但衣服间光裸的肌肤若有若无地磨擦着,比完全赤裸地交缠更多了份瑕想韵味,接触不到时,就更期待能一把撕开,完全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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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两人杂缠不清,里面的两人也在杂缠不清。完全的黑暗煽动人心深处恶意的残虐,明知不该,轩辕的手却悄悄地探入昊的衣内,以指甲轻刮着火热而柔嫩的凸起。
昊身子微微一颤,夹层的空间原本便有限,此时更不敢用力挣扎,举起一手,紧紧地将轩辕不安份的手按紧在胸前,别再蠢动。
外面的两人到底在还是不在,已不在思考范畴内了。听着昊极力屏息,指尖光滑而充满弹性的肌理触觉,还有,在自己掌心中,因磨擦而慢慢坚硬起的小小存在,轩辕暧昧地笑了起来。
看不到昊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的呼吸不再均匀。
轩辕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两人都刻意不去想下半身的紧密的联系,但事实不会因为两人的忽视而消失。
伊祁离去。
夜语昊松了口气,慢慢直起身,突然十指一紧,发出声不知是痛快还是快乐地喘息,长发垂下,拂在轩辕脸上。
他此时才注意到,因为几番翻滚,此时他正跨坐在轩辕腰上。受到自身重量的下滑,轩辕进入地比平日里还深,之前的忽略让身体习惯了本不该存在的坚硬,甚至变得敏感起来,方才身子微动,紧窒的内膜痉挛收缩,强烈的快感自脑海翻绞着,肉体却似是不知足般缠紧了身下之人。
轩辕急喘了声,本来还有心嘲弄昊的失态,此刻哪说得出话来,双手扶着昊的腰,示意他身子举高一点。
昊咬紧牙关,身子慢慢地向上站直,感觉下体异物逐渐离去,方待松口气,轩辕双手一个用力,不及惊叫,不及反抗,身子狠狠受到撞击,喘息哽在咽喉间,嘴唇咬出血。
“轩……”带怒的单音。
“安静……”又是一个用力,热源似乎又扩大了许多,昊微哽了声,双手撑着轩辕的肩,双膝跪着,不想再遂了他的意,可是双膝因为分开,被腿际腰间的汗水一浸,根本受不住控制,不由自主地就这么滑了下来。身体无意识间的拒绝让轩辕痛呼了声,将他的腿分得更开,此消彼涨,感觉到身体被巨力强行分开,忍不住微吟出声。
轩辕伸手揽住他的背,将他的头压下,双唇交结,舌头用力地顶开他微闭的唇,绕住他退避的舌尖,不断吸吮。
几欲融化人心的唇舌交缠,手指绞紧了手指。此时此刻,无力、也无意拒绝。
事情一旦起了个开头,就再也无法阻止,一如崩溃的沙堡。
掩灭了一切的黑暗,看不到彼此的表情,虚假的安全。
可是,人总会为这虚假而迷惑。
是不是真心已无瑕计较。翻腾纠缠的两人,在一声声断续不明的呻吟声中,依稀已将灵魂最深处的秘密坦开。
十一回 百思千断肠
夹层中气息渐宁。
黑暗勾引出心事,意外的放纵,让两人都静默下来。感觉着彼此的心跳由杂乱渐渐统合,一鼓一鼓,一般地缓了下来,竟是难得的同音同调。
咬着下唇,为自己失态和自制崩溃忏悔片刻,夜语昊举起手推开上方床板上的机关,当先钻了出去。脱下被汗迹Jing液污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新寻了一件换上,想了片刻,再找出一件,扔给轩辕。
轩辕接过,却不换上,淡淡打量着夜语昊冷凝下来的脸,颊畔虽还有着激|情的红晕,眉眼却冷若冰霜。他微微笑了起来。
“方才你不也是很享受!”
夜语昊手一顿,抿唇无语,低头系好中衣。
“不觉得现在后悔是很无益的事?毕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轩辕笑嘻嘻地说着,终于也开始脱去身上的锦衣。
用力束上腰带,夜语昊终于抬头看着轩辕。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对这具肉体如此执着。”
他冷冷地笑了起来。“难道,你认为你满足了它,我就会对你付出真心?!”
轩辕一怔,没想到夜语昊竟会说出这等近乎真心的话来。安静了片刻,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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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朕就算再痴心妄想,也不会认为昊会有何真心相对于朕。朕只不过在满足自己啊。朕只不过想看,你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冷静,在受挫之后,该有什么可爱的表情。”
撩起昊汗湿而贴在颊畔的一绺长发,温柔地拂到了他的耳后。“谁教你要为了伊祁,自愿伴在朕身畔一年。依你那性子,越平静……”另一手捏住他尖细的下巴。“所受的伤害,所压抑下的屈辱便越深重——如此好的机会,朕怎么可以不利用呢。”
看着轩辕执着而激狂的眸子,夜语昊微微转开头,轻笑,如同面对不懂事的小孩子。
“轩辕……你总要在不适合的时间,追求着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
轩辕手一紧,昊缠在他指间的长发顿时被揪下了几根,昊无动于衷,继续冷笑。
“希望我能一直看着你,希望我眼中有你,希望我能喜欢你……可是,你难道忘了,最早时,亲手推开我的人却是你!”
“当初,我曾信过你的,也曾喜欢过你的……
是你那一剑,割开了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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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青城初会。
小小的白衣少年静着脸,听着同样小小的锦衣少年无视自己一脸冷漠拒绝,举手指点着师父们之间的招势如何如何,这一招用得如何之好,那一招用得如何之巧……锦衣少年舒眉朗眸,俊丽无铸,笑容高贵中带着皇室中人惯有的疏离,甚至还有一点点不屑。看向自己时,闪过的却是温存柔和……
没人发现过吧,小小的白衣少年曾在同伴扭过脸大大地露出个笑脸,又急忙回头看着战场时,轻轻地弯起了唇角。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师父及九王爷一样,相互欣赏的对手吧。
纤丽薄红的弧度,淡定而未染情苦,纵是沉静,亦透明如水。
剑光亦如水。
那柄划破了十九州的寒光,喝令过百万兵马的短剑,从小小少年的左肩直划到右腰。血花如雨,大雨倾盆。
难以置信地回眸,锦衣少年的笑容依然是高贵中带着疏离和温存,温存中,隐约透出的却是死一般的寂——还有疯狂。
那是错觉么?昊不知道。因为下一霎间,锦衣少年的眸子就变成鄙夷而不屑。
他始终无法知道,当时轩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接近自己,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伤了自己。
只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没信任过第二个人了。
轩辕,是最后一个!
也是亲手割断一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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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无语。
他慢慢地放开了昊,微笑。
“我当然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眼中,渐渐有了恨意。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注意上你,喜欢上你呢?”
“没想到你居然会信任我,我竟会如此轻易的得手——为什么在那天,你会与资料上那个嗜血娃娃完全不一样?!你让我生平第一次有了为人而痛的感觉,却是在我伤了你之后……”
说到这,看着夜语昊微带不可置信的目光,轩辕咬紧牙,突然也顾不得衣服尚未穿好,转身急步离去。
夜语昊看着轩辕远去,默默无语,在床畔坐了下来。
低头,发现手指颤得更厉害。
感情是不必有的东西……
想说出来,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吧?
试探的结果,居然如此可笑。
两个小孩子。
原来,两人的感情都在那时就停止成长了。
——两个小孩子!!
弯腰捂住脸,夜语昊双肘抵着腿,闷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血,自指缝间,缓缓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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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已散,祈世子三天前动身去寻找虚夜梵,伊祁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去见夜语昊,但呆在宫中终于无聊,缠了自己好一会儿,见自己一直在处理公务,只得揉揉鼻子,灰溜溜地去找师父了。
所以,终于只剩一人独处了。
轩辕自袖内取出一柄短剑。鲨皮剑鞘上镶着七色水晶,正中以金丝围绕烘托出鸽卵大的血玉,流光莹莹,似乎从来不曾停止过噬血。剑柄上盘旋的花纹简朴而端庄,略带弧度,握上去,完全地贴合掌心。
缓缓抽出一泓寒月,月光从剑柄滑向了剑尖,手一动,映光月色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