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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天牢时,雨下得更大了,细密帘幕织在眼前纵是目力极好的人,看出去的距离仍然有限。苏晚一边甩着扑到脸上的雨水,一边将马鞭挥得更急。一个时辰后,马车顺利驶出北城门,考虑到道路泥泞,苏晚稍稍放慢了速度,也不知行出多远,隐隐见到有一个废弃的小草棚,忙刹住车。跳下去对车里的江明说:“雨太大,在这里歇一晚天晴之后再上路吧。”
车内,江明怀抱奄奄一息的男人,一直扣在他头上的大斗笠正由苏晚戴着,若不是如此,想必也难瞒天过海使出这个移花接木的法子。没错,车中人正是那家三少那然,而留在大牢中的则是那汐,三人有备而去,那汐又精通易容之术,改改样貌并不是什么难事。
江明点点头,这时一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那然缓缓撩了撩眼皮,勉强冲江明挤出一点笑意,艰难的撑起身子,由两人搀扶着下了车。
苏晚将马车在木桩上拴好,自车箱内挑出一些果腹的东西,送到里面,整理出一块空地,又搬出一床棉被铺上,让两人坐过去。自己随便堆了些稻草一屁股坐下。
见江明脸上颇为不忍,爽朗一笑,“你们现在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孕妇,哪个都比我金贵,特殊时期,就别这么婆婆妈妈了。”
江明咬唇“嗯”了一声将“谢”字吞回肚中。那然喘息一下,不无感慨的说:“我现在,有点猜到,四弟为何会看上你了。”
苏晚白他一眼,“三弟笑话,我现在可是你大嫂,不是什么玩笑都开得。”
那然努努嘴,“大嫂见谅。”
简单热了些东西吃,天也黑了,好在这草棚中别的没有,破桌破椅的倒挺齐,随便批一个都够烧半天了。
那然刚入牢时便经了极严苛的拷问,浑身上下早就被抽的皮开肉绽,几处烫伤刀伤已然化脓,因为担心他身子娇气扛不住挂了无法交代,这两天才停止了用刑。
“所以四哥在里面应该不会吃太多苦头。”那然咬着牙悠悠说着挑眉看看苏晚,倏尔,对上她忧心忡忡的目光,“你这伤不能走。”
她起初看那然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当他是吃不得苦,却没想到会是这么重的伤,任那个伤口再深些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想必也是施刑的老手干的。
一直在旁不住战栗的江明闻声拧眉,“四哥不能在牢中拖得太久,一经暴露势必会封城,只怕到时候我们走不了不说,还会连累你们。”
苏晚板着脸小心得给那然抹上伤药,“不是我不信任其他大夫,不说他的伤经不起颠簸,若是遇见医术不够精湛的大夫,保命都难。明天进城吧,我苏家大宅也不是谁都能搜得到的。”
七十二章:又回苏宅
更新时间2011…7…21 21:22:01 字数:2129
热辣的天气因为骤降冷雨瞬间冷却,苏宅正厅的一家人却丝毫没有被坏天气破坏了兴致,四口人围坐在圆桌上有说有笑的吃着火锅。
蓬莱氏夹起一块猪肉在沾了些作料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忽然叹了口气,“苏丫头不喜欢吃辣,以前总要恶作剧给她放好多生姜,现在她不在了,却喜欢起这清汤锅来。”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块羊肉,与脸上悲怆的表情格格不入,简直让人吐血。
其余三人脸上表情顿时僵了,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古怪?
还没容谁开口反驳,大门被人一下推开,继而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什么叫我不在了,本姑娘可是活的好好的!”苏晚嚷嚷着进门,待江明和那然一并进来后关上门,使劲甩甩头上的水。凑到冬香身侧,老实不客气的夺了她手上筷子夹了条青菜放进嘴里,随即白蓬莱氏一眼,“都这么肥了还吃,小心得阿尔茨海默病!”
蓬莱氏闻言,顿时犯了职业病,来不及惊讶苏晚为何冒雨前来,睁大了眼,颇不利索的问:“丫头,什么是啊什么呀的病?”
苏晚又捧起一碗汤灌下,“厄,是流传在海外岛国的病,简称老年痴呆,你这个年纪的老头正是患病高发期。”
蓬莱氏听的似懂非懂,苏晚的寒碜之意倒是心领神会了,撇撇嘴,“这和肥不肥有什么关系?”
苏晚莞尔,“你不觉得太肥的人就会显得愚钝吗?”话一出口稍觉不妥,似乎有鄙视胖人的嫌疑,好在在座除了蓬莱氏有些微微发福都是相当苗条的主,也就免了再废话解释。
蓬莱氏皱皱鼻子,偷眼瞄瞄碗里的猪肉,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下筷了。
早就激动万分的冬香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抱住苏晚,眼泪狂飙,“小姐,您回来啦!”
苏晚比她还矮了一点,一边摩挲着她的后背,一边笑呵呵的点头应着,“趁天气好回来看看。”
此话落地,包括江明那然在内的六人皆黑线,难得一遇的大雨天,是天气好么?苏晚也很知趣,忙微笑补充,“不是吗?今天多凉快。”
胡扯得差不多了,影将干毛巾递给她,“这两位是?”余下几人仿佛这时才看见站在一边的江明和那然,纷纷看去。
江明礼貌性的微微勾了唇角,接过影递过来的毛巾,因为扶着那然,只稍稍颔首作礼。
“那个人,你不认识?”苏晚指了指已经处在昏迷状态的那然。
影这才曲眉凝神看去,瞳孔顿时放大,难以置信的看向苏晚,见她点头,怔了半晌方勉强回神,“那这位是?”
“那家三夫人,江明姑娘。”
“打扰了。”江明不无尴尬的垂下头,从众人的眼神中读出许多不想知道的东西。
苏晚自是很不满意,笑微微看向蓬莱氏,“有问题么?”
蓬莱氏干咽几下,眨眨眼,又将苏晚甜美的表情确认一遍,使劲点点头,呵呵干笑着回答:“怎么会有问题呢!”说着起身迎过来,“来来来,先坐下喝完汤暖和暖和。”
苏晚上前就是一个爆栗子敲在他头上,“暖和个头,没看出三少爷不对劲么?赶紧先给他看看。”蓬莱氏满是幽怨的揉着头,看向苏晚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进来那架势,谁知道他会有事?
天色黑透,雨势却一点缓和的意思都没有,雨点子一颗颗撞在窗户纸上“啵啵”响成一团。
冬香和江明在里间给蓬莱氏打下手,影、李翔和苏晚三人在外厅等着,均静默不语。
俄顷,耐不住性子的李翔抬眼看看苏晚,“好像,瘦了许多。”
苏晚不自觉捏捏最近有些凸出的颧骨,眯眯眼,“是不是变漂亮了,最近流行骨感美。”
旁边座位上的影不客气的打击道:“本来就没什么看头了,你还想再索然无味些?”
苏晚冲他皱皱鼻头,“就你有看头,肌肉男!”
影努努嘴,捏捏胳膊,淡淡说:“这个,是人肉。”
苏晚望天,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
李翔看两人斗嘴,脸色有些不自然,“下人都潜走了,我去收拾桌子。”
“我去帮忙。”苏晚说着就要起身,被李翔一把按下去,“不用了,你在这看着,万一有突发事件,还能进去添把手。”
看李翔走出门去,苏晚喃喃道:“他的脸色不太好,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你出嫁之后连着一个月天天喝的烂醉如泥,整天的说要祝你幸福,冬香天天照顾他,才慢慢好了。”影说的云淡风轻,瞥一眼苏晚脸上的歉疚,“别自恋到都是你的错,你没那么大魅力,是他太懦弱。”
苏晚扁扁嘴,“李翔当我是亲人,我却丢下他不管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算他恨我我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只是那般折腾自己又是何苦?”
影浅浅一笑,“有时候折腾自己比恨更简单容易。”歪头又看看她,“的确瘦了好多,难不成是为那家操心操得?”
“挂名的当家主母有什么好操心的,只是没想到会夹在两个男人中间难做。”在影面前,苏晚不想隐瞒心事,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佯装没好气的剜他一眼,“谁叫你不肯跟我私奔?”
“带的走你的人,带不走你的魂,你这不是让我守着一个痛苦的你,然后更加痛苦的活么?”影挑挑眉,“好狠毒的女人啊!”说着却是微笑起身转到她身前,张开了双臂。
“哪有你的话毒。”苏晚故意偏过头,假装不懂他的意思。半晌见他双手仍在空中僵着,终于忍不住起身扑了进去,豆大的泪珠子急速涌出,全部渗进影的胸膛。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影拍着她的头,“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倏尔,将怀中的泪人扶正,“喂,认识这么久你都没叫过一次哥哥,赶紧叫声来听听。”
“哥哥?”苏晚茫然。
影重重的点下头,“是啊,你不是说我很像你哥哥吗?赶紧叫声来让我开心开心。”
苏晚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展开笑颜,踮脚凑到他耳边,哽咽着唤道:“哥!”
“乖!”影满意的揉着她的头,蓦地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
扭头,只见浑身湿透的那白不自然的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一时间尴尬的气氛越漫越浓。
七十三章:秃毛火鸦
更新时间2011…7…23 16:01:15 字数:2367
冬香将烛台依次点亮,熟悉的闺房赫然呈现在苏晚面前,除了出嫁带走的东西,其他还都摆放在原处,仍是一尘不染的样子。冬香笑嘻嘻将手指抹过梳妆台,伸向苏晚,“怎么样小姐,我进步了吧?”
苏晚似笑非笑,“屋子这么暗,谁知道呢?”
冬香扁扁嘴,看有那白在,将争辩的念头吞下,“我去准备热水了。”言罢向外走,倏尔在门口站住冲诡笑着冲苏晚眨眼睛,唇语,“小姐,过来。”
那白看着亲如姐妹的主仆二人,不由得笑笑,很自觉的转过身去以示不会偷听两人谈话。
苏晚凑到冬香身边,愈发觉得她笑容渗人,僵直着脖子试探:“干嘛笑得那么谄媚?”
冬香忽闪几下眼眸,似是在咀嚼苏晚的话,收敛了些表情,又偷眼瞄了瞄那白,这才埋下头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准备一份洗澡水就够了?”
苏晚不明所以,只听冬香补充,“两个人的水要烧两次,你们鸳鸯浴好了。”说完也不管苏晚同意不同意屁颠屁颠跑了。待苏晚反应过来,她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苏晚拍上门,想着她一会儿还要出现,也不想大晚上大声嚷嚷吵到谁。抬眼对上那白狐疑的目光,脸上腾起热气,竟是不好意思与其对视。
那白佯装无事的转身,本是想告诉她,若是真的只有一个人的水可以留给她,但现在承认自己听见了才刚的话显然不怎么明智。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有些暧昧。
那白浑身湿透,长衫底边仍在滴水,本想找个地方坐下,奈何苏晚这屋子的凳子均铺着软垫,他看了几眼,实在不忍心,只得继续不自然的站着,忽觉袖中一阵不小的动静。这才想起什么,赶紧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
苏晚好奇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指指瘫软在桌上大口喘息的生物,“这个是?”
“本名叫火鸦,但是你们喜欢称呼我鹦哥,谢谢。”苍白的喙上下开合,发出一连串怪异的声音。
那白看着桌上那货的尊荣,也颇为不好意思,有些挠头的解释,“那汐留下的,说关键时刻它能找到你。”
苏晚难以置信的深吸口气,转眼又去看桌上那只奇怪的生物,此货全身上下干净的就像待烤的野家雀,一根毛都不带有的,若不是黑头般的眼睛时不时眨一眨,瘦不拉几的小翅膀时不时动一动,苏晚都会觉得那白想要加餐。
“真的是火鸦?”苏晚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看了那么多正经的不正经的书,仍是才疏学浅。
她的印象,唯一一本记录着火鸦的书籍,还是在那汐的书房看见的,上面写着,火鸦是一种通体长着金红色羽毛的鸟,除去独特的颜色,形貌和鹦哥如出一辙,有胜于常人的思维和预知能力。
火鸦对苏晚的反应很不满意,剜她一眼,“我是行将就木的火鸦,谢谢。”
苏晚“哦”了一声,这才想到貌似这种有独特能力的生物每一百年重生一次,寿命不一。
“行将就木,你很老了么?”苏晚觉得这奇丑无比的小东西很搞笑,明明只有那么一点,说话却是老气横秋的,虽然声音有些怪。
火鸦一下被囧到,难道告诉她没吸食到那汐的精魄反被控制,可能二十年就要和这一世说拜拜,怎么想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只能假装笑笑,“那是,我怎么都是你祖宗辈的。”
苏晚点头,将它捧到狐狸窝,“至少把今晚坚持过去,我可不想房间沾了晦气,老人家。”言罢还点了点它光秃秃的头,软软的。
起身对那白笑说:“我还在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了里,原来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