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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姑娘睡醒了?太太才派了人来,见姑娘睡着便走了,只交代说,请姑娘醒了过去一趟。”
“奴婢服侍姑娘洗洗脸换换衣裳,再陪姑娘去千叠园吧。”
陆清宁微微有些愣神。原主儿陆清宁是个精力过剩的小孩儿,睡午觉从来都得奶娘苏妈妈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她一穿来倒成了个爱睡的……
这也不怪她啊,谁叫这具身子落了水后弱多了?她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伸出脚来去蹬床下的绣花鞋,小素忙蹲下拾起鞋来给她套在脚上。
“太太那里来的是谁,就只说叫我过去一趟?”陆清宁站到地上,笑问小素,心里却有点儿笑不出来的样子——若真是这样,怕是又有什么难题了。
脑海里的记忆告诉她,太太那里来人,不是来嘘寒问暖便是来送赏赐,哪怕是一碟子点心或者几个橘子,可从没有过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儿。
“来的是施红姐姐,奴婢陪她在厅堂坐了片刻,施红姐姐只说等姑娘醒了、便请姑娘去太太房里。”小素将布巾搭到胳膊上,挽着陆清宁走到盆架边,服侍她洗起了手脸。
“奴婢若是没猜错,便是跟沁玉姑娘有干系,施红姐姐离开时,说沁玉姑娘还跪在正房回廊下呢,她得赶紧回去帮着撵人,因此便不等姑娘睡醒了。”
陆清宁从脸盆上抬起头来看了眼小素。这丫头若是愿意多说两句话,好像也挺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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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太晚了,刚码出来这张加更,见谅~╭(╯3╰)╮
另:下周可能都会双更,于是,这个50收藏一加更改成100收再加了哈,毕竟是新书期,更得太快会影响很多事情,不比上架后的文儿,更得越多越好~~还请亲们理解~
第二十八章 绵里藏针
沁玉,年二十二岁,也是谢氏当年嫁进陆家时带来的陪房小丫头,三年前开了脸,给大老爷陆廷轩做了通房。
施红说,沁玉还跪在回廊里,她要回去帮着撵人……陆清宁若是没记错,这沁玉过去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今日却是为何胆大包天起来,明知太太需要静养,还要闹到正房门前去?
匆匆梳妆换好衣裳,陆清宁便急急忙忙带着小素赶往千叠园。就算太太的丫头们已经将人撵走了,她也想早点知道所为何事,这内宅里哪怕是一草一木,说不准都会影响她今后的日子,何况是太太院儿里的事。
“沁玉来求太太给她停药?”等陆清宁到了太太房里,听高妈妈这么一学,她立刻瞪大了双眼。
这明摆着是欺负到太太脖颈子上来了!太太有了身孕,肯定不能再与老爷同房,沁玉眼见着伺候老爷的机会多了,便想趁机怀上个一儿半女,说得好听是明里恳求,实则这是来给太太捅刀子啊。
可把她叫来这算怎么回事儿,她、她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么,这种事儿她也能跟着商量?
谢氏微微一笑:“十一岁也不小啦,既然都跟你二婶娘和姑母学着管家了,再多学点儿也没坏处。既是身为女子,大半日子都混在内宅,内宅不清净,一辈子都清净不得。”
陆清宁当然不反驳。之前她只是纳闷儿为何叫她早早接触这些事儿,既是太太有理,她当然也乐不得跟着学,谁会忌讳自己个儿学的东西多啊。
为了活命也好,为了朝上挣扎也罢,什么手段都得学会并利用好了。陆清宁不是那种清高的女子,上辈子便不是;清高的女子会说不屑斗,而她却觉得,乐趣是从斗争中得来的。
谢氏其实也不清高,之前的不屑斗,只是太过于相信正妻身份了。等终于知道这正妻身份不但不能造成威慑,反倒令人虎视眈眈起来,谢氏也就开始反抗起来……
“那娘打算怎么办?”陆清宁这么想着,便开口询问起来。
谢氏既然说了是叫她来学习的,肯定不用她出主意,也肯定早有了想法儿。
“既是一开始便没灭了根儿,且随她们疯长去吧。咱们大房有三个庶子两个庶女,难道还在乎多上一个半个的?”谢氏轻描淡写的说道。
陆家内宅再乱,老太爷也有训诫摆在那儿。庶子不是分不得财产,可却不是按人头儿分的,就算庶子有十几二十个,可分的家财也不过就是自家房头儿的两成。
只要不来嫡子的手底下强抢,且随她们生去,生得越多,分得越少,她们也打得越热闹,跟她谢氏何干?
就算停了沁玉的药,那丫头生得出生不出还不好说;大老爷陆廷轩死过好几个妾侍和庶生子女了,还在乎多死几个?她从来都不需亲自动手,只管隔岸观火,一心将自己的嫡亲儿女看护好了、便是万事大吉。
“娘不在乎归不在乎,可也不能任由随便一个猫儿狗儿的来回廊跪着吧?”陆清宁颇有些不忿,“她今日来跪了一遭,娘便应了停她的药,明儿再来几个跪着求这求那,娘是应了还是打回去?”
“就算都应了也成,娘的身子也经不得她们三天两头求上门来呀。”
高妈妈轻抚她的肩,低声道:“沁玉打头午便开始跪了……姑娘来前她才走。”
陆清宁扑哧一笑,原来如此,敢情谢氏和高妈妈这是教她绵里藏针呢,“我不信,高妈妈骗人!她跪了那么久,还走得动?”
“果真事事瞒不过姑娘,”高妈妈无奈一笑:“沁玉是叫金婆子给背回去的,否则莫说走路,站都站不起来了。”
陆清宁正待拍手儿叫好,便听得门外施红故意扬高的声音:“大老爷来了,奴婢给大老爷请安。”
此时不要说陆清宁了,便连高妈妈都是一皱眉。这个时候儿,陆廷轩来做什么,莫不是听说沁玉受了委屈,便赶来替他的爱婢出气?
可是在陆清宁的记忆中,那个叫沁玉的丫头并不得宠。之所以开脸三年没抬成姨娘,并不是因为喝着避子汤没有身孕的缘故,而是因为长得不够娇媚,不得陆廷轩的青睐。
只见谢氏微微摇了摇头,看似是在提醒高妈妈和陆清宁切莫喜怒形于色,两人忙同时低了头。这时门也吱呀一声开了,施红捧着好几个大包小包的、随在陆廷轩身后走了进来。
饶是陆清宁再不情愿,此时也只得站起身来垂着头,蚊子哼哼般叫了声父亲。她清楚陆廷轩为何不喜欢原主儿那个嫡女,反而喜欢四姑娘陆清雅是什么缘故,还不就是只要爷儿俩相见,原主儿便也是这般蚊子哼哼。
既是知道缘故,她还要这么做,只因她明白,不论是原主儿还是她,都对陆廷轩这个大**喜欢不起来;而陆清宁并不是陆廷轩的第一个孩子,她出生时便已经有了一个庶兄两个庶姐,陆廷轩对她的到来亦不觉得欢喜,于是这对父女间的感情根本就淡薄得紧,几乎可以称得上两相厌倦。
“老爷为何这个时候过来了?”谢氏偎在床上并不起身,只微微点了个头算是与陆廷轩打了招呼。陆清宁看似垂着头,却把谢氏的表情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知这对父母的夫妻感情已经荡然无存了,谢氏不再对陆廷轩有半丝期望。
平日这种时候,陆廷轩应该是在外院忙着打理庶务,确实没有时间往后宅跑。听了谢氏的问话,陆廷轩有些犹豫,又有些难以启齿,不由转头看了看陆清宁又看了看高妈妈。
高妈妈很识趣,立刻半侧身告退:“老爷和太太说会子话儿,老奴去瞧瞧太太的药熬得了没有。”
陆清宁却不想那么识趣:“父亲只管跟我娘说悄悄话吧,三娘去窗根边待一会儿。父亲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儿,一个丫头妈妈都不在屋里,三娘不放心。”
她这所谓的窗根儿是屋里,而不是外面回廊窗根底下。她根本就不信任陆廷轩,万一这两口子一句话没聊好,这大**再对谢氏下黑手怎么办?为了宠妾害死正妻的大**何曾少过?
陆廷轩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三娘愈来愈懂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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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下午几点回来没准儿,几点加更也没准儿,等不及的就明天一起看~~谢谢戥逸亲和六月、湘子门的小黑鬼儿,么~
第二十九章 有福之人(加更)
陆清宁不喜不怒的应了声多谢父亲夸奖,慢步往南窗走去。一边走一边腹诽道,你当我不愿意当个真正的十一岁娇小姐,文渊也不愿当个天真的六岁孩童?无奈你个大种。马不懂事,也只好我们自己早早懂事,以期尽早学会当家做主人了。
谢氏的正房面积极大,这一间内室便有现代的八九米进深,五米多宽。若是普通人走到这屋子的大南头,另外两人在北面低声说话,南边这人几乎听不见什么。
可是陆清宁不一样,最近几天她有意无意间都在做着前世时的一些训练,比如黑了灯后的敏锐视力,比如万籁俱静后的灵敏听力。既然前世做过特工,这一世就得捡起老本事再利用,后宅都是女人又如何,这些本事也绝不会白练。
隐隐传来的话语声,断断续续的传进她耳朵里。她穿来的时间还短,做的训练还远远不够,所以听得并不太全,就算如此,她也恨不得立刻戳聋自己的耳朵!
妈了个巴子陆廷轩大种。马,丫大下午的巴巴跑来,又带了一堆礼物,原来是来求正妻谢氏同意再给他纳个妾,那个妾还是某馆的清倌儿!纳妾便纳妾吧,丫还扭扭捏捏的说,不好意思张口!
怪不得老话儿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陆清宁这叫一个气愤啊,真想抄起窗台上那雨过天青色的美人斛砸大种。马一个千疮百孔,又心疼美人斛里开得正美的大红色石榴花儿。
却听谢氏细声细语的笑道:“老爷的事儿便是我的事儿,这又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可惜我有了身子不能劳累,不过我一定叫高妈妈带着几个丫头、给老爷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老爷便只管放心等新姨娘进门好不好?”
“给新姨娘做四身衣裳,打一套赤金一套鎏金头面,五两银子一桌的酒席共两桌,院子便安排在晓月苑的西边,与几位姨娘比邻而居,房中摆设和下人、各种月例和公中物品供应亦与几位姨娘等同……”
“老爷莫嫌烦,虽说这都是咱们陆家的惯例,还是念给老爷听听罢。”
“太太办事为夫当然放心了。”陆廷轩一阵真心的笑声传来,很显然是种。马心得逞后的奸笑,恨得陆清宁牙根儿这叫一个痒痒。
大种。马笑过,悉悉索索掏东西的声音响起,陆廷轩又低声道:“这是两百两银子的银票,太太只管收下。”
“太太莫推拒啊,为夫不是请太太替为夫的攒钱,更不是叫太太将这笔钱花在新人进门儿上,那些自有公中款项。这个给太太做私房钱……”
陆清宁不屑一笑。这是拿钱买好儿呢?谢氏的陪嫁银子和各项产业不要太少哦,谁在乎他这二百两!
谢氏还是那么柔柔的笑着:“既是如此,为妻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为妻也有件事情要求求老爷呢……”
“太太只管说!”陆廷轩一时豪情万丈,陆清宁都能想象得出,他此时一定是摆出了一副有求必应的模样。
“为妻也想替沁玉那丫头求个恩典。那丫头明里是跟了老爷三年,实则有五年只多不少了吧?她当初年纪小的时候,又因为不曾正经开脸,有了身孕不懂事还折腾掉了,这之后为了养身子,再也没敢怀上。”谢氏慢声细语,仿佛说的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这些老爷都清楚,也不消为妻再多说。”
“如今既是有新姨娘要进门,不如连沁玉那丫头一同抬了?若她没给老爷怀过孩子也便罢了,若她跟着老爷年头短更是罢了……”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陆廷轩先是呵呵大笑,随即想起还有个闺女在屋里,立刻压低声音:“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还不是全凭太太做主?太太只管差人打理便好。”
“或许还是三喜临门也说不准。”谢氏笑道:“为妻打算今儿便停了沁玉的避子汤,她那身子骨避了这么久的孕,该也养得差不多了……”
“太太!”陆廷轩的声音极为感动:“为夫就说么,太太是天颖府乃至大齐朝最贤惠的太太了。”
“原来太太给沁玉那丫头用避子汤,根本便是想叫她养好身子再孕育子嗣,亏了有人看不懂太太的良苦用心,竟还别有用心的挑拨离间为夫与太太的夫妻情分。过去是为夫的错,为夫在此给太太赔不是了!”
陆清宁听见悉悉索索的起身声音,又听谢氏有些受宠若惊的阻止:“老爷莫给为妻行如此大礼,这都是为妻的该做的,老爷万万莫折煞为妻了……”
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这妻妾并存制度真是女子的悲哀啊。一时之间,陆清宁是既佩服谢氏,又心疼谢氏,不过好在谢氏对陆廷轩已经全然了无期待,面上做贤妻,暗里居高临下观她人搏命,也不失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