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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倾人,对不起。”齐铭口中喃喃着对不起,捡起地上那把小巧的匕首一点点逼近齐倾人。
屋外的泠之继目瞪口呆,刚刚还在郎情妾意的两人,转眼之间就可以拔刀相向,惊愕地看着一脸淡定的齐倾墨:“齐小姐,你早料到了是不是?”
“当然,对于齐铭这种人,你莫非还相信有什么东西比名利,地位更重要?你以为喜欢上了什么人,就会变得高尚吗?”齐倾墨似笑非笑地反问,她太了解这些人,这些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抛却的人,良知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一种奢侈品。
“难道不是吗?齐铭不应该要全力保护齐倾人吗?”泠之继不能理解。
“你太天真了,高尚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高尚的,不会因为喜欢上什么人才变得圣洁。而卑鄙和贪婪才是大多数人的本性,齐铭只不过是暴露了本性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齐倾墨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这相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一样,都是贪婪而残暴的,齐铭也没什么例外。
“我不能理解,那他真的喜欢齐倾人吗?”泠之继的脑子显然不太够用,对于齐铭突然之间就可以心爱的人下手,很不理解。
“你知道齐铭被赶出相府意味着什么吗?像他这种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怎么可能离得开相府。所以齐倾人跟优渥的生活比起来,就变得微不足道了。也许之前他很爱齐倾人,但那是他衣食无忧的时候爱上的,一旦面临绝境,他毫不犹豫会牺牲齐倾人。”齐倾墨看着屋子里一点点逼近齐倾人的齐铭,嘲笑一声,嘴上说好的此爱不渝,哪里敌得过锦绣前程重要?
“而且,齐铭是不可能离开相府的,齐宇怎么会允许齐铭离开?他如果走了,齐治死了之后谁来接手相府?你可别忘了,齐宇这病恹恹的身子,可活不了多少年。”齐倾墨再次轻笑,齐宇这招很漂亮,用一个既定的结局去逼齐铭自己写,此时的齐倾人只怕心碎成了渣滓吧?
屋子里传来“啊”地一声,齐倾墨从窗子往里看,齐铭手中的匕首已染血,一道疤自齐倾墨左脸往下,一直到右脸下巴,凄厉可怖。她捂着自己的脸一声声尖叫,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滑落在地上,点点绽开。
可是突然她又笑了起来,很大的笑声,扯得脸上的伤口裂得更大,里面的红肉都翻了出来,看得人心里发寒。柳安之的药效到了,齐倾人又“疯”了回去,也正是因为齐倾人成了个疯子,齐宇才安心把她扔到外面去。
泠之继不忍再看下去,抱着双臂说道:“她什么都知道啊,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只能一直笑着,想哭都不能,齐小姐你真的好狠。”
“对啊,我的确狠心。”齐倾墨并不否认。
她就这么冷眼看着齐铭绑住齐倾人的双手双脚,用一个破布麻袋装了起来,扛在肩上往外走,而姚梦站在那里从始至终再没有阻止过齐铭。
去而复返的齐宇扔进来一袋东西丢到齐铭面前,天空突然惊起一道响雷,闪电把他的脸照得万分可怖:“她不是一直很喜欢用毒吗?只可惜那些毒从来没有齐倾墨身上起到过作用,不如就这些东西陪她吧!”
从袋里蜿蜒爬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纠缠在一起,鹊应吓得一把捂住嘴巴,惊恐地瞪大双眼:“蛇……蛇还有蝎子!”
齐宇拿来的那一袋东西正是齐倾人以前炼毒药的“药材”,蛇,蝎子,蚂蝗,老鼠,什么都有,争先恐后地从袋子里钻出来,密密麻麻令人作呕。
齐铭脸色一狠,咬着牙齿把那一袋东西全倒进了装齐倾人的麻袋里,拼命往里面塞着,狠厉的双眼哪里还见之前的柔情脉脉。
姚梦终于受不了,拍着地板大哭出来,但她不管哭得多伤心,却始终没有去阻止齐铭,至到那些恶心恐怖的东西爬上齐倾人的头发,脖子,一点点淹没齐倾人的身子,看它们撕咬着齐倾人的皮肤,钻进她的口鼻耳朵,啃噬着齐倾人脸上的伤口,吸吮着她的血液,乌黑的毒法一点点喷在她的脸上。
而齐倾人却只能在满天将至的狂风暴雨中荒唐地大笑,笑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嘴都裂到耳后,疯笑着的声音穿透屋顶穿过云层似乎回荡在天上。
“把她扔出去!”齐宇冷冷地说,偏着看一眼齐倾墨她们待的方向,露出邪恶的笑容,让人不寒而粟。
“小姐!”鹊应一把抓住齐倾墨的手。
齐倾墨淡漠地对视着齐宇,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吗?未免太可笑了。
这个看上去向来云淡风清的五哥,内心是何等的卑劣狭隘,只因为齐倾人几次碍了他的事,就可以下这样的狠手只为一解心头之愤。
来看看吧,这就是候门里的爱情与亲情,在至高的利益面前,心爱的女人可以毁容赶走,自己的孩子可以被牺牲抛弃。来看看这些丑恶的嘴脸吧,满口的仁义道德之下,是何等的卑鄙可笑。
“泠姑娘。”鹊应突然怯生生地拉了下泠之继的衣服,她小脸早已煞白,但她比泠之继强的地方在于,她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她在强迫自己成长。
“嗯?”泠之继看向她。
“其实如果三公子真的想救齐倾人,是可以帮她在外面找个地方给她养伤的,你如果不相信小姐,可以跟去看看。”鹊应扑烁着大眼睛看着泠之继,似乎在鼓励她这么做。
泠之继看了齐倾墨一眼,齐倾墨表示对此没有异议。
泠之继便真的提起身法跟在齐铭身后,想一看究竟。等到泠之继走了,齐倾墨点了下鹊应的额头:“小妮子越来越坏了。”鹊应明知齐铭一定会按齐宇所说的做,还叫泠之继去看,这是想彻底毁去泠之继一点幻想啊。
鹊应抿了下嘴唇说道:“她不是我,不知道小姐曾经是怎么在生死线上熬过来的,让她亲眼看看,可以让她知道不是小姐残忍,而是本来相府就这么残忍。”
“说得好,是这世道本来就这么残忍。”
泠之继跟着齐铭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时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铁青的,愤怒地坐在椅子上骂道:“那个齐铭太不是东西了,把齐倾人放到大街上就行了,竟然送了那么远,活怕她找回来一样。”
“送到哪儿去了?”齐倾墨正在换睡衣,随意问道。
“城南荒郊,还打断了她两条腿!”泠之继闷声道,她看见齐倾人从麻袋里钻出来上,身上挂满了恶心的虫子,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红肿流脓,没想到她这样了,齐铭还要再下毒手。
☆、第103章 已成定局
&城南荒郊可真是有点远了,那边人烟稀少,都是些树林,还有野兽出没。齐铭明知齐倾人虽心中明白,行动也不听大脑的,还打断了她的腿把她丢到那种地方,看来是没打算再让齐倾人再回来了,想来齐倾人双腿断去的时候,心里头的痛不比身上的痛少吧?
一向自恃美貌的齐倾人,被毁了容,被虫子咬得体得无肤,这也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曾经用了那么多毒药害人,现在被自己养的那些虫子毒物啖食其肉,渴饮其血,谁说这不是报应呢?老天是如此公平,你做过什么,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身上。
齐倾墨心底没什么报复的欣喜,更不会为齐倾人悲哀,她要走的路那么长,齐倾人实在微不足道。
看着气鼓鼓的泠之继,齐倾墨问她:“你在气些什么?”
“我……”泠之继答不上来,气什么呢,齐倾人落得这么个下场本就是活该不是吗?于是只好叹息一声:“唉,我大概在气齐铭说一套做一套吧,之前我还真的以为他很喜欢齐倾人呢。”
“他是喜欢没错啊,只是这喜欢没有相府的地位,将来的前程来得重要,所以舍去齐倾人就很好解释了。”齐倾墨替泠之继解惑。
“齐小姐,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泠之继难得正经,认真地看着齐倾墨。
“问。”齐倾墨也转过身。
“如果有一天齐小姐你遇上了同样的情况,对方是我们家爷,你会怎么办?”泠之继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就是想知道。
如果是萧天离……齐倾墨让泠之继的问题问住了,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有利的一方吧,但为什么此时此刻突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仅仅是一刹那的失神,她便收好的情绪,看着泠之继说道:“你想多了,三皇子不可能会让他自己陷入这样的绝境的。”
“我是说如果呢?”泠之继不依不饶。
“没有如果!”齐倾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邪火,总之被泠之继这个问题问得心神不定,便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泠之继默默退了出去,抬头望望外面的星空,也许师父莫百衍是对的,齐小姐跟自家爷从本质上来说,只是对等的利用关系,所以今天她的问题问得何等唐突?
是什么时候起,对齐小姐有了期盼?明明她从来都认为,青微姑娘才是爷唯一的妻子的啊。
“泠姑娘。”鹊应抱着一件外衣走过来,坐到泠之继身边的台阶上,陪她看着天上的星辰。
“鹊应,为什么你这么善良,却可以跟你家小姐相处?”泠之继很是不解,鹊应跟在齐倾墨身边,为什么还能保得一颗纯良之心?
“泠姑娘,你不要怪小姐,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小姐的痛苦。齐倾人受的这些罪算什么呢?跟我家小姐比起来什么也不算,她是罪有应得罢了。泠姑娘,我不指望你会理解小姐,但请你相信,小姐不是滥杀无辜,也不是陷害好人的那种大恶之人。”鹊应笑起来甜甜的,细碎的小牙齿洁白干净,实在无害纯良之极。
“至于三皇子殿下,泠姑娘,我家小姐就算真的喜欢三皇子殿下,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鹊应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犹豫,“因为小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那些三皇子给不了,小姐只能自己去争,去抢,去夺,三皇子最多算盟友。”
“鹊应你……”泠之继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鹊应,这个看上去小小的,柔弱的鹊应。
“泠姑娘,夜深了快睡吧。”鹊应笑笑起身,留给泠之继的背影只能让她沉默。
同为女人,自己还是个杀手,为什么连两个闺阁里长大的女子都比不上?
齐治被一道圣旨紧急召回丰城,毕竟自家嫁女儿这种事,他这个当爹的不在,怎么也说不过去,前厅里只有他们几个对当日情况清楚的人。
齐倾墨冷眼看齐宇将齐倾人的平白无奇地说给齐治听,像是在说今天的青菜煮得老了些一样平淡没有任何负疚感,好像齐倾人只是路边一根杂草,如今没用了,便能轻易除去。
齐倾墨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可以瞒过齐治,也知道如果真的要将齐倾人换成叶月,少不了相府的掩护,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瞒着偷天换日,她要逼着宰相府自己把叶月送进太子府,还是八抬大轿!
“所以,现在相府里的这个齐倾人,其实是另一个女人?”齐治脸上看不出喜怒,他风尘仆仆到家,一身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
“不,父亲,她就是长姐。”齐宇已经全部接受了叶月代替齐倾人的事实,声音恭敬。
“父亲。”叶月端着茶从屋外款款而入,从衣着到神情跟齐倾人毫无差别,她恭顺地递上茶,齐治目光紧紧盯着她,可她从容起身,然后站到了齐倾墨身边。
齐治放下茶盏,看向姚梦,姚梦脸如腊像,一言不发紧闭着嘴,看来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对她而言,牺牲齐倾人保住的是她的娘家姚氏一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我不过不在家几日,这里竟然要换个天了?”齐治的语气非喜非怒,让人一时听不出情绪。
齐宇躬身:“父亲,相府的天永远是您。”
“哼!”齐治重重的冷哼一声,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凝固,谁也不敢大声出气,齐倾墨明显感受到叶月在后面紧紧拉住了她的衣服,目光微睨了一下。
“父亲,依女儿看来,这天一点也没变,毕竟皇上依然是那个皇上。”齐倾墨悠然说道。
果不其然,齐治听了齐倾墨的话,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其实到现在齐宇也没有看透,齐倾墨这一局里最狠的一招,不是偷天换日,也不是请君入瓮,而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件事早已不是相府的家事,而涉及到了太子,三皇子,甚至宣摇国的国主,如今又先从皇帝那儿得了圣旨,太子和齐倾人成亲的事已经没有了半点回旋的余地。
齐府如果交不出齐倾人,或者让外人知道了这个齐倾人是假冒的,那整个齐府上下没一个人能躲过皇帝的滔天怒火。
这些年相府日渐势大,为了在太子那里拿到更多的筹码更是马不停蹄的扩张势力,皇帝早有察觉,只要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