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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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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氏与陈氏齐齐顿住,面面相窥:原来这位相国府独女居然是个练家子……

    她们虽不曾练武,但往日也瞧见过自家夫君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如今瞧着这一位,颇有章法,更是大异。

    那小儿被制住之后,高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双脚朝后连踢,小小的身子颇有几分力气,柳明月险些被他挣脱,心中便有了几分恼意,“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如送到府衙去,让官老爷打几板子,看你还敢不敢抢?”

    旁边小厮忙将手中之物交予身边同伴,上前来从柳明月手里拉过了小儿。那小儿似觉得今日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眼眶已然红了,却倔强的不肯认错,只口口声声道:“你若替我娘看病,便是将我送进大牢,又有何惧?”

    瞧不出,这小儿竟然还是个孝子。

    柳明月注目在他身上,见得他黑而瘦,四肢便如麻杆一般,瘦的皮包骨头,先时捏着他的腕子,只感觉得到入手硌人,此刻却注意到他的眸子是棕色的,睫毛浓密,面上轮廓分明,瞧着倒似外族人一般。

    花氏与陈氏的眉毛蹙了起来,面色十分复杂,既有悯意又有厌恶。

    不曾料到今日带着将军夫人出门来,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柳明月留意到了花氏与陈氏的神色,心中好奇,却不好贸然相问,只对着那小儿道:“听你这么说,倒算得是个孝顺孩子。我若真替你娘医了病,你待如何?”

    那小儿见得有门,立时面露喜色:“夫人若替我娘医了病,就算让我死上十回百回,我也愿意。”

    花氏与陈氏连忙阻止:“夫人且慢,就……放这小儿去罢……我们还是送夫人家去……”

    那小儿见得有人阻止,神色渐黯,只一双棕色的眸子紧张的盯着柳明月,忽见得她云破月来,灿然一笑:“我既答应了这位小兄弟要替他医母,自然不便食言。我倒要看看这小小人儿,可有胆子自动走进府衙认罪?”

    那小儿怔了一怔,似未曾想到她眼中全无厌恶之色,笑容这般明丽,顿时瞧的呆傻,只傻傻瞧着她。

    花氏与陈氏见得这小儿模样,顿时怒了:“大胆小子!”

    那小儿似猛然醒悟,赶忙低下了头,小声道:“小的前面带路,还请夫人不要食言。”小肩膀耷拉了下来,便头前引路。

    柳明月不明花氏与陈氏之意,待要跟上,陈氏与花氏面现焦色,一左一右拉住了她:“夫人,平日就算是我们也不会涉足去那个地方,就算是救济,也只肯让婆子们去,夫人这般金贵,怎能踏足那般腌臜之地?”

    “难道是青楼?”柳明月在相府便养成了个骄纵的性子,凡事都依着她。如今被这黑瘦小儿挑起了好奇心,她所知道的最腌臜的地方,除了皇宫,便青楼,再想不出第三个地方。

    花氏见得她一意孤行,终于一咬牙道:“夫人且俯耳过来,我与你说。”目光还轻轻往远处的小儿掠去。

    那小儿走了十来步,不见身后有人跟上,便失望转身,静静立在道旁,整个人都透着股悲凉之意。

    柳明月被他那双哀恸绝望的棕色眸子紧紧盯着,原不是多心肠慈软怜下,替人着想的人,也动了相助之意。

    花氏所言,令得柳明月震惊。

    原来那年城破,西戎贼兵入得城来,奸…yin…掳掠,将城中少女少妇尽皆yin遍,等到西戎兵败,撤出此城,城中有不少女子怀孕,次年产下了棕色眼珠的西戎杂…种。

    有些女子暗地里将这些西戎人的孩子掐死,有些妇人因受不了这番□,也有大着肚子寻死的,另有一部分女子只沉默的苟活了下来,并且生下了西戎人的孩子。

    有家人皆亡的,倒还好些,至少只受旁人的目光凌迟,但有夫君父兄健在的,便被逐出了家门。这些女子无处安身,城南向来是朝不保夕的贫家所居,这些女子便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城南居住生活。

    如今这件事情过去了十年,当年那批西戎小孩也有□岁了,平日便跟着其母生活在城南,是决计不敢往城中别处而来。今日这小儿定然是急了,才敢跑到城西当街来抢。

    花氏见得柳明月面露不忍之色,便安慰她:“夫人有所不知,逢年过节,便是我们也会往城南施舍些米粮,只当是积福。这些女子本也是无辜,只是……要亲自前往,实不太好。”

    柳明月久居京城,听过见过的最残忍的事情皆不及此。便是自己前世惨死,也只是死于痴傻蠢钝,比之这些无辜女子来,不知幸运多少倍。如今听得边关之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心中一颤,更坚定了要去的决心。

    将心比心,如今她也算是这城中女眷,谁能知道他年自己命运如何?

    


☆、87第八十五章
    城南这一片皆是贫民所居;放眼望去;棚户区;茅草屋;以及低低矮矮的小土房挨挨挤挤;主巷狭窄到只容得三人并肩而行,更有许多只容一个人走过的小巷子;如迷宫一般,看得人头皮发麻。

    来往的人,多是面黄饥瘦;或者神情麻木,衣衫褴褛之人;见得柳明月及花氏陈氏这样穿着整齐的贵妇人;都漠然的瞧了过来,与柳明月瞧着他们诧异的神情相差无几。

    大约她们想不明白,这种一瞧便是在本城有身份的贵妇人,为何会误闯进这里来?

    柳明月也从不曾设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贫穷的人家,这样卑微的活法。

    她见过的最贫穷的人,就是京中的乞丐,比之这些人来,也吃的肉皮儿舒展,一瞧便是并不曾大饿过的,只不过穿的破了些,脏了些。

    但住在这一片的男人女人小孩子,无不是枯瘦的惊人,一眼望去便知是长久处于严重的饥饿状态。其中男人只是零星,大多是妇人与孩子。

    许多棕色眼珠的小孩子们跑了过来瞧热闹,有男有女,皆是一色的黑瘦,有些甚直瘦到吓人的地步。这些孩子们瞧着这一行人,竟然努力的咽着口水,就好似柳明月他们一行人就是可口美味的食物……

    柳明月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柳明月。

    这是真正的贫穷与饥饿,是被整个世界抛弃遗忘的角落,是穷尽柳明月前世今生的阅历也难以想象的生活。

    她被这样触目惊心的现实吓懵,呆呆立在那里,像个茫然的孩子,与面前一大帮棕色眼珠的小孩儿们对视,就好像掉进了一个不醒的噩梦一般。

    那先时引了她来的小儿,见这情景,仿佛现在才想起来,她这样的贵人想必是从不曾见过这种情形,也不曾来过这样脏乱逼仄的地方,顿时十分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惴惴难安,总觉得惹了什么祸事一般……

    金铃与秋果今日跟着她,也被吓住了,但见得她呆住了,连忙上前去护在她面前,秋果小心扯了扯柳明月的袖子,“小姐……”拉住了她的手,只觉入手冰凉,连忙扯出帕子来替她擦手心冷汗。

    便是连她们这些丫环都吓懵了,更何况她家小姐这样娇养长大的官家贵女,又是从不曾经见过的场面,万一吓出好歹来,回头相爷恐怕要扒了她们的皮……

    柳明月很快回神,露出个不辨滋味的笑意来,又苦又涩,面对着陌生人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只觉心底无端心酸难言。遣了身边跟着的一名小厮:“你去帐上支五十两银子,多买些吃的来,从府里带些人手,送到这里,凡是独身妇人带着孩子的,皆分一份吃食……”又指使了金铃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那小厮与金铃领命而去,花氏与陈氏皆松了一口气。

    这位相国府独女,若非嫁了薛寒云,随夫来到边关,哪里是她们这些人能见得到的?更何况城南这些妇人与孩子……

    柳明月示意那小儿头前引路,心中却如巨浪奔涌,千般念头涌上来,一时心潮难定。

    在真正的群体…性的苦难面前,个人的苦难远远失去了纠结的意义,显的那么的无足轻重!

    她从前一直纠结的,放不下的前生往事,有时候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中隐隐作痛,然而如今面对着一场战乱遗留下来的群体性伤痛,她忽然间觉得那些过去轻如烟云,被风轻轻一吹便散了……

    巷子狭窄,秋果小心护着她并肩而行,前面又有陈氏花氏打头阵,以防惊着了她,后面还有小厮护着,最前面的小儿此刻肩膀垮的更厉害了,小脑袋垂了下来,整个人都快要弯成了小虾米,沉默的在前面引路。

    本来求得了贵人相助,应该是件非常欣喜的事情,可是他却觉得心底十分不安。仿佛是第一次,他触目所及自己出生的这片地方,又脏又乱又穷,忽然之间便深深的自卑起来。

    地上的积雪早被人们踩成了泥又冻成了冰,稍不注意便有滑倒的可能。严寒的天气盖住了所有难闻的味道,几人在巷子里走了盏茶功夫,那小儿终于在一处小小的土房面前停住了脚步。

    这土房子竟然还有个小院子,难得的算是此间比较整齐些的居处。

    破败陈旧的木门,院子里却意外的很整洁。此时柳明月才发现,这小儿虽然穿的单薄,补丁摞着补丁,但身上衣衫却浆洗的十分干净。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院里便响起一个嘶哑的女声:“死小子……咳咳……怎么才回来?还不滚进来!”

    小儿瑟缩一下,与方才在大街上那种果敢绝决的神情全然不同,瞬间便矮了许多,低低朝着房里叫了一声:“阿娘——”脚下却踟蹰了起来。

    “还不快滚进来……咳……”

    小儿往前挪动几步,几乎快要哭出声来,终于憋出一句话来:“阿娘……我带了客人来……”

    自他出生,他们家就从不曾有过客人。招待客人这种事情,他不但不会,想起自家房里的样子,他总觉得将这样美丽的女子请进去,恐怕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房内的妇人沉默了片刻,似有些不相信,暴喝一声:“说,你又闯了什么祸事?”

    小儿连连分辩:“阿娘,没有。我没有闯祸!只是……只是请了人来替你看病……”

    房内妇人顿时暴怒:“我便是死了,也用不着你管!咳咳……咳……”

    小儿眸中不由滚下泪来,他迅速抬袖擦了,却意外的倔强:“阿娘,我求求你……求求你……”至于求什么,却未明说。

    一院子的人都听着这小儿哀切的恳求,房内的妇人却只对着小儿破口大骂。

    柳明月早听的呆住了。

    她心中一直觉得,凡是阿娘,必都是疼爱孩子的,可是听着里面妇人的骂声,分明对眼前小儿怨恨非常。然而这种事情,又不能指责这妇人,经受过那种事情,又被迫生下了敌寇的孩子,这本身就是奇耻大辱,再长年过着这种朝中保夕的日子,是个人恐怕都会崩溃。

    反是当时便寻死的女子,少了此后十年的零敲碎割,钝刀之苦,算是真正的解脱了。而活下来又生了孩子的,面对这种巨大的变故,才是真正的痛苦煎熬,每一刻恐怕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大姐,你家小子请了我家奶奶来替你治病。”金铃扬声道。

    房内的骂声戛然而止,良久,房门打开,有妇人从里面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众人在瞧见她的脸的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

    面上疤痕交错,似乎是被一场大火烧过,嘴唇干裂起皮,都有了血口子。她的腿跛着,一瘸一拐,目光森然,寒而冷,瞧着面前这群衣衫华贵的人。

    所有人被她这样的目光瞧过来,俱有一种想将视线与她错开的感觉,唯有柳明月微微一笑,坦然道:“你家小儿当街拦住了我,求我来替你治病。我虽不会医术,但已遣人去寻好的大夫。”

    从小到大,她被薛寒云的冷脸冻习惯了,这样森然的目光,竟然全无惧意。或者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城破的伤痛,她反而依稀从这妇人的眸中能瞧出薛寒云心里深深藏着的痛……也许只是错觉。

    那妇人未曾想到她竟然不惧自己,沉默片刻,便道:“既然如此,贵客请进屋。”掩唇咳嗽两声,目光冷锐狠狠瞪了那小儿一眼。

    小儿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神情愈加瑟缩,只弱弱道:“阿娘——”

    那妇人满目掩饰不住的厌恶神色,只唬的那小儿连阿娘也不敢再叫。

    柳明月与花氏陈氏进了屋子,屋子低矮,黑洞洞的,寒冬腊月,竟然连个火盆也无,冷如冰窖,也不知这母子俩人如何捱过这漫长冬日。

    房内左右靠墙只有两张窄小床板,只容得一个人平躺,床上各放着一床破旧被子,当地放着个原木桌子,上面放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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