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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再度响起,苏晚揉揉惺忪睡眼,苏李两家明明那么远,还是这么一会儿就到了。落轿时,蜷成一团佯装睡着的小狐狸马上溜到座椅下面,苏晚也懒得看它怎么藏匿,听见喜娘轻唤,乖巧的伸出手去。
踩红毯、拜堂,苏晚像个机器人似的跟着做这个做那个,终于等到一声“礼成,送入洞房!”才将熙攘人声甩到脑后。
喜娘在右扶着,李萧跟在左侧,静怡在后面,均是一路无语,使得不远处传来的嬉笑很是清晰,想是跟来看热闹的家眷。苏晚摸不透李萧的心思,总觉得这时候他不该如此沉默,也不知李广先有没有给他点暗示之类,这婚礼……苏晚想的太多,总要忍不住叹息,碍着喜娘在,终究给忍回去了。
婚房在李萧的别院主卧,四人进了新房后,静怡利索的关上门将一众起哄的小孩挡在外面。苏晚静坐榻上等着李萧揭帕子,说实话,这凤冠压的她脖子都酸了,真想赶紧拿下来再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李萧将喜秤拿在手上并不急着掀盖头,一直赔笑的脸黯然失色,低头看着身前苏晚,眼底尽是苦涩。
“姑爷,快揭帕子吧。”喜娘瞧不出所以然,堆笑的老脸上尽是褶皱。
李萧这才缓过神志轻轻一挑将喜帕挑下,只见娇俏的人儿被一层层淡淡脂粉雕饰平添几分妩媚,点点娇羞微垂着头,似是很紧张,眼波流转不定,并不像平素那般,会放肆的看向自己调侃说笑。
喜娘笑着拍手,“姑爷好福气,老婆子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新娘子呢!”李萧会意的朝静怡使个眼色,她上前几步给了赏钱将新娘打发走,转身冲苏晚点点头,开门出去,将外面的人群一并遣散。李广先自知这次婚事的重点在苏晚,这边分布的家丁故非等闲,虽是李家长子李敖那边的女眷居多,甚至有些姑姑婶婶辈,一并没有留情。
静怡守在门口,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苏晚见没了外人才长舒口气,讨好的冲李萧笑笑,指着摇摇欲坠的凤冠问:“萧哥哥,能不能把这个摘了?”李萧没想到她开篇提的会是这个,努嘴想了一下,“把静怡叫进来?”言下之意,那么多叉子卡子,他是束手无策。苏晚吐吐舌头,“那就算了吧,看见你笑我就放心了,还当你是不肯娶晚晚。”李萧一怔,继而在她身侧坐下,“难道不是晚晚不愿嫁给李萧么?”
苏晚见他有调侃之意,故意挑眉思缜,“好像……”见李萧作势要敲自己,赶紧脱口,“不是呗,还用问。”李萧眉眼舒展俊朗的脸更加养眼,捏捏苏晚的鼻子,“那怎么不叫夫君?”
这个?苏晚倒是真没想过,萧哥哥都叫习惯了,夫君,太别扭了吧?抿唇酝酿许久,才道:“老公。”
“老公?”李萧有点被这个称呼雷到,见苏晚郑重的点头,踌躇良久,小声回复:“老婆。”
两人又小声调笑几句,李萧起身要去招呼外面的客人,心知苏晚喜静告诉她有看热闹的也不必理会。哪知苏晚忽然伸手拉住他,欲言又止。
苏晚想了半晌,卯足了劲说:“等下尽量离李诺将军远些,若是发生什么事,只管保护好自己莫要担心我。”
李萧本想将戏码演到底,见苏晚诚恳至极,薄唇微启,拍拍她的手,“老婆放心,有些事,老公还是知道的。”
苏晚听了这蹩脚的称呼却笑不出来,半晌勉强抿抿唇角松了手。见李萧飘然而去,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知道一些,到底,是什么?自己空担心事还算小,若是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被蒙在鼓中的那个会是多么可笑?
想起连日来的种种,蒙着面纱参加各种秘密会议,给苏农出谋划策,再加上同那汐剪不清理还乱的情事,一旦这亲事不能毁,她又要如何面对李萧?
苏晚此刻竟然希望李萧能像小说中深藏不漏的高手一般,是阴谋家是有心利用自己,而不是真的一往情深。尽管心知这般凭空的诋毁,对他是大大的不公。
感情的债太重,她怎么有本事欠,怎么有本事还?
胡思乱想之际,觉得太阳穴处跳脱的疼,往床边挪了挪靠在床边假寐。忽听敲门声,以为是静怡,眼皮都懒得抬,扬声道:“进来。”听脚步声有些不对,苏晚这才起身,但见进来的却是武大郎!他还如平时一般憨憨笑着,担子熟练回旋,门随之关上。苏晚这才发现他身轻若燕步履翩跹,想来她从小到大见过的高手实在太多,很快镇定,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小嘴也赶紧闭合。
“武大郎,你不是来送烧饼的吧?”窗外已是韶光残照,莫不是武家的作坊改了出炉时间?
武大郎自顾将篮子摆好,“苏小姐就是聪颖过人,小老儿做什么都能被你猜到。不过,今天啊,可不是单为烧饼来的。”正说着,左手边的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
苏晚绷紧的心弦松了松,预感此人是友非敌,收回出来半边的匕首,将跳上来的小狐狸安放到床上。
她不问,武大郎也不急着解释,变戏法一般将右边筐中的烧饼米粥小菜一样样端出来,让苏晚填肚子。起初还不觉得,此时闻见饭香,她倒是真的饿了,凑过去细细一看,简单的食物却是色泽各异。红粥绿烧饼加上琥珀色的汤水,一副相映成趣的模样。
武大郎絮絮叨叨:“苋菜粥暖胃,甘草烧饼去毒,再加上我这盅加了百来种药材的汤水,包你百毒不侵。”
苏晚点点头,目光投到这五短三粗的小老儿身上细细打量,今天的他没了平素的熏香味,满身是淡淡药香。第一次相见苏晚曾好奇问起,小老儿笑说是为了遮掩身上的油烟味,现在看来应该是为了遮挡药味才是。
“师公这般见面的方式还真是让晚晚喜出望外。”苏晚说着盈盈拜下,已然猜出眼前人的身份,想必曾经是有很长的银须,只见武大郎笑微微做捋胡子的动作,却摸了个空,尴尬之余脸上笑容更盛。
“早先就听苏农和婷儿夸赞你这小娃子,老夫还真是有福气,有你这般的徒孙。”武大郎正是蓬莱岛山失踪的岛主蓬莱氏。
若不是他今天自爆身份,苏晚怎么也不会想到武大郎就是自己师公。
抬眼见静怡已不在门外,只听蓬莱氏解释说:“那小妮子被李暮阳叫走了。”
哦?调走身边贴身的保护,看来李暮阳也在这次的行动之中,这么大动干戈,看来不仅想要将慕容家余孽铲除,更是想要活捉自己呢。
远远的还能听见主院里的热闹喧嚣,想必两边都在等待最佳时机吧?
三十九章:于心不忍(上)
更新时间2011…5…19 7:17:59 字数:2230
李府大院里里外外摆下一百多张酒席,纵是这般还是收敛再收敛之后的结果,认识的不认识的围坐一起,举杯便喝,好像喝了这酒真能沾上喜气一般。
院中边上一桌歪斜坐着的老者,抬眼看见对面正在敬酒的李萧,咧嘴呵呵笑道:“苏小姐真是命好能嫁这么个如意郎君,要是我那闺女……”话没说完,嘴忽然被个鸡腿堵住,跟他隔着几个座位的年轻人活动活动手里的筷子,眯眼笑道:“大叔,这鸡腿可香的很,你再不吃一块小心一会儿就没了。”老者一怔,显然喝的有点高了,拿出鸡腿就势啃下一口,哈哈大笑,“嗯嗯,的确香的紧。”少年笑笑点头,似是不经意扫向李萧,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凌厉。下一秒,手中的筷子便碎成了一截截,发现周围异样的目光,少年赶紧打哈哈换了一双,“哎呀,这筷子怎的这般不禁折腾?”
但看这一桌放的位置就知是八竿子打不着来吃白食的,十来个人谁看谁都眼生,轰然笑后也没人多想。正巧一衣着光鲜的女子翩然而至,眼尖的认出是七小姐李思忙举杯打招呼。李思好名声在外,一点没有大小姐架子,纷纷向众人点头微笑,目光迅速在人群间游走,似是有些慌张。
身后的小婢疾走几步抓住她的袖子,“小姐,您还是回屋吧,这人杂,夫人不是吩咐了不要乱跑?”李思回身瞪她一眼,小婢怯生生松了手不敢再多嘴。李思继续寻寻觅觅,直到将这最后一桌都看了,仍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不由失落,灰心垂头。
隐隐听见李萧叫她,才勉强打起精神过去。
李萧月白的脸上微微晕红,不知已经有多少下肚,抬手抚落李思头上的落叶,“今天家里乱,回房吧。”李思点点头,看向哥哥却是欲言又止,见李萧转身要走,忙拉住他问:“哥,今天有没有乔家人过来?”
“嗯?”李萧眯眯眼指指东边一桌,“通州府尹,不就在那?你,要找人?”
李思平素跟李萧就好,情急之下,也没功夫扭捏,“哥,我是要找乔梓夕,他说认识哥哥和嫂子,你可有印象?”她知道后曾兴致勃勃的去找苏晚求证,但苏晚却说不记得了,想来春风镇认识哥哥嫂子的人他们不可能各个都记下,也未怀疑。
李萧听见这个名字脸色顿变,乔梓夕,怪不得当初看见那个什么欧阳那汐觉得眼熟,难不成他当年没死?乔梓夕和苏晚自小交好,若真是他回来了,那苏晚的反应似乎就合情理了。蓦地,掌心刺痛,李思的惊呼传入耳中,他这才发觉捏碎了刚才拿着的酒杯,碎片划破手心正在滴血。
“没事没事。”李萧笑着安抚李思,转身向众人告罪,匆匆去别院处理伤口,脑中却都是乔梓夕三个字。
酒红灯笼次第亮起,墨色苍穹越来越浓,点点星辰疏落闪烁。欢欢天喜地的人尚未到兴头,仍在你来我往的喝着。
李诺看一眼匆匆离去的李萧,扭头对上李广先似笑非笑的眼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者也没废话举杯灌下。角落里的年轻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离开席位,隐进茂密花树。
李萧看一眼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冷冷挑起嘴角,掉转方向进了对面的书房。孙管家正在里面看着,见李萧进来不由一惊,怎的这会儿就回来了?又见他手上滴血,脸上黑云密布,一时不敢多舌,忙找出药箱要给他上药。
李萧单手托腮半眯着眼沉思,孙管家手上更加小心,生怕关键时候讨了苦头,这几天因为对计划产生分歧,他没少当炮灰。
半晌,李萧猛睁开眼,“叫李暮风过来吧。”
孙管家手一哆嗦,差点把手上药粉洒了,“少爷……”见李萧眼眉几不可见的挑了下,又自闭上眼,他不敢再说。
李萧自小由他带大,虽是主仆关系感情上却是极近,他深知李萧真心喜欢苏晚,二十几年第一次见他遇见一个倾心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决绝?想要再劝上几句,见李萧摆摆手,“孙叔,不是你的付出多少都不会是你的,我已经想清楚了,反正是交易,这样岂不更好?”一句话说的冰冷无情,却透出满满的无能为力和嘲讽。李萧只觉心头被谁狠狠拧了一把,有一刻,纠结的喘不过气,好在很快便过去了。
不远处的新房中,苏晚忽然打个喷嚏,转来转去发现屋中只有红烛,虽然光线不是很好,聊胜于无。吃饱喝足的她揉揉鼻子,踮脚向外张望,却看不见一点静怡的影子。
转身见蓬莱氏安坐在藤椅中端着茶杯自饮自酌,眉目间虽有焦灼之色,却没有逼迫苏晚下决定的意思。
苏晚早将凤冠拆下,看看床上滩着的男装,目光一沉咬唇道:“我不能走,至少现在还不能。
衣服是蓬莱氏带来的,目的很简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一次,苏农和肖素婷能否自保都是难题,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身在虎潭的她,这才让蓬莱氏前来搭救,师父是现在两人最信任的人。
蓬莱氏料想到苏晚的固执,推算着时间,苦笑道:“丫头,你莫要怪师祖,再不走,咱爷俩怕是就要在这偿命了。”说着放下茶杯,“你吃的喝的虽然都是解毒大补的东西,但是放了一种特殊迷药,苏农和婷儿就怕你会这般倔强,你要觉得对不起谁,就怨师祖好了。”
抬眼见偎在床头假寐的苏晚一动不动,以为她睡着了,心中盘算着如何晃过外面的家丁,正想动手打劫,见苏晚倏尔睁开眼,还瞪得滚圆,半分睡意都没有。
“师祖,我好歹也是最得意的两个门生调教出来的,就您那点小伎俩怎么能欺负人用?”苏晚说着拍拍目瞪口呆的蓬莱氏,“晚晚的能力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吧?”
心机、胆识、敏锐,这九年,苏晚无一不在提醒自己真正的长大至少要能保全自己不拖累别人,然,此时让她只顾自己逃命却真的做不到,怕有人会伤心,就算她这一次是高估了自己。
蓬莱氏摇头叹息,又去捋胡子,抓空之时不由气得跺脚。
苏晚扶他坐下,“您既然有本事来定有本事走,晚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