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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白,规规矩矩的拜祭,脸上似乎并没有哀伤的模样,反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我很惊讶,如果不是她身边还有许多人,我都以为她是山间的精灵。
甚至荒唐的想着如果我是墓中的人,一定会感到安心。虽然我在国外也接触过很多女生,像秋瑾等同学,她们都很漂亮,可是和眼前的女孩相比,总是少了点味道,是了,就是那种柔柔的软软的,让你想呵护的味道。
接着情形突转,居然有人要打破这份美丽,我完全忘了事先朋友的交代,尽量不要和悍匪起直接冲突,看着那领头的人双目放出邪恶的光芒,我忍不住扳动了手中的枪,我一直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冲动。是的革命要隐忍,可是如果连一个女子都救不下来,何谈革命。
我救了她,她一身红衣站在那,两眼含泪,看到我,嘴唇微张似乎想说谢谢,却是就这样直直的晕了过去,晕在了我的怀里。我觉得她是我的缘。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她出嫁。
……
徐傻妞看到面前这个满脸血的男人,再看到脚边一堆的尸体,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想叫救命……然后太过紧张就晕了过去。
等徐宝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的。一路摇晃一路就有点迷糊的想睡,她平日只是反应慢,不算真傻,摇晃间已经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低头看看一身的嫁衣还展展的穿在身上,估计没啥大事,她掀开了轿帘,外头已是傍晚时分,金色的阳光一下子就轿子外头铺开,而且正中的就铺到了一张脸上。
徐宝在家经常除了陪老妈打麻将就是陪老爹看相书,说实话,老爹识不识字,徐宝至今很怀疑,但是不妨碍看图教育,徐宝下意识的就盯着这张脸看,依稀记得老爹反复吐唾沫教育的“托付终生型的男人九大特点”严肃的确认道:“宝儿,记住这些,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当年你爹本是英俊男,奈何操起屠刀把猪杀……巴拉巴拉……”
宋一韩不知道为毛,他居然决定要亲自送新娘过去,只是嘴里反复对自己说,不过是顺路罢了。这会子看新娘掀开轿帘认认真真的看自己,然后忽然就展颜一笑,他就觉得羞涩无比,他留过洋,见过大世面,家底也是殷实的,而且擅长写诗,名声在外,很多洋气的姑娘甚至上门找他签名,那时候他一点都不慌。可是此刻没来由的就被面前的姑娘一个笑容给看的面红耳赤。
“我叫宋一韩……”他对笑的甜甜的女孩说道,然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连第一次去见到同盟会会长孙文先生似乎都没有这么紧张。
徐宝发现了面前的男人,一双眼澄澈深邃,眼皮内双,脑海里就跳出老爹反复念的句子……聪明的读书人……刚正不阿……疼老婆。
她开口问道:“你读过书吗?”
宋一韩没有想到女孩居然会问他这个,一下子就不那么紧张,滔滔不绝的讲自己上学留洋的经历,那个时候,去日本留洋是了不得的事情,宋一韩也很是骄傲,一边说,一边看着轿子里的姑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毛孔都通透。
徐宝看着面前眉飞色舞的男人,想到死去的老爹的算命宝典也不是全无用处的。
说得高兴的几乎刹不住车的宋一韩注意到女子一脸认真的听自己说话,只觉得要是有这样一个姑娘带在身边,举案齐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反问道:“你读过书吗?”
“我上过两年私塾,多谢宋先生救命之恩。”徐宝说完,浅浅一笑,放下了轿帘。
……
宋一韩一路已经跟吴家随从打听了消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心中十分愤慨,这么漂亮的新娘,怎么就接受了封建的安排,那新郎居然连面都不见,让新娘自己去,心中越发对这姑娘牵肠挂肚,好白菜不能让猪拱了,他一定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嚣张!
此刻宋一韩口里的好白菜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对前途一点都不担忧,他爹说她是个十分好命的女人,吃好睡好就行。
不知道九泉之下躺着的徐父徐母看到女儿这副傻样会不会后悔的想越地狱跑出来……
轿子外头的宋一韩心里已经把自己想成了一个救美的英雄,好事做到底,不能看着姑娘跳进火坑,他此刻最想看到那个不负责的新郎喊道:禽兽别动让我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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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到县保安团距离并不算远,天还没有完全黑,轿子就到了。停在了吴营长的住处外头,吴家老牌下人三叔婆和三叔公夫妇先进去通报了。
宋一韩也让人进去通报,一副上级来视察的模样,的确留洋过来,又是军校毕业的他是有这个资本,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徐宝昏昏欲睡的在轿子里,很娇憨的打了个呵欠,不知道晚饭什么时候开始,她好饿。
等了一小会,三姑婆就进轿子给徐宝带上了块红头盖,把徐宝拉了出来。
传说中的新郎,并没有来牵她的手,却是一把跑了过去,迎到了宋一韩跟前,很热切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道:“久闻宋先生大名,您写的新诗《东岸》我甚是喜欢,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您本人,宋先生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然后打着新娘的主意的宋一韩很不好意思的看到新娘被冷落了,自己成了上宾。
徐宝被领到屋子里,就被忘记了,肚子饿的嗷嗷叫,她这人最大的毛病就不耐饿,揭了头盖,一屋子打量,有刀有枪,有军装,有书有桌有椅有床,就是木有吃的,她好饿啊……
新郎穿着一身硬朗的军装,在外头陪酒,压根就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忘了,安顿好宋一韩喝的醉醺醺的他就回屋了,推开门,看到一个一身红的小丫头,一脸泪水万分委屈的看着他,立刻酒醒了一半……
第三章:新婚偷吃
半夜时分,吴安国酒醒了一半,醉着一半,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哭的那个辛酸悲伤,立刻就自责起来,街上的小乞丐也没有她可怜的感觉,原本对老爹自作主张很不高兴,天天胡闹,还想晾晾这女人,可是对上那张脸,没来由就觉得自己像禽兽,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于是大晚上,新郎吴营长难得的忍下了他平日火爆的性子,很温柔的像哄小屁孩一样,递给了新娘一条手绢,脸色严肃,嘴角却艰难的抽了抽道:“别哭了,我不会欺负你的。”
没有想到他这一说,新娘哭的更厉害了,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一张小脸哭花了,脸上还有新娘的妆容,像个偷吃完没有处理好现场的小屁孩,五彩缤纷。
吴安国没有办法,见她像被吓坏一般,也不伸手接手绢,只好自己帮她擦,手才一碰上新娘的脸,新娘就不哭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
破天荒的他的手碰上那嫩嫩的脸蛋,没有像平日擦喜爱的抢那样,用力来回搓,而是很小心很小心的从额头一直擦到了嘴角,看她这副模样,吴安国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娘养的那只小白狗,后来娘死了,狗也去了。
徐宝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额头宽阔饱满,眉毛很浓,笔直的上扬,老爹说这种面向的人脾气火爆,很好面子,做事光明磊落,嗯,应该是个好人……
于是她润润的说了句:“我饿了!”然后双眼大大的水汪汪的看着他。
吴安国见她如小狗一般的表情,没来由的心中就软软的,更是自责,什么郁闷老爹乱操心的情绪都没有了,乐颠颠的拉着她去找吃的。
要么说吴营长还半醉着,他兴奋的带着自己的新娘去厨房偷吃的,好像自己牵着的不是一个丫头,而是一株隐身草,大摇大摆的在警卫的众目睽睽下,假装谁都没有看见。
徐宝更是满脑子都是肉,哪里顾得上那些身上背着大枪的警卫,在她眼里都是障碍物,越过这些障碍物就有肉吃了。
到了厨房,吴安国显然不太了解肉放在哪里,到处乱翻,徐宝对吃肉有天生的热爱,没有办法,有一个屠夫老爹,猪身上除了猪便便,哪一个位置她都是极其熟悉的。
然后吴安国就看到刚刚那个哭的比死去了爹娘还要惨的小新娘,此刻一脸幸福的想死,双眼全是爱意的,不过不是看着自己,而是一碗红烧猪肘子。
徐宝看着那一碗酱色的猪肘子,虽然已经冷了,可是还能闻到浓郁的猪肘子独有的五香酱料的味道,抬头看了一眼带自己过来的男人,问道:“你吃么?”
吴安国摇了摇头,然后就见自己的新娘抱着一碗猪肘子,牙口齐齐的开始啃,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她头都没有抬,全神贯注的在啃猪肘子。
他咳嗽了一声,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徐宝有些不舍的抬头,递给他一个猪肘子道:“你也想吃么,想吃就直说,我爹说,会叫的孩子才有肉吃,给!”
看着那白白嫩嫩的手抓着一只油腻腻的猪肘子,吴安国有些崩溃,忽然间觉得刚刚那自责很莫名其妙,那一瞬间的心底软软的感觉像是错觉。
他没有接,晚上应酬他吃的很饱。徐宝看他不要,很高兴很迅速的拿回来塞进自己嘴里了。
忍着要暴走的冲动,吴安国好脾气的问道:“你多大了?”
“过完年十五。”徐宝把啃了一般的猪肘子从嘴里依依不舍的拿出来,认真的答道,并看着吴安国,希望他有问题,一并问了,啃猪肘子是一个技术活,中途被打断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吴安国要疯了,他爹这是想媳妇想疯了么,才十五……不过他看那嘴角还沾着酱的姑娘,确定有十五了么……
“你为啥想嫁给我?”吴安国一副有人逼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哪怕是我家老头的义气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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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徐宝很高兴的笑了,很漂亮,如果酒窝上没有肘子酱汤的痕迹会更漂亮。她把手上的肘子举高在吴安国面前晃了晃道:“吴伯伯说嫁给你顿顿有肉吃,我就答应了。”
吴安国一头嗑在了桌子上,好想长醉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吴安国撑起自己那破碎的自尊心强打着精神问道。
“我叫徐宝,夫君可以叫我小宝。”徐宝在吴安国问话期间抓紧时间啃了一口猪肘子,利索的回答,并一副好宝宝的模样看着他,那句称呼夫君也在啃肘子的期间叫出来的极其讨好顺口。
徐宝早在吴家的时候,每天就听吴老爷子念他的儿子经,我家安国两岁断奶……三岁不尿床……五岁能念诗……八岁会写文章……巴拉巴拉……一般吴老爷子不说两个时辰以上是不会罢休的,徐宝第一天很热心的听着,第二天有点困,后半段睡着了,第三天吃着肉脯勉强一直听,第四天已经能给吴老爷子复述了。徐宝觉得无聊,还不如她老爹,老爹虽然忽悠人也没有多少新词,但是至少有三个以上备选,先生你印堂发黑……先生你桃花阵阵……先生你今日不宜出行……
那边吴安国却被这一句夫君给叫的十分别扭了,他上过私塾,又接触了军队,接受现代的教育,对小自己十岁的小丫头还是有心理障碍的,于是严肃的叮嘱道:“那什么,小宝,你叫我吴大哥就好,我们不流行叫夫君。”
徐宝很好奇,叫人还有分流行不流行的,不过有肉吃的她乖巧的点头喊了句:“大哥。”然后看他没有新的问题了,又低头专心啃肘子。
终于啃完肘子的徐宝,一脸如花猫一般抬头看着吴安国,很真诚很满足的笑道:“大哥我困了。”
吴安国无奈的觉得自己从一个堂堂营长降级为保姆了,带着她,去给她洗了脸,就看她很安心的脱了外头的喜服,光明正大的躺上他的床,盖他的被子,睡了。
一下子就传来的很均匀的呼吸,睡梦中的她还时不时舔舔舌头,像是在回味刚刚吃的肘子一般。
吴安国这会子是彻底醒过来了,他的床上睡了个小丫头,睡相还不是很好,腿很自由的展开,还有那已经发育的胸脯很自然的起伏……一脸幸福甜甜的模样……这个丫头就是他的媳妇?他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吴安国迷糊的醒来,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伸手就摸到枕头底下,一眨眼间,一把光亮的枪就顶在了徐宝的脑门上!吴安国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从一个文书当上一个营长,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家里的白花花的银子的孝敬之外,也是要有真本事,这几年愣是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一个高级兵痞子,比如现在。
徐宝睁着大眼睛,撅着小嘴看着额头的枪,泪眼汪汪,很快有泄洪的趋势,吴安国才清醒过来,面前是老爹给自己娶的媳妇,赶紧把枪收起来,面色有一些尴尬。
“大哥早,难怪我昨晚觉得睡的不踏实,原来枕头下面有枪,不平整!”徐宝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