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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呼吸不畅。
他没有告诉齐倾墨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她活不了太久,既然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便装作还被蒙在鼓里,只要她开心就好。可是外面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他哪里能一张张堵上?
轻吻了一下齐倾墨的额头,替她盖好被子,萧天离走到外殿,瑾诺坐在那里正喝着茶,全然看不出半点焦急。
“查到了些什么?”萧天离入座在另一侧,问着瑾诺。
瑾诺轻笑一声,始终温柔的声音也并未有半点异样,像是全然未被外面的那些话影响到似的:“流言并非是从某个地方传出去的,而是同时爆发,就像在一夜之间有一群约好了做这件事,能策划这件事的人能力非比寻常,就我所知道的不会超过四个。”
“哪三个?”萧天离隐有猜测,却想知道瑾诺的想法。
“我就不用说了,能做到,但我不绝不会这么做。第二个是你,你曾坐拥金风细雨两座顶级的情报和暗杀机构,就算你把他们亲手毁了,可遗留下来的那些人依然十分可怖,而且你一定早已将他们洗干净,彻底轮为你所用。”瑾诺说出的第一个人便让人吃惊,但萧天离只是笑笑,瑾诺又说道:“但你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萧天离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第三个是殷笑闻,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的,或许他看上去狂妄自大,其实一颗心思比谁都剔透,按他那么能隐忍蛰伏的性子,如果要做这么件事,的确很有成功的机会。但同样的,他也不会做,因为他并不确定齐倾墨还活着。”
“最后一人呢?”萧天离这样问,便是认可了瑾诺的分析。
“你的父皇,萧决,临澜国的皇帝。”瑾诺微微抬头,温和的眸子望着萧天离,却像是能看穿他心中所有的想法,沉默有力,不能僭越。
令人诧异的是萧天离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替临澜国辨解什么,反而轻轻点头:“不错,我父皇拥有着这全天下最顶级的情报组织百书人,他要做这么件事并不是太难,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
试想一下,如果宣遥国陷入此次的丑闻里,瑾诺因为齐倾墨失了民心,宣遥国会怎么样?皇帝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是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你们算漏了一件事。”齐倾墨披着外衣从帘后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松惺的睡意,显然这天下人对她的各种讨论并不能让她放在心上。
“怎么不好生歇着,这些事我们来操心就好了。”萧天离佯怒着说道,拉过齐倾墨坐在自己身边,又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怕她着凉。
齐倾墨看他做这些做得这般顺手自然,也不由得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笑望着瑾诺说:“瑾诺你不要忘了,在宣遥国,任何外人的话都不可能动摇宣遥子民的心智,所以临澜国皇帝和百书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让宣遥国加入这场声势浩大的声讨中来。”
“那在宣遥国的这个人是谁?”瑾诺瞬间就想明白了,既然不是外人,那就是有内鬼,而且是有足够能力的内鬼,不然做不成这么大的事。
齐倾墨头靠在萧天离肩膀上:“你说呢?”
“欧珍雨。”
“对了一半。”
“谁?”
“柳娆。”
几人恍然大悟,将所有的一切串起来想,似乎这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齐倾墨说道:“当年柳娆就曾与临澜国皇帝联手过,如今再次合作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柳娆自从在齐府消失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有关她半点音讯,就算她自己本事再强也不可能同时逃过细雨阁和你瑾诺商人的眼线,所以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她,当时我就想过这个是谁,只是怎么都不敢想到皇帝身上去。”
“而宣遥国欧家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这里不可能有别的人进得去,又最接近宣遥国的心脏,以柳娆之慧要在里面探得些秘闻消息绝非难事,正好填补了临澜国在宣遥缺少眼线的空缺。欧珍雨前后行事差别如此之大,也定是柳娆的功劳。”
这一席话说得萧天离颇是冒汗,好说歹说他也还算是个临澜国太子不是?齐倾墨就这么当着他的脸各种拆分剖析,更是连着他父皇都拉下了马,他实在是不能不尴尬。
齐倾墨下巴磨了磨萧天离的肩膀,笑道:“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人,与临澜国其它人又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柳娆?”萧天离干咳了一声想缓和一下这个其实颇为沉重的话题。
齐倾墨说道:“有一次我与瑾诺出宫去,有人趁人多给我塞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叶凌云公主,那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柳娆做的。因为这天底下知道我这个身份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其它的人都没有这个条件递这张纸条递给我,而柳娆当年身为我娘亲的守护者自然知晓,也恰好只有她或许有这个可能。”
瑾诺苦笑一声:“没想到我宣遥国养了这么大个祸害。”
“她自己自然不好出面做成此事,而是借欧珍雨的手,欧珍雨一直在被利用而不知,她对我做的那些事,都是柳娆想对我做却不能做的,只好假欧珍雨之手。欧家势力过大,就算是瑾诺你有心整治,可是在这种战争随时都会爆发的关头,你绝不会轻易更换主帅,柳娆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齐倾墨说得很是风清云淡,像是一切都不着急。
“最关键的问题,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揭露出来?”瑾诺说。
“因为萧天离来了。”齐倾墨讥屑地笑了一声:“欧珍雨回去肯定跟柳娆说起萧天离,以柳娆在临澜国居住过的经历和见识,几乎不用怎么猜想就能知道这个神秘男人就是萧天离。”
“她将声势闹得这么大,是想让你处于绝对的弱势,而萧天离绝不会在此时此刻离开你,而你为了复活鹊应,绝不会离开宣遥国,”瑾诺一边慢声说着一边细细推论:“所以,她的最终目的是将你们两个都留在宣遥国。”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柳娆此人在相府那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我现在还看不透,但想想也知道绝非这等小事,更何况你不要忘了,她身后的人可是临澜国的皇帝,他们只怕还有更多的后手,这一次我们晚了一步了,要赶紧想到他们的下一步棋。”齐倾墨摇了摇头,总感觉有更大的阴谋慢慢铺来,可是她还没有找到线头。
萧天离拍了拍齐倾墨的手,无奈地说道:“这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这里的一切有我和瑾诺,你还信不过我们吗?你身子这么弱还想这么多事,当心哪天长白头发。”
齐倾墨便真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但她清楚明白得很,她躲了这么久,有些人和事但终究是躲不过的。
☆、第335章 刺杀太子
其实两人对奕没什么难的,难的是有三方博弈这种事。
第一个走棋的是并不是意料中的柳娆或者临澜国皇帝,而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人。
颜回觉得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实在是舒服得很,天天有好吃好喝的侍候着,泠之继也日日守在跟前,不用出去奔波卖命,也不用担心时时被人摘了脑袋的危险,除了脸上戴着这张人皮面具不太舒服外,大约就只有天天睡在床上有些发闷这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烦恼了。
这一回萧天离前去宣遥国跟上次去青沂国一样,也是落下了了他,可是两次的原因完全不同,上一回他几乎是含着热泪才忍心亲手拆去了金风楼细雨阁,而这一回,他至少不用再干这种备受良心谴责的事儿了,而且爷是去给师父莫百衍主持大婚的,这事儿越想越快活,他也越觉得这差事安逸极了。
尤其是打跑了宫里来的御医之后,他担心被人拆穿的危机也没了,毕竟爷对外宣告的是至少养伤三个月下不来床呢,三个月之后爷怎么着也该回来了。
可是他这个美好的愿望并没有抱多久,就遇到了一件令他十分恼火的事情。
有人来刺杀他这个“太子”。
做为一个专业杀手出身的颜回和泠之继在经历惊心动魄的一晚之后,几乎不用多想就做出论断: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分工明确,合作得力,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本就是吃杀手这一行饭碗的,换谁都接不住这么狠的招!
他们先是买通了太子别院里的下人,在饭菜中下了毒,足以迷倒一头大象的那种毒药,无色无味,便是用银针也试不出来,而之前细雨阁一直给萧天离准备的是犀牛筷,这才查觉到异样。
还未等他们通知下人,杀手已经悄无声息潜入了太子别院,手中的兵器暗哑无光,只是淡淡的绿色看得出淬了剧毒,能一剑封喉的那种剧毒。
泠之继与颜回第一时间飞上了房梁,等到杀手进门,两人手中的毒粉一把撒下,毒这种东西可不止对方有,曾经的金风楼多的是,专司暗杀的杀手谁不是备一两袋放在身上?
有了这毒粉做掩,两人大开大合杀得好生痛快,对方这一场算得缜密的刺杀计划便就此流产。
要买通太子别院里的下人可不是件容易事,意思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颜回立刻让泠之继出去找找之前的探子和暗线,看能不能查出来是谁,而不便出门的他一封信立刻传去了宣遥,问萧天离拿主意。
“颜回,你说会是谁想对咱家爷下手?”泠之继仍然心有余悸,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
“想杀咱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哪儿能知道是哪一路?”颜回也苦着脸,爷的回信只有草草一句话,查出幕后主使是谁,这事儿查起来可真不容易。
更何况最为难缠的事并不是查幕后主使,而是“太子”遇刺之后这一茬接一茬奔着府上来的人,不管他们是好心还是坏心,终归都是来探望“太子”的,颜回每天演得小心翼翼痛苦万分,只怕一个不慎便露出了马脚。
尤其是是萧遥面前的时候,更是话也不敢多说,怕说错了就惹得他怀疑。
最为别扭的事情还在后头,现在有关齐倾墨的流言蜚语传遍天下,临澜国自然也没有落下,颜回扮的这个“太子”,对于自己的前太子侧妃是何态度,所有人都在观望着,望得颜回几乎背后寒毛直立。
终于到顶不住的时候,颜回给自己下了猛药重病了一场,这下是彻底的卧床起不来了,也不必再应付来客,更不用担心露馅的事情,顿觉轻松。
但查找刺客主使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泠之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到一点风声,可是仅仅是一点风声就应该让她吓得不太会说话了。
“萧天越。”
“谁!”颜回也惊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前太子萧天越,他回来临澜国了。”
颜回大脑有片刻的停滞,若说其它人自己还可以敷衍应付过去,那萧天越他可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抓着泠之继说道:“赶紧给爷写信,这事儿我们办不了。”
收到颜回的第二封来信时,萧天离仰面朝天轻叹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竟然真的是萧天越。
齐倾墨看完信上的字,缓缓说道:“看来当时应该将他杀了的,也省得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自己不可能有这等实力,想必是已经为殷笑闻所用了。”瑾诺说。
“殷笑闻用人的胆色比你们两个都大。”难得的是齐倾墨还有心思调笑,并未见忧愁,往日里听到萧天越这个名字她就满目仇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如今再听到萧天越的名字,她已经只剩下漠视了。
“你这是在长他们气焰灭我们自己威风呢。”瑾诺又说。
齐倾墨摇了摇头,笑道:“我是认真的,殷笑闻的确比你们都敢用人,把萧天越给你们,你们敢用吗?敢放他一个人回临澜国为自己办事吗?至少我不会,我会直接杀了他。”
瑾诺点头,承认齐倾墨说得的有道理,论起用人的胆色来说,的确没有人敢与殷笑闻相争。
“其实这整件事有意思的是,萧天越为什么要杀我?”萧天离坐下在齐倾墨身边,又说道:“或者说,殷笑闻为什么要杀我?”
这问题其实有些可笑,殷笑闻要杀萧天离的理由至少有一千个,可是偏偏萧天离问出来了,而且齐倾墨和瑾诺都陷入了深思中。
“如果天离不在了,临澜国必将重立太子,可是现在临澜国后宫中并无皇子可立,那萧天越这个前任太子被重新扶上太子之位便是必行之事,萧天越若成了太子,那临澜国可有得热闹看了。”齐倾墨想了片刻说道。
“按你这样说,我宣遥国最后是静观事态发展,毕竟临澜国乱了对我宣遥可是大大有利。”瑾诺笑了一声,毕竟现在临澜国皇帝可是要准备攻打宣遥,这种时候宣遥国巴不得临澜国出事,而他们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