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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两具死尸哀悼一会儿之后秦老爷便欲转身离开,没想到脚下却被绊住了,再看那秃顶老头竟还没有死硬,将他的脚踝死死抓住不放,体内的力量迅速流失。
「连我这点家底也不放过么?」秦正哼笑道,只见他平视前方双目突地一睁,便见地上血股淋汤的秃顶老头抽搐起来。
乾坤倒转,引江入海!
「讨厌,吸了一身污秽之气。」回头又看了一眼已死硬的人,喃声道了一句,「从西边来的吗……」
放倒了挡住的讨厌人,秦正又牵起老马上路了,这时已是天色黑尽,可他那双炯炯的眼睛却是把道路看得清楚。除了胸中有些浑浊气闷之感他倒是没有别处不舒服,体内充沛的力量缓缓发劲,越走越是精神奕奕,最后竟是提拽着老马箭步如飞,不消两个时辰便到了白云城。
南凉突然退兵,白云城无不震惊。直到数日后大军退回了南凉国土之内,云飞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无从知晓。白云城的安危暂时不用忧心,他也就静下心来好生想了想这些天待秦正的种种。
「这回倒是我成混人了……」
来到秦正的居处时,他正翘腿坐在庭院之中,桌上一边是袅袅香茶一边是雀鸟吟唱,这便是秦老爷从前最爱的消遣。云飞笑骂了声‘德性’便迎了上去。
见人走来,秦正晃着腿儿吊儿郎当地说道,「白贤弟来啦。」
「还在与我气着?」
「嗯?」秦正故作不解,「有何气的?」
「老爷,我并非是后悔。」云飞黯然道。
秦正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说是我的齐君我的妻我的夫人,都是你们在说,我又不记得。你要说不是我又能奈你几何,你说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若是嫌我在贵府打扰也大可把我撵出去,不过记着赏我几个盘缠,我可穷得紧。」
云飞审视着面前的人,想知道他这话是在赌气还是真心话,「你是说,我若要留在白云城,你也会答应?」
秦正拿起小棒子戳了戳笼里的鸟,回道,「是啊。」若是那时候你白云城还在的话。
云飞闭眼吸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
「站住。」身后的人叫住他。「我忘了,你便不要我了?」秦正逗弄着鸟,依旧没有抬头。
「我……」云飞不知该做如何回答。他很想说‘不要了’,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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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连让我记起来的想法都没有?都不愿意去试?」
「有用吗?」
「我吃下忘心丹忘了心断了情,那你呢,你是吃了什么?」
云飞直觉当头一棒,打得他无法言语。他是吃了什么,怎也是这般忘心绝情!怔怔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后才道,「你若忘了从前种种,那我还仗恃什么,我又何须再留在你身边……」
秦正蓦地扑身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你老说从前,从前的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但如今的我不会放手,你若要想挣脱,一,我捏断你的骨头,二,你砍了我的手。」
「你既是忘了,为何又……」
秦正露齿一笑,「我可是和白云城一样贵重的东西,不,比它还贵还重。没有你,哪能体现本老爷价值连城,倾城倾国,祸国殃民,天姿国色,色艺双全,艺高人胆大……」
「你……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
三十二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4
朗朗的笑声一路流落在广袤的荒原上,不论是在秦郡还是苏州的山林间,都不如在白云城外纵马放歌来得畅快。
两匹大马起先并肩驰骋,后来那身披白裘的俊公子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这头八叉角的鹿是我的了!」想不到在这寒天里还能遇上这等好猎物。
秦正赶紧追上去,「等等我啊!」
「谁等你,等你它都跑了!」云飞可不管身后的人,径自扬鞭逐鹿,可这头体型庞大的雄鹿蹄子翻得着实快,连他□的马也快追不上了。眼看稀有的八叉角就快消失在视线内,他立刻纵身跃起,双腿在草梢间几点便弃马追去。
看着那乘风飞走的伊人,秦正惊喊,「云飞——!」
轻灵的身形如同与风融为一体,久久不借力也可一跃数十丈。若问秦府七位主子谁的轻功最好,云飞,云飞,当然是秦三主子。
待秦正打马追上来,云飞已站立在地眺望远方,弓和箭则丢在了一旁。
「怎不追了?」秦正喘着气望向远处的一大一小。
云飞摇头,「我赢了它就够了,你看它的孩儿还那么小。」酷爱狩猎实则是享受那种在广阔天地里追逐畅跑的感觉,在天底下同天上的云朵一同追着跑着,看谁跑得快,还有,「看谁飞得高!」
望着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群白鸽,云飞嘴角一扬再次跃起身飞向空中,秦正只接着他丢下来的白裘。
白衣飞扬,无可匹敌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时而抓着鸽子逗弄,时而翻转鸽群捣乱阵型,时而足点鸽身借力,时而领头齐飞时而追尾赶撵。
眼看那身影如同一朵白云就要和鸽群越飞越远,秦正失声大喊,「别走——!」别飞走!
嗖嗖两声过后,足下的两只白鸽从半空坠落,云飞身形歪了一歪后在树梢上一点很快稳住。一看那射箭之人竟是秦正惊讶不已,要知道秦老爷爱鸟如命,向来舍不得伤杀一只。
「你快回来!不然我……我把你射下来!」秦老爷举箭威胁道。
云飞笑疼,「射啊,快把我射下来,我好怕哟。」
「你……你当我不敢是不是,看箭。」
软软的一箭未到半空便落了下去,云飞俯冲下去抓住白羽箭,然后像踩着云梯似的,凌空一阶一阶走向那射箭的人。最后摔进他怀里,捂着胸口叫道,「呀,怎么办,又被你射中了。」为何说‘又’,只因曾经也被他这样当胸一箭给射去了。
喜欢像白云一样无拘无束的飘扬,享受这海阔天空,可若是没有你,越是海阔天空就越是孤单寂寞……
「怎么办,嗯……这样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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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俘获这朵白云的双唇,紧紧吻住,不让他再飞了……
「不行,别忘了我的白……白裘……」
云飞和秦正此番出来狩猎便是为了猎一直白狐,这件娘亲用白狐皮亲手缝制的裘衣不小心被他烧了个小眼,城中难以买到毛色纯白的狐皮,他便想自己来猎一只。
狐狸生性狡猾难觅行踪,不过云飞知道在白云城外季河边的一个水畔,天灰亮的时候会有几只这灵物来此饮水。
这一晚两人在河对面的滩岸边找了一个岩洞,升起篝火铺开帐布和衣而睡。
「就这么睡?」秦老爷很是不满。
云飞打个哈欠道,「没有高枕暖被,老爷你将就一晚吧。」
「不是,我是说穿着衣裳,搁得不舒服。」
「你当你是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这么冷的天,脱了不冻死你。」
「我不管,反正我要脱。」说着秦老爷便开始拉扯两人的衣衫。
「你脱我的做什么!」
「你的也把我搁着了……」
一阵挣扎唏簌声之后,秦正终于如愿以偿地把两人拔了个光溜溜,而后裹着白裘相拥取暖。
「喂,你顶着我了。」云飞怒道。
秦正委屈地说,「都这样了,我不顶着你才不正常吧。」
「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弄脏了我这件狐裘,我剥了你的皮来抵偿。」
秦正连连点头,「尽管剥,只要你日后时时穿着,我死而无憾。」
「得了吧,我是堂堂正正的人,可不想披禽兽之皮。」
咦,好伤人心的话。
虽是这么说,秦正却是收敛了贼手,只因他怀里的人已是满脸疲惫。罢了,今晚便暂且放过他,只是今晚。
而后两人四肢交缠,一觉酣睡到天明。待云飞睁开眼时,已到了白狐来河边饮水的时辰。
「老爷快醒醒,快起来!」压在身上的人沉得像头死猪,云飞使了好大的力才将他推开。
秦正头撞在石头上,疼醒过来捂着脑袋叫道,「你为何打我?」
「快让开,别坐着我的衣裳。」云飞伸手去拿衣服,却看见了秦老爷的‘一柱冲天’。
清晨正是野兽发情的时候,加上昨晚忍着火,这会儿秦正自然是‘高高抬头’。
「怎么办?」秦老爷扁着嘴问。
云飞抚额呻吟,「走开,没见对面有动静了吗?」抬头望去,对面的河岸已隐隐约约有两三个小黑点在靠近。
「既然这儿看得见,那就在这里吧,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说着秦正起拿过弓箭塞到三夫人手中,然后背对着岩洞口将他拉坐在怀里,兀自啃起他的颈子。
「秦……秦正!」云飞难以相信这是人做的事情,直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只臭虫。
秦正一边吮咬着他的肩头,一边好心提醒道,「别那么大声,当心把你的白狐吓走了。我挡着你了?」说着又把头埋低一些以免挡着云飞的视线。
白狐已走到河边饮水,云飞已没有时间再和禽兽纠缠,将禽兽的脑袋压在胸前双手举起弓箭。与此同时禽兽的手指摸到了他的股间,两根手指顶开|穴口缓缓插入。
「呃……等一会儿……」要想得到一张完好的狐皮就必须射中狐狸的眼睛,可是岩洞离河对岸距离有点远,原本就看不太清楚,再加上有人捣乱,云飞的箭如何对得准狐眼。
「我也想等一会儿,可是……」干涩的幽道进入有些困难,但已忍耐一夜的秦老爷再也忍不住了,托高怀里的人缓缓顶入。
「唔……」云飞咬住嘴唇封住溢出口的呻吟,平日轻易便能拉开的弓这时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它拉满,「等……等……」满弦的弓箭发出吱吱的声音,有些像是身下那私密处摩擦的滋滋声。
「求我啊。」
「求……求你了,我的好老爷,我的好哥哥!」云飞咬牙低叫。
这样的哀求秦正十分受用,马上停了下来。云飞赶紧趁此机会移动箭头瞄准猎物,可就在他放箭的那一刻,‘座下’的人猛力向上一顶,「啊——!」
再看那飞出去的箭,正好射在白狐身前,小东西瞬间便跑得没了影。
「我要剥了你的皮——!」
「好的,好的,等一会儿就让你剥……」
清晨,季河边的一个岩洞里,格外羞人。
三十三 北门关之乱…1
南凉退兵,幕后定是有原因的,没有查出这个原因之前云飞不敢冒险离开白云城。秦正说服不了他,只要佯装生气留书出走,离开白云城前往北门关。先前和海凤凰做的那笔买卖,海凤凰既已做了她该做的事,那他也该去履行承诺了。
两日后,秦老爷到达北门关进入天朝驻守的北面区域,在距军营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下,只因他从未去过元帅府,需等明早再去慢慢找寻。
平日里不是奴仆环绕便是夫人在旁伺候,此刻独身一人秦老爷觉得自己好不凄苦。入夜,吃完冷餐冷饭,跳进浴桶里洗了个澡便准备睡下。怪的是进去是桶里分明是冷水,出来时竟是热气腾腾,呃……大约是肝火太重了吧。
自打那日提着老马回到白云城之后,秦正的眼睛看东西看得更远了,耳朵听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了,因此隔壁那‘嗯嗯啊啊’虽不大声却也搅扰得他睡不着觉。这两个男人有完没完,欺负他孤家寡人是吧?
正想拉起被褥蒙住头,隔壁的一句话令他弹坐起来。
「你说咱们元帅被男人干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这骚蹄子一样浪啊?」
「小声点,你想死啊!」
「怕什么,又没人,我说说都不行?」
「你昨儿见着元帅了么,模样真是俊俏啊。你还别说,我真想看看他在男人身下的样子。」
「没错,像你这种贱骨头被人干还说得过去,那可是皇帝老子都不敢得罪的人。」
「干你奶奶的。」
「哈哈,我奶奶我可没兴趣干,我这会儿只有兴趣干你。等我歇一会儿,还要再干你一回。」
「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将军擅自出兵的事一旦被元帅查出,你身为副将也脱不了干系,是要掉脑袋的。」
「住嘴!这你才休要出去乱说。放心吧,他是查不出来的,我这颗脑袋掉不了,以后还能干你。」
「你们就那么有把握?话说回来,将军为何……为何要反元帅?」
「很简单,将军可不想让一个被男人干的人压在头上。得不到元帅之位,便把这北门关的人马借南凉之手全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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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真……」
「别屁话了,来,我们再来一回……」
两人口中的元帅便是靖康侯爷赵唯一,而‘将军’便是那擅自带兵攻击南凉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