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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若是让姐夫那个大嘴巴知道你下厨的事,只怕要不了半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孔琉玥听完他的话,想起晋王往日那副逮着他出糗便要大肆笑话儿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妨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是觉得很疲惫,很想睡觉。”
傅城恒听了笑道:“定是这阵子闷再家里,人都给闷得萎靡了,等过罢了大节,我们索性又去庄子上小住一回可好?”说话间,心下猛地一动,当初封氏怀初华和傅镕时,也是很容易疲惫很容易犯困,难道?
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整个人更是像在油锅上煎着似的,只恨不能立刻请了老华太医来给她诊脉,看他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却又不能动声色,怕到时候万一没有,岂非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徒惹她伤心?
念头闪过,就见孔琉玥已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因上前打横抱了她起来,柔声说道:“还是回屋里去歇息罢?总这样疲惫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明儿请了老华太医上面来给你抚个脉?”
孔琉玥闻言,忙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折哈欠笑道:“说话间就该吃晚饭了,孩子们也该过来了,我却这么早就睡下了,成上面体统?也不必请老华太医了,连皇上宣召他老人家都不去的,这几个月却频繁住咱们家和庆王府跑,庆王府也还罢了,瑶瑶大伤了元气是宫里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知道的,我却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依然累老华太医隔三差五的跑,让皇上知道了,还不定会怎生想呢!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所谓‘春困秋乏’,不过是因入秋了,有些害乏罢了,并没有什么事儿,你只放心罢!”
傅城恒闻言,还要坚持,“就算不请老华太医来,也该请太医院其他太医来瞧瞧,往年可没见你这么困。”
孔琉玥却已附耳过去小声说道:“你忘记我小日子前后都会比平日里没精神一些了?你放心罢,我说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就真什么事儿都没有!”她自己就是大夫,难道还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傅城恒的心就一下子被失望所填满了。是了,他怎么忘记玥儿小日子才过了没多久了?唉,都是他太想她有孕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了!
这个认知,让傅城恒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孔琉玥看在眼里,偏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又不好细问,于是暗暗拿定主意,等晚间孩子们回房歇着后,再细问他不迟。
却不想孩子们还没走,她已困得不行了,好容易强撑到命人好生送了他们回去,随即便躺到床上,很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自然也就忘记问傅城恒为何心不在焉了。
而傅城恒看着她这么快便沉沉睡着了,方才被失望所填满了的心,便复又升腾起几分希望来,既然她说自己好好儿的没生病,总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困罢?不管怎么说,这两日也得请了老华太医过府来给她好生瞧瞧。
傅城恒暗暗打定主意后,才熄了灯,抱着她也歇下了。
如此过了两日,眼见孔琉玥还是时时犯困,整个人瞧着也越发的慵懒,傅城恒坐不住了,趁孔琉玥歇午觉时,到底还是悄悄使人去华府,将老华太医给结了来。
老华太医来时,孔琉玥还没醒,傅城恒要命人去唤醒她,却被老华太医阻止了,“大夫人既还没醒,就让她多睡一会儿,老夫与国公爷说说话儿也是一样的。”
随即便细问起她这阵子的饮食起居情况来,“……每日里吃多少饭?睡多长时间的觉?小日子来时可还痛不痛?”
傅城恒见问,便一桩桩都告诉了老华太医,只是在说到孔琉玥的小日子情况时,免不了几分尴尬,毕竟老华太医就算上了年纪,又是医者,终究是个男人,与旁的男人谈论自己妻子小日子的情况,也的确就尴尬就是了!
老少二人说了一回话儿,便有谢嬷嬷出来屈膝禀道:“国公爷,夫人醒了,听说老华太医来了,说是梳洗好后,即刻便出来。”
傅城恒点点头,“知道了,进去服侍罢!”打发了谢嬷嬷,又与老华太医说了几句话,便见上着浅碧色褙子,下系玉兰花百褶裙,一身家常妆扮的孔琉玥扶着月季的手出来了。
一出来便上前屈膝给老华太医见礼:“华爷爷,今儿个又有劳您老了!”又嗔傅城恒,“国公爷也是,华爷爷可是连皇上宣召都不去的,你到好,隔三差五的叨扰他老人家,若是给皇上知道了,岂不是白给他老人家添麻烦?”
傅城恒在她面前早没什么“夫威”可言了,且也知道她考虑的有理,老华太医连皇上宣召都不去,却一请便来他永定公府,落在有心人眼里,岂非要说他比皇上还有面子?便有些讪讪然,“我不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孔琉玥还待再说,老华太医已笑着打起了圆场,“傅夫人也不必怪责国公爷,老夫隔三差五的来,可不是瞧的他的面子,而是三个版本的《秋山行旅图》的面子,便是到了皇上面前,老夫也是这么说!好了,傅夫人还是快坐下,让老夫给你把脉罢,也好让国公爷早些安心!”
说得孔琉玥笑了起来,也就不再多说,依言坐到老华太医对面,将手腕放到小几上,任他给她把起脉来。
将孔琉玥左手和右手的尺寸关脉都细细把了一回,老华太医笑道:“夫人脉象沉稳有理,比上次诊脉时又健旺不少,真是可喜可贺!”
原来果真不是吗?傅城恒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强打精神送了老华太医出去。
不想方一去到外面,老华太医便低笑道:“夫人的脉象于沉稳有力之外,隐隐又有一些滑像,十有三四十喜,不过时日尚短,老夫委实还摸不打准……”
话没说完,已被傅城恒打断,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两日我瞧着她总是犯困,与先妻当年初有孕时乃是一个反应,所以也隐隐仔猜测是不是喜,这才请了您老人家来,如今听您老人家也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只可惜老华太医的话还并没说完,“国公爷爷别高兴得太早,依照夫人的脉象来看,也十有三四不是喜……若果真不是,则又添了新症。依老夫的意思,国公爷不妨不要告诉夫人,也不要告诉旁人,等过几日时日长了,老夫再来给夫人诊一回脉,便能作准了!”
傅城恒的笑容就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片刻方有些结巴的问老华太医:“什么叫又、又添新症?您方才不时说她的脉象比之上次又健旺不少嘛,怎么会又添新症?”说到最后,声音里已带出了几分明显的颤抖。
老华太医见他紧张起来,反倒笑了起来,揶揄道:“国公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缘何为这点小事便紧张成这样?老夫不时说时日尚短,还摸不准,过几日还会再来吗?到时候自然一清二楚了,你又何苦白担心?老夫可是跟瑶瑶说过,要定了她那三个版本 《秋山行旅图》的,老夫尚且没紧张,你紧张什么啊?”
其实老华太医已十有五六可以确定孔琉玥是喜脉,只他生性严谨,凡事没有十分的把握,是绝不会提前说出来的,因此对着傅城恒业把话说得有些含糊。
但他最后那句要定了韩青瑶三个版本《秋山行旅图》的话,其实已经是在点播傅城恒了,只不过傅城恒因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间没能听出来罢了。
还是在老华太医都走了还一会儿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得反应了过来,一颗心瞬间被狂喜所填满了,不过好歹还记得老华太医临走前的叮嘱,让他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孔琉玥,因忙强压下满心的狂喜,尽量不动声色的回了房间。
就见孔琉玥正拿了锈棚子在绣什么东西,见他进来,便抬头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华爷爷交代了什么?”
傅城恒想起老华太医的叮嘱,忙道:“没交代什么,是在回来时遇上了凌总管,与他说了几句话,所以才耽搁了。”一边说,一边已上前将她手里的秀棚子拿开,“绣什么要紧东西呢,定要你亲力亲为?让针线房的人和丫头们做去!”
孔琉玥绣了这一会儿,也有些累了,也就没有将秀棚子要回来,只是说道:“前儿个答应了镕哥儿要亲手给他做个荷包的,自然不能言而不信。”
傅城恒闻言,却沉下脸来:“怎么他没有份例的吗?她屋里的奶娘丫头又是干什么吃的?你每日里已够辛苦了,他不知孝顺体贴你也就罢了,还要你抽空儿给他做荷包,看他待会儿回来了,我怎么收拾他!”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生什么气啊,可是谁惹着你了?”见他忽然生气,孔琉玥不由有些不知所措,片刻方问道,说话间,还使眼色示意众侍候之人都退了出去。
众侍候之人接收到她的眼色,便忙小心翼翼的都退了出去。
傅城恒将众人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缓和了脸色笑道:“我也是想着你近来总是害乏,怕累坏了你,所以才生气的,你别放在心上。”原是为心疼她才会生傅镕的气的,若是让她瞧出什么端倪来,或是因他生傅镕的气自己也生起气来,那就可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傅城恒说完,不容孔琉玥开口,已上前挨着她坐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在她头顶柔声说道:“如今咱们家人口少,针线房的人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活儿,只管吩咐她们去做便是,何须你亲力亲为?”
想了想,还是怕孔琉玥动疑,因又故意酸溜溜的道:“我也才只得一个你亲手做的荷包呢,衣衫鞋袜的就更不用说了,镕儿那小子却已有几个了,你还给他做了那么多衣衫鞋袜,如今又要给他做荷包,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这个当老子的还及不上他这个当儿子的了?我不管,你再不许给他做了!”
一席话,说得孔琉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方才的不知所措也不觉散去了大半,仰头看着他嗔道:“平常瑶瑶的醋你要吃,如今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吃上了,你莫不是醋缸子变得不成?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
傅城恒见她没有动疑,索性将计就计道:“我就醋缸子变得怎样?反正你再不许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做东西!”说着,竟还搬着她的手臂晃荡起来,“你答应我嘛,你就答应我嘛!”
面对某人的无耻卖萌行为,孔琉玥直接无语,片刻才没好气道:“你的衣衫怎么能跟镕儿的比?一件就要当他几件了,就更不要说你的鞋跟小船似的了,只怕我一年下来也做不出一双来,你可以答应你不给除了你以外的人做东西,不过,我也不会给你做就是了,至多我闲下来时,给你做个荷包扇坠什么的!”
只要她答应不再动针捻线,傅城恒才不在乎有没有她亲手做的衣衫鞋袜穿呢,横竖穿什么对他来讲都差不多,他只要她好,不辛苦就够了,因忙点头道:“只要你答应不给别人做,就算什么都不给我做也使得!”
接下来几日,孔琉玥别说做针线,连走路的幅度稍微大一些,傅城恒都会紧张的不行,好几次都不管四下里都是人,直接便打横将她抱起,抱回了房中,甚至还有一次是当着孩子的面儿,直弄得孔琉玥哭笑不得之余,都禁不住要怀疑自己可是得了什么重病了,不然傅城恒何至于这般小心翼翼?
——她并没往自己许是有喜了这个方向想,一来她的小日子才走了没多久,就算时间比往次短了两日,量也不若往次多,但终究还是才走了;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压根儿不敢往这个方向想,就算老华太医医术再高明,毕竟她的身体已毁到了那个地步,只怕没个三五年的,调理不起来,她又怎敢奢望只调理了这么短的时间,便梦想成真呢?
是以当过罢中秋节后,孔琉玥忽然发晕,也有些发恶心想呕吐时,她依然没有往自己许是有了身孕这个方向想,而是越发怀疑自己是得了什么重病,不然不会这么容易疲惫,且还会恶心想吐。只不过当着傅城恒的面儿,她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可傅城恒既然时时注意着她,又岂会发现不了她的异样?只不过他心里满满都是喜悦罢了,不止继续犯困,还犯恶心想呕吐,这可是知足妇人有了喜时才会有的症状……因忙使了人去请老华太医来。
这一次,老华太医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嘴角噙着笑,一边抚着孔琉玥的尺脉,一边向旁边满脸紧张的傅城恒说道:“关脉沉,寸脉浮,尺脉有跳珠……夫人这的确是喜脉无疑了,恐怕坐下还不到一个月,脉象若有似无……应该不是七月中旬,就是下旬坐下的,具体怎么算,还要依据夫人的小日子来。不过据老夫看来,应该早不过七月下旬,当时中旬之末下旬之