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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恒皱了皱眉,“我也没要求他事事都跟我一样,我只是希望他能成器一些,至少也要比我强啊,要知道将来这个家还要靠他支撑呢!”
当人人都跟你一样猛呢?难道不知道一般作老子的很猛,作儿子的便多会很平庸?况照她看来,傅镕其实也已经够猛了,真不知道他还想怎么样……孔琉玥暗自腹诽,嘴上却道:“他毕竟还小呢,七岁都还不到,你却当他大人一般来要求,要我说,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假以时日,不定能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也理解你望子成龙的苦心,可现在你不还正年富力强呢?有你在,这个家又何须他支撑?等到你老了,支撑不住了之时,他自然知道支撑的,你就放宽心,对他也宽容一些罢,动辄就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他晚上睡觉时会不会一想到你便做噩梦?”
“我是他老子,他敢想到我就做噩梦!”一席话,说得傅城恒气笑不得之余,倒是暗自思忖起是不是的确该改一下对待傅镕的方式了?自己这个作父亲的对他严厉一些他尚且那般害怕葳蕤,这要是明儿上了金銮殿,岂非连话都抖不利索了?看来不能让他只一味的读书,还是得适当的带了他出去接触接触人,见见世面才是!
傅城恒暗自打定主意,便也不再拘泥于这个话题,问起她是如何跟初华冰释前嫌的来“……我原还想着,没有我居中调停,只怕短时间内你们且好不来呢,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好!”
孔琉玥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说着偏了头,举起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摇起来,浑不知自己现在巧笑倩兮的娇俏模样到底有多诱人。
已是五月中旬的天,暑气逼人,衣衫自然都穿得很单薄。
孔琉玥今日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半袖小衫,内衬淡绿色的抹胸,下面则是一袭月白色的多褶绣裙,配着斜斜挽就的坠马髻,看起来很是清雅干净。
彼时她因正摇头晃脑的笑着,使得胸前的凸起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再配上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精致小脸上的娇憨孩子气,端的是既有少女的天真,又有少妇的妩媚,真是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傅城恒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便再挪不开了。身体热得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会燃烧起来,全身的气流更是在四肢百骸里乱涌乱窜,有点走火入魔的前兆。本就苦苦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欲望,在这一刻终于再压抑不住,像溃了堤的河一样,在他体内肆无忌惮的咆哮起来。
以致他根本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言语,只能凭着本能,几步上前便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快速抄里间走去。
孔琉玥摇了几下手,正打算将白日里发生的事与付出复述一遍,下一瞬已是天旋地转,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他锁在了自己的身体和湘色绣喜鹊登枝的丝被之间。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本能的伸出格在了自己和傅城恒的胸膛之间,近乎惊慌失措的说道:“傅城恒,你要做什么,我、我还没准备好……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傅城恒双目赤红,里面似是燃烧着两丛火焰,让人只一望,便觉得会被那火焰烧成灰烬似的。
他似是没听见孔琉玥的话一般,敏捷的伸出手便抓住了她格在他们之间的手,然后双臂一伸,把她的手臂固定在了头顶上,就低头含住了那让他梦寐以求很久的樱唇,有些急切的辗转吸吮起来。
孔琉玥惊慌至极,她是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虽说他们已经从新同床共枕两晚上了,但前晚上因为有洁华在,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昨晚上则因为她心情不好,根本顾不上去想别的,且她也相信傅城恒既然说过不会勉强她,就一定会做到,因此并不害怕。
可现在,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她是真的害怕了!
“唔,你放开我……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孔琉玥挣扎了一小会儿,总算趁着傅城恒大口喘息着换气的空档,委屈的叫了出来。
然傅城恒却依然置若罔闻,很快便又低头覆在了她的唇上,并且渐渐将自己极富雄性气息的吻,从她的嘴唇移到了耳珠上,轻轻的含咬起来。
黑暗中,感官变得更敏锐,酥麻感立刻从脊柱低端急急的窜了上来,让孔琉玥忍不住轻颤起来,渐渐忘记要挣扎了,——耳珠向来是她的敏感点,这一点傅城恒比她更清楚。
但她仅仅只迷醉了一瞬,便已清醒了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恼怒和难堪。她知道他手段高超,对她的身体又比她自己还要熟悉,果真他坚持要做到底,她一定会抵挡不了,最终只会半推半就从了的。
他是不是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罔顾她的意愿的?他难道至今都没意识到,她也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的人吗?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尊重她?
浓浓的失望夹杂着伤心,让孔琉玥似是瞬间被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别说挣扎,连动都懒得再动一下了,他爱怎么折腾,都由他折腾去罢!
傅城恒吻得忘情而投入,甚至还带了几分贪婪,大有要将过去这三个月以来没有吻到的都给找补回来的趋势。
然他吻着吻着,却忽然顿住了,只因他赫然发现,方才还在他身下犹犹豫豫回应着他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动也不动了,亦连呼吸都变得如有似无起来,就像是死过去了一般……与当初刚事发不久后那次他想碰她时一样。
傅城恒如遭雷殛,就一下子回过了神来,想到了自己说过绝不会勉强她的,可现在……忙忙自她身上是、翻下的同时,已近乎惊慌失措的将她捞起来,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边明显带着讨好意味的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边急声说道:“玥儿,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几乎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跟你……,连个安稳觉都没办法睡,我……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我下次不会了,只要你不点头,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感受到他的身体明明还紧绷着,他的声音也还因情欲而暗哑着,但他却已顾不得自己,已经在柔声抚慰她了,孔琉玥心里的失望和伤心忽然没有了,反而还有些想笑,他都憋了这么久了,这会儿又是事到临头了才踩急刹车,次数一多,他会不会自此就那个……不行了啊?她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想笑的同时,又有些想哭,明明他的形质都快称得上粗暴了,就算及时收了手,她依然该觉得生气觉得难堪的,可她却为何会有被珍视的感觉呢?她怎么就能这么别扭,这么矫情,这么矛盾呢?而且她的别扭、矫情和矛盾,好像从来都只针对傅城恒一个人,也只是难为他能始终如一的包容她了!
孔琉玥的心就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原来被傅城恒抱着的僵硬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她张开双手,难得主动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肢,在他怀里蹭了蹭,才低声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只是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等太久的,我一定会……尽快调整好心态,到时候我们……重新再来一次……洞房花烛夜,你说好不好?”说着,脸上已是一片绯红,羞得无地自容,万幸她把脸埋在了他怀里,他看不到。
傅城恒这会儿哪里还说得出“不”字来?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又要因一时的冲动和把持不住,而前功尽弃了,正自懊丧后悔得不行,不想孔琉玥就先已自己想通了,给了他台阶下不说,还等同于是给了他承诺,让他第一次明确的看到了希望。
——经过了方才的冷若冰霜,再一对比现在的和风细雨,自是孔琉玥说什么,他便应什么,绝对不会有半个“不”字儿了!
“我前儿个夜里就已说过以后都听你的,我既这样说了,自然不会食言,我以后都听你的……”傅城恒抱着孔琉玥,就跟抱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一般,从动作到语气都轻柔至极,旁人是绝难想象得到的。
他如今可算是彻底明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想他傅城恒英雄一世,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见不得她伤心难过,一见她伤心难过,他便会手足无措,便会不自觉的将姿态放低,变得卑微起来,平常说不出的话能很自然的说出口,平时做不出的事也很自然的做得出,俱是为了能换她一笑……遇上她,他真是栽了,彻底的栽了!
所以,这辈子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他放开她了,他只栽这一次,就已经足矣!
孔琉玥窝在傅城恒的怀里,一直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也没有房产那么火热之后,方轻轻挣扎着试图要挣脱他的怀抱,“好热……我想去净房梳洗一下,你放开我罢?”
只可惜她才试着要起身,已被傅城恒动作敏捷的自背后抱住了,热热的呼吸也随之扑在了她的颈边,“玥儿,你乖乖的,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小宝贝,就再抱一会儿,好吗?”话里满满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祈求。
小宝贝?孔琉玥满头的黑线,心里才因他祈求的语气而生出的柔软一下子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想要爆笑的冲动,谁能想到向来以“冷面侯爷”著称的某人,竟会叫出这么肉麻的称呼,而且听他的口气,还要多自然有多自然,竟是半点别扭都没有?
就在她的笑眼前已快止不住溢出来之际,耳边已传来了傅城恒低哑的声音,“玥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就算你就在我眼前,就在我身边,甚至像现在这样,就在我怀里,我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指的那方面,我是说我的心时刻都在想着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玥儿,我知道这次是我错,我会改好的,我们以后再不要这样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如果有人这会儿问孔琉玥“乐极生悲”是什么意思,她一定会告诉那人,乐极生悲就是说,明明上一刻你还很想笑,但下一刻,你却变得很想哭了!
只因她这会儿,恰恰就是这样的感受……傅城恒说他爱她,很爱很爱,把她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活了两世,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前世的夏若淳、这世的韩青瑶都没说过!
孔琉玥泪盈于睫,就忍不住用力的回抱住傅城恒,用力的点了点头,不管他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嗯,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就在孔琉玥积极的说服自己,打算尽快克服自己心里那莫须有的障碍,尽快让傅城恒“圆梦”,而且已取得了初步的成效,初步决定就在下一次傅城恒沐休之际,便同了他一块儿去到之前她生日时他送给她的庄子上,然后再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之时,这一天,傅城恒破天荒上午就回来了,却是因奉了今上密旨,要去西山大营封闭练兵,为期两个月,并且下午就要启程,对外宣称是护送太子和皇太后去西山别宫避暑,五城兵马司则暂由几个副指挥使代掌,所以赶回来收拾收拾的。
“皇上钦点你去西山练兵两个月?难道即将有战事爆发?”
乍一闻到这个消息,孔琉玥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有愕然,有失落,有如释重负,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皇帝让傅城恒封闭练兵两个月,显然是在为战事做准备,可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落后时代,上战场就意味有很大的可能送命掉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关键傅城恒虽然是武将,掌过健锐营,如今又掌着五城兵马司,但却相当于是后世的武警,真要说道率兵上阵杀敌,武警又怎么赶得上正规野战军?
傅城恒没想到孔琉玥会这般敏锐,他才一说到练兵,她就想到了战事,之前因自己要离开两个月甚至更久,而衍生出来的担忧和不安瞬间去了大半,她这么聪明能干,相信一定能照顾好自己和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
他点了点头,因见屋里没有其他人,索性跟她直说了,“西番自今春以来,在边境上的小动作便没有断过,只怕与大秦之间早晚会有一场恶战,皇上的意思是防患于未然,让我从现在起就开始着手准备,一旦战事爆发,也不至于失了先机,但又要顾及民心,毕竟今年大秦也遭了旱灾,怕民心动荡,外患未至,反生内忧……”
说着见她面色苍白,忙又笑道:“你也不必紧张,这仗打得起来打不起来尚属未知,连皇上都说了,只是防患于未然。这话我也就同你说,出我的口,进你的耳,却不可对他人言,尤其不能让祖母知道,省得她老人家担心。这两个月我不在家,你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