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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离笑得很纯净,带着一点孩子淘气一样的神色,似乎在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
☆、第44章 尼姑庵有“妙处”
&回头一看,萧遥却已经抱着酒壶呼呼大睡了……
萧天离抚额长叹,叔,是不是我不死你就坚决不出手啊?
“颜回。”他冲外面喊了一声。
“爷。”颜回进来看到睡得不甚雅观的萧遥,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风流翩翩的平遥王爷睡相太不雅观了,一脚搭在椅靠上,一腿长伸软在地上,怀中还抱了壶酒,头都埋到胸膛里面去了。
萧天离撇了下嘴,说:“送平遥王回去吧,路上看着点,别让狗发现了。”
“成。”颜回其实挺喜欢跟萧遥在一块儿的,萧遥那张嘴总能说出许多经典名言来,比如有一次形容太子是这样的:长得人模,做事狗样。
所以,从此以后他们私下里形容太子的人都用“狗”来代替。
“她屋子里的那熏香有些怪。”萧遥的手搭在颜回裹肩上,另一只手还不肯放开酒壶,迷迷糊糊间嘟囔一句。
“好的,叔。”萧天离头也未抬,把玩着手间的小酒杯,奶白的颜色边上起了一枝青色牡丹,小巧秀丽极可人。
次日一大早,齐倾墨靠着长椅还在睡,夜间的凉意让她蜷起了身子,好梦间却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睁开眼一看,却是秀兰端着一盆水进来,行礼说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夫人吩咐了让您上前厅就餐。”
“嗯。”齐倾墨困意未消,随意敷衍一声懒着身子坐起来。
秀兰笑嘻嘻地拧了毛巾递过来,齐倾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狐疑地抬头看着秀兰,秀兰连忙说道:“奴婢在这水里加了些花瓣,味道清香,奴婢以为小姐会喜欢的。”
齐倾墨丢回毛巾给秀兰,说道:“我不喜欢这味道,以后洗脸的水就清水,什么,也不要加。”
“是,是,奴婢记住了。”秀兰吓得腿都抖了,想起这几日这位七小姐的作风,不由得有些发怵。
“再打一盆水上来。”齐倾墨只淡淡吩咐道,秀兰连忙退下。
夏初的阳光正好,细细密密地晒下来,透着令人愉快的暖黄色。
齐倾人的房间显然比齐倾墨的要华贵不少,墙上挂着大家的真迹墨宝,琉璃盏鱼泪灯,连飘荡的纬缦都是江南送来的上好丝绸,处处显着华丽与贵气,只是这房间的主人此时脸色并不好。
“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必心急,你怎么就这么按捺不住?”姚梦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责备着坐在旁边的齐倾人。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二妹昨天半夜就被送走了,肯定是那个小贱人干的好事!”齐倾人生气的样子很难看,一张脸都挤到一起去了。
“那你就叫秀兰往洗脸水里下药,还偷偷换了她屋子里的熏香!”姚梦反问。
“对!那药一时半会儿又看不出来,要积累好些日子才能让她的脸毁了去,到那时候我早已将秀兰送走,就算她怀疑也奈何我不得!”齐倾人越说越激动,似乎姚梦今天来劝说她是一件软弱无能的事一样。
“哦,是吗?”姚梦冷笑:“那盆水她根本连碰都没碰,齐倾墨这个小贱人生性多疑,诡诈多变,你以为她会上当吗?更何况她跟柳安之不知怎么勾搭到了一起,你的那些伎俩还是趁早收起来!”
“那是她运气好,我就不信好运气会一直跟着她!”齐倾人死活不肯低头认错,一直嘴硬,但气势却是输了去了。
“啪!”姚梦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怒其不争骂道:“你怎么就不明白,要弄死一个齐倾墨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难就难在三皇子和柳安之,甚至那平遥王爷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那边了!娘让你嫁太子,你死活不愿意,非要去倒贴三皇子的冷脸!这下倒好,三皇子没到手,你连太子那里的名声都败坏完了,以后你还指望嫁给谁?”
“我此生非三皇子不嫁,娘你不必再多说了。”一提到三皇子,齐倾人的态度立时强硬起来,在这件事情上,她半点不肯退让。
“哼,你再这么愚昧下去,只怕到时候娘就是有心帮你,也无能为力!”姚梦不再看齐倾人,冷哼一声。想嫁三皇子,只怕这世间有许多事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是死与活的事!
“娘,我知道错了嘛,我就是见不得她小人得志的样子。”齐倾人不肯承认,她见不得的是齐倾墨与萧天离之间的默契,更见不得萧天离对齐倾墨的与众不同,那种嫉妒的感觉让她快要疯了。
“以后不准再擅自妄动,齐倾墨敢将月儿送去妙清庵,娘亲自然不会放过她!”姚梦的眼神像条毒蛇,十分阴冷,“你过两日去看看月儿,告诉她不要担心,时机到了我就会接她回来。”
“二妹一向金贵惯了,在那清苦的庵里头,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齐倾人担忧地说道。
她们二人毕竟是比不得齐倾墨的,并不知道妙清庵那等地方的“妙处”。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给齐倾墨下药,怎么会让她寻到缝子害了你二妹?”一提起齐倾月的事,姚梦又气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娘我们去前厅吧。”齐倾人自知理亏,拉起姚梦的袖子摇着撒娇。
“哼,你给齐倾墨屋子里下的是什么香料?”姚梦问道。
齐倾人诡异一笑,只说道:“自然是些好东西,娘你以后就知道了。”
姚梦略带悲伤地看着齐倾人,自己娘家姚家早已投靠了太子党,姚家当年率兵数十万的风光自从平遥王崛起之后,便不复再存,一个偌大的家族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根本就是空壳子。
倾人啊,注定是要被牺牲的。
两人到前厅之时,齐倾墨早已到了,正在给齐治布菜,相府随便一顿早饭,也比普通人家一天的饭钱还多,精致可口的小菜,细白的面粉蒸的馒头,还有小米粥,简简单单却都用尽心思。
“父亲,您尝尝这个。”齐倾墨夹了一点小菜放进齐治碗里,乖巧温驯,跟之前那个剑拔驽张的嚣张模样完全不再一样。
齐治看了一眼齐倾墨,想起她说的话,暗自想着这个女儿的心思到底有多深。又看她表面上温驯从容的样子,他相府何时养了这么个祸害?
“父亲。”齐倾人进来看到这父慈女孝的一幕,颇是愤恨,却想起姚梦先前交代的话,强压下怒气笑着行礼。
“嗯,上桌吧。”齐治头也未抬,只淡淡说道。
“倾墨怕是吃不惯吧?要不要我叫厨子再帮你重新做一点可口的点心?”姚梦的笑容亲切慈爱,十分贴心。
“多谢母亲,我觉得十分可口,比起我先前吃的东西来说,这已经盛宴了。”齐倾墨也温和地笑着,毫不在意地撕开往日的伤口,让姚梦尝尝自食苦果的味道。
姚梦动了动脸皮:“习惯就好。”转而对着齐治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老爷连夜把月儿送走了?”
“昨天半夜倾月闹得厉害,我就把她提前送去清妙庵了。”齐治知道姚梦心里头肯定对齐倾月之事颇有疑惑,但是那人说得对,齐倾月在相府多呆一刻,就给相府多抹黑一刻钟,越早送去越显得他治家严谨,才好绝了那些外人的舌头。
“老爷英明。”姚梦看不出半点不满,恭顺低头。
齐倾墨喝了两口粥,一派与她无关的模样,根本不管齐倾人的眼神毒得要把她看穿。只是她发现,四夫人没来前厅与他们一起就餐。
“老爷自然英明,那种残害自家姐妹的女儿留在相府也是个祸害!”齐倾墨正想着,许久不见的四姐齐倾水的母亲三夫人冷嘲热讽地说道。
她看到齐倾月被送去庵里别提有多解恨了,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女儿的舌头让齐倾月割了去,就恨不得将齐倾月千刀万剐!
“三娘说话还是注意些好。”齐倾人放下筷子敲在碗碟上,发出一阵声响。
三夫人已经是豁出去了,反正齐倾水这辈子是毁了,她没什么指望,那齐倾人两姐妹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怎么?做都做了,还不能让人说了,有本事看好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到处害人!”
“三娘,我听说四妹这几日疯得厉害,不知将她一起送去清妙庵静修如何?”齐倾人冷笑一声,反正二妹少个伴,将齐倾水那贱人送去给她戏耍正好。
“你……”三夫人气得手都在抖,却不敢再多说什么。齐倾水那样的身子骨再送去清妙庵,再加上齐倾月的折磨,是别再想活着回来了。
“够了!”齐治低喝一声,隐隐有些后悔怎么就娶了这么一群女人回来,忙帮不上不说,还尽给他添乱,“倾一屋子女人收声,都不再说话,齐倾墨更是默默无言,舀了两勺稀粥,低着头目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齐治吃好了离席的时候,她也放下碗筷,不理齐倾人咒骂她“狗腿子献殷勤”,跟上齐治的步子。
“父亲,我想知道,是谁叫父亲送二姐走的?”齐倾墨拦下齐治的步子,直入主题。
☆、第45章 古怪四娘
&院子里,齐治打量了站在他前面的齐倾墨两眼,在一众女儿中,她个子的确是最高挑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齐治看了看她,不答反问。
“只是好奇罢了。”齐倾墨理了理胸前的散发,看上去悠闲得很。
齐治想了会儿,大抵是觉得就算现在不告诉齐倾墨,以后她自己也会查出来,便说道:“你四娘。”
四夫人?齐倾墨眉头一扬,果然么……
齐倾墨看向相府后院处那阴暗的角落,四夫人的佛堂就设在那里,说是她生性喜静,那里倒没什么人来往,细想了片刻,齐倾墨着实好奇这个四夫人几次三番帮自己是为什么。
她虽娘家没有权势,但得了两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派往外地,朝中众人提起这两人也多有赞誉,说是虎父无犬子,齐治对他们也颇多喜爱,按理说四夫人也绝非无依无靠之辈,只是她自己习惯一个人独处罢了。
到底是什么理由,会令得这个与世无争的四夫人几次帮自己?
这样想着齐倾墨已经走到了四夫人屋外,初夏的天气,她这里却十分阴凉,如盖的枇杷树叶子遮住了这一方小天地,洒下一大片的阴影,正好将小院子包裹其中。
“七小姐?”是四夫人身边的婆子,李婆婆,她手里还端着一点米粥,两碟小菜。
“李婆婆,我来看看四娘。”齐倾墨知道四夫人对这个李婆婆极为倚重,行了晚辈之礼笑着说道。
“四夫人正在焚香,七小姐只怕要等上片刻了。”李婆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与齐倾墨一同站在屋外,等着里面的四夫人烧完香念完经。
齐倾墨看李婆婆手中的早点清淡简素,跟之前自己与齐治吃的东西区别甚大,不由得笑道:“四娘怎么吃得这么简陋?”
“相比起当初的七小姐,老奴倒觉得四夫人的日子挺好过的。”李婆婆笑道。
齐倾墨没想这个看上去很是平和的李婆婆说话竟如此辛辣,但这样的人往往没有恶意,便说道:“是啊,比起我当初,四娘这里的确安静许多。”
一个不争不抢的女人能避开齐倾人三母子的骚扰,这个四娘看上去,也没那么简单啊。
“时候差不多了,七小姐随我进来吧。”李婆婆轻叩了下门,等里面慢慢传来声“进来”,才推门而入。
一打开门,扑鼻而来的便是雅致的檀香味,还混了些香烛的味道,提步而入,这才发现四夫人这屋子里果真是简陋得很,只一尊菩萨像,前面燃着三柱香,看那香炉里的积灰,想来四夫人真的是每日不缀的供奉着。
一张圆桌放在正厅里,几把圆凳,窗边养着一把君子兰,细长的味子垂下来,给颇显清冷的屋子带来些生气。四夫人捻着佛珠坐在圆凳上,双目轻闭,转着佛珠,似在念经。
“夫人,七小姐来看您来了。”李婆婆放下米粥,轻声说了一句便退到一边垂首不再说话。
四夫人手中的佛珠一停,睁开眼看着齐倾墨,嘴边慢慢拉扯出一丝笑来,许是与菩萨待得久了,她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些悲天悯人的味道:“你来了。”
听着,像是等了自己很久了似的。齐倾墨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想法,走上前两步,也不说话,替四夫人盛了粥,布了点小菜,递到她面前。
四夫人也不推辞,接过齐倾墨伸出的勺子,自顾自喝起粥来。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乎早已养成了这种默契一样。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菩萨前面那三柱香燃烧的声音,阳光挣扎着穿透窗子照进来,绿油油的君子兰甚是可人。
齐倾墨也不着急,一心一意侍候着四夫人吃完早点,扶着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