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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晨听完肖素婷所述,拳头攥出脆响,苏晚双手握住他的拳头,微笑劝慰,曦晨才稍稍消气。肖素婷哄两个孩子去院中休息,眉宇却显出几分忧郁。
正午,苏农回来听说此事,淡然笑之,叫妻儿不必担心。据他了解,柳家老头和朝中官员素有往来,如果想在此暂时安居,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这老头的好,想来这次吃了瘪这厮只会变本加厉的找回场子,思来想去要找个好办法小惩大诫一下。苏农问曦晨今天去镇上学堂看的如何,岔开话题。曦晨摇头说夫子迂腐难耐,不知能教什么真本事。苏晚窃笑,夫子见去的不过两个孩童,态度自然差了好多,反正也不想去索性任由哥哥扭曲事实。
苏农一听如此,打消了让曦晨苏晚入学的念头,本来因为肖素婷担心两个孩子独来独去性情会变得孤僻,他才叫曦晨和苏晚去看看,若那学堂当真质量欠佳不去也罢,反正念书的不外富家子弟,难免欺生。苏农算是看着曦晨长大,自然了解曦晨的能力,以致有时不自觉将他当成大人,正如这次,他这个爹爹当真该自己跑一趟的。
傍晚,被肖素婷吓跑的混混从后门进柳家大院复命,虽然没能把妙手堂砸烂解气却得了个更重大的发现,那苏家男孩和前阵子大总管叫他们找的人极为相像。领头人说着摸出怀里被柔的看不出人形的画像,“就是这个!”柳家大总管摸索着下巴微微蹙眉,叫人退下领赏,转身向内院疾走,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当家。
柳当家四十几岁落个秃顶,许是擦了头油,锃光瓦亮堪比灯泡,品一口手上的清茶,悠悠道:“将这事记下,不可声张。”大总管垂首领命,又听当家的说:“方姨娘既然不喜欢妙手堂,就想个别的法子关了它,若是没人看病,想来也维持不了多久吧?”大总管眼珠一转,笑称老爷所言极是。
大总管退下,柳当家继续品茶,脸上却没了才刚的悠然,画像是上面的秘密组织派下来的,他在这穷山僻壤落得清静,才不想去趟浑水,找人不过做做样子,怎就真给找到了?
这天,肖素婷闲在柜台绣花,医馆里清净的连只苍蝇都没有,孙二娘的儿子孙齐忽然风风火火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弯着腰在前厅喘息。肖素婷被他夸张的架势逗乐,忙下去帮他拍背,“晚晚还在午睡,不是这么急着叫她出去玩吧?”
孙齐大苏晚一岁,长在这乡下地方算的上激灵,在村里的娃娃大军里颇有人气,偶然一次看见在自家餐馆喝粥的苏晚,说什么都不让他娘收钱,一闲下来就拉着孩子团来找苏晚玩。
孙齐大口吸气说不出话,连连晃手,半晌才道:“那边有人劫着不让人们来医馆,我是溜过来的。”
肖素婷一听,细长柳眉登时立起,苏农一早去后山采药估计傍晚才能回来,自己怎么都是一介妇道人家不好当街与人争执,思来想去只好暂时忍下,等苏农回来再说。这事刚巧让曦晨听到,二话不说让孙齐带他去见见那帮恶人。
孙齐素来有英雄情结,见曦晨大哥正义凌然的模样,当即大步在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带路,肖素婷哪里敢拦?苏晚见倒水的哥哥一去不复返,揉着眼睛出来看究竟。曦晨见妹妹出来,笑说去给她买糖水吃。
苏晚看看凝眉的肖素婷,傻笑的孙齐和曦晨隐忍不住额角爆出的青筋,抿嘴揶揄:“哥哥竟然学会骗晚晚了!”曦晨被噎了个大红脸,苏晚听孙齐说明原委,劝下哥哥,他这才没有出去揍人。
昨晚她和肖素婷私聊,暗线来信,都城里的仇家正在暗中搜捕他们,一些地下组织都有曦晨的画像,他现在一定要隐藏好身份。
不过这么欺负人难不成他们又要大举搬家?苏晚有点不高兴,她对古代的交通工具实在痛心疾首的狠啊!好在晚上苏农成竹在胸的展示了一小株药草,他们这些摆弄草药的,救人害人还不就是一念之间?
第八章:暗夜来访
更新时间2011…3…27 23:45:26 字数:3540
三更的铜锣刚过,更夫嘹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小村中回荡,激起几家大户的看门狗吠声阵阵。第六村落在一片黑漆中,鲜有光亮,苏家刚好是其中不多的一家。
淡淡烛光下,一身夜行装的苏农等肖素婷帮他系好面巾,又听得几句柔声嘱咐越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肖素婷守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转身出门去看苏晚有没有忘记关门。
雷雨交加的夜晚已经告一段落,但苏晚似乎养成了失眠的习惯,不到四更天很难入睡,以致曦晨心疼妹妹,把练功的时间推后了半个时辰。
今天肖素婷晚了半个时辰推门,想起饭桌上苏农诡异的笑脸,苏晚隐隐觉得柳家会出点小骚动。她一直摸不准外相温文尔雅的爹爹,但相信他深藏不露的一肚子坏水绝不白给,继而想到肖素婷不禁更加佩服。苏农的精明在自家人眼里显而易见,而肖素婷自小与他相识都能完美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见个中高手非苏农。苏晚乱转的思绪又飘到宫斗、宅斗中处心积虑的女主,然后是武则天最后连埃及艳后都出来了。怎么就是睡不着?她揉揉乱跳的太阳穴,翻身下床,搬起藤椅坐到临窗书桌的一侧,这个角度仰头趴着,刚好能赏赏月看看星星。然而今晚可谓夜黑风高无月无星,空剩几丝残云,飘忽不定袅袅娜娜。
苏晚撇撇嘴,正想回床上翻滚挣扎,却见对面墙上落下一道黑影,身量小巧,像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娃娃,但见身手轻盈矫捷,比之曦晨有过之而无不及。碍于可见度极低,那人进院后,苏晚眯着眼也只能模糊辨出轮廓,隐隐觉得他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而来。
苏晚怎么都是见过杀人放火那等大场面的孩子,不能大惊小怪的开口喊人,很简单,可能要喊的人还没到,小命已经断送在嘴上。她蹑手蹑脚缩到阴影里,迅速摸到床边,打开墙上暗门闪身躲了进去,暗门随之闭合。
他们所住房间的墙上都有一个能容两人的狭小空间,防的就是今晚这种万一。机关是苏农和肖素婷两个半吊子工匠改造的,不过一般人要找到还是要费点时候,苏晚听见窗叶晃动的细微声响,知那人已经进屋,听不见脚步也就算了,连翻翻尔尔寻人的声音都听不见,苏晚闷在墙洞里,很快便被一身臭汗浸湿,许是累了,偎在地上兀自睡去。
黑衣少年见床上只有胡乱掀开的被子,门上上闩,推测可能自己的行踪暴露小丫头躲了起来,索性隐在暗处守株待兔。然而足有半个时辰都不见任何动静,面巾后的唇角不禁微扬,不知是小不点有耐心还是胆子小,想来懂得悄悄躲藏胆识该是不差。倏尔,隐约听见一连串囫囵闷声,黑衣少年循声而去,缓缓俯身,确定声音是自墙上传出,稍一蹙眉,折身翻出窗外转瞬又翻了回来,既然旁边没有屋子,就是墙中暗藏玄机了。
熟谙此道的少年很快在床头发现机关,轻轻一旋,薄木板几无声息的划开。正自迷糊的苏晚还没反应过来,靠在墙上的身体已然失去平衡向前倾出。苏晚一声低呼尚未落地,因被封住穴道止在喉头,灰蒙的光线中,只能辨出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正盯着自己猛瞧,厄,神色很怪异。苏晚暗吞口水,埋怨老爹老娘做的机关太差,这么一会儿便被找见。
黑衣少年见苏晚迷蒙的双眼澄澈瞬间由错愕变成胆怯,不由好笑,这妞好不容易藏起来,竟然让梦话把自己出卖了。他找不出合适的措辞形容,一时只觉得有趣,但是,他更感兴趣的是她咕哝的梦话。少年有意捉弄,伸手捏捏她尖翘的小鼻子,继而,像拎麻袋一样拽住苏晚的腰带提起。只听一声脆响,苏晚藏在袖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她暗暗叫苦,变本加厉在心中咒骂粗鲁少年不懂怜香惜玉。
少年瞥一眼地上物什,并未有特别反应,还算轻巧的将苏晚放到床上。苏晚松口气,才刚还在担心他会随手把自己丢出去。她气还未喘匀,少年蓦地翻身上来侧卧在她身侧,伸手锁住了苏晚的咽喉,随即听见苏农压低声音的轻唤和几声门响。少年低沉的威胁入耳,苏晚感觉喉头一松,知声穴已解。
“晚晚?”苏农刚进门就听见苏晚房中传出异声。她素来醒睡,叫了几声不见回答,他正想翻窗进屋,只听苏晚略带鼻音的睡腔,“爹爹,晚晚没事。”
苏农舒口气,那件事后,总免不得小心翼翼,“睡吧。”
“爹爹也安心歇着吧。”
苏晚支走苏农,脖子上的手却未拿开。床上的昏暗程度堪比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听见自己轻柔的呼吸和不安分的心跳,至于那个捏着自己小命的粗鲁男,若不是有丝丝热气扑到脸上,苏晚一定会认为这厮是忍者一族,可以长时间闭气。
估计苏农已经回屋,少年才缓缓起身,顺手解开苏晚的穴道。苏晚僵住的身体陡然放松,微微有些酸痛,活动一下筋骨,卷着被子缩到床角。她身着单衣,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不由攥紧被子,提醒自己要有忧患意识。隐约见粗鲁男歪了歪头,那只破手又向自己伸来。
苏晚偏头躲过,立着眼睛低声问:“你想干嘛?”从身量和手形判断,这家伙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想当采花贼还嫩了点,动手动脚的作甚?
少年一怔,也说不清为什么,忍不住想去捏捏她,鼻子或者脸蛋,可能,可能,厄,才刚的手感不错?思及此处不免羞赧,倏地将手收回,端正了姿势问道:“你认识那汐?”
苏晚被这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弄的愣住,继而猜到什么,试探着反问:“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少年夜视的功夫比苏晚好,能辨出她脸上悔恨交加的精彩表情,忍住笑意重重点头。“该你回答我了。”
苏晚深吸口气,生生瘪下想要撞墙的冲动,嘟囔道:“一个朋友。”虽然摸不出来人的意图,好在他没有害自己的意思,不然五个她都挂了。另外,苏晚推出了一个重要讯息,这世上肯定也有一个叫那汐的人,而且身份特殊,至少肖素婷和眼前的粗鲁男都认识,只是肖素婷问起时眼光中隐约闪烁惧色,而粗鲁男的语调透出好奇。
“哦?”少年拖长的声调里含着笑,半晌才说:“整个内陆只有白鹭国一个那家,你怎么会有那么远地方的朋友?”他用促狭的语气问出,一副看你怎么继续圆谎的样子。
苏晚抿嘴一笑,“公子大晚上私闯小女闺房就为这事?”不等粗鲁男辩驳,继续道:“小女朋友复姓欧阳,名那汐,想来跟公子口中的那家并不沾边。”苏晚见粗鲁男默不作声,往上拽拽被子,又朝里缩了缩。
少年看着时而俏皮时而怯懦的苏晚,晶亮的眸子弯成月牙,“我只是来看看你,慕、容、向、晚。”他一字一顿说出苏晚的名字,捉弄的意味极重,言罢倏然起身。
苏晚一惊,脱口问到:“你是谁?”
少年在窗边驻足,微微侧头,又折回床上,在她柔滑的小脸上迅速捏了一把,心满意足的笑笑,说:“叫肖素婷给你缝个暗兜,别告诉他们我来过,否则……”少年满眼含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与其说是警告更像是玩笑。
苏晚不敢当作后者,家里三个高手都不知他暗夜潜入,想来真想杀自己也不会太难,怯怯的点头,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这世上知道苏晚的不多,可想要慕容向晚小命的大有人在。
少年像阵风般在窗边消失,空寂的夜只余聒噪蝉叫和时高时低的蛙鸣,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苏晚缩在床角呆了不知多久,陡然醒转,发现手心凉凉的尽是冷汗,蓦然下床将窗户拴好,捡起地上的匕首收入袖中藏起。长舒口气,回床上蜷成一团,紧紧抱着被子,心绪复杂加之屋中闷热,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苏晚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眼眶上画着浓重的青黑眼圈。饭桌旁三人都是大骇,身侧的肖素婷直接抓起她的手腕,诊完之后紧蹙的娥眉稍稍松缓,说只是没睡好。苏晚挤出个假笑安慰众人不必担心。喝了几口粥,苏晚嗫喏着问哥哥她是否一直都说梦话,果然,曦晨点头。苏农和肖素婷交换眼神,肖素婷微笑着摩挲几下她的后背,“晚晚怎的问起这个?昨晚做恶梦了?”不等苏晚回答,曦晨眉头一紧,“还是晚上跟我睡,不许你任性了。”苏农见苏晚低头不语,笑道:“晚晚是女儿家,怎好总跟哥哥一起睡?”说着往苏晚碗里夹块炒鸡蛋,“爹爹给你配副安神的草药,喝了保准好睡,如何?”
苏晚垂着头好一阵天人交战,像做出人生中极大决定一般,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苦瓜脸仰头问:“晚晚吃了药能不能跟哥哥睡?晚晚,晚晚,怕……”说完羞红了小脸,怯怯低下头。
苏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