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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父皇来询问先生,我与二皇弟的学业进展时,先生总是好好夸赞上我一番,不过,这种时候,父皇总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而若是二皇弟学业有了什么新的进展时,他则喜形于色,大肆的夸奖上二皇弟一番,并给予一堆的奖赏。
久而久之,先生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偶尔,我会看见他会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看着我,叹息几声,可能是在为我鸣不平吧。
不过,我自己倒是习惯了,这才是父皇,若是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对二皇弟不偏心了,我倒会认不出他来了。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并不讨厌二皇弟,他是个性格良善之人,从不因父皇对他的宠爱,就恃宠而骄。他性子总是那么温和,从来不对下面的太监与宫女颐指气使,在这一点上,连我也是自叹弗如的。
而且,他还很渴望与我这个皇兄亲近亲近,不过,每次他的靠近,都会被我冷漠的抗拒掉。
有时候,看着他看向我的那种渴盼的眼神时,我心中会有些不忍,不过,我仍然这样坚持着,这样抗拒着。
因为,唯有这样,将他设想为我的假想敌,我才能鞭策自己,继续努力前进下去。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就算他喜爱二皇弟,也顶多就是多宠爱二皇弟一些就是了。为何在对待我的问题上,我甚至都感觉到了,父皇有些刻意打压的味道呢?
不然,看到我的进步和出类拔萃,父皇应当是感到骄傲和自豪才是啊。
不过,多年之后,当父皇力排众议,将身体孱弱,不足以担当重任的二皇弟立为太子时,我才终于明白,父皇如此这般,只不过是不想让我锋芒过甚,盖住二皇弟的光彩而已。
因为,如果那样,肯定会让进行内外更多的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会让他立二皇弟为太子的难度变得更大。
可能,他让母妃直到临终前,都一直待在那个婕妤之位上,用意也就在于此吧。
皇帝篇第二章
母妃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性子温婉,与世无争,没有太多阴暗的心思,在后宫中人缘也甚为不错。
在我还非常年幼,母妃也还非常年轻之时,也曾对父皇抱过幻想。那时的我,还经常见到她因久候父皇,而父皇却未至,从而垂泪到天明。
后来,可能母妃自己也慢慢的醒悟了过来,不再这般痴痴傻傻的等待了。
后宫中的女子,大多日子都过得非常寂寥和无聊,所谓闲生遐思,便会无端生出很多的是非出来,母妃不愿自己也变得如此,便将生活的重心从父皇身上发生了转移。
母妃的新的最大生活重心自然就是抚育我了,不过,因着我自小还比较乖巧、听话,又非常聪明伶俐,这就让母妃无须在我身上浪费很多时间,也就多出了不少时间来做一些她喜欢做的事情。
在我的记忆中,母妃最喜欢的事情应当就是读书、练字和吹笛子了。
因为当时尚年幼,母妃读书、练字时,我看得不是太明白,便让服侍我的太监赵德安带我出去玩耍。
可是,若是到了母妃吹笛子的时候,我便喜欢粘在母妃身边,听她用一截不起眼的、上面打着几个也的竹棍吹奏出一些非常悦耳、悠扬动听的乐音出来。后来再长大了一点点之后,我明白了,原来那个不叫竹棍,而被称之为笛子。
母妃有一本乐谱,母妃吹奏时,经常会对照着乐谱上的曲子来吹。每次选择吹奏的曲子会随着母妃的心情变化而变化,里面是欢快的,里面是悲伤的,时而是愉悦的,里面是忧愁的。
但是,每年到了春季之时,母妃总会用一副哀愁的表情,吹奏同一首听起来比较悠扬动听的曲子。后来,随着我跟在先生后面识词之后,终于认出了那首曲子的名字叫《姑苏行》,我这才知道,原来,母妃是想念起她那个江南、此刻已经姹紫嫣红的故乡了。
不过,尽管如此,随着岁月的逐渐推迟,母妃的个性却也变得越来越淡定,也变得越来越知足常乐了。
母妃的心情好,我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差。现在想想,那段日子可能是我未成年前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只是,这一切在那一年夏天以后,便都被破坏掉了。
那一年的夏天,因天气出奇的炎热,父皇便带着后宫中尚得宠的向个妃子和皇子、皇女们,还有四皇叔,一起去京都附近的避暑山庄去避暑,母妃与我也在其列。
有一天,父皇决定带大家去狩猎,因着狩猎是一项相对而言要危险一点的活动,年幼的皇子、皇女是不被允许参加的,所以,连带着我们的母妃也不能参加,只能与我们一起守在山庄里,而四皇叔因为着了风寒,也没有去参加这次活动。
吃过午饭后,母妃本欲带着我一起多玩一会,但是,因着天气实在太炎热了,尽管室内已经放了不少冰块了,母妃与我都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正在这时,母后,也就是当时的秦贵妃,突然派了她身边的一个宫女来唤母妃,说是四皇叔在外面亭子中准备了一些冰镇杨梅汤,让母妃过去一起饮用。
四皇叔又是父皇最疼爱的弟弟,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也是在整个皇宫之中,除了母妃以外,我最喜欢的人。
因为四皇叔同样也喜欢吹奏笛子,所以,平日倒是与母妃还有一些共同语言,还经常与母妃切磋切磋。同时,他也甚为敬重母妃。
因着与四皇叔交情还不错,不太好拒绝,加上躺在床榻上也无甚睡意,母妃便同意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吩咐赵德安给我扇扇子,让我能睡上一会。后来,赵德安又不知从哪里再弄来了一些冰块,将厢房的温度又降低了一些,炎热的感觉也好了不少,过了半个时辰后,我终于进入了梦乡。
“宗儿,母妃对不住你,娘走了,以后你自己要好好坚强的活下去。”隐隐约约中,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带着哽咽的啜泣声,紧接着,我的脸上感觉到了一股湿意。
虽然那时我还年幼,却也能觉察出气氛不太对劲,于是,我费力的撑开了眼皮,向身边看去,只见母妃就坐在床榻边上,有些衣冠不整,发丝凌乱,脸上闪耀着不同寻常的潮红,还哭得非常伤心。
紧接着,我就突然见母妃抽出床上的那床垫单,用力的开始撕起了床单,随后又开始将撕起几条的床单编结成绳。
我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母妃,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待床单编结成一条绳状物之后,母妃突然站起来,端了一张椅子,放在厢房的中间,然后用脚颤巍巍的踩了上去,再用力的将手中的床单扔到了屋樑之上。
这时,我突然想了起来,有一次,在与乐宁皇姐玩耍时,乐宁皇姐曾告诉我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她母妃宫中的一个宫女竟然用床单结成绳,将自己给吊死了,害得她有好些时日不敢独自入眠。
母妃现在也用床单结成了绳,难道,难道她也要如那个宫女一般吗?心中这个想法一起,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鞋子都顾不得穿的跑到那张椅子边上,用手拉着母妃的裤管,带着哭腔的询问道:“母妃,您这是怎么啦?快点下来好不好?您不会是想丢下宗儿不管了吧?您这样,宗儿看着心中害怕。”
一向甚为疼爱我的母妃,这次却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一般,径自继续将屋梁上垂下来的床单打上结。
我越看心中越害怕,便开始使劲的拽母妃的裤管,想将母妃给拽下来,可是,我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动不了母妃分毫。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了这个办法,开始寻找别的途径。
突然,我想了起来,我的力气小,拽不动母妃,但是,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们一定可以拽得动。
于是,我走到厢房门边,踮起脚尖,打开了房门,带着哭音,朝外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母妃要自缢啦……”
外面的宫人们也被我的话给吓住了,慌慌张张的拥了进来,经过一番拉扯后,才终于将母妃给制止住了。
虽然我仍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母妃变得如此伤悲,但是,因为害怕方才的那一幕再次发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敢再离开母妃左右。
与此同时,那个让我感觉到非常和善的四皇叔竟然突然跑到紫云寺出家做和尚去了。
而从那之后,母妃便开始让宫人们闭上院门,称病不出,同时,她的性格也开始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本话语就不多的她,变得话语更少起来,以往她非常喜欢进行的读书和练字都再也没有见她做过。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吹吹笛子,不过,吹出来的都是一种忧伤的乐曲而已。除此之外,她现在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将我搂在怀中,默默的流着泪。
看着母妃的这副模样,我很心疼,很心疼,但是,却又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算是劝慰母妃,也无从劝慰起。
再后来,母妃竟然如发胖了一般,肚子一天天的渐渐的鼓了起来,宫人们私下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说母妃是怀孕了。而母妃的脸上的愁容也变得越来越多,以泪洗面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多。
那时候尚不太懂人事的我却觉得非常奇怪,不明白母妃与宫内的宫人们都没有欢喜之色。因为我见过其他母妃,若受孕了,都是欢天喜地的,便是连站在她们身边的宫人都颇有一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为何就是母妃这里,全都变了呢?
只是,后来有一天,父皇怒气冲冲的跑来,斥责母妃不守妇德,,与男人私通,有了别人的野种,并让人将母妃打入了冷宫。
当时非常害怕的我哭着问赵德安,父皇为何要这般对待母妃?还有,她为什么说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赵德安带些为难的告诉我,因为怀孕必须要在父皇宠幸过母妃后才可以,而父皇有几个月的时间都未宠幸过母妃了,而母妃却突然在这期间有孕了,这就意味着母妃腹中的孩子不是父皇的。
这时的我,才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那日午后,母妃回来会突然寻死觅活了,也明白了母妃有孕后,所有的人为何都那般反应。
皇帝篇第三章
这时,我又记起那日母妃寻死觅活之前,似乎是秦母妃派人来唤母妃出去的。
难道是秦母妃让人陷害母妃,让母妃有孕的?念及到此,我握紧关头,准备去质问秦母妃,为何要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来陷害我的母妃。
这时,赵德安得知了我的意图后,连忙阻止了我,说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就是秦母妃做的,这样莽撞的前去,我不仅不能洗脱母妃的罪名,还得给自己落上一个目无尊长的罪名中,这属于母妃教子不严,会加重父皇对母妃的厌恶感。
我的冲动情绪被赵德安一劝阻,倒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我有些黯然神伤的想起往日父皇对秦母妃与二皇弟的宠爱,只怕我即使证明了此事确系秦母妃所为,父皇最后还会不了了之吧。
于是,那几日中,我一边悲叹着自己的软弱无力,不能惩治恶人,帮助洗刷母妃的罪名,一边又挂念着在冷宫之中有身孕的母妃,经常自己偷偷的躲在被窝之中哭泣。赵德安见了,也无计可施,只能陪着我抹眼泪。
只是,过了几日后,不知为何父皇又突然想通了,竟然又钭母妃从冷宫中放了回来,虽然从那之后,父皇便再未来宠幸过母妃,但是,却也恢复了母妃往日的位分,还专门为母妃指派了一位御医,来替母妃保胎。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确实有些感激父皇,对于一个已经对自己不贞的女人,能够做到如此份上,也实属不易了。
而至于母妃,她实时确实寻死觅活、自暴自弃过,不过,待腹中胎儿渐渐长大后,她倒也渐渐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从她每日抚着腹部的动作中,也可以看出,她已经对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有了感情。
看着母妃的这个模样,这总是喜忧参半,喜是的母妃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再寻死觅活了。忧的是,这个孩子毕竟不是父皇的孩子,现在,母妃怀孕期间可以闭门不出,但是,等她生产完之后,可能就不得不外出面对外面的闲言碎语了。
这些闲言碎语我每日去学堂时都能够听见,有些非常刻薄,非常难听,我不确定脆弱的母妃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为了减少这些闲言碎语,也为了母妃日后能少受些委屈,我决心惩治一下这些碎嘴之人。
有一日,在我走学堂的路上,经过那个至今未生育、尖酸刻薄的徐美人宫门前,果然又听见她在与她的侍女议论我,“有个偷人的娘,自己或许也是个杂种,每天还神气活现个什么呢,真是的,与他娘一样,没有廉耻,若换成是我,早找要绳子,自缢算了。”
“是啊,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娘,儿子的品行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侍女也嗤嗤的笑着附和道。
我明白,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