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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知道?你知道多少?」
魏无双不语,牵起麒儿的手握住。
柳易远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叹息道:「你可知事情不那么简单?你师傅……」
「知道,若不然师傅也不会让师叔代劳交给我这册子。」麒儿是师傅亲手交给他的,他离开坟山堆那日师傅说逐他出师门,眼神有那么一瞬是认真的。他不愿深究麒儿的事,亦是不愿深究师傅的事。
「小子,你要记住『赤炼三神通』绝不是浪得虚名。」
「师叔有话尽可直说。」
「老夫没有话与你多说,就只有一句忠告,『天神通』是『鬼神通』『地神通』不同的。」
「师伯……」魏无双苦笑不已,怎又出来个天神通。
「小子」柳易远这一声叫得颇是惆怅,背过身徐徐道:「这事,不关老夫的事……」
「谢过师叔。」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道谢,只觉得该这样说。
「你师傅……你别怪他……」
「我不怪。」事情还没弄明白,便是明白了他也不会怪师傅,一日为师终身是师。
「若要明白,去问你前些日认识的南凉蛮子。」
「南凉蛮子?谁?」魏无双不解地问。
柳易远重新换上笑脸,撞了撞他的膀子,不正经地说:「那个一身紫漆漆的美人哪,你忘了?」
「师叔是说的……是昙?」
「哟,昙,叫得多亲热。」瞧着麒儿漂亮的脸越发喜欢,说道:「要不这娃儿给我?」
「麒儿我们走。」
两人与柳易远别过走了许久麒儿仍是一句话没说,比往日更加沉默,魏无双说着趣事逗他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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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落叶踩得沙沙响,他飞快走着将身后的魏无双甩得很远。魏无双不着急追,保持能见着他的距离。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停下,悠悠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怕死,莫非也不怕死在……」七八岁孩童却有着七八十老者的沧老,叫人如何不揪心。
加快步子走上去,「不会,既是与师傅有关他也不会……」
「魏无双你停住。」
依言停下脚步。
「我与你非亲非故,你的好心你的恩情只能言谢,就此打住吧。」
魏无双展开眉眼,笑得无奈,「麒儿尚年幼,魏大哥还要照顾你长大哪,打住不得。」
「不懂……」
「麒儿只有魏大哥一个亲人,又生得这般好看,离了魏大哥就叫方才的老不休给当作女儿家欺负去了。」提脚缓缓走进,说道:「我跟上来喽。」
「你别后悔……」
向南走了几里路,一袭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马背上的俊朗容颜渐渐清晰,原本阴沉的心也跟着清朗起来。人未下马他便急切地说:「魏兄别来无恙。」
魏无双朝他一笑,抱麒儿下马,道:「见到你就好,昙。」
「发生了何事?」
「没事,就是想你那几坛酒想得紧。」碍于麒儿他并不说出来意。
海昙却是当真,淡淡笑道:「那可难了,我岂会酒带在身边,须等上几日。」
「无妨,与昙对酒,清水也醉人。」不知这厮是打哪儿听来的登徒子话语。
「天神通?你们中原是这样称他的……」海昙搁下酒杯,拨开滑落胸前的发丝。
「莫非他在南凉还有别号?」
「没有什么别号,南凉人不会和中原人一般徒添虚名。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海麒儿还是胎中腹子时,称他是妖孽便是这位『天神通』。
「就凭他一句话?」魏无双面无表情,紧握酒杯,水酒洒出了些。
「我说过,中原人看来荒诞在南凉却是不真之事。南凉的天子不是皇帝,是他和海凤凰。他与海凤凰共同把持朝廷,这便是为何海凤凰也救不了海麒儿的原因。」
「麒儿能碍着他什么?海凤凰应才该是他的心腹患眼中刺不是么?」
「你有所不知,他一生以天下苍生为己责,海麒儿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孽他岂能放过。」
魏无双端起酒瓶,整个灌进嘴里,大骂:「祸国殃民?妖孽?荒天下之大谬!」
海昙只浅浅啄了一口,「荒谬吗?每逢寿日总有天灾降临,这未免太过巧合,世间的事本就玄妙,也或者他真的是妖……」
「住口!」魏无双咆哮一声拧住他的衣襟,却是醉得厉害,踉跄栽进他怀里便不动了。
「回房歇息吧。」
「回房,回房,麒儿在等着我……回去……」挣扎起身,跌撞朝厢房走去。
海昙没有上前扶他,目光一直跟随他直到他的背影没入暗处。麒儿,麒儿,海麒儿你果真是妖孽……
一进屋魏无双冲过去拥住床上的麒儿,浅睡的麒儿裂口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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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麒儿……」不在乎终日刀口舔血,不在乎麒儿是不是妖孽,不在乎牢什子的天神通,不怪师傅……可是他怪师傅……怪师傅为什么是牢什子的鬼神通,为什么是那人的师弟……
良久,麒儿伸手抹干他湿湿的脸,轻声自语。
……日后你要的,我都给你……
一紫一白,一长一幼,刀光剑影。年长的紫衣青年身形灵活可显然不惯于用剑,手中长剑跟不上他移形转位。白衣少年虽年幼许多出手却不多让,剑快如风,一招流云三式百剑齐发,只听「哧哧哧」连响数声紫衣青年被逼得节节后退。
一旁蓝衣青年从座上跳起来喝道:「好!麒儿好剑法!好剑法!」
紫衣青年眉眼一横,露出怒容,腿噔地扎在地上,内力灌注于手中长剑将白衣少年的剑弹开,白衣少年翻了个侧身才稳住身形。紫衣青年擅长掌法,手腕一转以掌催剑,左劈右砍,招招剑走偏锋,看似胡乱劈砍其间却蕴涵精妙的掌法。白衣少年一时无应对之法,被动地承接每一剑。
蓝衣青年再次欢呼:「妙!招中有招!昙这一招甚妙啊!」
换作白衣少年恼怒了,施展轻功飞身刺出,剑影铺天横飞花了人眼。
「流云飞雪,麒儿使得好!」
紫衣青年立刻将这一招与掌法相融,剑身如蛟龙翻腾旋卷对手。
「昙改得好,改得妙!」蓝衣青年随着左右晃走拍手叫嚷,只恨手中没有花鼓来敲打。
「麒儿再接一招,对了,就是这一式……昙莫要逞硬,后退一步……甚妙……好剑法……好掌法……」
「魏无双你给我住口!」麒儿踢向树干剑尖改了方向,刺向那聒噪不已的人。魏无双不仅不避剑锋反而迎身上去,他大惊转开剑随即被捉住手腕。
「好了好了,今儿就到这儿。」
「你放开。」麒儿被他从身后搂住,两腿不沾地不停踢腾着。
「昙的剑法学得很快啊。」
「哼!」海昙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丢下剑挥袖离开。
「放手,我叫你放开我。」狠狠踢出几脚,崭新的蓝衫马上多了几个脚印。
魏无双松开一只手,单手将他挂在腰间,轻轻拍打其屁股,「不听话,方才又动真气了吧,让你不听话。」
「魏无双!我劈了你!」
「行行行,吃了晚膳再劈,明儿的柴火不用愁了。」
「魏无双!」
「乖,叫声魏大哥来听听……」
这一年魏无双和麒儿大多时间都住在南凉,海昙和海凤凰暗里拦着那帮药人两人方能平静地过活。魏无双心觉奇怪,除一帮药人再无其他人来纠缠,莫非他们已派不出有用之人?如此,甚好。
麒儿是何等人,怎会看不透海昙的心思,所服的第二颗紫果发挥药性内伤好了七分后他便要离开南凉。
意外地,海昙未加挽留,只道,魏兄临走之前我俩不如结成金兰。魏无双没料到海昙会突然有这一说,除群傲和阿杰他从未想过与人结义,想到将他人和他们置于相同的位置,心有排斥。然而他还是问,昙年几何矣?答曰:年二十。
「我怕是年长魏兄吧。」
他十九,昙二十,他岂不要唤昙大哥。于是乎,昧心曰:「你既称我魏兄,我岂会比你年小。今年恰是二十有一。」
海昙扬眉质疑,道,看不出魏大哥倒显年轻。一声魏大哥叫得他舒坦,这便对了,魏大哥怎样也比海大哥听起舒坦。然,海昙道,方才结拜之事是胡乱说的,魏大哥后会有期。
魏无双去牵马,麒儿趁机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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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中原的话你也会了。我没有葫芦,也不卖药。」海昙抚了抚袖管道:「海麒儿你记着,别想拿那女人压我,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那女人说的是海凤凰。
「她和我无关。」麒儿想回一句,却说不出口,如今的他不是海昙的敌手。
第二十五章
繁华的大街人山人海,今日是一年一次的庙会,热闹非凡。这是麒儿从没见过的,走在节街上他也像其他孩童一般左顾右盼,东摸摸西看看。
「小公子要买一个么?」泥人小贩递来一个狗儿样子的泥偶。
麒儿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小贩热心地为眼前的玉人儿说解道,「这是麒麟,天降麒麟祥瑞安昌,小公子买一个……」
「大胆!」麒儿扔掉泥偶一脚踩碎,怒道:「麒麟可是你这东西随意捏的。」小贩被吓得瑟缩着,周围的人纷纷避开,惊讶一个孩童竟有如此逼人的气势。他抽出才买的短剑便要去砍掉小贩的手,魏无双丢下两个铜板急忙拉着他离开。
「麒麟不是那样的!」走开泥偶摊很久他仍在介意。
「对对对,麒麟哪是那样的,麒麟不就是麒儿这样……」
「嗯?」
「看错人了。」群傲怎会出现在这里。
街上突然人潮拥挤,众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快去看啊,许公子要与人比武了。」
「听说这回是与武林盟主之子比试。」
「盟主之子又如何,碰上许公子一样是个输。」
那人果然是群傲!
「我们走。」魏无双抱上麒儿足尖一点上了房顶,踏着瓦片随着人群到了许府……
「许公子承让了。」在众人的哗然中,清俊儒雅的翩翩公子走出练武场。所有人皆不敢相信,曾大败武状元的许公子竟三两下就败这位公子手中。
「群傲。」两道身影倏然出现,左右不见打哪里来的,众人再次哗然,纷纷猜测又有一番好斗。
魏无双满脸藏不住的欣喜,「原以为是花了眼,没想到真的是你。」
「大哥,麒儿,你们怎会在此?」见到意料之外的人,群傲更是激动得俊脸泛红。
「我和麒儿来逛庙会……」
一个妙龄女子从人群走出,走至群傲面前道:「相公,擦擦汗。」说着便拿起绣帕亲昵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相公?」魏无双脸色倏变,一把掐住他的手臂问:「你几时成的亲?」
「没……我没……」群傲疼得皱起眉头。
女子见状便想推开魏无双,却被他挥手挡开摔在地上,他不顾众人的眼光又问一次,「你几时成亲的?」
看了眼地上的女子,又望他阴戾的脸,青筋暴露,甚是骇人。群傲头一次对义兄感到害怕,颤声道:「我没成亲……她是……她只是我的侍妾。」
男子十五束发,而后便要寻觅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家立业。世家子弟有读书求功名或是忙于练武的,可延后娶妻,其间可先收几个侍妾来陪寝。侍妾不是妾室,妾室是偏房夫人,侍妾只是陪寝的丫头,身份卑微,除非怀有子嗣才有可能升为妾室。
客栈里,屋里只有两人,麒儿亦被阻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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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爹替我收的,一个侍妾罢了,怎敢惊扰大哥,何况我在信中也提到过。」
「这一年多里东西奔走,许久没收到你的信。」魏无双缓和了些心绪,惊讶自己方才的冲动卤莽,一听那女子叫群傲相公他便失了心智……「你……你和她圆房了?」试探地问道。
群傲点头,「嗯。」与侍妾何来圆房之说,侍寝罢了。
「急不可耐啊,想尝女人滋味了?」明知不对,却是控制不住粗俗的言语从嘴里说出。
本是不足道的小事,被说的如此不堪,群傲也恼了,嘲讽道:「大哥难道不想?或是大哥好的不是女色,难怪把那般标致的娃儿养在身边。」
嘭!魏无双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只当麒儿是亲人,他还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群傲跟着站起来大声呼喝:「养上几年也就能下肚。亲人?笑话!什么亲人,兄弟?父子?说我急不可耐,大哥可是有耐心得很,慢慢等着他长大吧。」
「你……」
「告辞了。」群傲拱手一拜,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走上大街。
许久才和大哥见上一面,应该高兴才是,弄得这般田地……不过是收了一个侍妾,他何须动怒,何需他来管……
魏无双在后出了屋门来到女子的门外,叩门叫她出来。
「你叫什么?」
女子战战兢兢地答:「回魏爷,奴家名唤香儿。」
香儿,也没见有多香。「什么时候跟着群傲的?」
「奴家上月才开始伺候相公……」
「少爷,公子,称他少爷或是公子,相公不是你叫的。」一提这两字魏无双又生出怒火。
「是……」女子被他的样子吓着,头垂得更低。
「听着,你只是他的侍妾,好生安守你的本分……」
魏无双无暇去想自己为何怒不可遏,一阵又一阵的怒火像潮涌而来,为何发怒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