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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玉露香送进去。”齐倾墨冷声道。
柳安之从怀中拿出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药,递到老鸨手中,老鸨没见过此物,刚要问话,却被柳安之冷冷的一眼瞪了回去,讪讪送到隔壁房间,让龟公强行让萧天越喝了下去。
玉露香见效极快,萧天越不过短短片刻便不再挣扎,反而在地上难受地扭捏着身子,弓着身子像是只虾一样,似在极力忍受着什么难受的事。
龟公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有伤人之意了才离开,萧天越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浑浊,时而饱含恨意时而布满情欲,反复交替之下竟格外扭曲。
“玉露香会让人热血沸腾,情欲大增,但神智却是清明的,而且没有解药。”柳安之在一边小声解说着。
“药效几天?”齐倾墨脸上并没有别的表情,依然冷漠地发问。
“十五天,这十五天,他会格外……格外想与人行那种事。”柳安之不管再如何掩饰,也还是遮不住自骨子深处里的那种青涩,只可惜,齐倾墨已经将这些珍贵的品质,彻底无视掉了。
萧天越的动作十分古怪,一边拼命地往后退,可是身子又十分风骚地向胖子扭去,一边是无比的渴望,一边又是极深的憎恨,这样反复交替的情绪折磨得他两眼通红,咬破下唇,却连最简单的嘶吼声都发不出,只能沉默地忍受着屈辱和痛苦,毫无反手之力。
而胖子刚一脸淫笑地看着他朝自己一点点爬过来,像是一只小猫咪,渴求着主人的安抚,逗弄得足够了,才提着萧天越的头发一把推倒在软床上,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齐倾墨一直冷眼看着,甚至可以看到萧天越眼中绝望的泪光,不知道一向喜欢肆意玩弄别人的萧天越被他人玩弄时,有没有感同身受的感悟?
柳安之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道:“这十五天,他会一直这样有很强烈的需要的,老鸨,我们来之前就说好过,只有那些最为令人恶心反感的恩客,才能进这间房,希望你记住。”
老鸨虽然极不理解这行人这么做的原因,但也没敢多问,想着恩客丑点就丑点吧,只要价钱抬高点,她一样有大把的银子赚,便连连点头。
看不惯老鸨这副嘴脸,柳安之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神色冰冷的齐倾墨:“十五天之后我会来看他,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快的。”
齐倾墨微有些惊讶地看着柳安之,若换作以往,这样的话柳安之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大抵他是为了尽最大的力量来弥补与自己之间的鸿沟,所以连这种事,也愿意去做吧。
“他若没了斗志,就不用再让他活着了。”齐倾墨淡淡说道,她不在乎萧天越的死活,她在只在乎萧天越是不是活得足够痛苦,一个逆来顺受不再有丝毫斗志和骨气的萧天越,她要着毫无用处。
“知道了。”柳安之对齐倾墨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齐倾墨听着隔壁房间里传出来的诡异地声音,并没有露出报复的快慰,也没有急于看到萧天越被凌辱的迫切,原本她以为,当她最后终于能将萧天越踩在脚底肆意践踏的时候,她会觉得痛快,觉得解恨,她以为她会很爽快,但并没有。
只有漫无边际的空虚,当巨大的仇恨在一夜之间得以解脱的时候,她却被另一个仇恨牢牢捆缚住,上天像是在于她开玩笑,永远离不开充满争斗与仇恨的世界。
为了将萧天越打落尘埃,齐倾墨付出一切可以付出的,但如果是以鹊应的死换就今日的局面,她宁愿,就那样死去,不必重活一回,更不必提及经年仇恨,也就不必以飞蛾扑火之势一步步走到现在。
那样好的鹊应啊,谁能忍心看她死去?
齐倾墨低头掩去心思,纵有千般万般情绪,事已到此,她已没有回头路了,一步步走下去,哪怕悬崖峭壁也只能抱着粉身碎骨的执念了。
随着萧天越的结局终于被定下来,齐倾墨已不再考虑一个他国曾经太子在青沂为小倌,会对两国造成多大的影响,她已经不介意将这天下的水搅得更浑一些。
☆、第234章 圣女回族
夜色浓如墨,青沂国的百姓并不像临澜国那边夜夜笙歌,辛苦劳作一天的他们早早就歇下了,安静的夜中,借着灯笼的火光可以看清,那些粗糙狂野的石板,拼接成的道路。
墨七憋着一肚子气在路边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看到缓缓而出的齐倾墨几人,白眼一翻,瘪了瘪嘴,还是迎了上去,只是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
“我们先去柳族。”柳安之站在马车边低声说道,似乎他极不愿意提起那个地方。
齐倾墨回头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语,默默拉上面纱,所有的狂风暴雨,从今晚起都将到来。
走了一夜,一直走在一处幽然出世的山林,离贺城城中大概有数万米开外,顺着幽深的小径一直往里走,两夹百花争妍,落英缤纷。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虬劲有力,盘根在树上的古藤数不胜数,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千山鸟飞绝,除了晨间的曦光一道道投下来形成了光柱,显得圣洁静谥,偶尔一闪而过的走兽,灵动的眼睛清澈不怕人。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齐倾墨几人行走在不知积了多少年的落叶枯木上的声音。
一直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才渐渐看到了一些飞起的檐角。
再靠近一些,连绵不断的宏伟古老木楼群以一种经历沧桑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直逼心间,那苍老悠远的神秘感让人双膝发软,只想顶礼膜拜,似乎那里住着至高无上的神灵,冷漠又悲悯地俯瞰着苍生。
万道霞光悬在楼群上方,像是上天用一只金色的覆盖在这个古老的族群上方,保护着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眼前一块巨大的顽石,上面的红漆已经剥落,无处不透着年久的味道,四个金勾银划的字苍劲有力地写着”柳族秘境”!
齐倾墨,墨七,柳安之三人站在石头前,抬眼一看,便见前方前立着的数百人,男女老少皆有,身着他们不曾见过的古老服装,恭敬地迎在楼群前方,寂静无声。
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脸上都透着疯狂的虔诚,殷切地望着齐倾墨。
待齐倾墨走近两步,数百人齐齐跪倒,口中大呼:”恭迎圣女回族!”
齐倾墨饶是再有准备,也没想到迎接她的是这副仪杖,不由得回头看了柳安之一眼,柳安之脸色越发苍白,似乎他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恶梦之地一般。
“你娘亲是柳族前任圣女,你自然是这一任的圣女了,柳族圣女之位已经空置了三十四年,所以,族人们见到你有些激动。”
“圣女?”齐倾墨冷笑一声,她这样的人若能是圣女,这天底下只怕没有恶人了。
“柳族第三百九十七代族长,柳江南迎圣女回族!”一个胡子花白,身形削瘦的老人站在众人之首,拱手相拜。
“这是我父亲。”柳安之的声音有些干涩,转头行礼:”见过父亲。”
“你做得很好,终于将圣女带回族中了。”柳江南慈祥一笑,分外欣慰模样。
齐倾墨轻轻点头,算是回礼,对于这个庞大且陌生的柳族,她并未产生太多的亲切感。只是望了望那层层楼宇,想着或许当年娘亲就在这里住过许多年。
然后是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祭祀典礼,沐浴,更衣,焚香,叩拜列祖列宗,庄重的典礼沉闷得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齐倾墨记下了大部分走过的地方,惊讶于这里的古朴厚重。
压着心中的焦急走完这一道道的礼节,终于在阳光普照的时候,齐倾墨有了与柳江南和柳安之独处的时机。
“族长,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想你知道。”齐倾墨不想耽误时间,她想让鹊应更早醒过来。
柳江南花白的头发写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悲叹一声:”圣女回族,难得只是为了一个外人?”
“鹊应不是外人。”齐倾墨说。
柳江南脸上显然有着失望的神色,历任圣女哪个不是将柳族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为了族人可以牺牲一切哪怕生命,可是齐倾墨,必然不会是这样的人,而齐倾墨回来,也自然不是为了所谓柳族重担。
“安之难道没有跟你说过柳族的情况吗?”柳江南讶异道,他还以为齐倾墨什么都知道。
“我没有问他。”齐倾墨对这个古怪神秘的柳族也有着好奇,但与柳安之的关系如此尴尬恶劣,使她根本不想与柳安之多说话。
柳江南的话像是拉开一副神秘的面纱,关于柳族,关于凤血环,关于圣女,就像是一个传奇,充满着玄幻的色彩,更透着可怕的传承的力量。
柳族不知已经传承了多少年,就算是族长也说不清,只知道他们的族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从生下来那一天起,就为了守护凤血环而活着。
凤血环不似这人间之物,拥有着可怕的能力,正如齐倾墨那日在四夫人院中看到的,可以看到将来的事情,但真正可怕的并不仅仅是可以预知将来,而是可以改变未来。
所以柳族的族规中第一条,便是凤血环绝不能现于世,这等逆天之物,谁也不知它从何而来,若流入世间,将会给人间带来多大的危害,又会被多少人眼红嫉妒引得天下动荡不安。
柳族向来与世无争,柳族圣女也是代代相传。与族长不同的是,族长是有能者居之,而圣女是靠着血脉传承,到齐倾墨这一代,正是第五百八十九代圣女。由此可以推见,圣女与族长之间,只怕历年来发生过不少的摩擦,毕竟只要是人,就都有欲望,而只有血脉没有实力的圣女显然成为牺牲得比较多的那一方。
但无论历史上发生过什么,柳族都一直传承了下来,而他们生生世世守护着凤血环,也一直安静地沉睡在各代圣女的手腕上。
至到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天下大乱,诸侯各立为王,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当时的柳族族长偶然救了一个逃难进入柳族秘境的人,听闻此事心怀慈悲,隧而出山,携圣女助三方王侯,逐步吞并小的势力,天下大势渐分为三,就在族长想从中选出一人来一统天下,从此人间太平的时候,圣女却因为太多次催动凤血环,心力交瘁而死。
族长心伤难敌,留下已成鼎足之势的三国,从此归于柳族,再未踏足外面的人世一步。
这三国,自然是临澜,青沂,宣摇,而关于凤血环的秘密,三国的开国皇帝都知晓不多,只知道此物有参天造化之能,将所知的只言片语也计入了密卷中,世代相传,坚信若能再寻到凤血环,和那神秘的柳族中人,便能一统天下,成就不世霸业!
齐倾墨听完柳江南的话,不由自主地按住手腕上的凤血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镯子竟有这么大的来头,难怪当时人人都想得到它。若非因为自己是圣女身份,只怕早被他们杀了。
“我娘……”齐倾墨不解,如果柳族族人不可随意外出,那作为上一任凤血环主人的娘亲,怎么会流落到临澜国,还死于非命。
“你娘名叫柳一南,当年的她很调皮,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偷了机关图跑出了外面的迷天阵,后来便再没了音讯,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寻找你娘的下落,可收获却极少,好在安之带回了你。”柳江南笑道,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齐府当年的四夫人是什么人?”齐倾墨问道。
柳江南看了看柳安之,示意由他来解答这个问题,柳安之说道:”每一任圣女身边都有一个守护者,四夫人是你娘的守护者,当年圣女离开柳族的时候,就带着四夫人,四夫人原名柳娆。”
“守护者做什么用?”齐倾墨对这个新鲜的词语有些不解。
“圣女在使用凤血环的时候是需要人保护的,以免被人打断,遭受反噬。如果真遇上了这种情况,守护者将流尽全身鲜血,引血入环,唤醒圣女,以生命之力保护圣女不受伤害。”柳安之说道。
齐倾墨默然,以她对四夫人柳娆的了解,她可不是一个会舍弃自己生命来救别人的女人。而且当年娘亲落魄到那般地步,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她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些东西,但怎么也看不清。
轻轻转动着手腕上鲜红似滴血的镯子,齐倾墨被这一番骇人听闻的秘辛震惊得不知该如何言语,谁能想到她一个已死还魂之人竟然还有着如此大的秘密?所谓柳族圣女,竟有着改天换日的能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安之突然说道,直直地盯着齐倾墨的眼睛。
“不错,凤血环是可以改变将来的事情,你也可以凭着他去杀任何你想杀的人,但是天机哪里有那么好窥探?每用一次凤血环,便会折寿十年!若要改变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