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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娘,儿子的品行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侍女也嗤嗤的笑着附和道。
我明白,徐美人是见娘不太可能被父皇宠幸了,我也不太为父皇喜爱,但是却又嫉妒娘的位分与待遇都比她高,到底还算是有儿子可以依靠,心中愤愤不平,才敢在我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说的。
这一次我没有再忍耐,直接吩咐随行保护我的侍卫,将她二人掌嘴,尔后,我不顾那个徐美人在我身后,说我目无尊长的辱骂以及要告之父皇的恐吓,我自己先跑去父皇的殿前,跪了下来,并痛哭流涕不已。
父皇的侍卫见着我,不敢怠慢,连忙去告之了父皇。
父皇是第一次见我这幅模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与心疼,但是,却还喝止我道:“你身为男儿,却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努力的止住泪,哽咽着说道:“儿臣特地来向父皇请罪,儿臣今日目无尊长,让侍卫掌掴了徐美人徐母妃,另外,也请父皇将儿臣逐出宫中,儿臣实在无颜再留在宫内。”
父皇大惊,询问道:“你为何要掌掴徐美人?又为何说出此言?”
我又大哭道:“每次,儿臣上学经过徐母妃宫前时,徐母妃总会与她的侍女指指点点,说儿臣是杂种,而且还没有廉耻的留在宫中。这些话,陪同儿臣上学的侍卫们都曾听见的。儿臣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杂种谓何意,即儿臣非父皇亲生儿。儿臣本就已经非常伤心了,也非常受打击了。今日又听徐母妃一说,一气之下,也没了分寸,便让侍卫惩戒了徐母妃。不过,如若这件事是事实的话,儿臣也不能鸠占鹊巢,赖在宫中不走,那就真的没有廉耻了。”
自然,我这话是故意说给父皇听的,我的长相与父皇比较肖似,不用做滴血鉴定,也能分辨出是亲生儿子。徐美人会这样说,只不过是心中不平,一时图个嘴上痛快而已。
因我还是个年幼斩孩子,会这般说,父皇听见了之后,自是深信不疑,于是,他立刻勃然大怒起来,他气道:“身为长辈,却为长不尊,对晚辈说出此等下流、刻薄之话。刘公公,你去传朕旨意,贬徐美人为庶人,杖责八十大板,她的随身侍女目无尊长,竟然非议主子,立刻杖毙。以后谁若再嚼梅婕妤与大皇子的舌头,一律杖毙。宗儿,父皇非常确信你是父皇的儿子,不必听信别人胡言乱语,想些有的没的,安心去上学吧!”
说完,父皇一甩袖,转回殿里去了。
倒是我有些发愣,没料到父皇给出来的责罚竟然是这般重。
后来,那个徐美人也没熬过这八十大板,殁了。一时之间,宫中也不再有人敢讨论娘的事了。
这是第一次因着我的原因,让人丧命了,初时,我还做噩梦,做了好几夜。不过,待到平静下来之后,我的心肠倒是微微有些变硬了,人也象长大了好多。
就这样,到了瓜熟蒂落之时,娘也终于给我生下了一个弟弟。
几乎从第一眼看见襁褓中的这个粉琢玉雕的小家伙时,我就不由自主的喜爱上了他,将他纳入了自己要保护的人的范围内。
他打小便比较乖巧,偶尔有些小吵闹,也会在母妃的笛音中安静下来,这个小家伙似乎自小音律感就比较强。
只是,随着他的越长越大,他的轮廓便渐渐的长开了,竟然越来越象四皇叔。
随着他一起长大的我,已经渐渐有些知人事了,便也慢慢明白了那个四皇叔当初坚持要出家的原因。
尽管如此,这并不能阻止我对这个弟弟的喜爱,他也给我与母妃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乐趣。
那时候,让觉得最开心、最快乐的事,便是下学之后,回宫抱抱他,牵着他的小手,教他走路,教他说话,逗他开心。
而我最害怕的事情,便是他生病的时候了,这比母妃生病时还更让我害怕。因为他年幼,不会描述自己的病情与症状,使御医诊治起来更棘手一些。
为了让他少生一些病,我甚至连母妃以前为我所求的护身符——一块我自己佩戴了好几年的玉坠,都从自己的肚子上取了下来,戴到他的脖子上,希望能保得他的平平安安。
可是,让我感觉到伤心的是,这块护身符最终还是没能将他给护住。
有一年深秋的晚上,母妃被姜母妃,也就是那个整个后宫之中,最和蔼和亲、最善良、最关心我们、我最喜欢的母妃,请去她的宫中聊聊天,叙叙家常去了,弟弟自然也就被丢给了我看着。
可能是因为天气已经比较寒冷了,本该睡觉的弟弟可能因冷得没睡着,连我拿出母妃的笛子和乐谱,勉勉强强给他吹上一曲后,他也仍然没有睡着。
后来,我摸了摸他的脚,发现有些冰凉,我才恍然大悟起来,连忙将笛子与琴谱放在他的襁褓上,出去给他寻袜子去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待我回来之时,弟弟连同包裹着他的那个襁褓,以及笛子、乐谱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乐谱第一页的那张纸,而地下则躺着一块标有“秦”字的腰牌,这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连忙一边让人去姜母妃的宫中去寻母妃回来,一边让侍卫们喊上很多人,一起在整个宫中进行搜寻起来。
可能这是贼人早已预谋好了的动作,所以,最终仍然没有搜出弟弟的踪影。
依着那块字的腰牌,我猜测此事肯定是由秦母妃指使人干的,我不由怨恨起秦母妃的狠毒来,她先是设计母妃,让她与四皇叔发生关系,使得母妃受孕,又使得父皇这么多年以来,未再宠幸过母妃。
想不到,现在等弟弟长大了,她还一不做,二不休,又将弟弟人掠走。
弟弟还只是一个那么年幼的孩子,而且,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因着弟弟的出身,弟弟的存在不会对宫中的任何人构成威胁,也不会有任何继承皇位的机会,这是宫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
没想到,秦母妃竟然连这样的弟弟都不放过。这让我与已往相比,更加痛恨起秦母妃来。
母妃赶回宫中之后,得知了这个消息,曾经一度昏厥了过去。
苏醒之后,看见了那块腰牌,她也认定这件事情是秦母妃所为,在对弟弟强大的纯爱的驱使下,她一反往日的软弱,也拉下自己的自尊,带着我,一起去了父皇的殿中。
她告之了父皇之件事,并给父皇出示了这块腰牌,她祈求父皇,她不要求父皇能够惩治秦母妃,只要求秦母妃能够将弟弟还给她使足够了。
谁知,父皇当下就反驳母妃,说这件事不可能是秦母妃所为,为了安抚母妃,他只是说他会派人去尽力寻找弟弟。
可是,搜寻了几个月,没有结果之后,父皇便放弃了,而在这般确凿的证据之下,秦母妃却依然安然无恙,母妃却因思念弟弟而病倒了。
这件事情之后,我更加痛恨起父皇的信心来。而且,我觉得秦母妃可以对弟弟做出这种事,还能逍遥法外,同样,难保她日后不会对我和母妃做出同样的事来。
那是第一次,我深深的感觉到现在的自己,能力太薄弱了,不具有保护娘和自己的能力。
后来,我便开始下定决心习武,这样一来,假如有刺客潜入时,我至少还能抵挡抵挡。
于是,我称利用我的身份,威逼我的随身侍卫教我习武,并且还不准他将我习武之事透漏给别人。
当我很快学完侍卫所教的武艺之后,我又让赵德安偷偷的想办法不断的去找一些世外高人进宫来教我。
就这样,我白天上学,晚上习武的习惯一直维持了很多年,直到我成了这世间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之后,才停止了继续修习。
在这里,我还得特别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姜母妃,在母妃突然受孕之后,以前与母妃还算交好的那些其他母妃,都变得对母妃有些不屑一顾,不愿意再与母妃往来,只有姜母妃对母妃还是始终如一,经常过来开导母妃,对我也是越来越关心,有时候,甚至比母妃还要关心我,见着我,总是会嘘寒问暖的。在别人对我母妃闲言碎语之时,她也会挺身而出,护着我与母妃。
这些都让我非常感动,我也在内心深处发誓,待到自己有能力之时,一定要好好报答姜母妃。
皇帝篇第四章
因着思念弟弟,本来就有些消沉的母妃,变得越来越郁郁寡欢,少言寡语,只是整日沉浸在自己哀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而自从她的那支黑绿色的笛子与乐谱也被贼人连着弟弟的襁褓一起掠走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吹奏过她最喜欢吹奏的笛音。
尽管我已经让赵德安托人在宫外又买一支笛子,之前的那支笛子看上去更精致、更昂贵,与一本新的曲目更齐全的乐谱回来。
当我亲手递给了母妃时,母妃接过之后,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嘴角带些哀伤,又带些欣慰的笑了笑,却再也没有吹奏和翻阅过。
偶尔,母妃倒是还练习一下书法,不过写的大多是一些哀婉、悲伤或者思念的诗词,其余时间,她便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目光幽幽的看着远方。或者拿着弟弟以前穿过的小衣服、小鞋,时而淡淡的微笑,时而默默的哭泣。
看着母妃一天天消瘦下去,眼神也变得一天比一天空洞起来,我有种她随时可能会离我而去的错觉,这种错觉让我觉得非常恐慌,因为在我的心中,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弟弟外,母妃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自然,那个身着明黄色衣饰、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经被我排除在心门之外了。
因为恐慌,我觉得不能再任母妃这般终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于是,我开始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让母妃的现状发生改变。
首先,我开始让宫人们在我上学去之时,尽量多与母妃说说话,找些能将母妃逗乐的事情来做做,并央求姜母妃尽量多抽些时间过来陪母妃叙叙家常。
而我一下学之后,就钻过母妃的房中,不停的与母妃说着话,撒着娇,让她正视我的存在,并寻些母妃高兴的事,说与母妃听,再待到母妃睡着之后,出去习武。
可是,让我感到沮丧的是,这般做的收效好像不大。宫人们找她说话时,她会直接利用她的主子身份,将宫人们赶出房门去。
姜母妃与她聊天时,虽然碍着身份,她不得不笑脸相迎着,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有些心不在焉,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答非所问。
而我在与她说话之时,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温柔的笑着看着我,或者抚摸抚摸我的手和脸,有时,她的眼神之中,还闪耀过一丝愧疚之色。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突然想起,以前母妃似乎告之过我,她曾与外公早年收养的一个类似于童养媳的义女,也就是后来我的舅妈,感情甚笃,母妃还是女儿家时,曾与那位姨娘无话不谈。
或许,若是见着了那位姨娘,母妃还能向她吐露吐露心事,不像现在这样,只是径自将自己桎梏在一个死胡同中,整天闷声不语。
于是,我便去央求向来比较照拂我、也能够作这个主的纯阳母后,其实,此时的纯阳母后已经有些病怏怏的,不太过问后宫之事了。
不过,在我说明了母妃现在的症状,并提出要将姨娘接进宫,陪伴母妃一段时间之后,纯阳母妃先是大赞了一番我的孝,然后很爽快的答应了,并即刻拿出凤印,嘱咐人去办了。
半个月之后,姨娘便从江南赶了过来,身边还牵着一个粉嫩娇美、身着锦缎锦袄、大约五六岁、人见人爱的小女孩。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姨娘,她是一个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可能是从小就被外公家当作童养媳一般养着的缘故,导致了她的性子比较温驯,见人都是低眉顺眼的,不容易惹人注目。
不过,因着娘的缘故,我倒是对她莫名的有了一种亲切感。那个小女孩则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姓梅,名香。
自打姨娘来了之后,母妃的性子果然变开朗了不少,脸上出现笑容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也让我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而因梅香的到来,也使我多了一个玩伴和爱护的对象。
天真无邪的她根本也不知道避讳我的皇子身份,总是象个尾巴似的跟在我后面,“宗哥哥,宗哥哥”的不停唤着,还不知害臊的告诉我:“宗哥哥,你是香儿见过的这世上长得最俊的男子了,等香儿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你!”
我只当她是童言无忌,没有放在心上,每次她这样说时,我也只是一笑了之,被她缠烦的时候,便总是哄她道:“好,宗哥哥等着香儿长大。”
不过,因着她的可爱,让我想起了与她同样可爱的弟弟,一股怜爱之意便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渐渐的,我便将对弟弟的感情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总是象呵斥珍宝一样呵护她,而那时的她,也是那么听话与懂事,那么纯真而美好。
而母妃似乎也是与我一样,将对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